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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关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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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速就OK了。”大浪鸟并不体恤他的困窘。“你以为麦子是那么好割的?” 
这次肯定是带货,但货在哪里呢? 
在 
高速公路路口,有警察查车。 
许楠生虽然不知道货在哪里,但一见警察,心中突然紧张起来,远远地便见警察挥手让车靠边检查。一个警察走过来,对许楠生说:“请下来!”许楠生心想这下完了。他紧张得面无人色。那警察走向驾驶室。司机是本地人,车也是本地车。司机涎着脸和警察打哈哈,递给警察一支烟。警察一摆手,烟掉在地上,司机又抽出一根递上,讨好地说:“拉狗去广州呢!” 
“人货混载,罚款。”警察说。 
许楠生心中石头落地。大浪鸟便走过来,对许楠生也对警察说:“我去搭车,你跟着车吧。记住给狗喂点吃的。”他对警察谄笑着。 
司机和警察很熟,他们说着本地话。许楠生一点儿也听不懂。警察把罚款单交回给司机,司机接过罚单,把2张100元夹在罚单里,卷成一卷,塞在警察口袋里,然后对警察说着什么,警察便挥挥手,放行。 
司机催许楠生上车,大浪鸟便去路边堵车。 
人货车上了高速路,走出十几公里。许楠生发现一辆红色的士,一直跟在人货车后面,不紧不慢的。许楠生把心提到喉咙口。 
他心中没底,但猜想大浪鸟一定把货藏在车上,也许就在这些肉狗身上。若给盯上了,这辈子恐怕就只好在牢里过了,弄不好命就搭上了。有一阵子,他曾想跳车逃跑,径直回东北去算了。但一想到老枪那斯文贼的样子,她不会放过我的。哪怕跑到天涯海角,跑到美国去,照样要给我乖乖地回来。她曾经对别的马仔这样说过。这些话,其实也是说给许楠生听的。 
他心存侥幸,但那红色的士不紧不慢地跟着人货车,令他胆颤心惊。司机却无事一般,一路哼着粤曲,志得意满的样子,似乎他驾驶的不是拉着臭哄哄的肉狗的四轮小货车,而是一辆红色奔驰跑车。司机不和他说话,他也就一声不吭。 
在经过最后一个收费站时,又有警察查车,许楠生便伏在车架上假装睡觉,他觉得经过收费站时车停了许久,久得令他心头发怵。车终于开动,又停了,他听见警察和司机说话。不一会儿,车又动了,开出了1公里多,许楠生才坐直了。所有危险都过去了!那辆红色的士也不见了。 
货车开到潮州餐馆时,许楠生的衣服全让冷汗给湿透了。 
那些臭哄哄的肉狗被卸在后院时,司机还一个劲地对大厨说,这些狗是他拉过的最肥壮的狗。大厨请他吃饭了再走,他便毫不客气地坐到餐桌边上去,还不忘招呼许楠生:“老弟,一起来怎么样?” 
这时,大浪鸟从楼上走下来,原来,他坐在后面的红色的士里,一路紧跟着,直到收费站。见人货车平安无事,他才先回到餐馆。他交代大厨:“这些狗晚上再处理,你就别管了。” 
许楠生悄悄地对大浪鸟说:“好玄,刚才一路上有辆的士跟踪,在收费站那儿才给甩掉了。” 
大浪鸟也不明说,只是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顺手递给他一个信封,举起3个指头:“老枪给的,拿去,晚上请客啊!” 
“当然。”许楠生心有余悸。又过了一个鬼门关!心想,为这3000元丢一条命,那才叫不值呢!看看时间还早,他想先去看看老四川。再给刘兴桐打电话,本该昨天中午打的。他想若刘兴桐不借,只好请老枪出面,和老枪三七分,那就不是2万元,而是20万元,父亲的手稿应该值这个数吧。危险刚刚过去,许楠生又活转来,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口袋里有钱,晚上好好享受,明天无论如何,也得去和刘兴桐理论一番。 
今天是周末,区惠琴准备晚上回 
东莞,走前先到导师这儿,她想听听老师对刘兴桐抄袭一事的见解,那天来不及深谈。前几天见到许楠生,她很想帮帮许楠生,这既是麦地交给她的任务,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义愤。她想把许楠生的情况告诉杜林。 
她给杜林泡了一杯茶,茶具好久没用了,很肮脏,她洗了半天,才勉强泡出一盅茶来,端给杜林,杜林却说;“我不喝茶的,有这个呢!你自己喝吧!”他手里已握着一罐珠江纯生啤酒。 
区惠琴便说:“杜老师,你还是少喝些酒吧!” 
“啤酒是养生怡情的,是我的液体面包呢!我全靠它来补充营养,小区,你的陈旧观念也要改一改了,11度酒精,也算酒吗?”他总是有理。 
区惠琴自己喝茶,她正想坐下来,和杜林好好谈谈。这时,有人敲门。门本来就没关上,虚掩着的,区惠琴一步向前,把门拉开。 
她很意外,怎么会是刘兴桐?她连忙谦恭地说:“刘校长,您好!” 
刘兴桐也有些意外,打着哈哈:“哦,还在上辅导课,小区啊!别让杜老师太辛苦哦!” 
刘兴桐拿腔拿调地说话,令人很不舒服。刘兴桐也在中文系带近代文学研究生,她也听刘兴桐的晚清小说理论课。他的课是照本宣科,但他名气太大,又有巨著,同学们还是很敬畏他的。 
杜林客气地让座。他看看区惠琴。区惠琴很识趣说:“刘校长,杜老师,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们。” 
刘兴桐忙说:“也好也好。” 
区惠琴在带上门的瞬间,目光饶有深意地和杜林交流了一下。 
“哎呀,老同学,房子也不 
装修一下,太落伍了吧!你看你看,也太不关心自己了。怎么样?还没打算成家?”刘兴桐自来熟又带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关怀,令杜林很反感,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太感情用事,对方毕竟是一校之长,亲自登门拜访,也算是礼贤下士了。自己不可太执拗。 
“过得去就行,落拓之人,但求三餐温饱,不求五花马、千金裘,得过且过。20多年了,校长还不知鄙人德性么?” 
“是太官僚主义了。我检讨,检讨。”刘兴桐听出杜林的言外之音,并不计较,只是敷衍其词。心想杜林你的问题,你的落泊正因为自视清高,自鸣得意。凡事只要低低头,给人一条路,自己何至于这样?“怎么样!近来又有何大作问世啊,我可得先睹为快。老兄发表在报上的檄文,我可是一字不漏地拜读啊!找不到比我更忠诚的读者了吧!”刘兴桐最善于打哈哈了。 
杜林明白刘兴桐至今没说一句真话,一直在打哈哈,也就任他说去。装作给他张罗茶水,口里应付着。 
“屈尊校长大人了,我这里实在太乱了。”杜林答非所问,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夜熬夜,清晨才入睡,已过了下午3点才起床,屋子里有一股霉气。他急忙去打开窗户,向北的窗子便吹进来一股冷风。 
“都是些无病呻吟的东西,讨人嫌的文字,刘校长还留意这些?” 
“那当然,本校有名的才子嘛!鄙人怎敢怠慢?何况开卷有益,谁不知杜林先生的文章是春秋笔法,大义凛然,谁能不读?我就写不来如此文章。哎,也想放达放达,但冗职在身,难也!”刘兴桐倒是说了几句实话。 
杜林是不鸣则罢,不平则鸣。 
“岂敢,哪里敢跟校长的学问文章相提并论。校长一本《中国近代文学史稿》,抵得上全校教师几十年的科研成果啊!”杜林话中有话,刘兴桐却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来。他当真了。 
“杜林兄不是恭维吧?”刘兴桐想试探一下虚实,“当真如此认为?能得杜林兄如此评价,在下满足矣,杜林兄不会是拿老弟开涮吧!”刘兴桐渐入佳境,慢慢脱去刚才进门时的那种假门假势。他一改往日叫法,与杜林称兄道弟了。 
“说到哪里去了?伯元兄!”杜林也就不客气,开口闭口校长的令他难受,也就改称伯元兄了。 
“伯元兄何须我辈恭维,我是实事求是,一本文学史,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中文系这么多年,人才辈出也只不过在省内叫来叫去,在全国范围内打得响,叫得硬的,还是兄台的著作啊!这是有目共睹,无须我辈饶舌的,这点,伯元兄不承认也是不行的。”杜林说的都是实在话,刘兴桐听着舒服,不知不觉便和杜林近乎起来。 
“能得杜林兄如此评价,令老弟汗颜啊!”刘兴桐又再次强调,表示对杜林的亲热与敬重。 
“我这不是吹捧,那不是我杜林所为。我杜林做不来的事,别人做得来,我无理由不佩服。杜林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妒能嫉贤。大不了嘛,躲进小楼成一统,夹着尾巴做人,如此而已。吹捧刘校长,也不是我这种人之所长,刘校长也无须我辈吹捧。一钱不值,对否?”杜林正气凛然,也说得在理,刘兴桐心里便暖暖的。20年前,如果能听到这些话,不至于和杜林的关系搞得这么僵,也许老同学合力弄出一番天地来也是可能的。 
“佩服,佩服,杜林兄乃真君子也,真是相知恨晚呀。对了,杜林兄,这么多年,关照不周,兄弟请多多包涵。我是人在官场,不得不避亲就疏。在正中大学,谁人不知你我是同年同学同时留校的82届翘楚啊!我虽比兄捷足先登,但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只是时也命也运也。把你推到那个位置上,也就只好滥竽充数,同流合污了。与兄耽于学问,不问俗流相比,鄙人真是惭愧得很啊!有什么不妥不当之处,也请兄多多指正。” 
刘兴桐谈得真诚。这些天他忽然有了四面楚歌,危机重重的感觉,心绪也就变得有些苍凉起来,在杜林面前,说起话来,自然也就多了一些感慨。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难以坦诚相向。所以,不管是刘兴桐,还是杜林,对话里还是有着一种士大夫的客气礼让和隔阂隐伏其中,平日里说话不是这样,这点,彼此都感觉到了。 
是啊!一旦滥竽充数,自然就不得不同流合污。杜林心想,你刘兴桐不是来这里敷衍叙旧的吧!还是有什么风声,来打探虚实?杜林确实看不出他什么恶意。刘兴桐一改往日做派,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杜林反而有些摸不着底细了。这个人太聪明,也太大胆了,聪明得令人膛目,大胆得令人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一所大学竟然可以让这等俗常之辈把持得水泄不通。杜林不想和他再周旋下去,说些假惺惺的话了。刚才所说的全是真话,但那些真话是说给一位真正写出50万字巨著的刘兴桐或者李伯元的。杜林想到这一点,就非常痛快,可惜刘兴桐还蒙在鼓里,自得其乐地做着虚无的白日梦。不知他此刻心情如何?听着对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巧取豪夺得来的东西的褒扬,居然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想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杜林顺手递给刘兴桐啤酒:“听闻兄台酒量不错,毕业20年,我们当真还无缘在一起痛饮。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白驹过隙,如今已垂垂老矣。来,干了它,劣酒权当美酒!” 
杜林说着,举起啤酒罐,一饮而尽。刘兴桐见状,也作英豪状,同样一饮而尽。 
杜林抹抹嘴唇,酒气往上涌,他痛快地说:“伯元兄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吩咐就放开说吧!” 
“想必老兄已有所闻,党委会的消息也是保不住的,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老弟以为如何?” 
杜林不语,他决意非得刘兴桐亲口说出,他是绝不会轻易把自己送到肉砧上挨宰的。 
刘兴桐见他不语,便说:“我提议杜林兄出山,到学报去任职,你看怎样?同时有几个人选,我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去学报任职?不会是当编辑吧?”杜林明知故问,他把话说得很重。 
“自然不会,你知道学报副主编老黎上月已办退休,位子空缺。让出一个位子不容易,好多人等着往上挤。你我好歹也是20多年的同学同事了,我自然首先想到你,不知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粥少僧多,匀不开,让老黎返聘再捱上几年再说,岂不是化解了许多矛盾?”杜林有意激他,既然此位置如此重要,炙手可热,绝不是我杜林的非份之想。 
“一个学报副主编,当真那么多人抢着着要?不可理喻。以我的眼光,不做主编,我是不会去做的。在这种体制下,一个没有发稿权的副主编,能干什么事?”杜林直截了当,他倒想看看刘兴桐究竟是什么态度。 
“那倒是,我在党委会上也多次提出卸去主编职务,可是几次会议,大家都一致表示,我还是得兼着,这样对学报建设有好处。说白了,就是办什么事总容易关照着。我也就不好老是推却,在党内党外,毕竟还是要注意一下表率嘛!”刘兴桐说得冠冕堂皇,似有无限隐曲。党委会上是否大家一致表示,杜林也无从得知。但刘兴桐死死抱住主编位置这点欲望,连同他的言外之意,杜林是非常明白的。即便他真想让杜林出任副主编,只不过一是迫于党委会上大家推荐,二是将杜林置于手下,也不无快感。杜林自然不会想得那么多,但刘兴桐的用心昭然若揭。 
刘兴桐想,冯文炳说得不错,杜林不单要做主编,而且他还会提出解散编委会,这早有所闻。这个杜林,他想干什么?学报大权一旦在他手里,我这个校长恐怕也不在他眼里。但他还是想笼络一下杜林,至少是让杜林自己坚决说出拒绝的话,那也就万事大吉。再礼节性地二顾茅庐,三顾茅庐,然后不了了之。OK!那就成了你杜林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党委会上,也就有了交代。不是我刘兴桐不爱才,不举贤。而是你杜林伸手要官,挑肥拣瘦,和党委谈条件,与组织讨价还价。这种人何谈重用? 
“杜林兄,我看你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同志们对杜林兄是肯定,爱护的。但也必须看到,杜林兄也不是毫无缺点,比如,”他略作沉吟,“作风做派就不去说它,在课堂上有些言论,是否也注意和党委保持一致,支持配合党委的工作,不要老是挑学校毛病嘛!”刘兴桐终于投出了最后的撒手锏。 
杜林在这些问题上是绝对不示弱的,他知道一些党棍和政客最善用的手段,就是耍弄这些似是而非,大而无当,空泛但是杀伤力极强的政治手腕,置人于不痛不痒之间,诽人于可圈可点之际,达到置人以无可无不可的境地。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不以为伍,正是他看穿了这种阴谋的缘故。所以,他不想辩解。 
杜林说:“校长所说极是,但所举的事例与我无干,我也不去细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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