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红少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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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八章
是陈娟的生日，但她却说我不会像你门男孩子那么老套只知道请女孩吃饭，只想让你们陪我四处玩玩开开心。阿云这一天变得非常乖，笑容可掬体贴入微，寸步不离陈娟的石榴裙。但罗丹却抱怨，罗丹却抱怨为什么偏要选在这天，而不是三天后的星期六，害得她把学生会的事情担搁了。陈娟抱谦地说她也没办法，因为她的生日是今天而不是三天后。说到生日时陈娟便自报出生日期，然后问阿云，再然后问罗丹和我。阿云在心里默记了陈娟的话三秒后便又非常认真地说他在一个月之前刚满十八，但至今也只有我一人知道他那天是把自己的真正生日往后推了三年。而罗丹则非常骄傲地对大家说她绝对生得比我们所有的人都更伟大，即她是生在12月24日—圣诞前夕救世主耶酥复活的那一天出生的。然后大家盯着我。说真的，在罗丹没说话前我原本打算很骄傲地说出来，可罗丹已抢尽了风头，而真正更让我没法说出口的原因是我也是12月24日——平安夜里出生的。但我相信应该没那么凑巧与罗丹同年的，所以我还是鼓起勇气说了。
“不会吧！哪你是哪年的？”罗丹听了之后先是捂着嘴，一会儿才又张开嘴惊叫。仿佛在等待另一个惊奇。
“85。”我说。
“哇。我也是啊！”罗丹兴奋了，像只皮球在原地蹦了几蹦。我觉得她的反应太夸张了点，不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的嘛！阿云与陈娟开始在趁机在一旁起哄，说我与罗丹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下惨了，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会吧？看你的样子我看不太像耶？你应该比我成熟一点点才是？”我学罗丹的样子。十分怀疑，但看她那激动的样子好像是千真万确的事。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既然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天偏偏让我遇上罗丹？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个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校的女生是一个大大咧咧会用刻薄的话骂得你无法还口，当你还口时又会踹你一脚的野蛮女同学。可是不管怎么样，如她所说我如果想忘记她将会有点困难。以后的日子，我虽尽量避免与她在一起，但最终还是因为那个唯一能让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事让她在别人面前炫耀终于找到与自己同一天出生的人而弄得全班皆知。
那天她让我猜她是什么时辰出生的，我摇摇头。她又问，我还是摇头，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当她第三次问我时，我就开了个玩笑：“看你的长相就知道了，你那么健康（她的肤色很黑）。”
她很惊讶，又很期待地催我回答。我说：“是正午，太阳升到天空最高点时，因为只有那时的太阳才能把你晒得这么健康呀！”
“中！”她不但没生气，反而从那之后把我当成她的知心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装还是真是我运气好猜准了？以至于事后我后悔我那天为什么我没去买彩票。然后她又靠过来说要不要以后一起过生日，反正又是同一天？我马上弹开说不要。之后她终于开始施展她的野蛮角色：“去你XXX！马上飞腿就踹了过来。幸好我每次都先知先觉，躲闪及时，要不然医院离学校那么远我怕我还没被送到半路上就去了天堂。和这样的女孩开玩笑很放心，她算是个豁达之人，说过就算，绝不会往心里去。但是最终还是由于我长时间的冷漠伤了她的心。我与罗丹最后的关系是：如她所愿以后我每次过生日都会记起她。毕竟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我想这个世界上难以忘记的人除了自己就是你知道了的那个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吧！”
离学校一公里远的路边，新开了一家音响店，里面售CD、磁带、漫画人物、壁纸与明星海报。生意比较冷清。店老板是两个青年人；一个在看MV，一个在修吉他。我们进入时看着屏幕入神的那个叫我随便看看喜欢什么就选什么，我也真只是随便看看没打算买什么。
阿云他们在两挂壁纸前停了下来，陈娟拿了《最终幻想》，罗丹选了一幅《灌篮高手》，阿云则拿了《拳皇》，在听见陈娟说她很喜欢苍木麻衣的那首《通往明日的桥》时阿云又从架子上拿了一盘CD。我在哪儿看着那个人修吉他一边等在门口，他反复地松动钢丝又试了几次但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走在马路上时罗丹突然问我会不会弹吉他，我说会啊我还在酒吧唱过歌呢。
“流浪歌手？”罗丹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假的。”我说，然后瞟了一眼刚从我们身边开过去的那辆BENZ，那里面有个女人伸出头来看了我们一眼。
“那我刚才怎么见你看得那么入神？”罗丹问。
“哪有？”
“我明明看见的！”
“好奇呗，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仔细点听听别人弹啊。”
“真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罗丹有点失望。
我说要是她很想听吉他的话阿云那儿可能还有点希望；而罗丹却说：他？算了吧，弹吉他比别人弹棉花还难听，还五音不全，基本上没什么优点，倒是对陈娟还算一心一意。“是不？？？”罗丹故意转向陈娟大声说话，陈娟说了声讨厌便跑开了。
罗丹说得没错，平日里在寝室内外也没见阿云对吉他或其他乐器产生过兴趣，别说他弹吉他会像弹棉花那样我想就是问他吉他究竟有几根玄他可能都不清楚。而且经常在他口中哼唱、让他自鸣得意的《喀秋莎》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也是我花了一个星期才教会的。
阿云与陈娟旁若无人走在一起，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无聊。我自顾自地走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罗丹的声音：“你给我站住！陈默。”
我停下来，看见罗丹气喘吁吁地朝我跑过来，“你个死陈默！走慢点不行啊！”
没办法，我平时就这么走。
阿云还不死心，因为他开始出馊主意说去走铁轨。我不同意，因为那时我刚看完一则新闻：有一个花季少女被火车轧爆了。出事地点就在距学校的不远处。学校外面有一条铁轨，那里的地段草青水秀、空旷无人，很多人都喜欢到那里踩着铁轨一直走下去，如果是两个人那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所以阿云心里在想什么是不言而预的，但我更知道有些人在那里一但进入了境界就什么都忘了，即使那里无人打扰、得天独厚还可以做一些平时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可无论做什么：安全第一。
罗丹提议去一家叫什么“泉水叮咚”的水吧，我不想去，我说我想去书店选几本书，但我又想起我要买一顶帽子时我就对罗丹说去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罗丹的脸色沉了下来。
“嗯……是这样的，我想买一顶棒球帽，你看这大冷天的所以我……”
罗丹眼睁睁地看着我，“去不去？”她压低了声音，面不改色。我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我还是说了不去，我想去百货楼买点东西。
“借口！借口！借口！全是借口！陈默，你说你是不是讨厌我？讨厌我就直说啊！不必强装笑脸敷衍我可怜我！你个王八蛋！臭男人！”
不知为什么罗丹一下子变得不可招架，我的衣领被她拉扯着，她是女的，没办法，我只得一句话也不说地沉默着，只不过在她施展野蛮本色向我开大脚的时候我成功地躲闪了过去，结果又惹得她嗷嗷直叫号啕大哭。
阿云他们不知道在后面干什么很久以后才赶来，罗丹在哪儿呜咽了一会儿便呆呆地站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一边站着看着过往的车辆。陈娟发现罗丹眼角有泪便问我怎么了，我立刻回答她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娟给了我一记绣花拳讯质我是不是欺侮罗丹了，我又强装笑颜嬉皮笑脸地解释：真的不关我的事。
罗丹说她想回去休息一下，同样感到茫然的陈娟半信半疑的嘟起嘴狠我，我只得朝她无赖地笑了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随后罗丹一声不啃地站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钻了进去又探出头来对阿云与陈娟说拜拜只是不再看我。
“怎么回事？”阿云拉着我悄悄的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说。
陪着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我再也走不下去了，我停下来朝陈娟喊：“你们上街吧，我不去了。”然后朝阿云眨眨眼。
阿云跑过来拥抱我说谢谢我的成全，我对他说你可以为所欲为了。陈娟骂我有病叫阿云不要理我。
在我抄近路返回的途中我看见罗丹一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走，或许不是，因为远距离使我无法看清。
回到寝室我戴上MP3听了整整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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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八章
我在思想与意识的混乱中度过了三个星期。那期间我发现了长久以来潜伏在我们寝室而未被别人发现的巨型壁虎，它的巨大以至于我看到它时立刻想到了鳄鱼。我也曾对一只闯入校园的野兔进行了为期四天的跟踪，第一天我有点惊奇地发现它的后左腿比它的前右腿长一些，在我带着惊喜的表情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阿云的第二天我才又发现原来它是一个负伤的逃难者，它喜欢在草丛里东藏西窜躲避人类，而且长得非常可爱，可就在我准备下定决心对它展开深入调查的第三天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第四天中午它出现在厨师的大盘子里时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盯着盘子里那只兔子的被炸得焦黄而且散发出诱人垂涎香味的碎尸一动不动，就在这个时候厨师用汤勺敲击了我向我发出警告在我身后还等待着长达十米的队伍，他们为我在他们前面呆站了五分钟而没有丝毫移动过的迹象而个个都吹胡子瞪眼。那一勺把我从三个星期的迷梦中解脱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十七天没洗过澡二十天没换过衣服十二天没刷过牙九天没吃过早晚饭。那天，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像艺术家了。
虽然食堂向全校承诺过他们已经作了几次改良但是效果还是很难令人满意，我细心地把藏在米饭里的石块与沙砾拣了出来又捞出两只不幸淹死在汤里的苍蝇，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失去了胃口，于是又浪费了一顿。没吃午饭，出去恍悠。
牛顿真是个幽默的人，苹果落在地上他会去发问它为什么不朝天上飞。如此离奇又荒诞的思考也只有极具幽默感的他才会去想，所以他发现了引力定律。如同许多真理都发现于偶然一样，平淡无奇的我也会被从天而降的“苹果”砸中，对于我来说何雅就是那砸得我生疼的“苹果”，而我在她身上能发现爱情。阿云开始做起自已的网站来，比较起他的同行们来阿云比他们更热心于自已的专业，那个小小的网站让他忙得不可开交，我觉得他会对自已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很多的人浏览他的网页，可我相信一定会有人喜欢的。那上面有我们最爱听的歌、阿云制作的FLASH、那些我觉得有脸面拿出去贴的文字……总之阿云是含辛茹苦经营着的。如果真没有人关注的话我认为自娱自乐也行，但阿云似乎远期望自已靠它来赚大把大把的钞票，我看得出来，他在我说起过去那个在寒假里同他一同觉网页制作的兄弟时把谈话的重点放在了他那信兄弟的网页被某公司看中并从每页三千元的高价收购等等内容上。一方面他通宵达旦地制作修正另一方面强迫我每周至少要为他的小站更新三篇文章。他信心十足对自己的前景充满希望，在请求我帮他上一趟邮电局交费时他更是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百二十元一年的网费，可以这么说：在其它任何时候我从未见过如此爽快慷慨的阿云。
阿云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而我还是没着没落地稀里糊涂地混日子。替他交清网费后我站在邮电局门口竟不知道何去何从。这一阵子寝室里的人一大早便不知去向，只有阿云还在忙碌。他们总能找到自己的乐子，而我却无所适从起来，我觉得对这个城市我还是与当初来的一样陌生，除了能在学校里看到的地方特色菜关于城市的其他我是一无所知。自己关在寝室里仿佛被遗弃在个角落，想想也难怪，几乎半年的时间里没抽空的出来逛逛。因为这个理由我对自己回在城市迷路还是能接受的，很多次我都是转了一个大圈后又回到了原地。这是座不很发达的城市，超市和连锁店不多，很多小型地摊镶满了街边，清仓减价特卖声绝不于耳，这样清仓是永远也清不完的。城里没见到有什么高楼大厦，十几层的政府楼就是这里的擎天柱。这里绝不是淘金的地方，它应该是人们享受消遣的地方，应该有很多人会在外面赚够了钞票在这里来享受。
在街上像只流浪狗似的转悠，直到双脚发酸，然后嘴里啃着面包又灌下一碗羊肉汤浑身热乎乎地钻进了一家昏暗的网吧。网络是个把生活复杂到了最美好的环境，在那里面你可以跟你的六十岁的白马王子或年进花甲的白雪公主畅想幸福生活，还可以与明星狂飙脏话，那里面有出卖自己灵魂为自己肉身喊价特买的，绝没有什么绅士，淑女绝迹，一切都是剔除了掩饰的裸露与张狂，并没有什么值得我在上面浪费时间，但是真实——我只是玩，有时我会以为那里面才是现实而外面真的才是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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