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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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芝莜,我没心情和你扯瞎话。这药,你要是敢喝,我就……我就……”突然一瞬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牵制她。她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无拘无束。
“你就怎么样?”言芝莜转身就走,“威胁我算是没本事的。”
“喂!”李骁沣大声喊她,见她没有停下来,居然一急,脱口而出,“是不是我娶你,你就不喝?”
言芝莜背脊一僵,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第七十五章 兵荒马乱硝烟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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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沣走近几步,他居然有些无法再开口。
他什么时候这么友善了,竟然肯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心中觉得可惜,觉得这个人太过于固执。他只是认为,一场婚姻而已,可……这一刻,他居然忘记了锦云香。虽说两个人一点一毫的关系也没有,可他的妻子,应该是那个如玉的女子才是。
言芝莜侧过脸,余光斜睨着他握紧的拳头,仍是那样的冷淡和不屑,“十皇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过去么?劝你若是想要做皇帝,有些事情不要错过时机。”说罢,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离去。
李骁沣怒火中烧,手中的青筋狰狞不堪。
他再也不会管她了,要如何也是她自己的身子。若不是御南哥叫他来做的,要不是他欠宁妃一个人情,谁愿意这样白白的受她的气。
他咒骂一声,胡乱地找了一家酒肆买了些许酒,又回到客栈牵了马,经过锦云香的屋子时,他停住了片刻,给她留下了一封信。
可能有些话,是要说出来的。
无论怎么样,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心漂流不定了。
言芝莜说的对,有些事情不要错过时机。他虽然无心于皇位,可对于锦云香,他曾执念的女子,又怎能如此草草就结束了两个人之间的来往。
“这地方再留下去,不被御南哥杀就是被言芝莜气,宝儿,我们走咯!”他自道自的上马,双腿轻轻一夹,宝儿背着他有些不畅的主人,朝城外驰去。
竹林,女子迎风而立,墨黑的青丝遮住她有些苦涩的脸颊,她低头静默许久,才怅然道,“宁妃心知,不出时日,你终究会履行你天女的责任。可是你现在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有了家,哪可以这么容易抽身?”
“云香……”宁苏心头万分苦涩,她竟然心中有些松然,可更多的是无尽的自责和不安。她并不在乎自己天女的身份,李御南曾允诺过她,他亦不会讨伐洪武,仅仅是为了她。一直以来,她都深深地躲避着洪武的皇宫,哪里原本好的与不好的回忆,一并都在父皇的冷眼下变得沉重了。
洪武的**,就像是她的牢笼。
所有的侍妾都想要拉下她的母妃,而姐姐的离世,自己与姐姐曾共事一夫,这对母妃而言是莫大的耻辱。更甚者,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都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一丝一毫,可以让母妃颜面扫地的举动。
她与李御南亦如此,有多少人等着有一日,她被李御南扫地出门,成为一个在异国不受宠的公主。
可惜,这一切,都不会有。
她如此的自信,只因为她身边的男人,给她的情,深过自己。
“云香,你就当真不怨么?”宁苏无法想象,她自小在母妃的怀抱下长大,尚还怨母妃为何不给她一个平常人家。而非是这样勾心斗角的**,“不怨母妃当初舍弃你,如今又为了我……同样舍弃你?”
锦云香转过身看着她,忽地带泪的脸就笑了,“我一直不相信我真是婧贵妃的女儿,如今看了宁妃,倒觉得我们真有相似之处。”
“我能……叫你姐姐吗?”宁苏知她躲避不答,终究不好再追问下去。
锦云香一愣,觉得心中一疼,无法压抑的点了点头,宁苏笑道,“姐姐,你可想知道关于母妃的事情吗?”
锦云香错愕,她看着她手中的画像,“婧贵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主上给下属的感觉。我的心里,只有若怡娘亲。可是我的命却是婧贵妃给的,答应她,只不过是为了我与她不两欠而已。”
这应该就是她的心里话了。
宁苏深知,若此刻她对母妃还是感恩戴德,那便是不正常了。
她转头看着李御南,“御南,你别不说话啊,你告诉姐姐,她不会有事的。”她不希望她有事。
李御南懂得她的意思,只是心里的那种感觉却难以言喻。
他沉了沉眸,喉结上下滚动后,有些坚硬的说,“我定会让当初欺你者跪在你的脚下,让整个洪武都对你臣服!”
他们曾经对你的不尊重,对你的不屑,我都要携着你的手,与你一起接受众生的礼拜。让他们知道,你才是她们真正应该俯首称臣的人!
“我不需要!”宁苏泪落摇头,她小手攀住他的胳膊,“我不用任何人对我臣服,我只想要每个人都好好的活着……”
“宁苏妹妹,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锦云香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看了看那就要落下的日头,“就像是太阳总要落下,这时候若要是再不回去。命中就会遇到危险。可若是注定了这一场灾难,怎么逃避都逃避不了。”
她拿回她手中的画卷,“我想,婧贵妃应该会是一个好母亲。至少,她很爱你。”
她美目盼兮,竟然对宁苏行了一礼,还未等宁苏起身反应,她便已经拿着画像离开了。
宁苏沉默,她在今天知道了许多,可似乎也在今天失去了很多。
“御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宁苏噙着泪,她应该更坚决地否认她,不让她来替自己承担。
李御南亲吻她的额头,“为了你,我只能对别人自私。无论别人如何,你必须得拥有最好的。”
“我不想有最好的。”她怅然的环住他的腰身,“我不想要。”
“可是宁苏,你的丈夫就是天下最好的。你也不要么?”李御南逗她开心,语气中竟然有些撒娇,他这样子的转变,让她突然想笑。
她擦掉泪水,捶着他的胸口,“你简直是自恋狂。”
“嗯,我是。”他笑得温柔,顿了顿道,“这场战事完了之后,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唯一的昭启王妃!”
宁苏心中微震,却又觉得那么的开心,她喏声道,“我虽然不在乎什么名分,可是,你也不能食言。”
“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能回家了。”他点点头,抱紧了她。
可能,这天下,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不食言理由。
宁苏回到客栈的时候,言芝莜正坐在门口发呆,她见宁苏走来,有些拘谨又有些平淡,“王爷,十皇子回去了。”
李御南挑眉,回去?难道已经事情办成了?
瞥眼看见那角落里药物残渣,他阴鸷的眸瞪紧了言芝莜,厉声道,“言芝莜听命!”
言芝莜瞠目,这是他常来吩咐她做事的口气,又连忙抱拳,“主上!”
“这几日内,宁妃的起居一并照顾好。若有闪失,你不必来见!”他冷哼,“还有,宁妃怀着身孕,你若是喝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害了本王的孩子,你最好想清楚能不能承担!做事,莫要害己害人!”
言芝莜心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喝药会影响宁苏。这药物不必香料,按照道理来说影响微小。可她在心里也不由得打颤,李御南果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
宁妃啊宁妃,我深知你是为了我好,可偏偏我意已决啊!
宁苏见他对言芝莜如此严肃,不由得想起她真正的身份是胭脂雪,一直都是他的手下。
若说错,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她。
李御南抱着她,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小丫头的气息缠绕着他,他将手深入她的轻纱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宁苏,雪兔找到伴侣了。”
宁苏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忽地明亮了起来,她抬头看着他熠熠的眼神,“真的?我听说雪兔为数不多啊?”
“傻瓜,不多又不是没有!”他无奈的笑笑,“好久之前的事了,一直没时间告诉你。这只雪兔,还是云秋白从塞外弄来的。就送给你的雪兔了。”
“那可真的要谢谢云庄主了。”她笑得爽朗,“对了,云庄主和云姜姑娘,真的是……”
“嗯,是兄妹!”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的!”宁苏虽然瞪他,却自发的又躲回他的怀里,“他们在一起?”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相处的很好,有彼此喜欢。在一起又如何?”李御南拍拍她的头,“你莫不是不能接受?”
“怎么会,我与六哥也是兄妹,本来……”她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果然,李御南生气了,他抽回手,也不抱她了,转过身背对着她就睡觉了。
☆、第七十六章 兵荒马乱硝烟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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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妲岩边疆失守,天启大军直入京城鸿凉。血红宝马上的男子一身肃然,幽暗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迎着东边升起的太阳,却越发显得泠冽可怕。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李骁沣一身银色盔甲,不同于那个统率千军的男人,他一直嘴角噙着笑,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云秋白在左他在右,三个容貌出众的人,各自有着不同的面容。李骁沣看了眼李御南,开口对着城门处的将军道,"区区妲岩,三日便将你们前线的军力完全打败。你们如今,还在这里镇守什么?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城门上的镇守的,乃是妲岩的第一勇士向天,他曾是一代功臣,骁勇好战在妲岩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厉害。
他年过半百,却依旧风姿潇洒,他仰天大笑,胡须顺风而起,“哈哈哈哈……真乃可笑。尔等一帮无耻侵军,竟敢如此蔑视我朝威严。待我向天与你们一斗,便让你们这些小娃娃哭着回去!”
他很是愤怒,一句话讲完,连着喘了好几口气。
李骁沣作样,学他大笑,却又轻松的道,“你们妲岩的大皇子如此无用,竟然还是个手残的人。摆在了本皇子手上,本皇子不敢称自己有多厉害。只能说……”他无奈的摇头,“你们妲岩不过如此。尔尔小国,白白猖狂!”
“你!”向天白目日瞪,“口出狂言,好大的口气!”
李御南凝眉,猛然抬头,冷峻的神色直逼那向天,他目光锐利,犹如是荒野上的老虎看到了猎物一般,冷淡血腥,紧绷的脸,显示他现在有多不快,“早就听闻妲岩第一勇士向天向将军所向披靡,可巧,本王正愁这天下无人可敌,不妨今日一战,咱们比试比试?”
无论如何,一个后辈,如此猖狂地对一个老成的将军说,比试比试。
那种轻蔑,显而易见。
向天大骂,“昭启王果然毫无人性,侵略他国毫无羞耻心!”
李御南冷笑,松开握紧的缰绳,“向将军可知道,本王除了毫无人性外,毫无原则!”说罢,脚尖一点,就朝着城门上轻功运风而去。
云秋白勾唇一笑,眼中红热,“破城门,杀!”
向天大惊,他一向听说李御南所向无敌,可却见识到了他的勇气。如此轻功而上,受箭伤而落,这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千万箭射向他,他却毫无恐惧之心。而是闪躲着,落在了城墙上,“向将军,点到为止?”
向天拔剑,看着城门尚未被攻破,他沉眸,“点到为止,待你的大军破了城门,你才有资格与我真正一决高下!”
李御南大笑摇头,“你忘了,你现在的敌人毫无原则!”说罢,就直直向他的颈口逼去。
向天虽然年老,可底子犹在,对于李御南的狡黠,他轻声嗤笑,身子灵活地后退躲开了他的剑。李御南剑锋出了名的快,用剑最为准确有力。
若不是那向天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只怕这几招就已经抵不住了。
城下,万人大军蜂拥而至,个个身手灵活敏捷。
李骁沣与云秋白相视一笑,他摸了摸宝儿,“宝儿,现在就看你的了!走!”
令声一下,云秋白与他同时驾马而起,马至护城河一个停脚,李骁沣顺势而起,踩着已经摆好的阶梯轻功而上。城门上一直有人扔石头下来,可对于这一批精士而言,如同虚设,他们早就在李骁沣的带领下,学会了闪躲。
死伤,也不过是那些武力一般的小将!
云秋白朝着李骁沣喊道,“老十,咱们比试比试,看谁先干掉这些人,输的人请喝酒啊!”
李骁沣大笑,“那你就准备好千年好酒吧!:”
说罢,墨黑的眼睛一沉,嘴角带着坏笑一路而上。
李御南被向天逼迫,退到了城楼边,他暮色森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向天,向天笑道,“昭启王怎么毫无招架之力了?莫不是本将军……呃……”
还未等他讲完,李御南竞一手直接绕过他握剑的手臂,用力一击,剑柄应声而落,李御南森然开口,“向将军如此自负,征战居然不带护甲。这个教训,可是你的命!”
说罢,向天还未从疼痛中回神过来,只见刀光一亮,喉口一阵锋利的割削,再无言语之力。
李御南居高临下的看他缓缓到底,毫无任何胜利的愉悦。
他回头,李骁沣与云秋白同时达到了城楼,身后是无法计数的尸体。
刀尖上,血如水一般,潺潺不绝。
七月二十五,妲岩京城鸿凉被天启大军一举攻破。
骁勇的昭启王,直逼皇宫。不日,妲岩皇宫换上天启大旗。
妲岩皇帝厄讷多自缢,皇亲国戚皆被天启大军取命,皇宫的护城河,血染无绵。
李御南坐在皇宫里,他看着李骁沣走进来,冷声问道,“则丰的事情怎么样了?”
“御南哥,只有则丰城未敢进攻。可如此一个小城,竟然顽强抵抗,不要说让他们自动缴械了,恐怕又是一阵血腥之战。”他顿了顿,“只好如同一般政策一样,逆我等者,亡!”
“不可!”李御南摇头,他站起身,离开那宝座,“宁苏还在那里。何况,她喜欢那里!”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