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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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中一痛,“外边哀家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你今儿莫想活着离开这里!”、
她总算有了几分的底气。
“让你对我起杀心的事,你莫非这么轻易就忘了?”西门涟冷笑一声,冷冷瞥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你若忘记,我不介意帮你再温习一遍,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死在我布置的大阵下。我既然能让他们死得那样惨,你有多少人我同样能给你杀得一干二净!”
太后的底气瞬间就泄得一干二净,那一日御书房外的尸山血海,是她夜夜噩梦的起因,念头一动便会觉得可怕,哪里敢去回想?
脸色,是越发的白了。
“所以你是丢掉匕首和我一起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呢?还是要自戕于此,完成一场毫无意义的陷害呢?”西门涟面无表情的说完,充满冷色的眸子望着她,“二选一,你选哪个?”
☆、007:各怀心机
太后面色青白,牙关咬紧,半晌都未接话。
她一生杀伐果断,何曾落到被人逼迫至这般田地过?
心有不甘,更有愤恨,却,根本开不了口。
西门涟也不催,只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你给她吃了什么?”好一会儿后,太后才终于出声了。
西门涟不答,只静静地看着她。
太后手里握紧的匕首松了又握紧,“你……她会不会死?”
虽然没了气息,但是让人只暂时龟息的药,这世间又不是没有?
除非是亲眼看见董蓉被葬,否则她不会相信董蓉是真的死了。
“我给你的只是两个选择,没有其他!”一直沉默的西门涟终于开腔,语调清冷,眉眼里更多出了三分冰寒之意。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太后被激得面露怒色,但下一刻想起自己即便是死也不会换得想要的那个结果,便是一咬牙,作出让步,“好,就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话,几乎是用了她全部的自制力。
“请。”
西门涟扬手示意,话不多说一句。
太后更抓紧了手中的匕首,举步往上面行去。
西门涟和她保持着五步开远的距离,不疾不徐地往外行去。
当外边第一抹阳光映入眼帘时,太后匆行的脚步微有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想死的。
西门涟并不理她,出门后便是足尖一点过地面,飞身直往马厩的方向掠去。
到门前时脚步才落下,却冷不防与那出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太子妃这般行色匆匆来此,莫非是有紧要事要出宫?”毕绿瑁只简单行一礼后,语带探询的问道。
“女为悦己者容,胭脂水粉,算不算头等大事?”西门涟笑,眼角上挑,姿态慵懒,媚色天成,却有那微垂下的眼睫毛,将里头的冷意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太子妃姿容绝世,那些香脂水粉用着反而是减了几分与生俱来的美。”毕绿瑁诚心夸奖道,一舞倾城,未施粉黛却倾了天下颜色,直教人一见难忘。倒是现在她施了脂粉,多出艳色,只显越发娇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便少了几分。他还是喜欢看她不施粉黛的样子,那样会……
他立即将那念头打住,面上之色未变,心跳,却凭空多跳快了几个拍子。
“呵呵。”西门涟掩唇轻笑,“倒是看不出来,毕大人是个嘴这般甜的。只是常听人道,嘴甜的人往往最是‘心苦’了,倒是不知道毕大人为人如何呢?”
毕绿瑁心中一紧,面上却作云淡风轻状,“太子妃冰雪聪明,字字珠玑,微臣若是在您面前耍心机,那不是自找了不痛快么?”
他借着恭维,避开了她绵里藏针的话。
西门涟眸子眯起,语调绵软而动听,“毕大人这话真是中耳。”
“不敢不敢。”毕绿瑁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
“莫要说不敢的,毕大人官阶摆在那,纵使是太子也要高看一眼,本宫也自不敢怠慢了去。”西门涟浅浅一笑,“本宫赶着回去,便不同毕大人多言了,毕大人请自便。”
毕绿瑁却没有识相的让开身,“太子妃,可容微臣问一件事?”
“但说无妨。”西门涟未动。
“太子妃可认识君漓洛此人?”毕绿瑁怀疑她们是同一人。
“呵呵。”西门涟掩唇轻笑,“毕大人说的是舍弟吧!”
“太子妃还有同胞弟弟?”毕绿瑁故作诧异状,心里却更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据他的调查得知,大西皇帝最小的女儿便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子来着。
“是堂弟。”西门涟纠正道。
“堂弟?”毕绿瑁这下有点迷糊了。
西门涟早想好说辞,“他打小被寄养在北越,只体弱多病才甚少露面。说也凑巧,去年本宫逢着他的时候,还是他救的本宫。本宫也是从那时候才得知他明明是太子聘请的门客,却被天下人误会是太子的男宠了。”
她咯咯笑出声来,仿佛这一件事很好玩一般。
毕绿瑁心中一跳,“那一日在城门口……”
“城门口?”西门涟眨眨眼睛,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什么城门口?”
“呵,一场误会。”毕绿瑁忙道。
“本宫倒是想听听看,本宫的小堂弟又闹了什么笑话。”西门涟轻笑一声,“毕大人快些说,也好让本宫多得一个笑话他的笑话儿堵他的嘴。”
说到这里,她面露不忿之色,“上次不过是借了他名字随毕夫人一起参加宫宴,却被他笑了好一阵子,这场子本宫非得找回来不可!毕大人,你可要将细节都给本宫说清楚了哦!”
于是毕绿瑁将那日在城门的事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悄悄关注着她的反应,结果却是失望的:她表情随故事起承转合而变化,各种表情都清晰在那一张妖娆的容颜上显现,却独独没有——了然。
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吧!
那样气质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会是同一个人呢?
目送着西门涟策马离开,毕绿瑁如此想道,可心里却有那么一丝怀疑始终挥之不去。
……
“太子呢?”将马儿的缰绳交给看门的侍卫,西门涟边行向里边边问道。
“在书房。”侍卫熟练地牵着马,往里边走。
“嗯。”西门涟应一声,二人分道扬镳。
行去书房的途中不断有奴仆行礼,她也一一应了,行至书房门口时,那一脸妩媚的笑容已经是消弥于无形,只余下冷然之色。
她,推开门。
君少扬听到声音,从成堆的事物里抬起头来,“咦,可是遇到烦心事了?”
看她脸色差得,跟被人欠了银子一样简直是臭到家了。
西门涟也不接话,走到他对面坐下,自倒一杯茶,深饮了一口。
“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君少扬从桌子后走出来,惯性地同她挤一张椅子,同时将她给抱在了怀里。却在他抱起她的一刹那,他分明感觉到她突然的抗拒。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他面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小洛儿,出什么事了?”
西门涟摇了摇头,“管家的事,怎么样了?”
君少扬越发肯定她是出事了,平日她可是甚少会转移话题的,“最迟三日,他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了。”
他顺着她的话说道,她不愿意说,他也便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决定,迟些派人过去查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她会这般的反常?
“好吧!”西门涟拉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我不耐烦应酬那些名为拜访,实则打探消息的命妇,你且对外宣布我病了,概不见客。这几日我回先前的府邸休息,你有事便派毕青去即可。”
“好。”君少扬嘴上这般应着,心里却是警铃大响。都要单独回府上了,必然她遇到的事是只大不小,而他未听错的话,她方才的语气已隐有疏离,还有那让人听着就不安的疲惫。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西门涟话一说出口便意识到他会怀疑,可是她现在实在没有解释的心思,便只道,“那你忙,我先走了。”
说罢,径直往外走。
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一会儿,毕青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太子妃换了一身男装,纵马离开了。”
君少扬面露沉吟之色,“紫莹可在?”
这时候不问太子妃,问那一个婢女是做什么?
这个念头瞬间在脑子里掠过,下一刻毕青便懂了,“太子妃行色匆匆,是一个人离开的。”
君少扬站起身来,“随我一同进宫。”
毕青不懂他这时候去宫里干嘛,却仍然是乖乖地去备马车了。
不一会儿,华丽的马车便缓缓驶过长街,往宫里方向而去。
“小苟子,你说少扬来了?”彼时太后已换了一身衣裳斜躺在美人榻上,红鸾姑姑则是跪在她的榻下,不轻不重地为她揉捏着腿脚。
“就是太子殿下让奴才过来通禀的。”苟公公低眉顺眼的道。
“就说哀家身有不适,让他改日再来。”太后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还未等苟公公答应,君少扬低沉的声音便是传了进来,“既然是皇祖母身有不适,那孙儿更要过来看看了,省得这帮子奴才见着你宽厚仁慈,便轻怠了您。”
啪的一声,门从外被推开。
君少扬俊颜含笑,行进来朝太后行礼,“孙儿拜见皇祖母,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皮猴子,什么时候这么知礼了?”太后见他这般作派,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儿一直是稳重知礼的,只是皇祖母一直把孙儿当作孩子,所以才未察觉到罢。”君少扬行进来,笑道。
“红鸾,你去吩咐御膳房那边做些太子爱吃的小食送来;小苟子,你去备些太子爱喝的茶,速呈上来。”太后变相的打发人道。
“奴婢(奴才)遵令。”红鸾和苟公公齐退下去了。
“吾想起来还有给皇祖母带的物什落在了马车上,你这就去取了来。”君少扬也打发毕青道。
“卑职遵令。”毕青下去了,出门后不忘将门虚掩上。
刹那,静谧。
☆、008:怀疑
檀香袅袅自鎏金碧月镂空香炉徐徐飘出,静静萦绕其中,隐隐于空间里织就一根绵长、不得触碰的紧绷的线。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回荡这如死寂般的房间。
为这紧绷的氛围,更添一份诡谲。
“少扬放着那么多的事不做,只为到这陪哀家,倒真是有孝心了。”太后定力略差一筹,先开了口。话罢,她从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手弯成兰花状执起一杯清茶,含笑啜饮着。
君少扬也不再保持沉默,微微一笑道,“皇祖母都道最近想着有知心人陪着才安心,只是小洛儿是个嘴笨的,不但未能好生陪着您,反而还招您生气了。先前在府邸孙儿已经斥过她了,她脸皮子薄不好意思前来致歉,便千求万请孙儿前来了。还希望皇祖母莫要同她一般见识,否则您若是气坏了身子,孙儿和她那是万死都难辞其咎啊!”
一番瞎话,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这么一回事呢!
太后垂眸,心思微沉,暗道:莫非是西门涟同他说了什么?
少扬此人,心性狡诈,最擅诈人,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说这些来套话的。
心思电转间,她再抬眸时,面容已然是一片慈祥之色,“不过丁点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罢。”
打马虎眼,她向来运用得炉火纯青。
君少扬一挑眉,面上表情越发诚恳,“发生在皇祖母身上的,再小的事,那都是最紧要的大事。”
太后眉眼含笑,横他一眼,“你这小皮猴子,就净会拈些哀家爱听的说。”
一边,将手上的茶杯故意放得重了些。
‘砰’的一声清响,茶杯颤了颤,里边的茶却没有溢出来一丝半点的。
君少扬大呼冤枉,“孙儿这是实心实意的说心里话,皇祖母不信便罢,还这般冤枉孙儿,真教孙儿伤心。”
说罢,还抬起袖子,故意在眼下擦了那么两三下。
太后被他逗笑,“你啊,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哀家老咯,记性也不好了,你说这些哀家一时高兴了,然后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没什么用。倒不如留着些,哄得小洛儿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圆了皇帝想抱孙子、哀家想抱重孙的夙愿。”
“皇祖母说得就是有道理。”君少扬拍马屁拍得毫不含糊。
太后笑两声,“小洛儿是个懂事的,只是年纪小了些,你且忍着、让着些。”
“皇祖母!”君少扬敛起脸上不正经之色,从座位上起身,一撩袍子单膝跪在太后面前沉声道,“小洛儿年轻,行事难免有偏差,先前回府的时候她哭着向孙儿认错了,却未道出事情的始末,只道是冒犯了您。孙儿不明其由,便来请皇祖母告知,也好回去再指正她,以免得她再惹您不快。”
太后脸上笑容几不可见的一浅,绕了那几个弯子,真正的问题竟在这等着她。
果真,再不能小觑了他。
“不过是起了小的口角,她年轻气盛的难免话语有些过激,实也算不得冒犯。”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孙儿这便代替她向您道歉了。”君少扬深深行一礼,心里悄存了疑惑,脸上却像没事人一样。
太后也没看出他的异色来,却也没以为自己这般轻易地就将他糊弄了过去。她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便只笑道一句,“平身吧!”
“谢皇祖母。”君少扬起身,再坐于座位上,“皇祖母,先前听说您身有不适,不如现在便唤太医把个平安脉吧!”
太后摆手拒绝,“人老了,都是些老毛病,吃几副药也便好了。”
“皇祖母的身体是大事,怎可这般不重视?”君少扬却不同意,行出门令毕青去请太医。
“你这孩子……”太后望着回来的君少扬欲言又止,半晌幽幽叹息一声,“唉,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讳疾忌医是极不好的,这还是您从前教孙儿的。”君少扬行到她面前蹲下,如曾经伴在她身边一般为她敲着腿,叮嘱道,“您有风湿关节炎,阴雨时候就莫要出去了,多待在暖和的地方。”
“哀家的宝贝孙儿最孝顺了。”太后低着眉眼看他,满足的笑了。
“孙儿的一切都是皇祖母赐的,孙儿不孝顺皇祖母,孝顺谁去?”君少扬换着手势给她揉着腿处,一边问她,“皇祖母,这力道可行?”
太后百感交集,除去那些私心算计与利用,她对眼前这孩子也是倾尽了心思的,而他除了在他母妃的事外从未教她失望过。一切,他都是在照着她安排的走,比她预想的还要走得稳健,这让她欣慰的同时,却也有些头疼。
西门涟……
一念及这个名字,她眼前便是浮现那一夜的御书房外的惨状,疾风如绞肉机一般源源不断把人卷上空中,一寸寸地撕裂,血肉横飞,简直是平身未见之惨烈、怵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