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心计-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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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听到他说过什么?” 高琸又问。
“没有。”管家回答后又顿了顿,说道:“只是说,一有薛大人的消息就立刻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他,这个男人跟薛府管家说话时,动作有点…有点怪异。”
“怎么说?”高琸追问。
管家仔仔细细地思考着,好不容易挤出自己的观点:“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语调也明显的不同。”
“是不是公公?”高琸随口问道。
管家立刻响应:“对对,老爷说得对,声音是像公公的声音。”
“哼,样子也不同于常人模样。” 高琸大手一挥,将画像递给管家,又道:“多画点,我要进宫去调查,这个公公是哪个房的。想不到宫里的人也偷偷摸摸地找薛大人,看来,这一次的确是惊动了不少人,悬啊,真是悬啊。”
“老爷,不知道是什么事悬呢?”管家谄媚笑问。
“什么事悬?” 高琸狞笑说道:“皇宫又有风云变幻,我要第一个知道,否则以后要是拍错了马屁,吃亏的还不是自个,况且,我要弄清楚,究竟是宫里什么人也开始怀疑妙胜寺了,跟薛大人有预谋的究竟是谁。”
***
高琸再一次踏入皇宫的时候已经黄昏了,他的事儿也是不容忽视,这个节骨眼上,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就是让人觉出一点危机的味道。这种味道夹杂着原始的血腥,令人惶恐也使人沸腾。高琸搓了搓自己的手,在司户房里与其他小公公吃着晚膳。
“来来。”高琸举起酒杯敬酒,身前的小公公战战兢兢地饮酒,看着他们紧张的模样,高琸笑着说道:“我拿酒进来就是跟你们好好喝酒的,什么身份什么规矩,我们都抛开不说,喝了酒,吃了饭再说也不迟,好吧?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不乐意了。”
“呵呵,王爷大肚量,奴才们受宠若惊啊。”小公公笑着说。
“是啊是啊。”其他的公公跟着附和。
“没什么,唉。” 高琸叹声说道:“平时里跟着什么王公贵族的吃喝,真是没劲。”
“王爷,跟着王公贵族吃喝那都是好酒好肉,怎么会没劲啊?”
高琸抿了抿酒,说道:“你们想想,现在那些王公贵族哪个不会装模作样?人家装的好,受皇上赏赐,你不能落下啊,是不是?非得一起装模作样,没劲。”
“其实…”小公公刚要说,身边的另一个公公轻轻用肘子撞了撞他,而后说道:“王爷,来,喝酒。”
“喝酒喝酒。”高琸看出他们仍然存有戒心,于是改变战略主动问道:“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真是辛苦,不是受罚就是被贬,不但是出气筒还总是吃力不讨好。”
“唉…”几个小公公摇了摇头,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起来。
“王爷,您这话说到大家心坎上了。”公公敬酒说道:“来,王爷,奴才敬您一杯。”
“别喝急了,稍后万一醉了,可怎么办。”身边的公公劝道。
“不管了,难得南阳王这么体恤奴才们。”公公激动地说道:“奴才豁出去了,怎能让南阳王扫兴?”
“对对对。”南阳王倒着酒,笑道:“说得对,现在也黄昏了,估计主子们都不会有什么事,来,我们喝我们的,不管那么多。”
“来,再喝。”
其实高琸根本没有喝进去一杯酒,都是倒给这些公公,虽然他们只是在司户房里做事,可是这些看似皇宫里最底层的人群往往知道得比主子们还多,高琸早就发现这一点,趁着这个时候自己便拿出袖子中的画像,递给他们问道:“你们给看看,这个公公是谁?”
“咦,这不是德公公吗?”小公公惊呼:“王爷找人画他干什么?”
“哦,我只是好奇。” 高琸笑了笑,然后一边收起画像一边说:“在宫外看到过他,见他身上有块玉很精致,就想着进宫找他换换,可是忘了问他是哪房的公公。”
“德公公可不是哪房的公公,是兴和宫的总管,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公公。”
“嗯,现在在宫里,连皇上身边的韩公公都要礼让三分呢。”
“是啊是啊,做公公做到他这份上也算熬出了头,不过德公公很照顾奴才们。”
“哦,是吗?” 高琸若有所思地笑道:“原来是兴和宫的德公公啊。”
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公公,是她身边的公公,不好。高琸隐去笑意,暗忖:冯淑妃跟皇后娘娘是死对头,被她知道妙胜寺的秘密岂不是会暴露自己?这事儿怎么会扯上冯淑妃了?真是奇怪,等一下,一定是冯淑妃派遣德公公去往薛府,他去薛府干什么?有何目的?还是知道了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高琸,令他头疼不已。现在的形势迫在眉睫,一触即发。薛孤守在妙胜寺外面就等着收网了,现在还牵扯出冯淑妃,她再顺藤摸瓜,下面就是皇后娘娘的计谋败露,然后再供出自个,被皇上最后满门抄斩,岂不是这么多年来的筹谋都化为乌有?
不行,必须牺牲一个,不能引火上身。高琸着急地思虑,该牺牲谁呢?
***×××***
薛府管家偷偷地潜入酒楼,将德喜交托给他的信件转送给薛孤。薛孤看了之后寻思片刻,但是还是按照信上的吩咐,在紧盯着妙胜寺十天之后便撤下所有的家丁离去。
慈远方丈的人回来报告后,惹得他困惑不已,薛孤这是要干嘛?盯着妙胜寺十天,然后现在说走就走,还不留下点什么,仿佛之前的所做作为都是任性妄为,现在离去也是理所当然。奇怪了,薛孤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慈远方丈走到后院,瞅见蝉儿端着水盆走过来,于是他上去挡住了蝉儿的路,说道:“你干什么?”
蝉儿抬起头,不耐烦地说道:“佟小姐想洗洗手,怎么?这都要经过方丈的同意?”
听起来就知道是讽刺自己,但是慈远方丈并不生气,今天他心情好,不跟女人一般计较,不过,他这个时候才能缓下心情好好地观察身前这个女人,虽说是个宫女吧,她的胆子倒不小,对着自己不但不慌不忙,处事不惊,还能有条不紊地照顾佟小姐。
“你…”慈远方丈顿了顿问道:“那个…临产时间还有多久,佟小姐生了孩子我就放你们回去。”
蝉儿冷瞟一眼慈远方丈,嗤笑说道:“你骗几岁孩童啊,你会好心放我们回去?哼,我看是放我们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吧。”
“你当真不怕我?”慈远方丈回首怒问。
蝉儿不甘示弱地对视着他,说道:“怕也要活下去,不怕也要活下去,与其毫无尊严地堕落,还不如挺起胸面对。”
“说得好。”慈远方丈咯咯大笑地说:“想不到你一个弱女子也能说出这番豪言。我欣赏你。”
“多谢了,我受不起这种欣赏。”蝉儿思虑了一下,继而又道:“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地接受。”
慈远方丈挑起眉,不语,等着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很好奇,你一个和尚为何要做采花盗?”蝉儿抱着水盆,问道:“为什么要佟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你知道了就一定要死。”慈远方丈强硬地说。
蝉儿瞪着他说:“不管我知道不知道,我都要死。既然如此我当然希望自己能死得清清白白。”
慈远方丈转过身,暗叹说道:“死得清清白白?哼,你以为所有人都能死得清清白白吗?”
“至少我在为此而努力。”蝉儿又说。
慈远方丈眯着双眼,斜睨着蝉儿笑道:“你真是像极了她啊。”
“谁?”蝉儿追问。
“一个跟你一样喜欢盘根问底,不怕死的女人。”
“不会是方丈大师在剃度之前的女人吧。”蝉儿笑着问。
“哼,蝉儿宫女,你难道不觉得你问得太多吗?”慈远方丈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这样的对话突然间就惹怒了他,可是蝉儿倒不害怕,反而冷笑说道:“不,我不认为我知道多了,反而,我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跟我说的,可是我告诉你吧,你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外人查出,你以为作恶的人永远都能行恶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慈远方丈抬起手,恨不得一掌劈死她,可是蝉儿却闭上眼等待着那一掌,凛然的神情令他根本下不了手,或许他真的从她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不过他知道就算自己这一次不杀了她,还是会派人将她杀掉,因为他们都不能活着,不能存在。
***
佟小姐慌慌张张地看着蝉儿走进门,她坐在床上显得有些焦虑。蝉儿放下水盆走过去,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女人,问道:“你怎么了?”
“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他要杀了你。”佟小姐大惊失色地抓住蝉儿,说道:“你没事吧?”
蝉儿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我不敢出去。”佟小姐紧张地嘟囔:“我好怕。”
蝉儿握着她一直冰冷的双手,安慰着说:“不要怕,有我在呢。”
“你不要再顶撞他了,这个人杀了好多人,好可怕的,我怕他真的会杀了你。”佟小姐抱着蝉儿,支支吾吾地求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办啊?”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蝉儿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他刚刚还说了,等你生下孩子,他就会放我们出去。”
“真的?”佟小姐天真地问道。
蝉儿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为了使她能冷静下来,只好暂时欺骗她了。
“那蝉儿姐姐,我还有多久才能生下他?”佟小姐抚摸着自己的肚腩,忧愁地埋怨:“我好想快点回家。”
“不要急。很快了,我想应该只有一个月了。”蝉儿惆怅地低语,想到他们只有一个月就要看生死了,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因为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发现任何营救的信息,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还是薛大人真的不屑自己的生死了?
***
“淑妃娘娘…”宫女进来通传:“南阳王求见。”
冯佑怜朝着董小叶使使眼色,然后董小叶便躲到屏风后面。不过平日里跟南阳王没什么来往,这会儿突然造访不知道对方是怎样一个人。
高琸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尾随着宫女踏入兴和宫,看着富丽堂皇的兴和宫,惊叹不已,果然不比昭信殿小啊,看来自个一直都忘了皇宫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物,虽然不动声色,却能成为皇后娘娘的对手,也不能小觑。
冯佑怜看一眼与皇上长相相差甚远的南阳王,寻思:他怎么跟皇上相差这么远?看样子贼眉鼠眼,不见得是好人,不知道这个王爷是敌是友,看来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十九章 偷凤转龙(一)
第十九章 偷凤转龙(一)
冯佑怜莞尔一笑。在这个没什么交情的王爷面前,她倒是觉得有些不自然,总感到南阳王的眼神对视自己的时候显露出奇异的眸光,就好像…。好像猎人扑捉猎物的时候,露出深不可测的诡异。对,就是如此。
“淑妃娘娘…”南阳王轻笑叫唤一声,冯佑怜如大梦初醒一般怔愣住。
“南阳王请坐。”冯佑怜暗自吁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慌张隐藏起来。
“多谢娘娘。”高琸恭敬地垂首,然后坐在一侧。冯佑怜差明玉送来清茶,气氛仍然有些紧张,高琸见状,于是先开口说道:“娘娘,本王在外就听说过您的贤德,今日冒昧拜访实在是有些不妥,还希望娘娘能…”
“南阳王有何事相求?”冯佑怜打断高琸的话,她希望的是尽快结束两人的尴尬,不想与他纠缠。
“呵呵。”高琸听出冯佑怜的不悦,但是他这种人厚的就是脸皮,冯淑妃不高兴没关系,只要她对自己之后要说的事情感兴趣就行。
“淑妃娘娘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本王今日打扰并非有事相求。” 高琸接过明玉手中的清茶。细心品尝起来:“之前早就听说,淑妃娘娘身边有个心灵手巧的宫女,最会的就是泡花茶,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茶确实太好喝了。呵呵。”
“南阳王过奖了。”明玉抱着茶壶立在高琸身后。
“如果王爷是为了品尝而来,下次说一声便是,本宫会让明玉多送些花茶去府上。”冯佑怜满不在乎地说道。
高琸慢条斯理地笑道:“冯淑妃,不知道本王可否借书房商谈一会儿,如果淑妃娘娘介意,可以让明玉宫女跟上,因为这事儿…”高琸迟疑的神态有些令人好奇,不过冯佑怜知道外界男子是不能随随便便接触他们这些后妃的,如果传到皇上那里去,恐怕会招人话柄,可是这个南阳王刚刚说来说去也确实表现出跟自己有话要说,暂且听听,如果是那些闲言细语,稍后再赶出去也不迟。
冯佑怜站起来朝着明玉使使眼色,明玉则恭敬地俯身做请的姿势。于是高琸便移驾兴和宫的书房与冯佑怜商谈他要说的事情。
冯佑怜冷漠地注视着男子走进来,没有说话,其实用眼色告诉了高琸,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稍后有你好看的。
高琸俯身打招呼后坐在书桌边,说道:“淑妃娘娘,请不要怪罪本王如此麻烦,因为本王今日前来也是冒着危险而来。如果被外人听了去,恐怕你我都有性命之忧啊。”
冯佑怜若有所思地垂眼,并未答话。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本王在宫外发现了薛大人,偶尔间,听人说薛大人对妙胜寺有所怀疑,于是派人紧盯。其实本王并不是有意打听这些,而是后来本王去往妙胜寺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蹊跷,思量之下,决定暗中帮助薛大人。不过此事尚未告知大人。”
冯佑怜一怔,立刻恢复面色,平静地问:“南阳王对本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哦,淑妃娘娘千万不要误会。” 高琸有些紧张地说道:“本王告诉淑妃娘娘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外面的时候早就听说了淑妃娘娘是如何的刚正不阿,重要的是,您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如果…”
“南阳王,这些事情本宫一个后妃又怎能管束?你不告诉薛大人和皇上,却偏偏跑来本宫的兴和宫说事儿。”冯佑怜冷笑说道:“不知道有何用意啊?”
“娘娘还是误会了。” 高琸佯装着焦虑,站起来说道:“本王既没有证据又没有胆量。在皇上面前嘴拙,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况且了,这不是跟娘娘您商量着来吗?”
冯佑怜白了一眼他,默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