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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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说的是你,是不是这里能够使你感染,寻找到创作灵感?”
“没有这么高尚,似乎和创作也没有什么关系。”胡杨略顿了一下,“恐怕以后也很难能够常常来这里了。”
“不过,这段时间,剧组在广州做一部片子的后期,补拍一些镜头。过几天就离开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这儿,就很难说了。我喜欢泡酒吧,这是都市气氛的一种象征。就一个人,在这儿静静地坐着,有时到里面去,看看年轻人的生活,自己也觉得年轻了。”胡杨说得很真实。
“为什么不跟夫人一起来?”李可凡的问题令她自己都觉得很多余。
“你真的很想知道?”
“你愿意说,我自然愿意听!”李可凡表现出很无所谓的样子,她喝了一口已经变淡的威士忌,酒里的冰块都化成水,把威士忌冲淡,没什么味道了。
“我不想说。”胡杨似有心思,李可凡的话勾起他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那就不说吧,不过,你不说我也猜到几分。”李可凡自以为是地说。反正都是些老套得掉牙的故事,这些故事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无法猜到。你永远猜不出。除非我告诉你,这就是真实。”胡杨的眼睛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很明亮。这样明亮的眼睛如果骗起人来,那一定是可以天衣无缝的。李可凡越发觉得这个自负的家伙很有内涵。
“那我不猜,你也不说,反正天底下这类故事都一样。不幸的总是女人,潇洒的总是男人。对吗?我说的不会错。”
“不,你错了。故事可能是一样的,不幸的就不一定总是女人。有时可能恰恰相反。”胡杨挺认真的。
“我们不讨论了,说点儿别的吧!”李可凡挂免战牌。
“你第一次来后,今天是第二次?”胡杨问。
“对,你怎么知道?”
“自从那天晚上,我每晚都来,就坐在那儿。”胡杨指着刚才他坐的桌子:“我们那天晚上坐的地方。”李可凡才发现这个外场花园的每个角落都很相似,都有一个通道通往内场。是她把方向弄错了,其实,胡杨坐的地方才是那天晚上他们坐的地方。
“那你在这儿钓了多少条鱼啦!”李可凡笑盈盈地说。
“我不喜欢钓鱼这个字眼,但是,我来这儿的目的确实也很明确,想真交上一个心仪的朋友。可是,到现在为止,也就认识你一个,那天晚上送走你之后,我又到这儿来,坐到散场。”
“为什么?”
“再回味一下,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失乐园就是这个意思,失去的乐园,才是真正的乐园。我原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你了。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无从告诉。你给我联系办法了吗?没有!”
李可凡沉默,她用英语说:“Im sorry。”
她吃惊于自己竟然非常主动地把手伸给他。胡杨愣了一下,用他的一双大手,把她纤细的手捂在中间,李可凡通过他的手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加速跳动。
《关系》第五部分
先礼后兵·做人都不清爽?·要发财就快点来·怎么如此下作·一匹不好驾驭的烈马·厚颜无耻·总要有一个了断·尽头还很遥远·独斟的苍凉·我杀了她·好鱼都在深水里·坠入一个陷阱
“老弟,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今晚的饭咋办?”鬼马李苦着脸。
“那赶快打电话吧!就让他先借两万元,以后的再说。先礼后兵。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不怕!不要用手机打,他就逮不着我们。走,到士多店打公话。”许楠生只有铤而走险。
于是,便有了天河城南门刘兴桐接到许楠生电话借钱的那一幕。
打完电话,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鬼马李问:“他怎么说?”
“你都听到了。明天中午见分晓吧!不过,不会太顺利吧。不给点颜色,要他掏出钱来,难啊!”
好像打完了一个大战役,许楠生想着晚饭的事。这两天忙着老四川的事,现在松懈下来,骨头又开始痒痒的,像蚂蚁在爬,他知道不好!毒瘾又犯了。
他疑惑地问鬼马李:“你说老实话,身上真没钱了?说实话。”许楠生双手扼住鬼马李的脖颈。他确信鬼马李的为人,他不会只有二三百元,也不会把所有的钱掏给老四川治病的。
鬼马李见许楠生突然变脸,脖子又给扼住了,他知道瘾君子毒瘾一犯,会把人往死里整。
“我这里还有300元,咱们分了吧!”鬼马李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是我多了一个心眼儿,留了一点钱,现在不是得去讨饭了吗?你还这么凶!扼我?”他十分委屈,好像还是功臣。
许楠生不吃这一套,他之所以看不起鬼马李,就是鬼马李心眼太多太贼,不象个男子汉,老是给自己藏点掖点,像娘儿们。在外面混,在江湖上走,最忌的就是这副德性。
他松开手,但并不高兴。“明天我拿到钱,没你的份,去你妈的!你毕竟还是藏了钱,我怎么信你?老弟,做人都不清爽?”
“好了,有完没完,我都把钱拿出来了。全都在这,700元!”鬼马李十分不满。
“不是300元吗,怎么又多出400呢?”许楠生不依不饶。他心想不把事情整明白,以后无法在一起混,一出事,第一个甫志高(《红岩》中的叛徒)就是他。所以,他始终没敢把给老枪带货的事告诉他。
“我会还给你的。”许楠生拿了400元,留下300还回给鬼马李:“走,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鬼马李满脸不高兴,但他不想和许楠生闹翻。他本想明天把这700元寄回贵州,给父母的,这下好了,一穷二白了。
“要不要去看看老四川?他不会死吧!”许楠生想起老四川。
“看个屌,那老不死的,尽添乱!”鬼马李还在气头上,无处发泄,便脱口而出,“你不怕
医院把你扣在那里?”这话倒是把许楠生给镇住了。
鬼马李还在心痛他那700元,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那一夜,他俩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三更才回到出租屋。第二天睡到临近中午,许楠生的手机突然响了,把他吵醒,原来是潮汕马仔。他要许楠生马上去见老枪:“有好事做呢,要发财就快点来,兄弟仔,准时啊!”
鬼马李还在沉沉大睡,许楠生悄悄地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走。
他已经求告无门,只有看老枪了。
门开了。洪笑一脸的诧异。她刚刚沐浴,湿湿的头发包着毛巾,穿着浴袍,脸红扑扑的,满身冒着热气。她刚才在浴缸里泡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她一时不好出来开门,也不知道是谁。待到她来开门时,从窥视镜里模模糊糊地看到门外一幕:刘兴桐最后一次用皮鞋砸门的情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哪个疯子跑上来撒野。她一时不敢开门。保安来了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刘兴桐。
刘兴桐怒气冲冲,赤着脚冲进来。他手里提着两只鞋跟脱落但还粘连着鞋体的破皮鞋,像狗似的到处嗅嗅。往每一个房间张望,拉开每一扇衣柜,打开了
卫生间,又跑到阳台上,把身子探出去,四处张望。
《关系》第16章(2)
洪笑开始还不明就里,后来见他这德性,心中有些明白。心想这人怎么如此下作,便冷冷地说:“你想找什么!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关门?”刘兴桐自知理亏,但他还是不能释疑,心想也许那男的刚刚离开,要不洪笑这么早就沐浴干什么?为什么要9时以后再联系?
他依然有一种被蒙骗的委屈,即便不是今日,平时呢,我不在的那些漫漫长夜呢?这个年轻的女人难道就那么干净?他在心里说,只是今日侥幸没被我当场捉住罢了。
他的促狭反使他理直气壮起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关门?”洪笑一点儿也不示弱,她已下决心不在刘兴桐这里做淑女了。
“我是说为什么要插上插销?”刘兴桐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不可以插上插销?刘兴桐,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你什么人?你说啊?情人?老婆?
同居女友?你说啊,你怎么不说!”洪笑义正辞严。她本来让蒸汽蒸得红扑扑的脸涨满了血色。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吵。”刘兴桐自知理亏,可是又不甘示弱,便来个习惯性的缓兵之计。
“什么好了好了?没那么简单!刘兴桐,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不会再让你骗了!你再去骗18岁的女孩吧!我35岁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就是要带男人到这里来,但不是你!怎么样?”洪笑的厉害刘兴桐是领教过的。他知道这个从四川来的火性烈女,是一匹不好驾驭的烈马。你只好轻轻地抚摸它,让它丧失警惕。给它点吃的,把它引到马圈里,再把它关起来,套上笼头,绑上缰绳,挂上马鞍,然后再慢慢收拾它。那时,它再蛮野,也只好老老实实任你骑,任你打了。
刘兴桐到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浴袍的刘兴桐焕然一新。他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边照着镜子,梳理着他油光铮亮的头发,边大声地说:“笑,到哪里吃晚餐?我请客!有一个好地方,不远,田基
美食,你一定喜欢。”
他的厚颜无耻,洪笑早就领教过了,每一回,她都把它理解为一个男人的大度。可现在,她心中只有厌恶!她曾经萌生过念头,想亲自去找李可凡说出全部,和李可凡彻底交流,至于结果,她是并不计较的。但总之要有一个结局,总要有一个了断。
洪笑没好气而且坚决地说:“你自己去吃吧!我没胃口。”
刘兴桐涎着脸走过来,一手圈住洪笑的腰肢:“亲爱的,别这样嘛!走,快收拾收拾。就算我不对,行了吧?”
洪笑把他的手甩开:“别来这一套,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
看来,洪笑是铁了心了。刘兴桐还是不想把关系搞僵。他抱住了洪笑的双肩,把身子贴上去,他想用霸王硬上弓的办法让洪笑息怒、就范,然后再次俘虏她。
洪笑轻轻地坚决地扳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很平静地说:“刘兴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们完了。”说着,她走进书房,书桌上,是一堆稿件。她赶回来是为了处理这些明天发排的稿子。她估计9点可以处理完,所以才让刘兴桐9时以后联系,岂知刘兴桐这人太小人。
她关上书房门。努力平静自己,把心思集中到稿子上。
刘兴桐推开门。走进来。他现在无计可施,真正落寞的是他。他愁肠百结地站在书房中间,不知说什么好,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确实不愿放弃洪笑。和李可凡的婚姻已走到尽头,虽然,在刘兴桐的计划中,那个尽头还在很遥远的地方。
洪笑专心致志地阅读稿子。刘兴桐还想作最后一次努力。“笑,去吃饭吧!什么都好说,饭总是要吃的吧!”刘兴桐想,只有吃饭这个机会可以舒缓这种紧张情绪了。无论如何得把她弄出去吃饭,吃了饭喝点小酒,就万事OK了。
“你自己去吧。”洪笑的口气舒缓多了,但仍然很坚决。刘兴桐看到了曙光。刚才,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上次那个一走了之的夜晚,在河边餐馆独斟的苍凉,令他不寒而栗。他实在不愿意再去经历一次。
刘兴桐忽然有了主意,他知道洪笑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是哄出来的,这点谁都知道。而刘兴桐比谁都更知道。他连忙到厨房,煮了咖啡。他把香浓非常的咖啡端到洪笑面前,还非常殷勤地用咖啡匙,在杯里轻轻地搅动了几下,不置一词把咖啡轻轻地推到洪笑面前,就势把手压在她从浴袍里裸露出来的大腿上。
“讨厌。”洪笑终于松弛板结的脸,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刘兴桐顺势抱住她。
“不要脸!”洪笑经不住刘兴桐的折腾,她小声说:“轻点,要死啦!”
番禺的月亮升了上来,月光透过轻纱似的窗帘,暗淡地散落在没有灯光的
客厅地板上。
书房里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很清脆的响声。
李可凡把脸伏在桌面上,她不敢去面对胡杨那热辣辣的眼神,那种眼神不像是一个40岁男人的眼神,倒象是个18岁男孩的眼神。
过了好久,她抬起头。她的脸红得像涂了胭脂。
“你真漂亮!”胡杨终于说了他一开始就想说的的话。
“这并不重要。”李可凡依然很清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夫人的事。”女人的执著真的很可怕。
“我杀了她!”胡杨的话如雷轰顶,吓得李可凡猛地抽出手来,她用很惊恐也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胡杨。那目光似乎在问:这是真的吗?
“我说的是真话。我不骗你,我不会骗人。”胡杨似乎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不想听!”此刻的李可凡希望苏叶快点来,她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
胡杨这才明白后果,她被吓着了!她真把我当杀人犯了。
“你听我解释。”胡杨不想留给李可凡一个杀人犯的印象。他终于明白失乐园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我没有杀人,你知道吗?”胡杨低沉但是坚决地说:“请你听我解释。如果我真杀了人,一个杀人犯还能坐在你面前吗?”
李可凡冷静下来,她望着胡杨的脸,这张脸鲜明,粗犷而且富有生气,没有任何淫邪和狡猾,可这个人对着一个女人说,他杀妻。简直不可思议!
“这真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说起来很长。我看你怕成那样,真把我当杀人犯了,我再次声明,我这是一种自责的说法,我对她的死是有责任的。你听我说!”胡杨唯恐李可凡不明白,他着急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是戏剧学院的同学……”苏叶和冯雅又风一般地卷过来,胡杨只好把话打住。
“怎么样?够时间交流吧,要不要我们再回避。”苏叶刀子般的嘴巴从来都是句句见血的。
“有没有钓到鱼?”李可凡善意地问苏叶,她知道苏叶到风雅颂来的目的是很明确的。
“好鱼都在深水里,今晚的水太浅。”苏叶不假掩饰地说:“都是些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的小毛孩儿,不好玩。要像Mark这样的绅士还差不多。她向胡杨送去媚眼,还故意对李可凡说:“李老师,我看上Mark,你不在意吧?”
李可凡不置可否:“去你的,苏叶,你收敛一下行不行?我可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