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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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怎么也说不明白。盼语心想,慧贵妃已经失去了理智,自己不能再跟着往圈套里钻,便慢慢的闭上眼睛,缓和了口吻:“若是我真的做了这些事,任由你处置也不为过。我当真没有做过,这个委屈也着实吃不消。不如这样,贵妃稍安勿躁,等问过了桂奎再做计较不迟。”
高凌曦把住了娴妃的双肩,迫使她站了起来:“你以为我是盛怒之下,冲动不冷静才会有这一幕么?实际上,这件事多日之前我就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之所以现在才说给你听,还将你带来这慎刑司,就是想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你不仁义,可我还念在这些年相交的份儿上,不愿撕破脸,不愿把事情捅到皇上皇后哪儿去。娴妃,你当真要逼我做绝么?”
“现在到底是谁逼谁?”盼语只觉得心乱如麻:“为何我的话你就是不信,皇后给你一星半点的恩惠,你便要为她卖命么?当日出关祭祖,她也是用簪子掷死毒蛇,救下了我的性命。我也如你这般上心,把她当成了恩人。可当年樱格格的死,根本就是她一手所为的圈套。
她明明是害人,却还披着伪善的外衣,让人吃了多少亏都还在感恩戴德。为何你要这么傻,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呢?”
碧澜眼尖,看见桂奎来了,轻轻一笑:“娴妃不必着急,人既然已经带到了,有什么说什么,真相不就打大白了么。”
盼语顺着碧澜的话,一眼瞧见了桂奎。她还没有出声,却是桂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娘娘,是奴才办事儿不够小心,事情既然已经落得这步田地,您就赐死奴才替您顶了罪责吧。”
“你说什么?”盼语急的眼睛都红了:“本宫何时吩咐过你,桂奎,本宫待你不薄,你别血口喷人。是非曲直,当着慧贵妃的面,你必须说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
“你待他不薄,他不是心甘情愿替你去死了么,也不薄。”高凌曦轻轻的摇了摇头,黯然神伤:“死了好,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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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耻为娇喘与轻颦
桂奎愕然对上娴妃怒恨交加的眸子,惊讶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娘娘,除了您,奴才不敢听从任何人吩咐啊。若不是您的懿旨,奴才怎么敢做这样的主。”显然是很委屈的样子,桂奎心里慢慢的腾起恼恨:“主子,奴才办事儿不利索,如今东窗事发,您不救奴才也无妨。可您不能一推二五六,跟没事儿人似的,把罪责都归咎在奴才一个人的身上吧?
何况桂奎贱命一条,啃背上这个黑锅替您顶嘴,您总不能让奴才悲伤吃里扒外的罪名去死吧?奴才是否忠心,旁人不知晓,难道连娘娘您也分辩不出来么?”
“多说无益,带下去吧。”高凌曦打断了桂奎的哀嚎,凛眉吩咐王喜子:“先看管好,别叫他自寻短见。既然是娴妃的人,由着娴妃怎么处置。”
盼语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撬不开桂奎的嘴,一切就只能让慧贵妃越描越黑。“且慢。”盼语制止了王喜子,仰起脸坦然对上慧贵妃冰冷的眸子:“是不是我指使桂奎做的,光凭他一张口,以及这两个要死不活的狗奴才说了可不算。贵妃既然要把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那咱们还真就不能这样小打小闹的来查。”
倒是娴妃的性子,高凌曦卷了唇角,油润的唇瓣抹了蜜似的,闪烁着柔润的光泽。“那依你,此事当如何处理才算是妥当?”
“请皇上皇后移驾慎刑司,当面恩准臣妾,若此事真乃桂奎所为,诛连亲族。一家子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不能活。若是本宫指使桂奎所为,一经查明,即刻将本宫挪去冷宫独居,永远迁出承乾宫。我乌喇那拉盼语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盼语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清亮而平稳。“慧贵妃敢不敢跟我赌这一局?”
高凌曦直面娴妃,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既然娴妃心意已决,那本宫还有什么好拦着的。原是想你承认了也就罢了,毕竟事情翻过去,皇上皇后均没有责怪于我,而六阿哥也安好。可如今听你的话音儿,这件事本宫盖是盖不住了,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王喜子,就按娴妃的意思去办。”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您指使奴才收买内务府与珍造司的奴才,将毒蜘蛛放在慧贵妃娘娘的衣裳里,这事的确大逆不道。被擒来,桂奎已经决计一死。您怎能眼睁睁看着对您尽忠的奴才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啊。娘娘,奴才求求您了,求求您开恩,饶了奴才的家人吧!”桂奎没有想到娴妃这样狠毒,可除了求饶他也不敢造次。
盼语有些焦虑,语气生硬了不少:“你诬蔑本宫的这笔账不用算了么?明明本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命令,你却敢冒名为此举。桂奎,你如今虽然算不上囫囵的男人,可总算曾经是过。你自己敢做不敢当,还要怪本宫牵累你的家人,未免太可笑了吧?”
慢慢的走上前去,盼语弯下身子,贴近跪在地上的桂奎,认真道:“从本宫入宫的那天起,你就一直侍奉在本宫身边,没有不尽心的。今时今日,为了一点点银钱,你我主仆之间实在不必如此。若是现在你肯说出实情,本宫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一条狗命。你要知道,人死如灯灭,你若是真的一命呜呼了,什么都是一场空。”
慢慢的垂下头去,好半晌桂奎都没有出声。
盼语有些耐不住性子,用力拍了一把桂奎的肩头,手上的鎏金护驾刺啦一声划过他的衣裳。那声音听上去很锋利,好像是要划破皮肉,狠狠割在身上一样。可桂奎只觉得打下来的那一掌很疼,这尖利的一声却没有什么分量。
“娘娘,您为何非要逼着奴才去死,为何还要牵累奴才的家人,娘娘您就不能网开一面,饶了奴才么?”桂奎的声音慢慢放轻了,不是因为他对娴妃不抱希望,而是他在蓄积力量。
“本宫也想知道,生死一线之间了,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盼语的话音才落,正预备旋身离开,却发觉脚下绊,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猛的栽倒在一个强硬的胸膛。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不知道抵着一个什么东西。出于本能反应,盼语胡乱的挣扎起来。
忽然一疼,那抵着冰凉的脖颈微微发热,似有暖流慢慢的涌出来。
“再动,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主子。”桂奎掏出了袖中藏着的匕首,划破了娴妃的脖颈,他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高凌曦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由一震:“桂奎,你家主子一再给你机会,你可倒好,非但不珍惜还要做出此等忤逆之事,当真是不怕掉脑袋。”
碧澜想趁机退出去唤人进来,却被桂奎察觉。
“都别动,谁要是敢动一下,就别怪我手里的刀子不长眼睛。”桂奎嗤鼻道:“明明就是娴妃娘娘吩咐我去做的,她不但自己不承认,还要我全家老小赔上性命。这样恶毒的女子,多死一个多干净一些。慧贵妃娘娘是不会为了这样的人来难为奴才吧?”
“你说得对。”高凌曦瞥了一眼脸色稍微有些淡白的娴妃:“若是我就这样走了,今日娴妃没有断送在你手里,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恨毒了本宫见死不救。可若是我真的救下了她,旁人再煽风点火两句,说是本宫串通了你取她的性命。事后又觉得于心不安,或者故意卖个人情给她,指不定又要怪我虚情假意。左右都是为难得紧,你倒不如连我一起了解了,这样对谁都好。”
这话是在和桂奎说,如何就不是抽娴妃耳光了。当日皇后救下她,她感恩戴德,恨不得以性命相报。可架不住有人挑唆,恩就成了仇,非但讨不到一个好,连原本的情分都消磨不见了。高凌曦不知道娴妃到底在缠搅什么,翻脸如同翻书也就罢了,连心亦如此。
“贵妃所言别有深意啊。”盼语微微一笑:“死又何妨,难为贵妃在生死一念时还能想的这么周到。怕也是看惯了后宫里的人心,才能目光独到。”
“你别以为这些事情是你心里怨怼的人,对我说明的。其实我虽然不再关心后宫里的争斗,却用心在看着。是非曲直,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何你就偏是不信呢?譬如今日之事,我若不是念在从前的情分上,尽可以直接禀明皇上皇后,哪里还会劳师动众的拉着你来慎刑司。
娴妃,人心不都是你想的那么险恶,这后宫里总有善良之人。仇恨也好,怨怼也罢,能蒙上你的眼睛却不该蒙上你的心。”高凌曦愤然道:“你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理会别人的诬陷,那么你有没有想想,旁人不去解释,不强辩,难道不是为了证明清者自清么?”
盼语有些不解,诧异的凝视着阴晴不定的慧贵妃:“当初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尽法子逼我同流合污,联手对付高高在上的皇后?这会儿你又说的皇后如同菩萨一样善良尊贵,鬼是你,神也是你,几番变来变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又为何要配合你?”
“你们说够了没有?”桂奎不耐烦道:“娴妃娘娘好歹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交出出宫的令牌,让奴才安全的离开紫禁城,奴才必然不会伤害你。”
“不行。”盼语执拗的脾气又上来:“即便是我死在你的刀下也无妨,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你?”
“主子!”桂奎也是万般无奈。“那一晚在承乾宫后院的石榴树下,你安排奴才做这件事情。若非得了你的授意与银钱,奴才哪儿胆子和本事收买内务府的奴才和珍造司的绣娘?如今刀架在您的脖颈上,不想您还是不肯认承。好,既然如此,奴才难逃一死,那么娘娘休怪刀子无情。”
“石榴树下?”盼语的心紧紧的揪着,她从未在石榴树下说过这样的话,怎么会如此呢?
一旁久久站着的朵澜按耐不住了,也是顾不得腿软,硬是往前迈了几步:“桂奎,你别犯糊涂。你说娘娘主使,那我问你,后院的石榴树不少,你说的是那一颗。且和你说话的当晚,娴妃娘娘着什么样的衣裳,你可看清面容了?”
这话问的真是有新意,桂奎冷笑一声:“难道我连自己主子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么?真真儿是可笑,穿的也是平日里见惯了的粉红旗装。”
“慧贵妃娘娘。”盼语猛的想到了什么,忙不迭道:“一定是有人冒充我向桂奎授意的,我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劳烦你去请皇上皇后过来,这件事若不仔细彻查,后患无穷。”略微松乏了身子,盼语显然没有方才的僵硬。
“桂奎,你别怕。我知道你一定是遭人利用了,有人在我们主仆二人之间做了手脚。本宫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白白枉死。你先把刀放下。”
第五百五十二章 :灵均樵悴可怜生
轻轻哼着小调,柏絮妤只觉得满心舒畅。手下的针线也极为听话,一针一针的扎在缎子上,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灵动而有趣味儿。
“娘娘心情不错呢。”丁澜端着热气腾腾的水饺上来,笑嘻嘻的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奴婢在小厨房里自己包的饺子,鲜肉竹笋的,娘娘尝尝。”
饺子的香味儿飘过来,柏絮妤是真的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也好。”
丁澜一喜,连忙舀了两只饺子在青花瓷碗里,待怡嫔搁下手里的活,才双手奉上。“天冷了,吃些饺子热乎热乎,总比等着御膳房送来冷饭冷菜要舒坦。娘娘若是喜欢,奴婢见天给您做。”
“难为你了,这样用心。”柏絮妤的心情一直不好,也是近来才好转了一些。许是这个缘故,身边的人都跟着顺心不少,也比往日里伺候的殷勤,敢靠近说话了。
“好香啊,妹妹宫里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陈青青才掀开帘子,就闻到一股香味儿,不免含笑:“看来我是有口福了。”
“姐姐来了。”柏絮妤连忙站起身子,缓缓走上近前,与婉贵人寒暄了几句。“丁澜闲着,就自己包了几个饺子,姐姐若不嫌弃,尽管尝尝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丁澜舀的饺子,婉贵人坐下慢慢的吃起来:“果然不错,十足十的饺子味儿,比御膳房那些好太多了。有丁澜侍奉在侧真是妹妹你的福气呢。”
“婉贵人谬赞了,奴婢不过只会做些粗活计,是我家娘娘不嫌弃罢了。”丁澜微微福身,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柏絮妤这才也端起了瓷碗,用勺子划破饺子雪白的皮儿,看着馅儿露出来,油流出来,才笑吟吟道:“裹着一层皮儿,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这下脸皮撕破了,倒是有好戏看了呢。姐姐神机妙算,可谓出神入化,稍微动了动手指头,这些人便是要狗咬狗一嘴毛了。”
并没有怡嫔这样乐观,陈青青愁眉难展:“只听说慧贵妃领着娴妃去了慎刑司,而内务府与珍造司的奴才虽然早早被关了进去,可到底也没有吐出什么实情来。否则何以慧贵妃不直接禀明皇上皇后呢?我现在只是怕,这二人若是看出什么端倪,互相包庇纵容,又或者连成一线,咱们可是真要白费力气了。”
“不会吧?”柏絮妤心突突的跳着:“若是慧贵妃知道是娴妃要她背上谋算皇嗣的罪名,还能冷静理智的弄清楚真相么?何况姐姐教我穿上与娴妃同样的衣裳,站在承乾宫后院那光秃秃的石榴树下背对着桂奎……”
陈青青轻轻摇了摇头:“若非妹妹你身怀绝技,能将娴妃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桂奎又怎么会信以为真。如今只要你不当众表演这绝技,皇上皇后又怎么知道是咱们巧妙的安排呢。即便是慧贵妃与娴妃没有撕破脸,也终究是不会再如同当初一般了。离间了她们,许多事情就容易办得多了。”
“不会撕破脸?”柏絮妤有些不敢相信:“慧贵妃遭了这样的陷害,莫非还能哑忍不成,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姐姐,我现在担心,倘若皇上皇后介入此事,万一顺藤摸瓜……查到我曾经装扮成小宫婢去过承乾宫的事情,那就容不得我不承认了。”
“嘘。”陈青青还是比较警惕,小心道:“后宫里满是皇后的耳目,即便是你身边儿最亲近的人,也不得不提防着。你这本是,往后大有用处,可不到紧要关头,决不能让旁人知道。你是扮成小宫婢去过承乾宫,承乾宫每日不知道有多少宫人进进出出。
门户不严,娴妃想要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