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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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姓白,白发的白。
在忘了人世的时光里,有人教她懂得,除了钱和权,还能用刀子去争取喜欢的一切。
她杀人,人来杀她。
在杀与不杀的选择中,有人问她,她是谁,会是谁,还能是谁?
是江湖杀手武林公敌?是太子生母正宫娘娘?
那年,她也遇到过许多人
那年,许多人又相继离开。
那日,未及弱冠的少年握着她的手并许诺一生
那日,站在城楼上,底下有一片呼声震天动地
有人高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也有人哭,求半生性命苟且度日
她姓白,白衣的白……
1。…第一回
还记得,那日的天色,亦如今日这般……苍凉,黯淡。
就如尊主所说的,仿佛是那假慈的上天,对红尘突然有了丝愧疚。于是,便对那些冤死的哀魂,演示它也仅存一丝的怜悯。
而那日,正如今日这般,飘着灰冷的细雨……
或许,是她记错了。也许,那时的雨比今日更为寒冷,刺骨。
不是她刻意去记下这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琐事,尊主也曾命令,除他本人,她无需再去记住任何的人,任何无关紧要的事。
是了,是的。除了尊主,她不需要去记住任何人,任何事。甚至,更不必不该不能去探究思索她那空白的记忆下隐盖的秘密。
而她之所以记得那日,只因为……因为那是她与他初次相见。她的主,她此生必将效忠的男人。
那是个美好的时刻,倘若不计较她那身不合时宜的衣物,便会更加的美好了吧。“苏醒”后所见的第二眼,便是那身原是雪白的衣袍,然而当时,它却毁弃了最初的光洁,浸染了罪恶的鲜血。成片成片的扩晕,是如此的美,美的妖娆而诡异,仿佛下一刻便会冉冉绽放它的一生。
那日,她看见了尊主。而至日后他年某时,听尊主的意思,那日也是他最为满意的时刻,因为尊主,得到了他期盼多年的宝贝。
后来,听尊主提及,原来那日也是燕国国母仙逝之日。
【燕国皇后年岁十九,十六远嫁燕国与时为太子的圣上联姻。此后虽得嫡子,却在圣上登基翌日,暴毙身亡。】
还记得那一刻,尊主的面容十分的……可怕。
学用无刃教导的话来说,就是狰狞,笑的非常狰狞。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后来,尊主非要领她一同去送那燕国的国母。她好奇的发问了,可是静默许久的尊主却对她回以一种极其复杂更甚是难以言语的目光。
当然,最终她没能得到任何答案,自然,她也毫不在意。因为那位死去的燕国国母,她不认识。而相信那位国母,也确实不认识她。
……
时值今年今日,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
望一眼渐渐消褪的暮色,见屋外忽然出现的人影,白泷(Shuāng)淡定的收起方才把玩的珠子,再是淡漠的将那只装有数十颗珠子并以纯金打造的盒具小心谨慎地抱入同样以纯金打造的金柜里。即而,再是戒备的瞟一眼门外仍在等候的暗影,却瞧那名暗影尽职地配合出一脸的漠然,看似恭敬的立于门外,但余光却阴郁的盯着屋内神色诡异的女子,将她的宝物,小心翼翼的“藏”好。
“无刃,看见了吧?”
苍白的五指,切着檐角划落的雨线,抓着始终捉不住的寒冷。
一身黑衣的男子,垂着脸,一脸的漠然,漠然再漠然。
“没有”
“无刃,你当知晓,尊主喜欢诚实的人,我亦如此”她回头,锐眸轻扫“你,确实看见了吧?”
“没有”
“其实,即便你看见了也没关系”
“……”
“若是哪日,我那些东西少了其中一件,我一猜便知道是谁盗去了”她晃手,安然飘远。
“………”
此段地处山庄以南,偌大的庭院外围,朝西有一面湖泊,湖的正中,建有亭阁。
无刃摆出一脸永远不变的阴沉,目送那位始终喜着白衣的女子,点水飞向那湖中遮了绵帘的阁楼。于是,双耳终于清静。
阁楼外,早有女婢恭候。白泷一如既往昂首前行,对无关人等均似未见,踩着石板无声地步入暖室。
当绕过眼前那扇珍贵的画屏,白泷见到了那位,对她……及山庄内任何一人来说,至高无上的主子。
偶尔,十年来见惯了尊主容貌的白泷,仍然会对那张虽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存有莫大的疑惑与不解。
她困惑,十年前与十年后的尊主,他的容貌为何会发生一丝丝变化,且逐年渐增。虽然这一微小的变化极其的细,而她也未曾对尊主明说,可她确实发现了!尊主的眼角,那眼角随着笑时……竟会出现几丝淡淡的纹路,极细极细的皱纹,是皱纹!
索性,这一发现就当是她个人的秘密好了,谁也不告诉!
而她更是不解,这十年来,为何庄外的粗俗庸物,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不懈的……哦,无刃教导:“坚持不懈”用的并不恰当,不过她且忽略这一微小的错误。
那些庸俗,坚持不懈的赞美……是赞美吧?赞美尊主,视尊主为最妖(妖孽)的人,更是武林的祸害、魔首。
尊主为什么是祸害?除了干掉某些看着讨厌的人,似乎木有再干其他坏事了吧?而每次出庄,尊主也总会戴张面具,难道连这样外人也能一眼认出?
她问过无刃,无刃是尊主为她指定的先生,听说是一位富有渊博学识和高超医术的导师。记得那时,无刃回说:你且试试每回做坏事都戴同一张面具,看谁认不出你。
也问过尊主,为何外面的人,都奉他为妖孽。记得那日,尊主正为她挑选南海运来的珠子,只瞧尊主无所谓的笑了,右掌玩着一对硕大的,会发光的珠子。
他笑着看她:泷儿瞧我的模样,有何感想?
当时,她兴奋的一把夺过尊主手上那对会亮的珠子,对着外头的阳光照了又照。那刻,她想她的内心着实喜不自禁。于是心情一畅便仔细瞧了瞧尊主的容貌,只觉得那张脸上除了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外,也没特殊的东西。
她随意拣了句江湖人所说的回道:美,你的模样可比武林第一美人更美!
白泷已记不得当时尊主的神情如何,只记得她最爱的,会发亮发光的珠子,全被尊主没收冷藏。乃至最后,尊主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记白眼,嗔怪着点了点她的脑袋,而那句离去时留下的话,似乎至今仍回荡在耳际。
————这世上,再美的女子,终不及“她”。
“谁?”
“泷儿猜”
白泷眨着纯澈的眸子,盯着桌上,某只盒内展现的一枚有婴拳大小,通体墨绿隐隐发亮的珠子。
渐渐地,一双渴望的眼儿,几乎要将此物吞噬。
方才,尊主将这珠子滚入她手中时,她差点儿以为尊主首次良心发现,无条件的将她钟爱的会发亮的珠子赠予她当玩物。然而此事确实属她多想,按尊主的意思,其实已打算派她前去燕国以北的大隼,寻夺一颗与此珠大小相同,然颜色不同的珠子。
此珠名为翡噬,浑体墨中带绿,与之大小相同的另有一枚名唤血斩,血斩浑体血中带紫。两珠共为一对,乃武林避毒疗伤之盛品。曾经一段时日,武林之中争相抢夺此物,而最终也不知由谁夺得,至今不得踪迹。
听尊主所言,眼下这颗乃是意外从一无名小卒手中寻到,至于另一颗,据暗部天机追查,竟在那位素有“无仙”之称的武林一角手中。至于那无仙为何人,便是尊主要她猜题的源头。
温暖的情境下,白泷的脸蛋显的非常盈嫩,原本苍白的面色也因此有些红润。但就在她即将出手前,寰竹山庄庄主南弘则,先一步收起盒子。而见那张世人‘赞美’的容颜上,竟难得的浮现出溺爱的笑容“无仙乃峨嵋山峨嵋派第三任掌门,武林之中尊其为无仙师太,其实不过一老尼。若是平日,泷儿想要什么我又岂会不给,但今时这珠子可不一般,泷儿喜欢,就靠你自身的力量去夺另一枚吧”
白泷再次眨了眨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男子那张越发妖冶的笑靥,忽然眯了眯眼“无刃呢?”
“不许,我尚有其他要事派他解决。此次嘛,你不可借助我庄内一兵一卒一针一线。如何,泷儿可有把握?”
白泷蹙眉凝视那颗发亮的珠子,忽又瞟了眼笑意恶劣的主子。最后面色一冷,似下了重大的决定,眨眼已见她冲出门去。
“主子”
望着离去的身影,南弘则温和的面容刹时冷却“派二人隐秘保护,若有万一,该如何你看着办”
后身的气息迅速隐去,而望那屋外的细雨,似乎下的更急更寒,只觉得凉至心骨。
所以……
所以此时此刻,白泷冷着一张似有谁欠了她几百颗会发亮的珠子,的一张冷脸。
依然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撑着一柄绸伞,身着如雪的白衣,侧坐于一头毛驴上,摇摇晃晃地向着那座远在大隼境内的峨嵋前进。
为什么是驴而非马?尊主令下,不得借助庄内一草一物,自然那上等的宝马是想都别想了。而这头驴……还是她半路劫来的。
离开前无刃建议,为了她白泷能有更好的修行,不可动武,须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行走。然后,为减少她一路跋涉的艰辛,无刃又建议,实在累极,可自掏腰包购买雇佣毛驴或马车。
她未见卖驴或卖马的驿站旅店,但幸而才行一日,便看见一头纯黑纯黑的毛驴。于是,她劫了人家老农的驴子,扔了一颗不会发亮的珠子,然后有史以来第一次骑上了“单纯天真发音婉转”的毛驴。
洒了半日的细雨,转而又降了两日的瓢泼大雨。抬头瞧瞧,那老天,看似还未泼洒痛快。
寰竹山庄建于燕国与大隼的某一交界山地。无刃说,若想早日到达大隼南部的峨嵋,需得骑马。可如今她无马,虽然座下的家伙走的确实极慢极散,但她不急,所以悠就悠着了。
第五日,昏沉沉的天色微微露了丝光亮
白泷喜欢晴天,因为有太阳,因为太阳是温暖的,可将珠子照的极亮极美。
而她尤其喜爱发亮发光的物什,管它什么旷世奇葩当世糟粕。
尊主曾说,只要白泷喜欢想要的,都可得来送予她。可眼下她想不明白,这会子怎么就为了颗珠子而将她赶了出来?大不了她不要那珠子,这么远的路,无聊无趣无食欲。
“呸!停下!!!!—————”
此时,白泷正捏着一枚金珠,对着天外那道微弱的光线,双目有些愉悦的微微眯起。但闻那突然打扰的声音,粗犷且沙哑。
白泷丢去吝啬的目光瞥了眼前方出现的众人,随即又低头自顾欣赏手中珠子的光泽质地。
“该!再不停下老子可得动粗了!!”
这话听着粗鲁。白泷面不改色,仰起那张始终冰冷的面孔,隐了杀气随意扫过那群顿时瞪大了双目的粗人。
“呸!操了个他娘,看那头白发老子还以为是个婆子。啧啧……娘嘞!竟还是个大美人!!!”
2。…第二回
白泷瞧着遍地的残尸断臂,她无趣的歪着脑袋,蹙眉回想方才那领头所诉的山寨位置。
听说,寨里的人都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数不尽的珠宝美玉。
无刃说,珠宝就是珠子,就是白泷收集的那些会发亮发光的珠子。虽然这些粗人已承诺带她去寨里玩,并将所有的宝物全数赠她,但无刃又说,自己动手劳动所得会更有成就感,所以她还是决定自己去找。
至于这些粗人,留着性命本也无碍,但怪就怪在,谁叫他们一开口便侮辱她的头发。
尊主曾说,她的发是世上最美的——哪怕是美的叫人心疼——既然是尊主所言,那么这些粗人就不该质疑反驳尊主的见论。
也曾问,既然头发令尊主心疼,她剪了可好?后来呢,后来怎么她忘了,只记得翌日清晨,是尊主亲自为她梳的发,为她绾的丝。并命令,此生不准割弃这头白发,因为尊主喜爱,所以不准。又问,为什么庄里所有人的头发均是墨色,独白泷例外?尊主回说,十年前白泷的发色也是如此黑亮,只是这十年,白泷夜夜浸泡那池不知名的药水,发丝不白也难。
她问无刃,那药水不泡行么,一头白发会影响她的形象。记得当时,无刃是黑着脸回的,他说可以,只待满头的青丝转为霜色,至此,或许……可免去药池的浸疗。
那么药池中的药有什么作用?无刃没回。尊主说,因她体内的余毒未净,那药池便是为她解毒所用。
毒?什么毒必须十年如一日的浸泡?泡了十年,连头发都白了。
但既然尊主说是毒,她也不必多问,继续泡着便是。
截止上个月月末,整整十年之久。
尊主吩咐,不必再泡药池。于是,她终于不必再泡着,可于是,却被尊主遣去大隼寻找发亮的珠子。
话说……
眼前这几幢竖了许多石桩子的破败建筑,就是山寨?
白泷轻轻地……她想她绝对是极轻地推开了那扇石砌的大门,只未料那石门竟与泥块似的,一推便倒去一整片。
静待片刻,就见寨子里窜出一大帮的,举着刀器的粗人。
是的,是粗人,粗鲁的人!与那些死去的粗人一样的打扮一样的魁梧。
“咳……不知女侠名号,为何毁我寨门?”
白泷抚着驴子的毛发,细目端详那名当先问话的粗人。一身青衫,一头令人羡慕的乌丝,脸倒是白净,双目清澈,举止有礼神色淡定,看着倒像是粗人中的文人。
然而,她白泷只觉得粗人便是粗人,眼前这说话的粗人,也不过是比其他的粗人多了点儿酸气,瞧那身瘦长的身躯,在一群身肌发达的粗人当中更显文弱,且还摆出一副救世济俗的虚伪样,欠揍。
白泷收回视线,牵着驴子朝里走去,而见四周紧围的人群,随她的步伐,一步步后退一步步惊恐。
“不知侠女驾临寒寨,可有要事?不巧当家人不在,不如就由……”文弱粗人猛地后仰,瞪着颚下的伞尖,迅速闭嘴。
“不必废话,交出所有的珠子,饶你们不死”
文弱粗人抹去额上的冷汗,看似颤颤巍巍的神态露出了惊疑不解“珠子?怎样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