蝉翼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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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又道:“会否烧到这来?”
店小二苦着脸道:“小的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会知道?”
杨飞道:“小二哥,你去忙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急急奔去。
此刻不少师兄弟亦闻讯起床奔出门外,许是陈信义已言明是杨飞托其救出众人,见了杨飞,纷纷前来道谢,。
杨飞不知他们曾否泄自己的老底,不好相询,神色犹豫,还是佟青见机道:“飞扬,那个陈大人说是梅云飞托他救我们出来的,我们一猜便知梅云飞是飞扬你,知你化名必有缘故,是以并未道出你的真名,你放心好了。”
杨飞大喜道:“多谢各位师兄。”
佟青笑道:“应该是我们多谢你,真不知你最近怎么混的,越混越好,连朝廷的大官都攀上了。”
杨飞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细细说给你们听,眼下我得回去禀告总镖头。”
佟青道:“那你快去吧,别让总镖头久等。”
杨飞“嗯”了一声,快步行入白向天房内。
白向天仍坐在椅中,含笑望着他道:“小飞,外面情形如何?”
杨飞摇头道:“师伯,客栈北面起火,火势极大,情形有些不妙,咱们还是迟早换个地方吧。”
白向天面不改色,若无其事道:“这只不过那些偷偷摸摸的小贼调虎离山之计,小飞不必惊慌。”稍稍一笑,又道:“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若是杨飞不知镖乃蝉翼剑,必定大为诧异,但他此刻心知肚明,众人尽皆虎视眈眈,连自己亦心怀鬼胎,不由暗暗苦笑,故作惊愕道:“师伯,这是为何?”
白向天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我们此次所保之镖的缘故。”
杨飞顺着他语气佯作好奇的问道:“师伯,我们此次保的镖是什么东西?”
白向天道:“一柄剑,一柄天下人人垂涎的剑,名为蝉翼剑。”
杨飞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道:“什么剑如此贵重?”
白向天道:“据传只要悟得藏在蝉翼剑身上的秘密便可得到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天下无敌的武功。”他道出此言时,双目紧紧盯着杨飞,瞧得杨飞头皮发麻,许久白向天方又道:“小飞,你想瞧瞧吗?”
杨飞大喜道:“小飞能见识见识?”
白向天点点头道:“我拿出来给你瞧瞧,但切记不可对你的那些师兄们提起。”
杨飞笃定的点头道:“这个当然。”
白向天行向那三个大木箱,自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最上面的那个木箱,杨飞不觉伸长脖子望去,只见里面尽是石块,一点值钱之物也无,心中苦笑,师兄们抬着这些木箱累得气喘吁吁,谁会想得到里面全是些不值钱的石头。
白向天执起油灯,在木箱里面找了半晌,手中又多了一把钥匙,这才费力去搬那个木箱。
杨飞本欲帮忙,可见了白向天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白向天移去那个木箱,又用方才寻到的那柄钥匙开了第二个木箱,这次木箱中全是些刀剑,白向天又在里面寻了半天,再寻到一把钥匙,这才抬去第二个木箱,若是不知里面有柄钥匙,谁会费神在这些金铁之物中去寻一柄钥匙。
杨飞目不转睛的望着白向天打开最下面的那口木箱,心道应该再无钥匙了吧,如若有人存心偷剑,不会直接毁去这口木箱上面的锁么?
白向天开了锁,却并不打开箱盖,反含笑道:“这三口木箱皆是‘神手’常宽所制,每口木箱皆有十八道机关,若是不依序打开,必会死无全尸。”
杨飞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若要偷剑,还要自白向天身上偷到钥匙才行,光这开匙功夫已非自己所能为之了。
白向天打开箱盖,里面有一个细长的锦盒,他取出锦盒,放到桌上,杨飞细细察看,只见上面有三个匙孔,白向天将方才那三柄钥匙一一插入,不知在何处按动机关,那盒盖立时弹开,露出里面所装之物来。
杨飞远远望去,见锦盒之内衬着红绸,虽有剑痕,竟空无一物,不觉愕然望着白向天,心想难道这么珍而重之的藏在木箱之内的锦盒,难道竟什么都没有,还是蝉翼剑已被人偷去了,可白向天面上毫无异色。
“朋友,还不现身?”白向天突然一声大喝,探手锦盒之内,不知拿了什么东西,飞身自窗口掠出。
杨飞呆呆的望着那个锦盒,心念电转,白向天方才拿了什么东西,他一时并未看清,难道这蝉翼剑真的视若无物?
正在他思忖之间,白向天已然折返,扬起手中之物道:“这便是蝉翼剑。”
杨飞借着灯光,细看之下,这才看清白向天果真持有一柄长剑,通体无色透明,握在手中,仿若无物,怪不得自己方才瞧之不见,他强行抑下心中贪念,道:“师伯出去所为何事?”
白向天将蝉翼剑放入锦盒之中,笑道:“刚刚有个贼人暗中偷窥,被我赶走了。”
杨飞面有愧色道:“小飞武功不济,没听到外面有人。”
白向天将锦盒放入木箱之中,又将三口木箱一一锁好,恢复原样,这才道:“这数日夜夜有人来踩盘子,今晚自然不会例外。”
杨飞有些担心道:“师伯方才露出蝉翼剑,不怕被贼人得知秘密而被人盗去。”
白向天微笑道:“这三口木箱便是常宽亲来也未必打得开,何况那锦盒之内藏有江南霹雳堂的火器,若不依法开锁,百丈之内将夷为平地,如此一来蝉翼剑亦被毁去,得之又有何用。”
杨飞思起祈州之战火炮之威,心有余悸,干笑道:“师伯已有如此万全之法,小飞杞人忧天了。”
白向天摇头道:“机关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贼人得知其中之密,已有防备,说不得会有法打开。”顿了一顿,又道:“这个秘密仅我与你叔叔知道,切记不可泄露。”他前面已叮嘱过,此刻又说了一遍,以示郑重。
杨飞神色凛然道:“师伯放心,小飞决计不会。”心中却道:我对自己就不放心得紧。
白向天含笑点头道:“对你我还是信得过的。”
杨飞思起一事,又问道:“师伯,此次我们到底要将镖送往何处。”
白向天道:“你可闻得飞鹰堡之名?”见杨飞摇摇头,方道:“飞鹰堡地处大漠,据传堡主一脉是元室皇族后裔,故在鞑靼人心中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我们此次就是要将镖送往飞鹰堡。”
杨飞道:“怪不得小飞听师兄们说镖队要过大同,可边关战事吃紧,不许我们北上,是以方在太原滞留下来。”
白向天微微颔首,轻声道:“其实到大漠也不必非经大同,这两日我与你叔叔商议向东而行,再北上张家口亦可到鞑靼境内。”
杨飞大点其头道:“原来有此途径,为何不早走此路?”
白向天笑道:“如此走法要绕老大一圈,谁愿意舍近求远?”
杨飞压根不知怎么走?颇为尴尬的干笑道:“原来如此,小飞愚笨,让师伯见笑了。”
白向天道:“你此前未出远门,自是不知。”他言至此处,似思起一事,面上笑容忽尔凝滞,沉声道:“那位梅庄主可曾向你问起我们此次托镖之事?”
杨飞心中大惊,却依然面不改色道:“没有哇!”望着白向天,故作掩饰的反问道:“师伯为何问起此事,难道…”
白向天道:“我当然信得过你,不过她若知道我们所运之镖为蝉翼剑,必会心生贪念,小飞你千万不可将此事说与她听,须知人心隔肚皮,你怎知她不会别有居心?”
杨飞点点头,心道我没说她已经知道了,还差我这个你最信任之人来偷。
白向天忽叹了口气道:“此事不知何人传出,江湖之中知道的人已是不少,那位梅庄说不得早已得知了,何必来问你。”
杨飞道:“她身为一庄之主,又是名门正派,必不会行此偷鸡摸狗之事。”他虽说出此话,心中却满是苦涩之意,梅云清不亲自动手,却着自己来做这个小人。
白向天点头道:“小飞说得也是,这些日子我所遇都是些黑道中人,并无正派之人。”顿了一顿,又道:“我们这一路风平浪静,来太原的前数日也相安无事,只是这几日才有一些小贼前来查探,却不敢明目张胆,想必此事这几日方才传出,希望知道的人不会太多,我们的麻烦亦会少一些。”
杨飞心道江湖中黑白两道都知道了,知道的人还不多么?他不好明说,反问道:“此镖既然如此棘手,师伯为何不推之不接?”
白向天笑而不答,反问道:“你可记得那梅庄主在长安带你去见的那具尸首?”
杨飞点头恭声道:“小飞当然记得。”
白向天道:“那人叫丁小全,在江湖中人称‘妙手空空’,此镖便是他所托,他托镖费用是十万两。”
“十万两!”杨飞惊诧出声,合不拢嘴,半晌方道:“这么多。”平日振威镖局接镖所得镖费最多一次也不过二万,十万两,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白向天点头道:“此镖堪称天下第一镖,此次我们接了此镖,不但有丰厚的红利,还可将振威镖局之名扬名天下,若是不接,传扬出去,还有谁前来托镖?”
“原来如此。”杨飞(炫)恍(书)然(网)大悟,又问道:“天下镖局如此之多,为何那丁小全要将此镖托给咱们振威镖局?”
白向天道:“此事师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那丁小全一向在江南行事,不知为何要千里迢迢到长安来托镖?”
杨飞道:“师伯可知那丁小全的蝉翼剑得自何处?”
白向天轻声道:“南宫世家。”他此言声音极微,仅二人可闻。
杨飞“啊”了一声道:“怪不得南宫博要到长安查探。”他忍不住问出一个藏了许久的问题:“既然这蝉翼剑便在师伯手中,师伯可曾想过据为己有?”
白向天正色道:“人生在世,最重信义二字,师伯我虽有贪念,但收了那丁小全的镖银,自然以信义为先,不可行此监守自盗之事。”
杨飞硬着头皮道:“小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惭愧之至!”
白向天哈一笑道:“不说这些不快之事了。”顿了一顿,忽问道:“你与那梅兰住在那太白居吗?”
杨飞应道:“不错,师伯,是我叔叔告诉你的?”
白向天颔首道:“你叔叔说在太白居碰到你。”
杨飞思起此事,有些犹豫道:“小飞在太白居碰到我叔叔同朋友在一起。”
白向天面上微现讶色道:“你叔叔的朋友是什么人?”
杨飞道:“听说是唐门中人,叫唐备。”
白向天脸色大变道:“他们说些什么,你可听清?”
杨飞摇头道:“小飞并未听清。”他见白向天神色,不觉心中一阵茫然,反问道:“我叔叔他…”后面之言他到底说不出口,只好含糊以对。
白向天突然挥手示意他禁声,过得半晌,轻声道:“外面情形不对,小飞你留在此处,我出去瞧瞧。”
杨飞道:“师伯快去快回,小飞拼死护住此处。”
白向天微微一笑,开门大步行出,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四集(情蛊上身)第七章天香剑痕
杨飞呆呆的望着那三口大木箱,心念急转,若要盗剑,此刻无疑便是最好机会,可自己虽知蝉翼剑藏在里面,却自忖无此能耐,打开机关将剑取出,难道还要去偷白向天身上的钥匙,偷不偷得到暂且不提,如此一来,必会令白向天起疑,说不得立刻翻脸无情,可若是不偷,又如何对梅云清交待?
他为难之间,只闻得门外殷立生的声音道:“飞扬,你在里面吗?”
杨飞回过神来,佯作一副尽心护镖的模样,高声应道:“殷师兄,我在这里!”
殷立生道:“师父吩咐我们在外面守护,飞扬你放心好了。”
杨飞忙道:“多谢师兄!”心中却暗自奇怪,为何此时此刻仍未见到叔叔付无忌。
外面呼喊之声更盛,隐约可闻烈火燃烧的霹叭之声,杨飞自窗口望去,只见不远火光冲天,颇为骇人,心知白向天决计不会骗他,却不禁担起心来,火势若漫延此处,难道自己当真在此等死,他思量之下,决定还是逃命要紧,管它什么蝉翼剑,至于盗剑之事,白向天既如此托大,这木箱必定厉害非常,自己还是不动为妙,免得剑没偷到,反送了小命。
杨飞主意已定,顿时轻松下来,遂搬了张木椅坐到木箱之旁,双目却牢牢盯着窗外,情况不妙的话,马上跳窗逃命,若是白向天或一干师兄进来,见得此景也还道他尽忠职守,说不得会褒扬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杨飞忽然嗅到一阵花香,这香味十分浓郁,便似这客房之中有无数鲜花同时绽放,他心中大奇,房内决计不会有鲜花,瞧瞧窗外,这客栈庭院之中,哪里种得有花,可这花香却是从何而来,当真奇也怪哉。
“不许动。”杨飞只顾瞧着外面,却未顾得自己安危,闻得此言之时,只觉背后有支剑尖直对背心要害,他若非稍动一下,便会丧命。
杨飞吓得魂飞魄散,无暇多思,忙不迭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娇妻幼儿,若是你杀了小人,他们这下半辈子该当如何是好?”他说话之时,全身紧绷,一动不动,当真听话之极。
“胡说!”背后那人不觉“扑嗤”一笑,语音娇甜,柔美动听,分明是个年轻女子,杨飞心中稍安,他现在对付女人颇有一套,凭自己这条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这女子放过自己并非难事。
他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只闻那女子又道:“看你样子你今年不过二十,有妻儿不足为奇,哪会有什么八十老母,难不成你娘六十才生的你?”
杨飞平时说顺口了,方才脱口而出,哪想得到这么多,只得老老实实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说得分毫不差,在下父母早亡,妻儿亦是全无。”他见这女子似极好说话,惧意大减,连称呼亦亲热许多。
那女子冷哼道:“本姑娘生平最恨油嘴滑舌,好拍马屁,喜说假话之人。”这三句亦是杨飞的三大优点。
杨飞心中大骂,口中却赔笑道:“在下生性老实,最不会拍马屁,再说姑娘聪明绝顶,在下即便拍也拍不到姑娘身上。”他语中虽在说自己老实不会拍马屁,实里却是一点都不老实,简直屁话连天。
那女子听他大拍特拍,冷哼一声,却不责他,忽尔问道:“你是什么人?”
杨飞忙道:“在下杨飞,只不过是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