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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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色闻言大惊,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给我闭嘴。”
染青衣一口咬在她爹手上,红着眼睛咆哮,“而今又在这里仗势欺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我爹和你这种……呜……”
“说!”西门涟一手掐住染青衣的脖颈,阴戾的眸子盯着她因呼吸困难而瞠大的瞳眸,“继续说!”
被推到一边的染色震惊地盯着西门涟,‘他’……‘他他他’是怎么移动的?
鬼魅,也没有那么快啊!
染青衣啊啊的哀叫声生生将他从惊愕中唤醒,“放开我女儿!”
手偏成刃,直朝着西门涟的后颈快劈而去。
他快,雷霆更快!
利刃出鞘,灼热的剑锋如火舌席卷住染色的手臂,只听风声一凛,雷霆手腕几晃,染色‘啊’的一声哀嚎,身体像炮弹一样朝远处的桌子上砸去。啪的一声,竟是将那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就在他要爬起来的时候雷霆的剑锋直指向他咽喉。
停顿,仅一寸之距。
染色生生僵直了身体,再不敢动弹。
西门涟森冷的眸子瞅着染青衣渐渐青紫的脸,“染青衣,我上次能把你从那牢里救出来,这一次也能把你丢进去!收起你那无用的正义感,你在那里除了蠢事还做了什么?伪君子?哼,你连伪君子都不如!”
染青衣的眸色顿时变为震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他’……是‘他’救了她们?
瞬间,就没了再挣扎的力气。
西门涟丢垃圾一般地丢下她,冷声对染色道,“染色,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想清楚,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九宫岛既然能掩人耳目在东山镇打造一个易署,就能在别的地方打造出第二个!”
说罢,一偏头,“猴三儿、苗聪,把他们请出去!”
染色面如土色,惊惧之际慌忙请罪,“主子,卑职知道错了。”
西门涟看也不朝他看一眼,走到靠窗的位置,一撩袍子坐下,拿起书卷继续看。
她的决定,从来就不是人能忤逆的。
猴三儿和苗聪相视一眼,果断行至染色父女身边,染色还要说话,却被雷霆再一次逼近的剑锋逼退。
于是父女二人,就这么被带下去了。
西门涟示意雷霆坐下。
雷霆坐到了她对面。
“跟在我身边,不允许背叛,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西门涟把话都摊开了讲,也将他的奇怪病症考虑进去,“若你背叛,无论你曾立下多大的功劳都会一次性抵消,你与我从此是敌人。”
雷霆想也不想便道,“背叛,不。”
“一旦留下,便再不能反悔!”西门涟目含警告地望着他,她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雷霆重重一点头,“永不。”
西门涟直勾勾的盯着他,两双视线于空中无形交汇,他却是坦荡由着她犀利的目光直探向瞳眸的最深处。
不闪,不避,一副面瘫的模样。
西门涟瞳眸微眯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雷霆一指自己的眼睛,“你在。”
西门涟目光平平地注视着他,从他不避不闪的眸中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双眸中倒映出她的面孔,瞳孔中的天蓝之色像是雨洗过的天空,是那样的清澈无垢。
清澈到,她可以看见自己眸底的一闪而逝的戾气。
微微垂下眸子,她起身,“出去走走。”
她倒要看看,他能记得他多久。
雷霆毫无异议站起身来,随她一起下楼。
他们下楼时猴三儿和苗聪正上楼来,见状又走下去了。
西门涟就这么领着三人出了白楼,直接去了街对面的脂粉铺子。
苗聪和猴三儿对于自家太子妃去看胭脂水粉表示十分的不解,平日作女子打扮都懒梳妆,怎么今儿换了男装倒是想起来买胭脂水粉了。
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不寻常。
西门涟看胭脂,的确是看,但是更多的是带着雷霆往女子扎堆的地方走。雷霆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偶尔会顿住脚步,但是很快就会跟上他,往往这时他面瘫的脸都会露出那么一丝疑似笑的弧度来。
这么奇怪?
苗聪和猴三儿对视一眼,决定先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静观其变。
半个时辰后,染上一身脂粉香的西门涟最先从脂粉铺子走出来,然后依次是雷霆、苗聪、猴三儿。
四人一行,继续街上逛。
西门涟是哪里味重就去哪,苗聪和猴三儿一头雾水的,雷霆却是维持着那一张面瘫脸,一点抗议的意思都没有。最终西门涟走得累了,又回了白搂。只是现在的白楼较之先前,显得不那么平静。
西门涟望着聚拢在白楼前面的一群人,眉头微微拧起。
“主子,卑职先过去看看。”猴三儿自动请缨道。
西门涟看他一眼,下颌微点。
猴三儿往前面跑过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禀告道,“主子,是染家父女跪在白楼前,向你负荆请罪。”
“打道回府。”西门涟道一身,转身就走。
雷霆和苗聪顿时一前一后跟上。
猴三儿朝那边看上一眼,也走了。
彼时染家父女已经在白楼门口跪了很久,却没有等到要等的人,染色浑身都被热汗浸透,果着的悲伤汗水与血水交织于一处,沿着深深的背后那一道深沟源源不断地流下,又被这太阳一烤,火辣辣的疼。
染青衣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身青裳皆是被荆棘刺给刺破,露出的肌肤也是血淋淋的惨不忍睹,面色煞白煞白的,在阳光下摇摇欲坠,却偏咬着牙撑一口气,维持清醒。
“爹……我……我头好晕。”日头越来越毒,染青衣眼前已经是青黑的一片,少女清脆的声音也因过度干渴而变得沙哑。
“再……再等等。”染色深呼吸一口气,从腰下解下一个水囊给她,“你喝点。”
染青衣伸手去接,却是眼前一黑,直晕了过去。
染色捏紧了手上水囊,费尽十二分的忍耐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立即丢下荆棘去抱起女儿。
他如此,边儿站着的人可看不下去了。
“这位兄台,令千金看这情形是中暑了,再不救治,会有危险的。”有人道。
染色闭上眼睛,岿然不动。
路人见状,更是七嘴八舌的道。
“这到底是哪位这么狠毒,让人父女在这毒日头下跪着?”
“肯定是恶得很,不然人爹看见女儿晕了哪有不救的道理?”
“不过这爹也狠,这么大日头让一个女儿家背着这么大一捆荆棘在这跪着,啧啧……”
樊九红的马车正路过这里,见前面拥堵便对绿珠道,“上去看看,是何人拦路?”
绿珠下去,行去打听后回来跟樊九红禀告道,“是一对父女跪在白楼那里,那女儿中暑晕过去了。”
樊九红思索一会道,“可有打听到他们为什么而跪?”
绿珠道,“说是得罪了人。”
“得罪的是何人?”樊九红追问道。
“奴婢不知。”绿珠的确没打探出来。
樊九红却是有了思量,“搀我下去。”
绿珠依言搬来小凳子,樊九红踏上,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樊九红走在前面,绿珠跟在她身后,主仆二人朝着白楼的方向行去。
路人将染家父女围得紧紧地,主仆二人都是女子,未有遮掩自是不好挤的,樊九红偏过头在绿珠耳边小声道了一句,尔后抬起头来,端起了完美的笑容。
“咿,这银子是谁丢的。”绿珠忽地一声惊叫,然后便听得有路人大呼‘哪里’的声音。
人群迅速溃散,而绿珠却于此时收回手,将空了的荷包揣到了腰带中。
樊九红因此畅通无阻地朝着染家父女的方向行去,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乍一看见男人精壮的上半身脸顿时就红了。绿珠也好不到哪里去,忙对上官漓星道,“小姐,我去取幂篱来。”
“快去快回。”樊九红别过眼去。
很快,绿珠便去了幂篱过来,樊九红戴上后才继续往前,在染色身旁站定,“这位壮士,令千金已经中暑,治得迟了,怕是会留下后遗症。”
这声音,极是温柔。
染色却是目光平视前方,头也未抬,“小女犯了错,自当接受惩罚。”其实他何尝忍心,可是若不用这苦肉计,那一位会原谅他们吗?易署的百年传承和女儿,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
对自己人狠的,对敌人必然更狠!
樊九红眼眸掠过一抹亮色,眼前的人从口气便能听出来非一般人物,若现在她能帮他一把。这样让他欠了她一份人情,她日后说不定还有事可以让他做,人情债送到手里,她不要才是傻子。
压抑住心头的欣喜,樊九红道,“壮士此言差矣,你既跪了这许久,那人仍不肯出面有;两种可能。”
她分析道,“第一种,你请罪的对象已经离开这里,根本不知道你们跪在这里的事;第二种,那人可能有新考验你们,你这般做不但得不到那人的原谅,反而有逼那人就范之嫌疑,结果正好适得其反。”
染色腾地就站了起来,可跪了太久腿脚以阵发麻,又是一阵头晕眼花的,好艰难才站稳了脚跟,“姑娘此话当真?”
樊九红这才发现站起来的男人比她高了一个头,却是生得威武健壮。从之前听到的,再集合自己刚才分析的,樊九红一下就可以判断出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人,可是最好忽悠的。
心思电转间,樊九红仍然维持着凝重的表情,“壮士如若不信,便可待日后查证,我言尽于此。”
说罢,对绿珠道,“走吧!”
“是,小姐。”
主仆二人行出一段距离后,染色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姑娘且慢。”
樊九红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弯,却并未转身,只是道,“令千金中暑了,还是尽早送到医馆诊治吧!”
本来还想指点去哪家医馆的,但是他一寻思察觉出她的算计,便没有说了。
“姑娘点拨之恩,来日必报!”染色认真道。
“举手之恩,何足挂齿。”倒也没说不用。
染色默记住了马车的构造,深呼吸一口气,“告辞。”
“小姐这么费心的点拨他,连谢谢都不说一声便走了,当真无礼。”绿珠不满地哼道。
“说感谢的人,多是嘴巴子说说,当不得真。而只有不说谢谢的人,是把恩德记在了心里。”樊九红轻笑一声,摘下幂篱,踩着小凳子上马车。
绿珠一寻思,眼睛顿时闪闪发亮,“小姐英明。”
她也上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便是缓缓前行。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心悸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樊九红将马车上的帘子拉开一丝,眸子顿时一亮。
君少扬是来白楼寻西门涟的,却没想到在这会碰见染色,他强行勒马后从马背上跳下来,握住缰绳行至染色身边,“染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染色此时已经丢掉了荆棘,才抱起昏迷不醒的染青衣。
他闻声抬头,见是君少扬,面上也未露出别的神色,“小女中暑了。”
君少扬自然是看见了他怀里昏迷的女子,听得他解释才知道其身份,于是道,“这里离吾府邸不远,令千金这情形还是尽快让太医看过才好。”
染色私心里并不想和君少扬扯上私人关系,但是又怕女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有劳了。”
既然要带人,就必然要马车。
君少扬犀利的目光在大街上扫了一遍,正看见眼前有一辆马车缓缓朝着这方向驶来,便上前拦住,“马车借来一用。”
马夫大惊,手上马鞭子差点抽到自己。
马车里的樊九红却是露出一抹笑容来,她掀开车帘,佯作怒状朝外望去,下一刻面色顿时露出惶恐之色,急从马车上下来,“民女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这一拜,绿珠和马夫也赶紧下来行礼了。
周围路人见状,远一点的跑了,近一点的也苦着一张脸跪拜了。
倒是好心计!
君少扬一挑眉,只是这恭顺之外眉眼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得意却是一点都不掩饰啊!
闹出这么大动静,她想算计什么?
“平身。”心里这般想着,也并未为难她。
樊九红行过谢礼,站起身来,微笑道,“自宫中一宴,民女对太子妃书画之能仰慕不已,早想投帖拜谒,却苦于无门。今儿正借了这机会去拜见,太子殿下您可准奏?”
“有何不可?”君少扬才不信她的鬼话。
“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樊九红知自己不应做得太过,于是再次作恭顺状。
“染师傅,可以将人放上去了。”君少扬对染色道。
“多谢姑娘大恩。”染色将染青衣给放到了马车上。
“能福拜见太子妃,也是沾了令千金的福气,壮士可莫要同小女子客气。”樊九红落落大方应对,由绿珠搀着上了马车,之后绿珠也上去了。
“染师傅,时间仓促,你得和车夫挤上一挤了。”这里并无别的马车,君少扬虽不介意在自己荒唐史上再添一笔,却不希望西门涟说他胡来,于是只能这样。
染色担忧着染青衣的安危,便也不会去计较这些,“无妨。”
“那好。”君少扬飞身上马,调转马头往先前来的方向策马前行,速度比之来时要慢上许多。
车夫立即跟上,不算太吃力。
而在府邸的书房里,换好了一身女装的西门涟正左手和右手下着一盘大棋,而雷霆就抱着剑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019:吃醋
木质棋格上,黑籽与白籽都已成气候,尤其是白籽,正以气壮山河之强硬手段迫使黑籽缩棋路,眼看着就要将其收于囊中。
“好玩。”
低低道一声,西门涟似笑非笑,执起一颗如墨的棋子。
门外,忽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执棋的手,一顿。
进来的人是毕青,行来,先行了礼而后道,“太子妃,太子殿下问您可有兴趣见见易署的染师傅?”众所周知,太子妃不爱红妆爱武装,最爱的还是阵法、兵器之类。而染色是神秘的易署之主,想必会对他很感兴趣。
指尖执着的棋子在指尖转了转,西门涟并未让他平身,唇角上扬,“只仅仅是这样?”
她语声淡淡,头也未抬,更未拿咄咄逼人的目光看人,可毕青闻言一肚子到嘴边的鬼话又给咽了下去,“太子殿下是张罗给刑厉大人张罗相亲,正好在大街上遇到了染师傅父女,因为染家小姐中暑要用马车所以太子殿下您向樊小姐借了车回到府邸。太子殿下因为要谢她的马车便亲自送了她出去,还说了几句话,樊小姐现在已经离开了。”
“喲嗬,殿下真热心呐。”西门涟轻笑一声,眉眼低垂下,“你且去回他,本宫这边有美人、书、棋相伴,就不去打扰了。”
毕青一怔,抬头便是看见她身边多出来的出色至极的男子,眉心狠狠一跳,几乎可以想象自家太子殿下跳脚的样子。不禁嗫嚅道,“太子妃,您实在是冤枉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