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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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与中书右相【周氏】之义女,与九寺及尚书各部官吏,或多或少都有些血亲关系的侄甥女表堂妹!!!
刑部尚书程氏仅娶包氏女子一人,膝下也仅有程千金这一根独苗儿。
于是,这位千金自出生起,与她人的命运便截然不同!
十年岁月,有过多少重臣豪商为儿孙或自己拼命争夺此女,已然无法计算。曾记当日小姐及笄,便叫当今圣上一锤钦定为太子正妃。
圣上出手,一时打击消退了多少媒人彩礼,恐怕也已无法计算。当年,程氏千金的终生大事,足叫全京上下津津乐道了数年,到如今也未见消停。
其实,宇文元丰又何尝不知那位程氏千金与自个相同,对长辈为他二人一锤定音的婚姻大事分明是貌合神离。如若不然,为何每回太后召见,程千金动不动就是高烧伤寒气虚体弱的?今日倒好,又找了个腹痛的毛病。
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哪回不是他自个被祖母催着亲自去探望?探望也罢,可回回见不着人影。到了程家,还得经历一番屋子走水似的吵闹,椅子都还未坐热就又给“请”回宫去了。
而说为增强所谓的交流好培养感情,二人不得不奉父母之命隔个十天半个月忍受一次折磨,相见两相厌。
后来实在烦了,二人竟也会“默契”的拒绝,今日若非他有课业聚会,明日就是那小姐突发病症,一堆借口理由遮遮掩掩。
但闹个三两回也罢,日子一长,借口多了长辈们也终于发现其中究竟。对二人如此“胡闹”的态度,各自家长虽已见惯也时有训斥教导,但无奈两位当事人跟冤家似的巴不得永远不见。于是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二人闹着。只因太后及陛下早已言明,只待太子行毕冠礼,择日就让二人完婚,从此就真的再也容不得他们如此折腾胡闹。
………
思绪稍顿,宇文元丰抓下脸上的帕子紧紧地捏在手里,心底里对这桩从不曾征询过他意愿的事愤恨无比,却又极其无奈无法改变已定下的事实。
白泷将视线从街景拉回某人青黑的脸上,新奇的看着他一会咬牙切齿又一会挑眉似在算计的模样“奸商!”
太子回眸,情绪低落的他忽然冷笑“说起那男人,南宫家可不是你这尊大佛能待的地方,你也不是他们能供得起的人物。少些幻想,多看看现实”
正此刻,马车渐停,白泷未应他的话,只瞪着外面的景物大呼“这里不是南宫玉的家!”
“我从未说是去找他,下车”说着便抓起白泷扒在窗沿上的手强扯着下车。待落下,他便盯着某府上头的匾额心头浮躁。
尚书大门外,两旁整齐排开的奴才迎着一位许是管事身份的男子,躬身立于门口。管事严神谨语,简单的问安就将人请入府内。
一路慢行,除了鸟语溪声,只道悄无人音,静得似不曾住人一般。即使有几名匆匆经过的仆从,也不过躬身一拜,再是埋首匆匆离去,轻足轻步,态度严谨表情木然的好似一只只木偶在受人操控着行事。
白泷并未觉察哪里不妥,毕竟是在楼里乃至山庄生活了十年,见惯了无声的世界。所以此处一切,与她所见所闻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太子宇文却是不同,虽说他自幼母妃早逝,宫中也仅有他这么位皇子,而公主再多也不可能像兄弟一般可以随意胡闹嬉戏,所以寂寞是难免的。但是,皇宫虽静,却可以由得他胡闯乱跳,毕竟那身份摆着的,而胡闹过了头最多不过是被父皇训斥被祖母罚跪佛堂罢了。
但是这!尤其是这里,是他最不愿接触,最最不想扯上半点关系的地方!虚伪迂腐,冷酷无情……
这里的所有都须以廉明为人,这里的一切须以公正行事。包老头曾说,为人首先不仅得态度端正内心刚正,行事更必须对得起天对得起地,绝不可背负圣上的信任,叫圣上质疑你所下的决策。程老头也说,同时,必须时刻保持绝对的冷静,只有冷静才可令公堂肃静,才可清明审理案件,才不致错判冤情假案!!!
太子殿下深感悲哀,他怕自个会受影响,日后变得疑神疑鬼神经兮兮,最终疯疯癫癫。
投在帝王家,长在帝王殿,连婚姻也无奈将毁于帝王手!
“烦请殿下稍候,夫人与小姐即刻就到”
待那位管事离开,大厅已无外人,太子殿下顿觉空气清新,又见风景怡人。万幸,听说今日不用见那位有着一张黑脸的尚书大人。
太子殿下得意的一时竟忘了自个的身份,待端正了坐姿,回头一看,差点将下巴惊的掉地上去。人呢?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话分两头。
说,太子殿下因心中气恼而越走越快,转了个角就看不见影儿了。而那个将自己绕迷了路的白姑娘,此时正歪着脑袋,带着满心的好奇打量一群陌生人。
陌生人分五人一团,共四团。四团性别均为男,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穿着统一以赤色为底绣黑色条纹的衣裤。似乎正在相互比试,一团混着另一团攻击追打。形虽有些混乱,但武功招式却绝非市井拳脚,多看几眼,便已肯定乃是正统武学。
白泷本是抱了随意观望的态度,因为是路过(迷路),这才停下来感受一番,这种打斗中才有的气氛及气势。
但片刻之后,即使她想再看,却不见得别人愿意将自个暴露在一名陌生女子的眼皮下,当作稀物给观赏。再且,那女子眼中的好奇分外闪亮,被这样一盯,众人明显已尴尬的无所适从,连动作都僵硬迟缓了,乃至最后纷纷停手左顾右看,似在猜疑女子的身份。
此地若无尚书大人的允许,除了武教及他们,便是夫人想看也得请尚书同意才可进入。他们现在是护卫,将来却是专门保护小姐的近卫,所以例如今日这般训练的画面,外人是绝不允许随意观看的。而眼前的女子,到底又是何人 ?http://。。
白泷继续无声的盯着男人们,似乎正在疑惑这些陌生人怎不打下去了。
“停下的绕场地再跑百周。继续!!!———”
白泷眨眼,打量一旁突然出现的男子。男子三十左右,身材魁梧,五官端正,正气凛然,气息绵长,步履稳健。不错,不错……不过,这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这位小姐,此地没有大人允许不得进入”对待陌生人,男子无视之,沉了声线提醒。
白泷睁大了眼,指着底下的人发问“他们的武功都是你教的?”
“此为府中禁地,请小姐速速离开”
白泷仿似没听见一般,好奇道“你只教了天罡派最基础的东西,既然要教,为什么不全部教给他们?”
男子偏首,漆黑的眸子盯着白泷审视“……姑娘是府上贵客?”
“贵客?不知道,我是和宇文一起来的,他来找程小姐,我来找好玩的!”说着,她转过头去饶有兴致的望着底下。
“不论是不是客人,未征得老爷准许,仍不得进入”
“谁是老爷?”话题转了个弯,她突然提议“你很厉害,我们来比一场吧!”
男子挑眉,向右大移几步这才避开白泷忽然伸出的爪子。
他因不知尚书是否已准许同意,一时又难捉此女的身份,得罪了怕又粘上麻烦,所以根本不愿再作搭理。
但不料,他刚退,女子急进,单手横抓,势如鹰爪直取胸膛。微微侧身险险避过,却见鹰爪速成手刃,带起掌风正面推送欲卸臂膀。待出手抵挡,又见风刃瞬变成蛇形,圆润的指尖拢聚如蛇牙,左右扭摆,白皙的素手犹如一颗正吐着无形蛇信的蛇首,以胳臂化作蛇身,扭着妖冶的“躯体”凶猛袭来……
一来二去,两人仅凭单手对峙。一个以短见长,以慢击快;一个以柔克刚,以气运身。形相似内在却迥然不同。
白泷不断地变幻招式,男子又迎又拒以不变顺万变。
当二人开始以双手相抗,再又开始增加双腿承接。突然的,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惊叫,正在对招的其中一人顿时收手凝气,立即大退三步。
白泷定气收掌,眼中闪烁的光彩叫男子警神万分。
白泷:好玩!能与无刃相比。
男子:可怕!单计招式不下二十种,其中三招竟是他天罡所有,另十招他曾在别派见过,至于其它几招虽也仅是听闻不曾亲眼见过,但看着却与某些教派有几分相似。这女子竟能将各门派的代表招式相互糅合以独特的方式呈现。那些虽说只是基础,但……惊叹!
回望底下,四团早已停下的护卫俱是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而从各自的眼底又清晰能见其中的震惊。
或许陌生女子不知男子的身份,但他们却是清楚明白。男子姓李名天磊,字千真。拜天罡派掌门第六位徒弟【甫成】为师。千真其人,头脑灵敏资质天成,师父甫成对他亦很是重视。但千真行事实在光明磊落,后因得罪同门师兄,掌门虽也惜才,无奈那位师兄身份非同一般,不得已将千真劝出门派。而因甫成大师恳求掌门隐瞒此事,所以关于李千真被逐一事,江湖并无太多传闻。
天罡派是什么地方?除去【少林】【太岳】,武林之中另有两大门派著称于世,分别为【峨眉】【天罡】。
天罡虽为四派之末,却也非其他寻常门派能比。不说那些已传承百世,惟有门派内系才准听解的武学精髓,其中的武术底蕴内容更是丰富,而门类众多难懂,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就。
眼下,这女子能与这位身份隐晦的武教对个百招不败,看局势还大有得胜的可能。这事儿,又怎不叫人心惊,魂颤?
众人回神,望向尖叫声音的源头,只见一名衣装华贵面罩粉纱,身量苗条足踩莲步的女子,翩翩走来。
22。…第二十二回
宇文太子觉得,这世上的真理,会因为有了白泷白姑娘的存在,而变得越加稀奇古怪。
真理不在白姑娘的眼中也不在白姑娘的心中。那么真理在哪?喔!原来这“真理”取决于白姑娘个人的认知及自身的言行态度。
白泷非常豪爽胆大的——太子以为:这叫卤莽愚蠢的行为思想——向尚书府上最受尊敬的武教李教头请教切磋武艺,结果也不知谁让着谁,打了个平局。
任谁第一眼瞧见一名有着一头白发的女子,都不会将她想得太过简单,况且还是与李教头切磋上手的这位。
而单单只是切磋也罢,习武之人总难免耐不住手痒,喜欢与武功不弱之人对个一招半式。
可就不巧,这名白发女子竟找上那位令众人又敬又怕的教头,二人对招不下百来回。招式吸引人不说,更是叫人不得不惊讶于女子的身手。
而武功吸引人也罢,可最不巧的,就是当二人切磋之时,尚书千金程凌璃程小姐偏偏就“正巧”经过……
其实,惟有尚书千金的婢子书雯书姑娘清楚,她家这位在外人眼中,被定义为非常秀气温柔的小姐,偷偷摸摸地躲在墙根后头到底偷看了多久。
因为小姐的猫宝儿受小老鼠惊吓“不小心”跑进了武场,而身为婢子的她又因为猫宝儿的胡闯,“不小心”将小姐“最喜爱”的泥塑打碎了,小姐为了找回猫宝儿并责罚它不该害婢子错手摔碎她的泥塑。于是乎,小姐丫鬟为了寻找猫宝儿,更是“不小心”一同闯进了练武场。
书雯极想纠正她家小姐的观点,猫宝儿是猫,更是只胆大妄为好吃懒做的猫。莫说老鼠,怕是厨堂后门的黄狗也能将它咬个你死我活!
但无奈小姐坚持着固执了,每次为了偷窥而找不同的借口,还非要指着猫宝儿怨说,就因为它是一只独特的猫,所以就怕老鼠,所以咱们每次都得到处找它,最后误入府宅禁地,也是不得已为之呀。
好吧小姐,咱暂且不究到底是谁故意将猫宝儿藏着关着,然后找借口四处寻找。不如,咱先探讨探讨那只猫与那只狗的事呗?
……
话说当时,偏偏不巧尚书小姐正经过此地,眼中莫名闪烁着光芒的她,迅速朝李教头…身旁的白泷走去。
面上覆了层粉纱的千金低着头“羞怯”的盯着白泷的双手打量,她看似非常的腼腆,似乎想看白泷的样貌,却又不知该如何与她问候。她看似尴尬不安地揪着绢子,极不愿意叫她人瞧见她不知所措的一面。于是丝绢越揪越皱,同时这情况似乎已令她感到非常的窘迫。
终于,她似乎想起身旁的“助手”,她偏首扯了扯那名已然呈现出一脸呆滞的婢女,示意她该替她开口作个介绍。
众人猜,大小姐或许以为别人不曾看见她扯着婢子的衣袖寻求帮助的模样,不然以尚书千金的性情,只怕是早已面红耳赤了。
呆看白泷的模样看了许久的书丫鬟经那一拉扯,立马归魂。她先是轻轻一笑,再是轻声细语地解释自家小姐为何突然来此的原因。
“李先生,这位是?”这位举止气质比寻常人家的小姐更为矜持得体的书雯书姑娘,看似淡定的望着陌生的白泷,而眼中所现的笑意,却意外的明亮。
“千真也不知”男子平淡的回复,抱拳距三人五步之遥。
书雯得程小姐示意,对白泷拱手作揖,有礼道“请问小姐可是与太子殿下一道而来的贵客?”
白泷想了想,忽然蹙起眉头“……我又迷路了”
于是,众人因她一句实话,匆匆结束了表面的对话。
待三人走上正确的去路,看似温婉文静的尚书千金几番欲言又止,忍了又忍非常难忍。而每次想上前与白泷说话,无奈都让丫鬟从中制止。所以一路上,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争执不休。然而当白泷回头去看,却又见千金与她的婢子眼观鼻鼻观心,很是安静。
“我们小姐觉得小姐您是位极其特别的姑娘,小姐是哪位府上的千金?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白泷细想,右小食指点着下颚念道“白雪飘飘,江河泷泷,白泷”
此句是前不久东虞皇帝随口念的,那泷字字音虽不同,却正好修饰了白泷的姓名。
此刻她记忆一闪,便不知不觉照此念来。
“呵,小姐好名儿好诗句,就连闺名都起得如此新奇雅致”书雯捂唇轻笑,搜刮出脑袋里的赞美之词,手上却忙着扯住自家主子的袖子,以望阻止她口中不停默念的声音。
白泷回头看向程千金,不解她为何一直念着白泷的姓名,难道她也喜欢“白泷”这个姓和名?但这是尊主为她起的,不能送人。
“我们小姐名唤凌璃,凌晓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