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心计-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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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冯佑怜浑身一震,想起了皇后娘娘对着自己说过的话。宋中使扶着摇摇晃晃的冯佑怜,然后朝着明玉和蝉儿斥道:“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尽捣乱了。”
明玉垂下头,吐了吐舌头,歉意地说:“主子,奴婢知错了。”
“奴婢知错了。”蝉儿也慌张地附和。
“没事没事,我只是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冯佑怜强颜欢笑地安慰:“你们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个公主嘛,皇后娘娘,我们都不怕,难不成还会被一个公主吓倒?”
明玉抿了抿嘴,轻咬自己的下嘴唇,点着头说:“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要被这些事情扫兴了去,冯主子,奴婢们都全力以赴地跟在您身后。”
“嗯。”蝉儿微笑着点头。
“这两个小丫头。”宋中使扑哧一笑,惹得冯佑怜也跟着大笑起来。虽然表面上跟他们有说有笑,好不开心。可是实际上。他们的话倒是提醒了自个。
转念一想,她为何现在会十分在意?公主又如何?就算以后成为了皇上的后妃,那也就是多个姐妹罢了,可是如果…如果这个公主跟皇后娘娘一样,岂不是要夺去自己的一切?冯佑怜打个冷战,仍然有些踌躇。
***
高炜在含章殿召见了乌刺国使节,并且邀约与之走去玉螭宫时,却见冯佑怜漫步而至,乌拉使节刚抬眸,瞥见冯佑怜靥笑春桃,顾盼风流,不由得心魂荡漾;而高炜笑呵呵走过去,拉着冯佑怜的手就说:“淑妃,这位是乌刺国使节,乌拉大人。”
冯佑怜展露皓齿,笑意连连,微微颔首时,纤腰楚楚,风回心动,若飞若扬。
“乌拉拜见淑妃娘娘。”乌拉大人不敢造次,赶紧收回眼神,恭敬地请安。
冯佑怜掩嘴说道:“皇上,还不快将使节大人带去玉螭宫,免得一直站着拘束不安。”
“嗯。”高炜咧嘴笑道:“我们一道入席吧。走吧。”
“是。”乌拉偷瞄一眼高炜和高炜身边的女人,寻思:想不到皇宫里竟有如此美貌的妃子,那公主岂不是功亏一篑?不过公主有公主的好,普天美人,各有千秋。
王公大臣们陆陆续续地走进玉螭宫,除了皇后娘娘抱病没出席以外。基本上所有嫔妃都邀请过来,当然坐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如今换了面貌,所有人都知道淑妃娘娘才是最有资格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凌驾在皇后之上的人,大家纷纷投去复杂的神色,便不敢言。
冯佑怜早在之前派人打听了乌刺国公主的事情,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可惜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见到公主本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生。
兰陵王和琅琊王相聚欢笑,可是高恭允却暗地里默默注视着坐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她的面容并没有喜悦的信息,是怎么了?莫非她又遇上什么难题?
“乌拉大人,不知道公主…”高炜也忍不住问道,他可不想这个异国公主一来就生了病,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启禀皇上,公主稍后就来。”使节嫣然笑道:“公主说她有礼物献给皇上。”
“哦?”高炜饶有兴致地问:“是什么礼物?”
使节站起来拱手笑说:“请恕微臣暂时不能说。”
“哈哈…”随着高炜一声大笑,顿时,舞池中突然静下来,几个舞姬轻盈旋转后也都跪下,大臣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出声。
伴随着悠扬的乐声,飘渺烟雾的舞池中渐渐绽放绚丽彩云。站在最中间的女子,身穿蝶衣绣裙,腰枝似柳,金步摇曳;虽然面容被轻纱遮盖一半,可是依然能瞧见女子粉黛不施,通透自然,并且还能散发隐约暗香,令人留恋不敢眨眼。
冯佑怜紧握双拳,直勾勾盯着殿下女子的一颦一笑,一眉一蹙,仿佛定格在她心间。这是一种无言的初见。不,是再见,却好似梦境中,百转千回,猛然回首,看着她的欢笑,她只有心疼不已。
她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冯佑怜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刚准备站起来却被身边的明玉按住,并且明玉朝着冯佑怜使了使眼色。冯佑怜这才注意到身边的高炜,原来他的眼神中也散发着不可揣摩的异样光芒。
就当她的思绪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殿下的女人赤着脚走出舞池,莲步款款地走上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跪在高炜身下轻笑说道:“乌娇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乌娇娇?”高炜疑惑地反问。
乌拉再一次站起来笑着解释:“乌娇娇是公主的名字,公主这么做就是要将自己献给皇上。”
乌娇娇抿嘴咯咯直笑,听着清脆悦耳的笑声,高炜不好婉拒,但是殿下其他的大臣们纷纷小声议论着,原来这个乌刺国的公主这么大胆啊,不过女子大胆了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对于这些满口道德的男人觉得不合礼仪。
坐在皇上身边一直沉默的冯佑怜于是开了口:“公主,如果你想将自己献给皇上,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
乌刺公主眼珠一转,朝着冯佑怜挑衅地说:“是皇上想看乌娇娇,还是淑妃娘娘想看娇娇?”
高炜回首看了一眼冯佑怜,冯佑怜尴尬地笑道:“皇上,臣妾不过是随口说说。”
“嗯,朕也想看。”高炜伸出手准备抬手揭开乌娇娇的面纱,岂知这个公主俏皮地歪着头又说:“本公主曾经昭告天下,如果有人揭开我的面纱,那人就一定是我的夫君。”
高炜愕然地顿住,一只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可是下一秒钟却令在场的人更加震惊,只见乌娇娇毫不犹豫地拉着高炜停在半空中的手揭开了戴在自己面颊上的轻纱。
玉螭宫一片哗然,冯佑怜更是惊愕怔住。就连坐在殿下的兰陵王高恭允也十分讶然。
因为,在场所有人当中,冯佑怜和高恭允都对这幅清丽非凡的容颜不陌生,那是她内心深处的羁绊,无数个夜晚,她都为了这张容颜而泣声不已,肝肠寸断。
然而,此时此刻,她凝视这张熟悉的脸颊,却变得越来越陌生,她的笑虽然天真,却不再如过往单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复杂而多变的阴霾。
她是乌刺国的公主,叫乌娇娇,难道不是寒娥吗?不是她那个只会喊着她的名字而欢笑的寒娥吗?
冯佑怜忍不住,泪盈于睫,泫然欲泣。
“爱妃?”高炜还以为突然变脸的冯佑怜是怕自己变心,于是他宠溺地搂着她,轻声呼喊:“怜儿,你没事吧?朕不会的…朕跟公主开了玩笑。”
“皇上,你怎可言而无信?”乌娇娇大胆地追问。
“放肆。”高炜怒吼一声,瞪着乌娇娇说道:“朕不会娶你的,乌拉大人,管好你们的公主。”
说着,高炜扶着冯佑怜走出了玉螭宫。乌刺国使节紧张地奔过去,扶着乌娇娇说道:“公主,我们也走吧,惹恼圣上不是好事。”
乌刺国公主岂能善罢甘休,她怒瞪着高炜和冯佑怜离去的背影,冷哼说道:“哼,有意思了,真是有意思。”
***
“什么?”明玉惊讶地再问:“冯主子,你看得仔细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的记忆浮现得如此真切,思念中的容颜,她又怎会看错?
冯佑怜坐立不安地说道:“我当然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她,没错,就长相来说,就是我失踪的妹妹寒娥。”
蝉儿思索着说道:“那如果是冯主子的妹妹,她怎么会是乌刺国的公主呢?”
“可是她好像没有认出我来。”冯佑怜犹豫着说道:“所以我也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寒娥妹妹。”
“如果是妹妹,没理由不认得冯主子。”明玉说道:“这件事情还必须弄清楚才好。”
蝉儿担忧地问:“弄清楚以后呢?如果是乌刺国公主倒还好说,可是如果不是乌刺国公主,是冯主子的妹妹,那冯主子的妹妹岂不是欺君?”
冯佑怜平静下来,仔细地揣摩,然而明玉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管是不是冯主子的妹妹,这个公主都大有问题,先是献舞,然后明目张胆地让皇上娶自己,最可怕的是她居然毫不畏惧冯主子,当着那么多后妃的面这样要求皇上。”
“是啊,这还是第一个女人敢如此做。”蝉儿轻轻地咬着唇,撅着嘴说道:“冯主子,就这样刚烈的性子,你觉得是不是寒娥妹妹?”
冯佑怜坐下来,叹息说道:“寒娥虽然有时候会鲁莽,可是她懂得分寸,她虽然美貌,可是并不会跳舞,常常只是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练舞而已。”
“这么说来,又可能不是了,依照刚才的舞姿,却不是初学的舞者。”明玉又道。
“一会儿觉得是,一会儿又觉得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蝉儿烦闷地说:“冯主子,反正皇上也发了话,不会娶她,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虽如此,可是看样子这个公主不会罢休呢。”明玉仍然有些顾虑。
冯佑怜凝神冥思,不管皇上怎么说,她都要弄清楚这个乌刺国的公主究竟是不是寒娥,至少她第一眼见到就认定了她的身份。
***
“属下看淑妃娘娘的神态似乎有些异常。”乌拉在公主的房间里,而这时候乌刺国的公主却意外的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神色安详。但是乌拉独自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跟谁在谈论商讨计策。
“那是当然。”从屏风后面传来一计冷笑,原来乌拉并不是与公主在探讨,而是与屏风后面的女人商议。
“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乌拉着急地追问。
“使节,你着什么急啊。”女人的话语透着刺骨的寒气,她得意地笑说:“我们好不容易混入了乌刺国的队伍,这场戏不光是演给狗皇帝,还要演给淑妃娘娘。”
“难不成你与淑妃娘娘也有过节?”
“那倒没有。”女人说道:“不过,没有她就不好看了。有了她,只会越来越好玩,更加精彩。”
“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乌拉大人迟疑地说道。
“我们胜券在握,哼,一个冯淑妃算个什么。”
“听说,她现在统领后宫,就是皇后也要谦让三分啊。”
女人扭过头,影子在屏风上晃动一下,她站了起来,怒斥道:“那又如何?我们有公主这个筹码,还有神丹妙药,别说是一个冯淑妃,就是十个冯淑妃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乌拉犹豫着看了看熟睡的乌刺公主,而后叹道:“这个乌刺公主是什么人 ?'…'她是不是跟淑妃娘娘有某种关系?千万不要被淑妃娘娘抓住了把柄,否则我们前功尽弃。”
“哈哈哈。”女人狂妄地大笑道:“你放心吧,冯淑妃就是知道一切也不会声张的,她可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乌刺国公主死于非命呢。”
乌拉听着女人的笑意,顿觉的毛骨悚然,所以说了,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拿着屏风后面的女人早已经为他准备的解药,他看着手中的黑色药丸,明知道吃了下去虽然解开身上现有的毒素,可是这种药又会变成新的毒药,周而复始地受制于这个女人。无可奈何,他比行尸走肉的乌刺国公主情况稍微好一些,至少他还是个正常的人。
***×××***
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闲暇之时,德喜躺在了假山上准备睡个午休。刚一翻身,眼角瞥见了从长秋殿走出来的小公公,抱着一大包的衣物鬼鬼祟祟地走去北门。
小公公将胡太后的手谕递给守卫看了看,正要发话时,却被赶来的德喜喝住:“你干什么去的?”
小公公当下吓得直哆嗦,将手中的衣物抱得更紧些,德喜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大喝道:“你抱着什么东西?”
“都是些旧衣裳。”小公公战战兢兢地回道:“德公公,太…太后让奴才送出去给…给奴才家里人穿的。”
“哦?”德喜机灵地蹙眉,他可是宫里有经验的公公了,一看这个小公公的表情就很有问题。于是德喜在小公公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夺过他手中的衣物,说道:“我看看是什么好衣裳。”
“德公公,不要…”这一拉一扯下来,裹在衣裳里面的皇宫里的玉器全都散落下来,小公公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频频叩首喊求饶。
身边的侍卫立刻抓起小公公,德喜蹲下来拾起地上琳琅满目的玉器,寻思一会: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皇宫玉器,如果是这个小公公自己偷溜出去倒卖的东西一定不可能这么贵重,他就是有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胆拿啊。如若不是他的东西,那他身后一定另有他人,并且这个人恐怕还不简单。
德喜笑着拍了拍小公公的头,说道:“本公公知道这不会是你敢拿出去卖的东西,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帮谁拿出去卖,我就放了你,也绝对不会告诉淑妃娘娘。”
小公公慌张地转动眼珠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德公公…这些东西…奴才…奴才捡到的…”
“啐——”德喜气愤地啐道:“你当我德喜是什么?这种谎话也编造得太匪夷所思了吧,宫里能捡到这些?”
“德公公,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不能说啊,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啊。”
“哼,看来这个人还不如淑妃娘娘了。”德喜厉声喝道:“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淑妃娘娘,看看是让你偷卖的人厉害还是淑妃娘娘厉害。”
“饶命啊,德公公,奴才再也不敢了…”
任凭小公公的哀求,德喜还是坚持把他带入了兴和宫,冯佑怜正在与明玉刺绣,突然见到德喜带着哭哭闹闹的公公和侍卫走了进来,于是她好奇地迎上去问道:“德喜,这是怎么一回事?”
德喜凑过去,垂在冯佑怜耳边,小声地嘀咕几句。冯佑怜立刻了然于心,正色怒问:“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小公公吓得屁股尿流,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陈述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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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驾到——”
长秋殿里的宫女搀扶着胡太后走出来,冯佑怜赶紧扑过去拉着胡太后的手笑道:“太后,臣妾过来请安来了,何须太后亲自出门相迎?”
“呵呵,那可不。”胡太后客套地说:“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哀家出来迎接也是沾了光啊。”
“太后严重了。”冯佑怜含笑说道,然后扶着胡太后坐下来。
胡太后一直紧握着冯佑怜双手,仔细打量后说道:“怎么样?现在在宫里习惯了吧?”
冯佑怜干笑两声,点头说道:“皇宫里还好,都是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