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作:八岁皇帝要纳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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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同她待着的半年时光。
除去身上的风氅，便连雪衫也扔到了地上，赤脚踏入水中的他，瞧着十一踩着石头来回的走着，他也跟着她走，她在前，他在后。
十一的手同他牵着，笑着，弯身捡起水中的石头朝着远方扔去，口中喊着，她越这般越觉得心里积压了许久的烦闷一扫而光，望着雪，他陪着她扔着石子。
水漫过两人的腿膝，雪的身形比她高，护着她，十一发现这池水中竟有莲蓬，采了一个戴在头顶上，像极了帽子。
当她为雪戴上时，奇怪的模样让她高兴。
银色的发在飞舞，他依然是最美的模样，绿绿的荷叶搭在他头上，同他身上雪衫行成一个特殊的搭配，她将水捧到他头上的莲蓬里，水珠落下。
沾湿了他的衣襟。
“你看我们，像不像采莲人。”她说，挽起袖子，朝着莲蓬的下面抹去，她想着，说不定会摸到莲子。
弯身于水间，两人都戴着绿意的帽子，雪同她一起摸，在下面找着，十一抬脚朝前走——此刻，脚下的一块石头，竟然绊到了她。
脚下一滑，她的身子不稳，跌入水中，雪忙从旁走过去扶她，却没有想到当十一跌落入水的一刹，他似察觉了什么，站在那里——
十一本不会水，她本想挣扎，但是当她落入的一刹，感到肺部似乎扩张，呼吸通畅，她对于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心中起了疑惑……她竟可以，完全自由的在水中！
雪回过神，探臂将她拉到怀中，手掌拍向她的背问：“你怎么样？”
她摇摇头，没有一丝不适，除了身上全湿了，有些冷——
雪带着她上了岸，将风氅为她披上，遂去寻找木材，他要为她生火，否则她会很冷。不多时，当他抱着一堆木材行来，十一窝身坐在岸边，眼瞳望着池面。
“凑过来，将身子烤热。”他招呼她，十一点点头，瞧着雪忙碌着，眼瞳一直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火升起，瞬间温暖。
环臂而坐，密集的眼睫盯着火苗，似乎瞧见了君望临走时的眼瞳。
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十一想起方才的落水，直觉是自己的身体有变化，应该是他。这时她想起了那次清明大宴上，她坐在十三旁边时，君望曾让小路子给她了一粒药丸。
莫不是那个东西？
雪的手在这时揽过她，十一抬头，望见男子的容颜，他笑了笑，问：“好点了吗？”
“嗯。”她对他表示感谢，望了眼天空，“我们……”
“等你衣服干了，我送你回去。”
“好。”
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衣衫，余光瞥见雪的手背上多出一抹伤痕，她忙夺过来，从干燥的衣襟上撕下一块布，为他包上。她低眉的样子，让雪凝视许久。
“十一……”他突然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嗯？”
她抬头，望着他，雪说：“离开颜君望，在我身边，我会照顾你，跟着我，恢复到百年以前的样子。”
“……”
她不答，雪的神色有些紧张，“你同他在一起，是不会快乐的，他所背负的东西太多，想要实现的也太多，甚至，你只是轻尘的转世，是不可能真的进入他的心，曾经凤皇发过誓，此生绝不负轻尘，十一，你毕竟不是她，你们是两个不同的载体，离开他，好吗？”
“那么你呢，你当我是什么，是轻尘还是十一，你喜欢我，是因为轻尘还是十一？”十一突然问他，让雪一怔。
她定睛瞧着他的犹豫，笑着，“你同颜君望一样不是吗，你与他，心里装的，是轻尘，你们喜欢我，是因为轻尘，因为我是她的转世，因为我的身上，带着她的影子，这也算生命的延续不是吗，我活着，就意味着轻尘也活着，而你们，只是望着我，当成她。”
“我从一开始便是替代品，我是她的影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永远摆脱不了她，她才是我的梦魔。”
眉色不带一丝神色，她如此平淡的说，让雪竟感到了心痛，明明她是轻尘的转世，但她又同轻尘完全不同，两人之间毫无共同点，雪如今看着十一，竟有心痛。
“雪公子，等到你什么时候弄明白，你喜欢的是轻尘还是我时，我在回复你的那句话。”
她不想多说，身上的衣衫差不多干了，她站起身，朝着密林深处走去，毫不回头。
这样的她，无端添了抹坚强同孤单。
将火熄灭，他追上她，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十一回转头，睨着：“雪公子还有什么事。”
“……”他不语，凝视她半晌，身子靠近，抬手抚上她的眉眼，一点点摩挲——
“你真的，很特别……”“轻尘从不会像你一般脱去了鞋袜跳进水中，也不会一开始便将我当成女子，她永远是聪敏的，她的心淡如止水，她曾是我们魅族的骄傲，她的天资在任何人之上，又善良的将这一切都归于她妹妹身上，我甘愿化作石头等她一百年，便是因为我忘不了她，但是你，十一，从认识你第一天起，我似乎一直处于混乱之中，我无法正常的思考，无法冷静的看你，当看到你使用转世月轮时，我曾一度将你同轻尘重叠，但是你却把那东西还给我，告诉我，这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那时我便想，你同她，不是一个人，即使你们有众多羁绊，但你是十一，是一个新的灵魂，你有自己的个性，你可以让所有接近你的人都能喜欢上你，你的身上，便是有这样一种力量，所以你只需做你自己，开心的笑，开心的哭，我绝不会，离开你，相信我。”
雪的眼瞳灼灼而烧，带着抹真诚，她听着他将话讲完，心中翻涌，再也没有压抑。
“谢谢你。”她笑，雪便牵着她的手，朝着密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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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间，朝歌旁的一间村落里。
火焰熊熊，四处是死人的尸体，村落尽毁，弥漫的血腥之气飘散许久，萦绕于上空。
清泉循着血气来到这里，脚尖方落地，他便被这残忍的场景惊吓了，猛地捂上鼻息，刺鼻的血气刺激着他胃部翻涌，路上杀戮的场面，惨不忍睹。
行走在村落中，残烟弥漫，每走一步，都让他忍不住闭眸。
果然……
“救命…。救命……”遥远之间，传来了呼救声清泉提足点地，朝着那声音循去当他来到一处断壁的崖边时，他瞧见了立在天地间的他。
满身的血污，早已浸染了他的纯净。
灵魂被拉入地狱，他现在就是一个失去情感的恶魔，正一步步朝着崖边的两个身影处走去。
是两个孩子，女孩子稍大些，护着自己的弟弟。
口中不停喊着，恶魔，颜君望猩红色的眼瞳，黑发缭绕，唇角还残留着笑容……清泉一下便抱住君望，抑制住他，“凤皇，你醒醒！！”
男子喊了一声，残忍的眼瞳射向他，抬手之间就将他打落入旁。
孩子的哭声响起，容颜之间，皆是恐怖。
他先是走到了男孩子身边，猛地提起他，瞧见小孩子在他手中挣扎，唇角的笑更欲。
“该死。”
吐出这两个字，清泉爬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朝着他刺去，剑身擦过他的肩边，被他挡下——
“凤皇…。是男人的，就跟我打，别为难那些孩子。”
猩红色眼瞳望了他一眼，瞬间将孩子摔倒地上，清泉接过，递给小女孩，叫她赶快跑……
两个孩子跑走了。
只留下他同他。
冰冷的长
剑直指他的脖间，君望低眸瞧着银剑闪闪，勾唇一笑，“你要杀我？”
“凤皇，我是在阻止你。”
“阻止？你认为，你能吗？”
血色的袍子迎风而动，悬崖边上，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一根根的舔舐，眸色像猎豹般盯着清泉，仿佛能将他撕裂。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出了汗。
如今的凤皇，他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要阻止他。
便是拼掉性命。
剑一抖，印照出他的容颜，坚定之色而出，让对面的他一沉，这是两人今日第二次对视，所有的情感，全部湮灭。
“想死，那么我便成全你。”
君望陡然说出，箭步上前，手中的发线就好似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清泉躲闪着，身子侧到一边——他瞧见了一旁一个石块，扬起后，朝着他砸去。
发线收拢，瞬间石块碎成石灰。
喘息着，他的剑此刻被发线缠上——不好，他暗自道，君望慵懒的望着他，摇摇头，遂从中间多出一条线，直逼他的脖间，缠上，勒紧。
“呀……”清泉的剑掉地，单膝跪在那里。
手脚瞬间被缠住，他无法动弹。
“颜清泉，我要杀了你。”君望的神色一瞬间变的嗜血异常，毫无情感的眸子睨着他，宛若天神，清泉双膝跪地，满脸的痛苦，瞧着他……
“凤皇…醒过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不恨他，依然让他醒过来。
一颗石子，从遥远之方投过，打在他的胸膛，落入地面——不远处，是方才跑走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怒瞪着他，口中喊着，“打死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打死你，为我爹娘报仇！”
越来越多的石子投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眼瞳蓦然紧缩，又回想起了那一幕，十一压着他的发线，护在清泉身边，那种神情。
他手上的发线陡然松了，清泉站起身，忙护到孩子身边，制住他们，此刻凤皇背对着身后悬崖万里，风声鹤唳，他竟笑了，身子向后退，不停的退，凝视着所有人。
“凤皇，回来。”清泉上前去拉他，方触上他的手，他便打开他，推到一旁。
越加后退。
越加后退。
脚步下，石块滚落，他俨然来到了悬崖边上，只要一动，便会彻底掉下去，清泉走近，劝慰着：“不要往后退，凤皇，你冷静点，冷静！！！”
“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
他笑，回身望了眼身后的万丈深渊，“我做的一切，全是伤害。”
“我陪伴着她，全是伤害……”
“最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是我。”
“我害死了她，如今，又给了她全部的伤害。”
“……”
长身而立，斑驳的血色染透了他的容颜，第一次，他的容颜，第一次呈现透明之色。
低眸望了望，笑了，他缓缓的，朝前行了一步……
“不要——凤皇！”清泉冲着长天一喊，神色慌张之间，他突然脱口而出：“十一她，十一有了你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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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万物俱灭。
他转了身，深凝着他。
“你说，什么？”他眼瞳中紧缩，清泉镇定了神情，压低音说道：“她有了你的骨血…是在医馆时，那大夫说的，他说，看脉象，她很不稳定，随时可能…流了。”
“不稳定？”颜君望垂眸，深思着，他知道，鲛人同人交~合，很不容易受孕，胎质薄弱，随时会有流产之危。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可能以这么轻易的受了孕。
脚步朝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凌在空中，“你骗我。”
他坚定的说，清泉亦焦急万分。
他是在骗他，但是如今，他只有这一个对策。若是让凤皇跳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能——
脚步慢慢向前移动，诱导着，“凤皇，你若不信，可跟我回去，去找她，重新寻大夫，她真的，怀了孩子，你怎么可以让她独身一人活在世上？”
“……”
他犹豫了。
抓住时机，他已经靠他很近了，如今只需伸手过去，便可够到他，可是，他没有看到凤皇眼中那抹黑暗……逐渐侵蚀，就在清泉探手拉他的瞬间，他竟笑意凌然的用发线，穿透了他的肩胛——！！
一捧血射出，他的身子不动了。
天地间，是他的声音，“颜清泉，你终于还是大意了。”黑暗侵蚀了他的双眼，他身体里那个人，完全释放了。
发，黑的如墨。
那一抹灵魂跑出时，竟伸了懒腰，抬脚，便踩上他的身体，拎起了他的衣襟，“你以为用个女人就能牵绊我？我可不是那个凤皇，如今，我终于释放出来，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回去？怀了孩子？呵，那么，我便亲手去将那孩子，掐死好了……”
伏于地的清泉听到这话时，手腕一下子抓上他的双腿，咬牙说着：“凤皇…不要去，伤害她。”身子明明就不能动，但是他的意志硬是使自己一点点的站立。
撑着手臂，君望闪过一丝不信的神色，脚下更加用力，压住他的脊梁，发色墨如子夜——
“颜清泉，不要试图反抗…那样只会刺激我杀了你。”
“凤皇…你要醒来……你不可，在像那日一般，伤害她。”口中吐出鲜血，肩胛上的血洞一点点绞着他的血肉，可是他依然没有放手，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君望抬脚便将他踹到一旁。
目光一凛，射向一旁已经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
嗜血的笑容凛起，缓缓朝着两人走近。
阳光一瞬被遮挡住，天边起了乌云，遥远之间的雷声，突然摄了天地，轰的一声，电闪雷鸣。
方才还明媚的天气，变化了太大，清泉趴在地上，抬起手对着他的背影，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两个孩子吓得嘤嘤啼哭，小女孩挡在男孩身前，向后退着，颜君望不紧不慢的朝着他们走近，寒光闪闪……清泉移动着身躯，向前蹭去，他无论无何，也要阻止他杀人。
风骤起，雨倾下。
众多的雨水混着血水流淌，他像一个坏掉的木偶般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站起来，身后，是悬崖峭壁，身前，凤皇眉心的红莲更加红艳，宛若地狱打开了大门。
失去理智的他，要怎样才能恢复？他身体里的黑暗已苏醒，如今，怕是难逢敌手。
清泉正想着，细密的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衣衫，牙齿咬出了血迹，他从地上拾起剑，欲拼了性命，去阻止他……
空气中，飞射出众多细密的银针，像极了雨水打湿，一下子，便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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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同雪走出那片密林时，天边下起了雨。
两人跑到一间亭下避雨，她抬起头望着天边，诡异的天色，让她突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