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溺宠,惊世医妃-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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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平道:“不到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连一个小时都没到?
锦言当即道:“绵绵,去准备洗胃的工具,另外,平凡,你替我挡住家属,尽量安抚他们的情绪,现在如果救治及时,或许这人的性命还可以救下。”
“好。”
平凡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了,可就在锦言给苏绵绵简单讲解了一遍手术过程后,外面的噪声忽然更大,湘奴进来之时,满面焦急道:“温大夫,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报了官,官兵们不由分说的在抓人,连云凡公子都拦不住。”
锦言与苏绵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闹大了。苏绵绵当即放下医用工具道:“公子,现下耽搁不得,官兵无非是要找个负责人,由我去便可。”
“不行。”锦言断然摇头,“他们是找负责人,自然是找直接负责人,你就算去了,他们反过来还是要抓我,反倒多搭一个人的性命进去,绵绵,我相信你,你跟了我这么久,刚才,我已经给你大致讲解过洗胃的过程,你若是还不知道,我书房里有一本医书,是我平日无事记载的各种大小手术的方法,我虽然没记完,但是里面有详细的记载洗胃的方法,或许你会有不懂的地方,但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靠你的悟性了,若是这个人死了,那我们就是真的洗不清罪名了;或许;我们还得赔上人命;这个压力很大;绵……苏帛,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锦言将工具放至她手上,绵绵满面忧色,却还是慎重点了点头,下定决心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办好公子的交代!”
花蕊等人都忍不住落下泪来;抓着锦言的手道:“小……公子,就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吗?”
锦言看向他们,挨个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一向命大,这次的事,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蓄意,就得靠你们去查了,若是……我当真出不来了,你们也别难过,好好的回北宇去,我爹娘定会善待你们……”
“不行!我们跟公子一同出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们深吸口气,纷纷擦干了泪,“我们一定会找出幕后的人,若是胆敢有人蓄意谋害公子,我们必定要他生不如死!”
锦言没说话,再次握了握他们的手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闹到不可开交,锦言一出去,那些家属便大声喊叫起来:“官爷,就是她,她就是这城东医馆的馆主温言。”
平凡见她出来,神色一急,被紧随后头出来的花蕊拉住,锦言回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坦然走出。
那为首的一名官差约莫四五十岁,却眸光精锐,一眼扫到她道:“你就是温言?有人报案,你们医馆蓄意谋害他人性命,跟我走一趟吧。”
平凡大声道:“官爷,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那官差眼睛一横道:“不管查没查清,这件事发生在医馆,总是跟你们医馆脱不了干系,带你们馆主回去问话,也不过是我们例行公事,若查清这件事当真与他无关,我们自然会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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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随即回头对平凡道:“云凡,这几天医馆的秩序就交给你了。”
平凡还想说什么;她摇了摇头道:“一切我都交代妥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平凡欲言又止,花蕊拉住她小声道:“平凡姐,这次很可能是有人陷害小姐,小姐让我们查到这次幕后的人,才好帮她洗脱冤屈。”
平凡这才止住动作,询问的看向锦言,锦言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随即重重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
锦言再次点了点头,随即却突然眸光一冷,看向四周道:“我只是配合官府调查这次的案子,你们不必慌乱,这次的事件起因在于有人熬错了药给病人,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是你们听着,若是我知道有人蓄意陷害于我,我必让他十倍偿之,一辈子都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她冷声说完,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众人被她的眸光吓到,纷纷有些缩了缩身体,锦言这才看向那名官差,淡淡道:“走吧。”
那官差难得的愣了下,随即二话不说,朝手下招了招手,一行人便快步离开了医馆。
县衙并不远,一行人不过走了十来分钟便到了,那官差却半点审讯的意思都没,直接便将锦言送入大牢,并且毫不客气的道:“在案件提审之前,你好生在牢房里呆着,记住,不要给我惹事儿,否则受点皮肉之苦,你可别怪我。”
随即只听得“哐当”一声,牢房上锁,锦言安然立于牢房之内,扫了一眼八/九平米的牢房。
在她之前,这件牢房中有两个人,都是男子。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此刻的身份是男子,所以关进男子牢房,理所应当的事。
锦言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蹲坐下来,那两名男子也不知道在地牢里关了多久,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结成块儿,混合着牢房之内一股潮湿之气。其中一人,从锦言进来到现在,眼皮都没掀,始终闭着眼睛,在角落里坐着,倒像是睡着了,可是方才分明那么大的动静,应该不可能睡着,该是牢房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多,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懒得理会罢了。
而反观另一个男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倒是颇为好奇进来的人,一直盯着锦言看。
锦言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抱着自己,也闭上眼睛,想着她接下来该怎么出去?
那男子盯着她看了好久;见她压根就不搭理自己;随即自讨没趣;一边儿睡觉去了。锦言听着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这才睁开眼睛来。
四周都是牢房,而且全都关满了人,大的牢房有四五个,也有关一个的,大多数都是关两三个。锦言唯一庆幸的事,这里并没有恶势力相争,她进来之后,没有受到任何欺凌,安然无恙。
牢房里的伙食自然是差到极点。不过好在现下是冬天,也就是冷馒头冷粥而已,并没有馊过的迹象,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熬了四天,身上的味道已经臭到发酸。锦言也不知道黑夜和白天了,只能根据每天的三餐来判断什么时候天亮了,什么时候天黑了而已。
锦言住进牢房的第五天,忽然有人打开了牢房门,她一抬头,便看到花蕊提了个篮子进来,一看到她的样子,顿时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公子,我给你带了吃的……”她抹了一把眼泪,将菜篮子放到地上,从里面取出了饭菜,都是平日锦言最爱吃的东西。
许是被香味刺激道,四周顿时围满了人,就连那个从来只知道睡觉的男子也倏尔睁开了眼,不过,虽然是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懒洋洋的看着那些食物,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花蕊吓了一大跳,又想到锦言整日要生活在这样的男人堆里,便忍不住担忧。锦言将饭菜一边放了一些,又端了两碗到同牢房的两人面前道:“你们吃吧。”
没等她开口,众人已经开抢了,花蕊满是心疼道:“公子!他们吃了,你吃什么?”
锦言握住她的手道:“我没事,你怎么进来的?”
花蕊吸了吸鼻子,把锦言鬓间的头发,别了一点到耳后才道:“平凡,冷月,绵绵都在外面的,我们是四个人一起来的,可是花了些钱买通了衙役,不过,他们只允许一人进来,最后点了我,所以,我才进来了。”
锦言心下一叹,没有说什么,继续问道:“那那件事,怎么样了?有没有查清楚?”
花蕊道:“绵绵用了你教的方法给那人洗过胃,虽然性命是控制住了,但那人始终处于昏迷之中,家属被冷月用银子暂时安抚住了,但他们说了,只要他们儿子(丈夫)一日不醒,他们都会告到低,至于那件事,我们仔细查过,现在是确定有人可以投毒,我们查过接手这帖药的人,都是干净的,并且,冷月那里也有抓药记载,并没有错,所以,唯一的环节应该是我们医馆滚进了人,并且极其熟悉医馆的运作,并且也应该是知道医理的,所以,应该是我们相熟的人。”
锦言当即眯了眯眼睛,竟然有人这么想害他们,只是就是不知,这人究竟是跟医馆有仇,还是跟她有仇。
“县衙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我们问过几次,也花了钱打听,都说疑点甚多,非得等当事人醒来才提审。”
锦言点了点头,这样做无可厚非。她随即细细思索一番道:“在提审之前,这几天你们都不要来看我了,记住,好好守着那个病人,十二个时辰,一刻也不能离了人,既然是有人有心为之,想必,他一定会再有所行动。”
锦言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们来时叮嘱过湘奴守着,而且,单公子这两天里一直在医馆帮忙,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在帮忙看着医馆,应该不会有问题。”
锦言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先按兵不动,比一比,谁更有耐力。”
花蕊重重点了点头,看向已经被众人吃空了的碗,有些难过道:“公子,还有一件事,我们商量好了,若是这一次,你真的出不去,我们就……”
花蕊没往下说,锦言却已经从她眸中读出她的意思,当即道:“别,听我的,先按兵不动,在案件还未断之前,我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倘若真有到了非做不可的那一步,到时再说也不迟。”
花蕊点了点头:“都听公子的安排。”
原本是要走的,花蕊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返回牢房对着锦言道:“公子,还有一件事,那位凌彦凌公子,就在公子出事的当日,不见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凌彦?不见了?
“他才刚做完手术,没两天,身体应该还很虚弱……”
“不错,原本他是在病房之内的,由湘奴照应,但是当时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湘奴便离开了一会儿,可是再回去,就发觉,*位已经空了,他已经不知去向,我们去了他住的客栈,也得知他在当日便已经退房,公子,你说,这次的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锦言心下默默,摇了摇头道:“不会,他不论言行举止,还是衣着谈吐,都不是这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动机,而且,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离开,并且,他当时病重,根本没办法害人,所以,绝对不是他。”
花蕊点了点头:“我们也觉得没可能,可是,这凌公子也太忘恩负义了些,公子才出事,他便不见踪影,哼,伪君子!缩头乌龟!看下回我不见他一次打一次!”
“好了,眼下无关紧要的人,就随他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那个病人,不让他出事,才是关键。”
花蕊点了点头,再次说了让锦言保重,这才离去。
她走之后,牢房内的人,还在窃窃私语,意犹未尽刚刚那一顿饭;同牢房的那个年轻男子;甚至凑上前来,好奇道:“小哥,你是做什么的?看你那随从,挺有钱的样子嘛。”
这几日的相处,虽然锦言不同他们多说话,不过到底是同住一间牢房的人,也算有几分熟悉了,随即锦言便并不避讳的道:“我是大夫,开医馆看病的。”
“大夫啊!”那年轻男子拖长了尾音,几日相处,锦言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他姓项,而大家则都称呼他为小项。小项闻言,满眼崇拜,随即急忙捂着肚子道:“那大夫,你给我看看,我肚子常年痛得不行,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锦言看他一眼,随即让他伸出手来,把完脉后,锦言才道:“你放心,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牢房的伙食不好,再加上大冬天的,冷东西吃多了,伤着了肠胃,所以才会导致肚子痛。”
“原来是这样。”小项摸着脑袋往回走,若有所思的样子,等他回到里侧,他忽而一拍脑袋,拉着里侧那人的手道:“向大哥,你不是就生病了吗?这位小哥是大夫,你让他帮你看看呗。”
那男子睁开眼睛,看了锦言一眼,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坐进里侧喃喃道:“一个小娃娃能医什么病?”
锦言微微一笑,走到那男子面前蹲下道:“这位大哥,看一看也没什么,我虽然医术并不高明,但整日困在这牢房里,浑浑度日,给你把把脉,有点事做,时间也过得快。”
那男子这才睁开眼来道:“行,那你且给我看看。”
他伸出手来,递向锦言,眸光锐利的盯着她。锦言把过脉之后,忽而许久不说话,那男子眸中原本的一丝期待便散去,嘲弄道:“我就说你看不出什么吧?就算你看得出,这牢房里又没药,有什么用?”
锦言深深的看向那男子,也正是这细细观察,才发觉,那男子也就三四十多岁,眉目之间一片硬朗,眸底却锐利肃杀,看人的眼神,叫人惧怕。
而也就是这时候,锦言才发觉,他的脚上居然拴着铁链,只不过都被稻草盖着不起眼。并且,她来这么多日他从不走动,平常的饭菜,都是小项拿给他,这会儿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在联想到他体内的药物,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
锦言索性便在那男子身侧坐了下来,闲聊一般道:“不知,这位大哥从前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那男子眼睛一眯,看向锦言,嘲讽道,“说出来,就怕吓死你。”
锦言微微一笑:“不论是如何骇人的身份,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你我对立而坐,是相同的囚犯身份,又有什么惧怕?”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对她这几句话,无动于衷,倒是看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句的压低声音开口道:“从前,我、是、杀、手,专职于杀人。”
见锦言无动于衷,他眸中掠过一抹异色,随即道:“你果真不怕?”
锦言轻笑着勾了勾唇:“我说了,你我现在对立而坐,是相同的囚犯身份,又有什么惧怕?”
男子眸中掠过一抹赞赏,随即道:“你倒是第一个对我没有丝毫惧怕的人。”
他看向入目之下的铁栏杆,回忆着往昔,喃喃道:“二十年了,若不是遭人背叛陷害,我又怎会被困于此?想我一身武艺,驰骋江湖那么多年,竟有朝一日,被困于这铁笼子里,连走路都要人伺候,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倒不如死了干脆。”
他眸中的恨意隐藏不住,锦言细细看着他的表情,半响,什么都没说,安然坐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她想,她是帮不了那个人的,即便能医他的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