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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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憔悴了许多。”倚在君少扬的怀里,她微抬头,目光落在他已生出青茬的下颌上,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
“折子多,现在才批阅得差不多了。”君少扬轻笑一声,抬起右手,以拇指轻轻揉开她微显蹙的眉心,眉眼里净是化不开的温柔之意。
那样轻柔的触碰,却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让她眼眶湿润了起来,声音沙哑,“我昏迷了几日?”
“不久,才一日呢。”君少扬唇角翘起来,声音轻柔而动听,宛若呢喃。
“你撒谎……”西门涟声音哽咽,“那么憔悴的面色、那样黑的眼圈……君少扬,我到底昏迷了多少日你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
紧揪住他的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那暗黑的袍袖上。
她认出,他现在的这身衣袍分明是去接她那夜的一身。
洁癖如他,若不是一直在这守着她,怎会容忍衣裳有褶皱而不换下?
一日?
骗鬼去吧他!
她无声哽咽,眼泪却是越落越快,越落越急。
君少扬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撩开她额头散下的一缕刘海,心疼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小洛儿,别哭,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瞒你任何事,好不好?”
“不好!”西门涟望着他的眼睛通红,“君少扬,我讨厌你的自作主张、先斩后……”
她未说完的话,皆被他以温柔的吻封缄。
她睁大了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他的怀里,她身体僵硬如铁。
他却是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刷过她柔嫩的面颊,轻轻的亲吻过她每一寸的唇。
那样温柔的亲吻,似倾尽了一生的柔情。
她身体逐渐放松,如水般软在了他的胸怀。
眼眸眨眨,她伸手勾住他腰身,身体往后倒去,连拉着他的身体随即一同倒下。
君少扬微怔,却单手撑在了床头两侧稳住了身体,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而西门涟,也回望着他,明眸中漾着从未有过的浓情。
房间内,瞬间安静,却,无声胜有声。
也在这时候,奇淼和红樊掐着时辰拎着药准点来了。
身为君少扬贴身护卫的毕青当然不允许人不经通报就闯,立即跳过去拦,却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耍横,只是解释,“王爷在忙,不便打扰。”
奇淼跳起来,“有什么事能比我家漓洛重要?!滚开滚开,老头子我为漓洛送药来了,忙!”
说着,像赶苍蝇一样赶毕青走。
毕青硬着头皮再拦,试图博同情,“王爷办事不让外人打扰的,我们要是放您进去,会挨罚的。”
奇淼狠翻了个大白眼,“你被罚,干老头子我屁事!”
毕情一噎,奇淼见状一扬拳头,恶狠狠的威胁道,“谁敢拦,老头子我揍谁!”
这是蛮不讲理了!
比他更不讲理的人还有,红樊见二人争执,袖中一动,一缕淡色白烟于袖中出,毕青到嘴边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就眼冒金星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其他两个金龙卫也落得了和他们同样的下场,暗中守着的几个金龙卫暗地里琢磨一番,觉得既然道友已经死了就别再死贫道了。这么自我安慰一句,他们又心安理得的待在暗地里,守着这宅子了。
‘砰’!
奇淼一脚踹开了房门,火箭炮一样冲向房间内。
“漓洛,老头子我来……”
掀开最后一层帐幔时,眼前目睹的一幕让他的手僵在了原地,到嘴边的话同时卡在了喉咙。
“师……”迟他一步的红樊见此情形,表现也同他无异。
却,心里的痛宛若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脚步一颤,拎着药罐子的手,一阵发紧。
画面定格在君少扬伏在西门连的上方,双臂撑着身体,与她深情对望的那一瞬间。
一会后,奇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冲到床边一把拽开君少扬,拉起西门涟,不顾她瞬间变得惊讶的脸色愤怒的嚷道,“漓洛,现在就跟老头子我回去!立刻、马上!”
“师叔!”西门涟拧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奇淼跳起来,指着君少扬道,“你清楚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对你居心不良的臭小子身边?你清楚,你清楚个屁!你要是清楚,就不会不记得规矩,他若真心待你岂会在无媒无聘下对你不……”
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换了个比较不惊世骇俗的,“不老实?!”
“师叔……”
“谁你是你师叔?!”奇淼一转头冲着君少扬怒吼。
君少扬不为他恶劣态度而动怒,冷静道,“离开这里,我必十里红妆亲迎娶她过门,让她风光成为我的正妻!”
“风光?”奇淼嘲讽的笑出声来,“我们九宫岛几百年的传承,珍宝无数富可敌国,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王爷,能给她什么?让她当王妃?让她在你们摆劳什子宴时给人陪笑脸、下跪行礼?这就是你说的能给她的风光?”
“师叔!”西门涟面有薄怒,他怎能这般说他?
“你给老头子我闭嘴!”奇淼这是动真格的发怒了,直接隔空点了她的昏睡穴。
西门涟才醒来没多久,哪里能抵挡他的攻击,一下子就中了招昏倒在了床上。
“你敢上前一步,老头子我现在就带她走!”眼看着君少扬就要上前,奇淼手臂一横,直接就拦下了他。
君少扬紧紧抿住双唇,迈出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君少扬,拐女人不算本事,你要真有本事就以江山为聘,拿这天下疆域万里河山为聘三跪九叩到我九宫岛求娶她过门,让她一生地位尊崇;你若办不到,老头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会和师兄一起阻止她嫁给你,哪怕,是杀了她!”
这一刻,奇淼是真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敢?!”
君少扬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如烈火般熊熊灼烧的眸子直逼入奇淼的眼底,脚步也一步步逼近他,“今生她不会另嫁,本王也不会另娶!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王的女人从不需要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天下为聘又如何,只要漓洛要这天下疆域万里河山,哪怕倾本王一生之力,粉身碎骨也会为她办到!”
皇族骄子,尊贵之气尽释傲视群伦,比帝王之气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奇淼有一瞬间心头竟掠过一抹恐慌,几乎要低下头去,下一瞬间他僵直了身体,开口时气势却是比先前短了一大截,“哼,说得好听,你倒是做给老头子我看看?”
君少扬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声音沉冷,“本王说得出,便做得到!”
奇淼愣,这话里竟听不出半点虚意来……
“小师妹该服药了。”一直充当背景的红樊走过来,将药罐子放下。
君少扬思及苗聪禀报之事,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眸中掠过一抹审视的光芒。这男人,光看长相和气势就不是池中物,他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却不显得倨傲,哪怕只是细微的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的优雅,难怪奇淼挖空心思都要把他和漓洛配对。
心念一动,他望着他的眸光越发锐利,薄唇紧抿成一道陡峻的线。
却默不作声,往床边更靠近了些,让她在自己可保护的区域之内。
红樊宛若未觉一般将药罐子放好后直起身来,对君少扬道,“既然这几日都是你守在这里,那么这药也由你给小师妹喂了。”
君少扬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却不动声色的道,“谢了。”
红樊点头也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哎!”
奇淼这才从惊愕中醒过来,见红樊走,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在他发愣的时候,狡猾的君少扬对他说了什么吗?他忙追上去,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真相。
君少扬目送着他们离开许久后,才亲自过去关上了房门。
回来,伸手拂开她的穴道,对上她略显忧色的眉眼,他朝着她安抚一笑,将药倒入碗里,又亲口试了试温度才对她道,“喝点药,才能早点好起来。”
“我师叔……”
“趁热喝。”汤匙压住了她的唇,制止了接下来她的话。
明显不愿多说。
她咽下苦涩的药液,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他,“你说过,再不瞒我任何事!”
“喝完药,我告诉你。”君少扬舀起一汤匙药,喂入她的唇边。
西门涟别过头去不肯喝,“告诉我,再喝。”
“不过是我应了你师叔求娶你的要求。”君少扬将汤匙放入碗里,伸出手笑着揉揉她的发,“别倔了,先把药喝了。”
西门连皱眉,一把拍开他的手,“我没说要嫁给你!”
不坦白的男人,凭什么让他称心如意!
君少扬顿时知道她气从何来,却不能现在就告诉她,笑着打趣她道,“生死相随,都不算嫁?”
“曾经种种,于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西门涟冷哼一声,表情冷酷。
“你与我同床共枕数日,还在我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怎么舍得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君少扬立即摆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曲线救国。
“爱妃!”西门涟眼角微挑,纤纤手指捏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睡了你,一碗药给你服下便可,趁着本宫心情好识相的快滚。这样说不定哪天本宫想起你了,再召你侍寝也不一定。君贵妃,跪安吧!”
那眼神轻蔑得、那语气威胁得……
君少扬牙齿痒痒,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贵妃’了?
最起码,他也该是‘男后’啊!
不过她心情的确不怎么好,显然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他还是先退了,早点打理了自己,也别让她看得不顺眼。
他把药碗搁下,“我先走了,你自己记得喝药。”
西门涟装没听见,别过头不理他,君少扬摸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走,西门涟后脚就起了身,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阵头晕目眩感扑面而来,她费力抓住了床柱借力才站稳了身体。好半晌后,等到那晕眩感感过去,她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小步小步地走了出去。
是春日,繁花盛开时,满树新绿,一片勃勃生机。
西门涟出来时略显沉重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叫了守门的护卫,令他带路去寻师叔和师兄的住处。那护卫见她面色惨白,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就领着她往奇淼和红樊所住的房间而去。
彼时,奇淼正急吼吼的收拾着包袱,而红樊则是端坐在书桌前正翻着一本医书,一动一静,气氛显得十分的怪异。
“啊啊啊,老头子我受不了了!”
终于奇淼忍不住的哇哇大叫起来,将打包好的包袱往红樊面前的桌子上重重一砸,红樊快速伸手将医书收起,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好想死啊!
奇淼一看他那眼神儿,顿时趴在了桌子上连连用头磕桌子,一边手也不停地用力捶着,悲愤欲绝的呐喊,“老头子我这么善解人意人见人爱,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徒弟了啊啊啊啊……受不了啊啊啊!”
红樊眸中疑惑更深,“师傅,您回去,和我是榆木疙瘩这回事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奇淼顿时跳起来,指着红樊的鼻子大骂,“要不是你诚心气我,我用得着现在就急着回去吗急着回去吗?”
红樊指指自己的鼻尖,又指指外边,再扬扬手上的医书,“师傅,是您一进来就收拾包袱嚷着要回去,徒弟我一直在这看书,没动半步也不曾说任何话,师傅这到底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奇淼几乎被他给活活气死,大怒道,“红樊,你难道忘了,老头子我这么急吼吼把你叫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当然记得。”红樊严肃的道,“和小师妹相认,把金蟾蜍的血和其它药材混合制成解药给她。”
奇淼恨不得撞墙,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还有呢?”
“……”红樊沉默。
奇淼立即抓准时机鼓励他道,“红樊,其实你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你想啊,那臭小子长得那副祸国殃民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女人啊,都喜欢踏实可靠的,你虽然有些木讷,但是论武功、医术、毒术、财力、物力,哪一样不是顶尖的?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千万别因为暂时的失意而放弃!”
这话,简直是语重心长了。
“师傅,他,不简单。”红樊沉默半晌,只道出这一句。
“他当然不……”奇淼下意识的话到这瞬间打住,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了解他的一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不是在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没有!”红樊抬起头来,眉头深锁,“这样的男人是不定的风,恣意自由的云,除了他心甘情愿停下脚步,否则不会为任何事、任何物而束缚。除了小师妹,再无人能让他上心。”
这事实,他比任何人都看得要清楚。
“师傅……”
他望着一瞬间沉默的奇淼,“我虽然没有刻意去收集过他的消息,但是宫里头会定期有探子送上关于各国国君、储君、皇子皇孙的资料。阅读了那么多关于他的过去,宫里数百智士能准确分析出各国的政权变动,却耗费数年也始终分析不出来他的真正做事的风格,我也是一样。”
“那又如何?”奇淼听着心惊,却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君少扬一句好话。
“这几日他衣不解带亲自伺候小师妹,您与我都是亲眼看见他是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任何人之手,即使很累,却也是坚持了下去。这般的体贴如微的照顾,在男权昌盛的局势下普通男人尚且难办到,扪心自问换了若是我,我只会守着小师妹,而不是亲自伺候。而他,却做到了,而且还做得那样的好。”
红樊黯然的闭上了眸子,想到那样的情景,心一阵阵的痛。
“你这孩子。”奇淼在他身边坐下,幽幽叹息,“平日只当你木讷,却不想你才是最能看透本质的那一个。可是你却不知道,老头子我看好的能照顾漓洛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红樊一怔,奇淼叹息道,“算了,你既然这般想,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吧!”
他也就不勉强他了。
君少扬对漓洛的照顾,他何尝没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他们的身份隔了太远的距离,他不想她因为君少扬而被卷入皇权的争斗中,更不想看到日后她会因为他的娶新妃而黯然神伤。鸳鸯尚能棒打散,人心这等易变的东西,又岂能长长久久?真不是老头子他一定要拆散他们,只是他觉得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比君少扬更适合她,可以一生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只是这些他的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用呢?
“师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红樊摇头,眼底一片固执。
“额?”奇淼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