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庶妹,轻点虐-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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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如何?”
“伤势?”阙灵仙挑眉,唇边却是泛着连他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神情来,“通知王府上下,准备丧事吧!红离,你去皇宫给皇上报丧!”
“什么?!”红离大惊失色,“你是说……少主他……”
“是!你们的少主、王爷!已经断气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阙灵仙的面上明显划过一抹悲痛。
红离紧紧抿唇,一行清泪滑落,却是无声。
侍剑强忍着心中悲痛,哑声问道:“东方晚呢?”
那跟随众人一齐而来的马车夫连忙回道:“东方姑娘半路跳下马车要回头去找王爷,如今却是不在,估计……估计是被太子的人给捉走了!”
太子……
侍剑狠狠握拳,他便就不信了,这一次连穆王的死都不能刺激到皇上整倒太子!
……
花落晚醒来的时候,嘴巴里一阵苦涩,有道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哄着她说道:“小晚,乖,将这药喝下去。”
这声音极为耳熟,她眯着眼睛看着那人的衣袖,雪白的不染纤尘。
“慕邪……”她呢喃着,而那帮她擦拭嘴角的人却是动作一窒。
花落晚感受到了坐在她身后扶着她喂药的人身体突然僵硬,大脑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猛然回头,便就见那面目清冷的男子正苍白着一张脸望着自己。
那碗药段在他手中,好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师父……”她轻声唤道。
*
捂脸,别骂我写死了残哥哥……我神马都不知道……遁走……
再见最后一面(今日第一更3000+)
“师父……”她轻声唤道。
东方诺冷声笑道:“倒还记得我是你师父。”
此时此刻,已然完全清醒过来的花落晚,顾不得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回到天机府,她只是一把抓住东方诺的手臂,问道:“赫连夜……赫连夜他怎么样了?!”
她若是不问倒还好,这一问直接激怒了东方诺。那被他拿在手中的药碗“砰”地一声被捏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沾上修长的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色泽。
花落晚便就看着他猛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那张冰冷的容颜中带着一抹嗜杀之气:“你若是再敢提有关赫连夜的一个字,我便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他!飚”
那萦绕在他周身的强烈肃杀气息笼罩着花落晚,竟让她莫名觉得恐惧起来。
她睁大眼睛望着他,那双如潭深幽的眸子此刻看起来却是毫无生机。
短暂的恐惧之后,她竟是连挣扎都不愿了秭。
大脑一片清明,她好似记起来……记得那冰冷的剑刺入他的身体,记得鲜血流了一地,记得他死在她的怀里……
若是他当真不在了,便就是陪他一起去死又如何?!
“花落晚!”意识到她求死的心意之后,东方诺只觉心里烦乱不堪,已经有多少年没这般烦躁过了?!
他猛地改作捏住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告诉她:“你想随他一起去死?我便偏不如你的意!”
“来人!”他将她放开,一声厉喝,便有一个丫鬟迳自推门走了进来。
那人朝着东方诺微微福身,却并不说话,便就听他说道:“再去煎一碗药来!”
语毕,他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花落晚,说道:“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是生是死由不得你!所以,别在妄想着自杀这种事!你若有能耐,就去杀了太子替赫连夜报仇!”
东方诺的每一句话都直戳她要害,花落晚跌坐在床上,双手早已死死揪住被褥。
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已被白色的纱布所包扎好,上面还隐隐透出一抹鲜红。
这是在赫连夜死后,她曾想随着他一起去死。
却不想,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徒留他一人入黄泉……
夜已深,花落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记得那个被东方诺使唤去煎药的丫鬟端着药过来,二话不说,迳自捏住她的下巴给她灌了进去。
东方诺说:“等你想好你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的时候,我自会放你出去!”
活着?!
可笑的是,她如今却情愿已经死了……
天机府向来冷清,从来都只有东方诺一人。花落晚不知道这个丫鬟是他从哪里弄来的,可她从来都不说话。
也对,东方诺那种极其喜静的人,找的丫鬟必定也是个哑巴。
花落晚伤得并不重,在床上养了几日之后终于可以下床,可是身子骨到底还是有些弱。
她跌跌撞撞地朝那房门口而去,才刚打开/房门便就迎面撞上了那哑女。
她朝着花落晚直直摆手,意思便是她不能出去。
可花落晚哪里顾得了这些。她厉声喝道:“滚开!”
今日,是赫连夜的头七。过了今夜他便会下葬,她定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那哑女哪里敢放她离去,走上前就要拦住她。
花落晚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她推倒在地上,自己便直直闯入了梅花阵中。
这梅花阵在她初入天机府的时候东方诺便就教过她避阵步法,可今日,不论她如何行走,却每一条都是死路。
满目梅花飘摇,可是却晃得她心烦。
她开始毫无章法地破阵,每一步都透着试探,却一步都不肯踏错。然而,长时间的消耗只让她觉得力气越来越少,头也越来越晕眩。
一直到鼻子里一股暖流划过,两道殷红血迹流出,她依然不肯放弃。
心中,想要见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你再这样走下去,只会七窍流血而亡,永远被困死在阵中!”东方诺的声音传来,冰冷中夹杂着一抹不解。
可花落晚却是毫不在乎,她低声笑道:“便是如此,我也可以在黄泉路上追上落下的这七日!”
渐渐的,眼前的景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好似被染上一层彤红。
花落晚一抹眼睛,手背上却是鲜艳的红色。
她唇角微勾,却依旧在那阵中转悠,好似带着必死的决心。
屋顶之上,东方诺冷眼瞧着她,眉头却是紧紧皱在一起。
她微微叹息,花落晚的这份执着究竟是像谁呢?!
他执起一只青翠色的玉笛,目光望着那被梅花枝桠覆盖住的花落晚,轻轻吹起了笛子。
那笛音好似带着一股魔力一般,犹如用手拨开那紧紧缠住花落晚的枝桠,迳自为她开辟出了一条路。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她去死,终究为她留了一条后路。
花落晚望着眼前通明的大门,虚空中一声呢喃:“谢谢师父。”而后,便跌跌撞撞地朝着大门外跑去。
头也不回,毫不留念。
东方诺望着那抹消失在眼前的视线,遥遥一声轻叹。
花落晚,希望你所记住今天的一切,也但愿你今后不会后悔……
穆王府。
府邸匾额之上,白色绸缎飘零,府内满目苍夷,俨然已经成为黑白两色。
虽说穆王身份尊贵,可前来吊唁之人却是少之又少。皇帝赫连容止听闻穆王死讯之后刺激过大而卧病在床,朝中大臣因忌惮太子赫连琅,因而就算再有心也不敢来穆王府吊唁。
花落晚赶到的时候,王府内却是一派凋零,独独月玲珑守在灵堂之内,红离与侍剑分别站在她身后。
满视界的白色,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灵堂之上,被白纱遮挡的便就是那口冰冷的棺木,以及被摆在案上的灵牌。
花落晚的脸上犹自挂着血泪,面色苍白,一步一踉跄地走上前。
红离最先看到她,望着花落晚如今的模样,她先是一愣,而后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东方诺虐待你了?”
她急急问道。
当日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太子的人抓走,可她后来潜入太子府却发现,花落晚并不在太子府,而是被东方诺带回了天机府。
之后侍剑同她说,花落晚如今待在天机府反而是最安全的。可她万万想不到,才不过几日,她便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可是,花落晚却好似听不到她的话一般,缓缓抬着步子走入灵堂,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口棺木。
她一抹眼泪,可是视界还是一片血红,好似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东方姐姐……”月玲珑剑她这般也跟着急了,连忙拿出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你别着急,我去找阙大仙来给你疗伤!”
“不用了。”她开口,声音几近嘶哑,唇边却是掀起一抹苦笑,“我不过就是想要来看看他,陪陪他……”
如此,她想不到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知道她是花落晚的,只会为他们之间坎坷的情路而惋惜。知道她是东方晚的,却也为她此刻的深情而感动。
寂静的灵堂内,静得仿若连风声都听得见了。
花落晚掀开白纱走入内堂,手指一点一点地抚摸着棺木。
她说:“慕邪,我来看你了。”
伸手的时候,那手腕上被鲜血浸透的白纱落入众人的视线中,所有人都不忍在看她。
这该是怎样深的情,才能让她甘愿放弃生命随他而去?
花落晚依旧抚着棺木,同他道:“师父让我想想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着,其实我从来都明白,起初是为了复仇,后来……却是因为你。”
说到这里,她俯身,脸颊贴在棺木上,犹自说着最苦涩的言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离你更近一些,可是,你却为什么等不到我靠近便就走了呢?”
灵堂成亲(今日第二更3000+)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棺木之上,那棺木之内的人却终究不能再回应她。
他再也不能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同她说:“晚晚,不要哭。”
他的声音、他的温柔……有关他的一切都好似要渐渐随风而去一般。
一想到这些,花落晚便就抵不住心里的悲痛。
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何这般无能?!她若是再强大一些,若是再狠心一些,是不是就不会给太子对他下手的机会飚?
还是……终究如东方诺所预言的。
她终究是他的劫……
良久,花落晚抬起头来,望着一直伫立在原地的侍剑说道:“侍剑,能否将这棺木打开,我想要再看看他。秭”
“不过是徒增伤痛罢了,东方姑娘还是莫要再看了。”谁知,侍剑却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花落晚微微一窒,语气却是极为肯定道:“我要看,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然而,便就在这时,一阵低嘲声传了进来:“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东方姑娘若是想看,来我太子府,你想看多少都有!”
花落晚赫然抬眸望去,来人赫然正是太子赫连琅,而他的身后,自是跟着蚁女和司徒曜。
看见司徒曜的那一瞬间,花落晚眸色一凛,一股莫名地恨意涌了上来。
月玲珑面色苍白,却依旧鼓起勇气朝着赫连琅低吼:“你来做什么?穆哥哥都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臭丫头,胆敢对太子这般无礼?!”蚁女冷眼看向月玲珑,好似下一刻就会出手教训她。
红离连忙上前一步将月玲珑护在身后,低声斥道:“你也不过是个区区下人,却胆敢对郡主这般无礼?是想要挑战圣上权威吗?!”
闻言,蚁女却是轻嘲道:“本姑娘可不管她是不是什么郡主,若是惹得本姑娘不高兴了,照样割了她的舌头、刮花她这张脸蛋!”
“蚁女,退下!”还不等红离反驳,便就听赫连夜这般吩咐。
蚁女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退到他身后。
赫连夜这才饶有兴致地望着花落晚,说道:“本太子还以为你要在天机府躲上一辈子,想不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太子殿下特地等东方晚,倒是令小女子受宠若惊了。”花落晚冷声笑道。
听到她特地咬中“等”这个字眼的时候,太子的眼中划过一抹愤怒。
那东方诺着实了得,直接在大门后面布了阵法,他派去抓人的杀手都不知被困死在里面好些人了。
所以明知花落晚在里面,却始终抓不到人。
如今可好了,想不到她竟然自投罗网!
“东方晚,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赫连琅咬牙切齿,俨然下一刻就要将她撕碎一般。
可花落晚却好似浑然不在意似的回道:“偏偏我爱的就是罚酒!”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岂是赫连琅所能承受的?!
他眸色一凛,对着身旁的司徒曜吩咐道:“将东方晚给我抓回府上去!”
“是!”那司徒曜毫不犹豫地颔首,紧接着便就要上前。
红离持剑一把当着他面前,低声问道:“你当真要助纣为虐吗?”
司徒曜冷冷扫了她一眼,却是说道:“穆王已死,你若肯来太子府投诚,我可以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呸!”红离狠狠淬道,“枉费少主一片好心,拿你当自己人对待!更枉费小姐当年费尽心机将你从那冷宫中救回!”
这些话好似对司徒曜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他原本还是淡漠到甚至于无所谓的态度,可是此刻,听红离说完,他的眸子里当真是起了一丝杀意。
他猛地抽剑,直直朝红离刺去。
望着突然打起来的两人,花落晚却是望着赫连琅沉声说道:“太子殿下,如今东方晚贵为穆王妃,又受圣上亲封一品诰命夫人,殿下想要捉拿东方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闻言,太子好似早就有所准备似的,他沉声笑了起来:“这些不过是你自己口说的,谁又能知道你是否是在说谎呢?”
花落晚眸色一黯,冷然道:“当日太子府宴席之上,那么多名门千金都在场,也都见过穆王手上的那道圣旨。想不到太子这么快便忘记了么?”
“既然如此,那圣旨又在何处?”赫连琅挑眉问道。
却生生掐住了花落晚的咽喉。赫连琅分明就是给她下了套子引诱她钻进去!
此时不承认有这圣旨,她便就再无身份可以抵挡赫连琅。可若是承认了,弄丢圣旨更是大罪。
如今赫连夜不在了,她也没有把握皇帝是否会帮她!更何况,皇帝现在还尚在养病中,又岂能顾虑到她呢?
花落晚不过思忖片刻,便就扬眉说道:“太子殿下不过是怀疑东方晚的身份罢了,是不是只要我可以证明我是穆王的妻子就可以了?”
“自然。”他敛眉轻笑,好似已经笃定花落晚今日定会乖乖落入他手中一般。
然而,却剑花落晚唇角微微泛起一抹冷笑。
她突然走到灵堂桌案前,赫然抱起赫连夜的令牌,而后走到灵堂的正中央,对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