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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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你不要伤心,你一伤心白泷也会跟着难过”
他抓着她的手,置入掌心贴近唇边吻了又吻,双眸微闪,盯着她脸上系的那层白色纱料,直觉刺眼的厉害,内心痛苦万分。
“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白泷虽然想不懂很多事,但白泷不傻!白泷的武功很厉害,会教徒弟,会哄‘珠子’开心,也学会盲眼识人,白泷不傻!”
她委屈的念着,十分不爽自家主子埋汰她。然而当下,这位主子似乎根本未闻她的埋怨,只将她拥入怀里,继续不断的落泪。
当初,南弘则眼见白泷被阎罗教劫持,却迟迟未下命令反救,而是故意散出小道消息,特地叫太岳南宫玉得知忻刹楼第一杀手在阎罗教手中。且不说当时身在倚天堡的南宫玉是否就真的相信了这种事,但从最后能够将白泷救出的人来看,他至少是信了其中一点。而关于另一点,第一杀手手中藏有秘籍丹药一事,南宫玉似乎不曾相信。
不管人是不是他忻刹楼救的,反正他没违反游戏规则,人也救走了。
长生秘籍一直被人相继谣传,传的越来越玄,假的都成了真。其实,所谓的秘籍就是一张关于罗尹古国地宫的藏宝地图。
藏宝图原先被撕裂分成三块,由三国国君各执一块。然而前不久,虞燕隼三国同时发生一起严重盗窃事故,财物虽未损失,但更严重的损失却是那份藏宝图竟遭人不留痕迹的盗去了。
三国国君当即封锁窃失消息,同时修书含沙射影的互相关切谈及宝图一事。却不想,隼国陛下首先发出宝图遗失的信息,同时又好意提醒另二国国君严守皇宫,莫让贼子再有机可乘。
经隼国陛下主动一提,另二国国君沉下心来深思熟虑,也向另二国隐晦的发出自家盗窃一事,希望能一聚详细探讨分析。
于是乎,三国陛下怀着同病相怜的态度,分别微服出宫,又乔装改扮前往蛮都召开一场仅有三国国君参与的秘密会议。会议内容具体商量了什么就不得而知,倒是三位国君各自回宫以后,其中燕、虞二国陛下却在背后将大隼圣君狠狠咒骂了三日三夜不止。
关于大隼陛下到底是如何得罪另二位国主的,这也不得而知。反正这盘棋,大隼陛下先小胜二国陛下一步。
据无刃传回来的消息,医圣隐居西域荒州,他已动身前往,希望能凭借他自己的身份,求得医圣出山救治。
而当南弘则又得知南宫玉正带着白泷往西域的方向赶,似乎是要寻找医圣。于是,他又暗中安排,让白泷二人一路畅行。
白泷的病一直是他心头的恨,困扰三人多年。当初中的毒衍变成后来的心病,无刃没办法根治,只得以一枚绝情不老丹勉强续命,又以各种毒草煮炼成浴汤,供白泷泡洗养身。最终命是保住了,却也落了身残疾,智力骤退,竟像是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孩。
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无法进入医圣的领域,虽然不知那传说中的医圣到底什么脾性,但若凭南宫玉这样一名太岳掌门关门弟子的身份前去应付,二者相较起来,他相信医圣更愿意接受太岳弟子的请求。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一位有着魔教教主“美誉”的人踏入那片圣洁之地。
他并没有派人暗中保护,因为担心南宫玉发现他的意图,而进一步怀疑其他某些事。所以他装作不知,任人将他的女人带走。
此后,与阎罗教对峙,双方依然难分胜负。当初三国发生盗窃事件,他是早有所料,而阎罗教从他那儿盗走的不过是张假图。他也知阎罗教教主手中有另两块盗来的宝图,但若没有他手中那一块,不论荒州还是地宫,照样无法前行半步。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协议拿出各自手中的地图,拼凑着进入地宫。据说地宫某一角落藏有罗尹古国数百年的宝物,而其中却有一件罕世瑰宝足以压胜余下的所有宝物,它可轰动大陆震撼三国。三国国主多年来苦苦追寻另几块藏宝图,为得就是得到它。不过,如今那三块地图以及所有的宝物也仅有二人分享,至于那件奇物究竟会落入谁手,还须看谁更有这份实力。
当他赶到巫山,寻到那间吊脚竹楼,却已是人去楼空。而随着渐渐深入,他不曾想,荒州的天气环境竟是如此恶劣,甚至是最好的向导都有可能一不注意就轻易丧命。在地宫里遇到的情况,也比他想的更为糟糕,险恶的令他只想破口大骂。
虽然找到了一堆像样的宝石珍器,也将某些暗中跟随的“尾巴”彻底斩除,但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却始终无法寻得。在地下待了半个多月暗无天日的时光,最后实在无法,领着一群人带着一身狼狈草草退出大漠,窝在山中竹楼里继续商议下一步行动。
与阎罗教一起,双方停留在山里的那几个月,期间又一同进入荒州地宫多次,每一次都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一同退出。兜兜转转,竟总能绕回同一座墓穴。仔细回想,这地宫里莫不是真住了什么罗尹先祖的鬼魂?不然为何都已将地宫翻遍,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其中还牺牲了许多下属,而死因除了机关毒物等等一系列外因所致,其他原因却是诡异非常蹊跷难解。
最终,因将近年关,他不得不回宫主持琐事,这才暂时终止了此次不得结果的索宝之行。
但是!!!谁能详细告诉他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泷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眼盲?
难道就因为一个孩子,一个始终是他心头一恨的孩子?所以她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http://。。
“主子,你能不能别欺负南宫玉?”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炸醒了游神的忻刹楼楼主。
他缓缓开口“什么叫我欺负他?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那臭道士?我何时需要去欺负一个道士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白泷扁起唇,习惯的揪着他的衣领“白泷听人说,忻刹楼和阎罗教暗杀了许多武林正派,其中有包括太岳的人。主子,南宫玉是好人,他从来不欺负白泷,对白泷可好了,你别派人欺负他好么?”
他扣着她的细腕,寒道“不允许你主子去杀别人,难道就可以忍让别人来欺负你主子?你,现在是在为南宫玉求我?”
“这是白泷最后一次求你,答应吧!”
“……白泷,为了救一个孩子,你的代价可以是眼睛,那么现在呢?为了救一个道士,你愿意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难道,白泷身上也有主子想要的东西?只要……只要不影响白泷的行动,其他都可以给你!是什么?”
她紧张的询问,生怕他拿走她的手或是她的腿。倘若没了手也没了腿,这叫她以后该如何去找南宫玉,又如何去找“珠子”?
话音悄悄散去,却久等不到回应。
一根,两根,三根……他缓慢而温柔的将女子那双揪在他领口的十指,一根根剥下。
“一路颠簸,现在肯定很累,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要事与无刃商讨,晚膳时再来看你”
“主子……”
“好了,我会吩咐厨房做你喜欢的花糕还有蛇羹,你就乖乖坐着,不准乱跑”
“主子,刚才谈的事……”她下床,摸寻他的身影。
“既然已经回来,就别再出去了,等无刃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主子!主子!南弘则!南弘则!!!”
她尖声呼唤,男子走了几步停在门外,忽然回头看她,无波澜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呼吸一顿,甩袖离去。
53。…第五十三回
环境有些嘈杂,形似非常忙碌的样子。
白泷一人独坐在一间宽敞的车里,端着刚沏的茶水静听车外不时变换的声响。贩子的吆喝声?人群的议论声?孩童的欢闹声……各种各样。
一个月前,她尚在寰竹山庄;一个月内,则是一直待在车里不曾挪过地儿;一个月后,人已在不知名儿的地方。
她不想猜,也不想问,问了也不见得会有人回答。尊主生她的气,半个多月不曾再来看她,只吩咐了奴子好生伺候,连无刃都被撇开了。她还想请无刃帮她传个信,免得“珠子”等急了没得到她的消息而开始胡思乱想,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自五人离开大漠,白泷本想带年昱霄直接回寰竹山庄,可谁想这位大燕废太子竟先一步开口,希望能回燕国皇宫。
回燕国?而且还是燕国皇宫?回去做什么?找死?
白泷问了许久,一直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哪怕她故作生气,但从始至终都只听见少年一本正经的说,他回去是要拿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而不管接下来将会遇到多么凶恶的危险,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断然不会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那些曾经欺他的,他定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曾经负他的,他必不惜一切代价的讨回来!
杀与不杀,已由不得他去选择……
白泷不晓得她的年“珠子”何时竟变得这样陌生,但她的态度也十分坚定,休想拿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敷衍她,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当时,若不是她早一步赶到,她最宝贝的“珠子”怕是早就让那个昏庸的皇帝下令砍了。她才不相信那皇帝当时对她耳语过的话,谁清楚那男人心里所想?倘若他真打算保护“珠子”,怎就轻易相信了小人的话反倒将“珠子”打入大牢?
僵持到最后,上前为二人讲话的却是医徒明月明。白泷听他的意思是愿意随年昱霄入宫,并保护“珠子”不受伤害,而一旦有状况发生,就会立即带“珠子”离开大燕前往寰竹山庄。若无意外,直到“珠子”完成心愿,他也定会前去找她。
白泷不清楚明月明随她出谷到底为了什么,但既然有个现成的高人愿意出手相助,她又何必再推辞,反正她也不懂客套。
至此,事情这才勉强解决,而也顺便将尤小六一同扔给了明月明带领,希望这徒弟能多涨些见识。
分别时,少年埋在白泷的怀里闷了许久,而也只是静静的相互抱着,没有再多的言语或泪水,只一个动作眼神。
一幕浅白的画面,看的一旁等候的三人不禁误生出这是场生离死别,一旦离去,就是阴阳永隔,再难相见。
“白泷,等我……等我变强的时候,就来接你”
“好,一言为定!”
暖春花开,微风料峭。
车行一个多月,最终停留在大隼京都地段以南,环境最是清幽宁静的一座宅院前。
车还未停稳,门里就先已涌出两排着装整齐衣料颜色相同的丫鬟奴才,一名女管事持着谨慎谦卑的态度低头疾步向车厢走去。
一辆简易的马车,仅有一名车夫驾御。知情人一眼就已明白,但不知情的定以为这车夫该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也对,身为寰竹山庄最普通的一名杂役,若算不上角色,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然而,若与暗处一路隐随的角色相比,那就真是不自量力了。
车门开启,女子打着惺忪的哈欠迈下车阶。银亮的长发,米色的药纱,雪白的衣装,一步一步,明艳刺目。
无人敢对她投去任何的好奇或质疑,也无人敢上前伸出臂膀搀扶她看路,更无人敢放松呼出哪怕一缕稍显粗重的气息。甚至当女子的背影彻底隐入大宅深处,府里仍是静悄悄的仿佛从无住人一般。
听着女人的声音,那一句句咬字清晰的言语似早已熟背的台词,一句一顿,似乎全在看她的脸色考虑是否继续“默背”下去。
白泷无趣的换了个姿态,轻轻一叹。登时,即觉女人的气息一窒,连四周本就薄弱的气息,也突然变得僵硬讷然。
她很可怕么?她有欺负过她们么?她偏首,明明就未睁眼,却仿佛视线已扫了一圈,让底下的奴才婢子顿感体寒腿软。
“主子呢?”她开口第一句直接扑入重点。一个多月未见,那男人也该消气了吧。
“回主子的话,在白府,您就是主子!”
白泷气息一冷“主子呢?”
“……并非奴婢有意隐瞒,而是南公子早已下令,若主子问起任何有关他的事,都不允回答”
南公子?连称呼都已改了么。难道将她“骗”来大隼,却又打算任她自生自灭?
白泷猜南弘则或许是在大隼皇宫,只是仍生她的气,所以不肯出宫见她。
这一猜再细想,越加肯定。
她喃喃“你不来找我,难道还要我去找你?算了,等你气消,我再去求你”
江湖乱,继续乱着。
武林忙,继续忙着。
三国僵,继续……
可叹,三国表面上似乎依然维持着和睦的景象,然而,看时日其实已僵不了多久就会撕破脸皮。
昨日有燕隼边界犯事,也不晓得因何事而起的小矛盾,小矛盾一激立马引起更大的斗殴事件。不过,燕隼二国陛下却各不理会。
今日有虞燕边境贫困百姓因抢占一块贫瘠之地,竟打伤致死二国士兵各数人,二国将领迅速将事件压下,拟文件呈报上级。
一日僵过一日,闹到最后,终于演变成国与国之间必然会经历的战事。
昨日有一万精兵反压三万军士,今日有五千骑兵夜袭敌方粮仓兵营,明日又有三十万大军与二十五万大军血争城池屠杀敌方。
三国战,各自都需两边应防,谁也不肯有人当那便宜的渔翁。既然已湿了鞋,那便全拖下水好了,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一时间,天下大乱,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英雄出于战乱,当适时,人才辈出,自四方扑入战火。
而不论外头到底已闹的多么轰动,蜗居“白府”高枕而卧的白泷白主子依然不改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就如一只吃饱了整日撑着的猪!难道她愿意如此?对,暂时看是这样。单就她懒散的态度看似没心没肺的性情,她对眼下滋润的生活那是抱着能有多奢侈就有多奢侈,舒服的过着绝不允许有一丝浪费的机会。
但其实,除了府中暗处隐藏的“影子”,谁也不清楚白泷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焦虑,更是一日比一日的暴躁。“别人家”的娃儿暴躁时,若不是砸锅摔碗就是殴打下人发泄内心情绪,不然来点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白泷的“暴躁”往往表现的不太寻常,就像天底下有许多人永远也比不过那个神秘的“别人家”的孩子,所以白泷也比不了。
白天,她除了吃,就不会再开口,于是府中连白日都变得异常安静。
夜晚,她除了寻机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