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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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先生若是知晓这一事,必会拿竹藤狠狠的抽打白姑娘的手心不可。但也怪他当初少说了一句:‘白泷不是普通女子,即使真让人瞧去,也无事,无事阿’
所以,世事难料。无先生粗心的教导,将白泷白姑娘引入了一条歧路!
当时,白姑娘与南宫公子的位置,二人的距离较远。所以白姑娘很是善意的替他人着想,担心南宫公子听不清她的质问,便用好心的内力扩了声音……
此后,南宫公子委屈地顶着太岳上下百把师兄师弟震惊且愤怒的视线,熬过了“水深火热众叛亲离”的三日。
为什么只有三日而非四五六?只因为第四日,也就是今日一早,即将远行的白泷白姑娘终于前来与他道别了。
南宫玉深深地觉得,这小女子的耐心有待考验。不过,胡闹了三日,眼下离开也好,若再不走可该轮到他逃了。
窃以为,白泷的离去,自个终于解脱,日后便可安宁清静的修行。岂知,他“单蠢”的个人“以为”,竟使他被迫离开太岳,追那未果的“命定”。
那一刻,在白姑娘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后。太岳观前,众师兄无情的将南宫公子连带他的包袱,狠心的踹出了师门。而一群崇拜景仰他的众师弟,则更是残忍的将南宫公子的盘缠全数剥夺分噬,仅递给他一袋干粮和一葫芦水将就度日。
那一日,在南宫公子几度泫然欲泣,无用的解释下,所有弟子一同举剑指向这位太岳门下当世名徒。
“掌门师父有道,太岳中人,可流血可流泪,绝不可无情无义,自己犯下的错,就必自己承担!!!———”
声音嘹亮震耳间,南宫公子招手,面带苦笑“那么,若无法承受呢?”
众弟子默契的勾起唇角,咬牙切齿一笑“娶了她,或者不必再回来了!!!”
最终,南宫公子一边满脸悲痛的感慨世态炎凉,一边掂了掂肩上的包袱,撇撇嘴挥挥袖,潇洒离去。
仙山,看似绵延不绝的石阶,送走了那位心有冤情却无处申诉的男子。
仙山,薄雾弥漫的长殿,百岁道长慈目远送那名最是独特的弟子,深锁的眉宇间,流露的却是谁也无法读懂的愁虑。
黑夜漫漫,凉风扑面。
白泷正在赶路,赶去东虞见她的家人。
家人,属于白泷的家人!
但不明白,尊主为什么派忻刹楼护她前去东虞。
忻刹楼乃属杀部,听命于尊主,同时也仅是执行暗杀之职,从不作护送之务。
她若出门,大多是无刃随行。现今无刃虽一时无法前来,但只需告诉她重要的路线信息,她独自一人也不是不能抵达目的地。根本无需出动这么多……三四十名“绝杀”保护她。
“绝杀”乃是楼里为数不多的珍贵人才,除非是重任才派出“绝杀”,一些小任务则都交给“细杀”处理。楼里向来不浪费半个人才。但今日,却叫她着实的惊讶。四十人,那可是楼里将近一半的“绝杀”,当真是浪费,而且竟还浪费在她身上。
盯着篝火竹架上翻烤的獐肉,白泷一声低哨唤来枝上一直尾随的白隼。随即,朝空中甩去一条早已剥净的蛇肉,白隼张翅一口叼去,转身冲回了枝头,准备细细品尝这道野味。
“咳……喂!不介意少爷我一同烤个火吧?”
白泷眨了眨铃大的眸子望向来人,眼中顿时有了惊喜,单纯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见她貌似非常欣喜,南宫公子突然敛起了笑容,神色忿然地甩下肩上寒碜的包袱,继而则像一个饿了三四日的人一般,急切的撕下一只獐腿,一边不忘吹凉一边凶狠的张口就咬。
白泷疑惑的打量他那身有些褴褛的装扮,忽然醒悟,自己对此人,更多的感觉竟是陌生,且二人原本就不熟悉,只更显的疏远。
她蹙眉,只见男子丝发凌乱,几缕还委靡的飘落于额前,而面上更是混了不少泥渍,一身破旧的道袍……
南宫玉皱起一对俊美的剑眉,恨恨的撕咬手中的肉食,欲将满腔的愤怒宣泄在这一可怜的獐腿上。而当瞧见白泷满眼的错愕,他更是一改往日端正斯文的君子样,左手右手抓起肉食,满手是油的盯着篝火上剩余的兽肉,继续粗鲁的撕咬咀嚼着。
“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这才是爷真正的模样,平日那些都是装的。懂?啧!凭你的脑子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他吃鼓起左颊,一脸凶恶。
白泷淡定的眨了眨眼,优雅的撕下小片肉,含入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品尝。
“你说,那什么?你说你想嫁给我咳咳咳………”他一口没接上气,有些呛到,不过“贤惠”的白泷已谅解的递上水袋及丝巾。
缓了气,他尴尬的轻咳,装不经意的瞥她,又低头咬了咬牙,继续道“爷本名南宫玉,年岁二十八,家徒四壁无田无房,上有一位六十老母居守庵舍,下有一位弟弟苦蹲牢狱。母亲最注重贤惠安分能生养的女子,她命我若娶媳妇,必须……咳,能生儿子,且尽量多生。我常年不在母亲身边陪伴,弟弟又在牢里,可想她老人家必定过的十分艰苦。所以,少爷我若娶妻,她不仅贤惠,更是一个能勤俭持家吃苦耐劳能打能骂的女子!”
于是,他停歇了几个呼吸,目光坚定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受他影响,白泷茫然抬头,水汪汪的眸子也不知想说什么。
“还有!”他瞪眼深吸一口气,咬牙作嫌弃状,挑起高傲的眉头“我睡觉会打鼾……有脚臭腋臭,不喜欢洗澡洗衣服,那个爱喝酒赌博,喝醉了会打女人赌输了会打孩子。哼哼!儿时五岁,我就能手持菜刀宰了舅父的兄弟的师父的邻居家的一条黑狗,煮来吃了!”
白泷无视某人笑容里的‘自豪’,只瞧那人脸上散发着世人难懂的“贱格”,似乎在道:‘我厉害吧,你害怕吧,那快跑呀!’
见她的额头已拧起眉川,南宫公子借喝水的空挡暗自偷笑,继又厉声威胁“既然小姑娘已选择了我,日后你就得有做牛做马的觉悟,明白了么?”
说完,他弓起右膝,右臂慵懒的搭着膝头仰起了脑袋,傲笑的不可一世。
白泷舔了舔仅剩几根断骨的獐腿,待确认肚子已饱,便从马鞍上取来包袱抽出一条厚实的绒毯,铺地上躺下,背过身合眼不语。
自始至终,对南宫某人,独特且到位发人深省的告白,她未置一词。
南宫玉木讷的瞧着那位已卷成一团的女子,再看渐渐熄灭的火势。他吞了吞水,顿有所感,刚才自己真像个笨蛋!
“恩咳……白姑娘?”
白泷未动,却已睁开了眼。
南宫玉见她不给反应,但也知她并未睡下“你……你真的,当真愿意跟在下,那什么,共度余生?”他想:这话说出来咋听着这么奇怪呢?
她未应,心里却想起了漂亮的“珠子”。
他犹豫,脸上也不知是火光的缘故还是因何,竟慢慢浮现出迷人的霞色“不如……不如你我二人先试着认识?待日后熟悉了些再说,姑娘认为呢?”
话音消残,却依然未见对方有何动静。
南宫玉以为她不想回答,静了会,盘膝也准备休息。
“你喜欢珠子么?”
“……恩?珠子?”
“………”
15。…第十五回
一路走来,南宫玉早就想问二人身后一直尾随的气息,隐藏在暗处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时气氛很好,于是他轻声询问,询问那名正懒在他怀里,搂着他腰身,枕着他胸膛,玉指绕着他的发丝把玩的女子……
白泷白姑娘是个善良的女子,偶尔!肯为他人着想。她见太岳传人“不离不弃”的跟着她徒步飞奔了几十里,虽觉得好玩,但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缘于无刃教的好,将她教的可恶可善,可狠可仁。对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会动动麻木的脑子为他人考虑考虑现状。
她好心地关切他是否要马代步。据南宫公子事后回忆:只觉得那时白姑娘的眼睛明亮的惊人,却也澄澈的如山中清泉。
他犹豫半晌,深知自己与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共骑一匹马实属非常,早先虽是他提出二人先试着交往熟悉,但眼下熟悉到这儿份上也过早了吧。
于是,他坚定委婉的拒绝了。
然而就在南宫公子准备先行一步的那刹,白姑娘忽然飘下马堵在他的前头,端着比他更为坚定的姿态,言语肯定道
“白泷困了,你来看路”
南宫公子想来想去,自问这原因能叫原因么?
但最后,一马一鸟一男一女,在尘沙中颠簸着朝地大物博的东虞——京师赶去。
此时此刻,白泷晃晃悠悠的贴着男子宽实的胸膛,嗅着男子身上独特的气息,眯起了眼儿。皂荚的清香,真实的体温,叫白泷舒适惬意的闭上眼轻轻哼吟。
若非南宫玉呼出的声音,她想自个或许会睡的不知今年何时。
“……嗯?”白泷无意识的回应,举止犹如一只正晒着太阳的猫儿,慵懒的嘤宁,扰人心痒。
“那些都是你的人 ?http://。。”
柔软的脸颊蹭了蹭隔着衣料的胸膛,她轻呵着气紧了紧怀抱,似从未顾忌过所谓的男女之别世俗眼光。
南宫玉侧着脸皱起眉,僵着身子一点一点试图分开与她紧密的距离。当下适时地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然而怦怦乱跳的胸腔,竟放肆的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时懊恼当时不该轻易答应,这女子困了不理她就是,念什么怜香惜玉为她牵马,却又成了她的靠枕?
现在倒好,苦的成了他南宫大爷,享受的却是别人。突然想起不知是哪位师兄曾说过的话:【与女人共骑,千万不能让她坐你前头,不然有你苦头吃!】
“白姑娘?白姑娘……”他避嫌似的挑起食指点了点白泷的后脑。但片刻不见动静,又改拍她的肩“白姑娘,你醒醒?”
低沉的嗓子带着特有的磁性,唤得女子的双耳翁翁直响,她烦闷的皱起小脸,蹙眉睁开冰冷的眸子,竟见她猛地抬头,仰面上望……
至此,太岳掌门关门弟子南宫世族第八代嫡孙南宫玉南宫公子南宫少侠,珍藏了将近三十年的初吻,叫一个身份不明来历古怪的女子,毫无预兆的“撷”了去!
白泷静静的凝视近在咫尺的面孔,深觉此人便是瞪圆了双眼,也是一道极品。恩,秀色可餐!
“别理他们,再让白泷睡一会儿”一脸无辜的她,俏皮的伸出右食指点了点男子的红唇,随即再次闭眼,没了动静。而那名被夺了“贞操”的男子,则早已化成石木。
男子在颤抖,颤着他的身躯连同他的唇。
他的唇,据说他儿时连他亲娘都未碰过的双唇,竟然,竟然……
后来那几日,白泷过得很是祥和安宁。就连老天似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情,照的格外灿烂。虽然半路也有几批“屠夫”不知为何妄图杀她,但也多亏那群紧追不舍的“护卫”一路清理。至此,一路平安!
琅琅金玉,手中笑;秀的美的贵的奇的,就爱璀璨晃眼的。
一路走一路看,只取金玉不见银。
都道女儿爱臙脂,却见靓影盗寨子。
金玉金玉,寨子多金玉!
时节匆匆,近六月中旬,终见虞京城门。
而今日一早,楼中部下全数返回。
白泷想知道尊主的消息,却瞧那一个个三缄其口,即便颈上抵着剑也不见丝毫的慌乱。不说就是不说,要杀要剐一条命。
最终没办法,白泷接过为首男子献上的图纸,拍拍马入城寻亲去了。
听闻,南宫家就住虞京。白泷厚颜无耻的揪着人家的衣服,死皮赖脸的倚在人家的怀里不肯下马。
她想做什么?
她想去南宫家瞧瞧,瞧瞧有没有什么,值得她收藏的……“东西”。
于是还未进城,那马背上一对壁人亲昵的姿势,先已引来无数的目光窥视及议论。
珍贵的白马昂首阔步,马上的白泷愁眉不展,将揉的已无原形的图纸递给身后的男人“这是哪儿?”
http://。南宫玉凝神打量纸上所绘的路线,想了又想“……不知道”
…炫…白泷回头看他,盯的南宫玉怀疑自己是否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他淡定的佯装欣赏街景,却意外收获无数陶醉的秋波。白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意外收获无数嫉恨的目光……
…书…她偏首,眼里有些意外“你是你娘亲捡来的?”——不然住在东虞京城,又怎会不认识那纸上的地址?
…网…南宫玉呛的险些咳出声来,那情绪也不知是让秋波‘刮’的,还是被白泷的话给‘劈’的。
他恶狠狠的露出凶相“你才是捡来的!”——这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谁晓得如今的住址是否与他当年离开时一样。
“咦!你怎知十年前白泷就是让人给捡回去养的?”她惊讶的圆了嘴,叫人看着恨不能立即一亲芳泽。
南宫公子又一次化成了标准的石木,他努力又努力的回魂,深刻的感悟到与此人对话,纯粹是在鞭打他的耐性。但转念一想,眼中又露出几分怜惜。十年前,此女也才八、九岁吧?当时竟然就已经无父无母,这些年又是怎样过来的呢?
接着,一幕幕悲苦的幻影渐渐飘浮在南宫公子的脑海中。
而那位十年前就已双十,十年后却已忘记芳龄的女子,则依然表现出一副惊状,脑袋里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少爷?”也不知是谁,大街上傻愣愣的对着马上的男子喊了一句。
待确认是自家主子,那人竟似领了月钱一般,激动的冲出了人群“少爷!少爷!!少爷!!!”
白泷扯了扯那位仍以‘怜惜’的目光望她的南宫公子,指着后头跑来的青年,疑道“找你要债的?”
南宫少爷抽了抽眉梢,感谢上苍只让他除了欠她一笔不明“债务”,真可谓一身清白,潇洒又风……度翩翩。
他回望,眼中惊讶“……詹棋?”
这边南宫玉已跳下马,看着匆匆跑来的三人,那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白泷盯着他看了许久,觉得那样的笑容若能永久珍藏,或许比她那几块从燕京带来的……死气沉沉的玉石更有收藏价值。
“少爷您怎地今日回来?咱也没听老爷和夫人提起这事儿,不然怎么也得上边城接您去呀!”
“少爷!好些年没见,您可让咱们狠想,这不竹子昨日还想你想得都哭了呢”
“我,我那是让沙子惹的,明明是你眼睛先红的怎么只说我……少爷,少爷您可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