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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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捺下心头的思绪,淡声问道:“你是谁?”
女子却是不答她的话,月光穿过门窗的缝隙将她的身影拉得格外纤长,有别于握剑的坚韧,甚至出呈现出一分柔弱感。
因为被人控制住,乐正锦虞分外敏感地注意着周遭的动静,耳畔传来细微的吵杂声,应当是沐雨将梅妃的尸体扔出去时,被那些女人看见而引起的喧闹。
她不动声色地想将自己的脖子从剑上挪开,女子却冷笑了一声将剑逼紧,轻呵道:“别动!”
乐正锦虞立刻停止住轻挪,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徒拿剑架在她脖子上,杀又不杀地虚张声势!
黑暗中来人的面容看不清楚,可身上隐隐传来的味道,却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清淡的香气中夹杂着一丝苦涩的味道,不可名状的熟悉。
女子似乎察觉出她的异样,蓦地将身体移开了半分,而后冷声道:“虽然他命我保你,可是我也很想你死怎么办?”
像是心里作出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她将剑抽离她一寸远,好心建议道:“你自我了断如何?这样便不是我杀的你。”
乐正锦虞面上一恼,她还真能想!但凡有一丝生机,谁会傻到自我了断?
剑离开脖子的一瞬间,她骤然转身,大声叫道:“来人!”
“该死!”女子低声暗咒了一声,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却已为时过晚,有人影迅速蹿入,借着微亮的暗光,直往她们站立的方向奔来。
外面的吵杂声掩盖了房间内的声音,沐雨在那几个后妃惊恐的尖叫声中完全没有听到乐正锦虞的呼叫。
房间内的灯盏即刻被人点燃,女子一惊,迅速将她揽在胸前,又将剑牢牢地架在了乐正锦虞脖子上。
明亮的灯光下,寺庙中的小沙弥赫然立于她们面前。
乐正锦虞这才看清女子青黑色布衣束身,锃亮的剑下握着的手白皙纤美。碍于被她控制在怀中,乐正锦虞无法仰头看清她的脸。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女子对着小沙弥厉声警告道。
小沙弥却不理会她的警告,弹指间用坚物将女子手中的剑掷断,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尤为清晰。
“多事!”女子似十分恼怒,紧抓着乐正锦虞不放的同时,不甘示弱地从发间甩出毒针暗器射向小沙弥的门面。
“阿弥陀佛,”小沙弥原本处处避让,见她如此便也毫不留情地出手,甩袖而出的硬物将她的毒针悉数打落。
须臾间,女子便落了下风,胳膊也被他掷出的硬物打伤,她闷哼一声,抓着乐正锦虞的手有些松动。
乐正锦虞听到她的闷哼声,知晓她定是受了伤,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开。眼光扫到地上的断剑,立即快速将它拾起,转身便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口处,随后又迅速退离了她三步之远。
“你!”女子猝不及防下硬生生被乐正锦虞刺中,鲜血霎时浸透了衣衫。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她未料到乐正锦虞竟如此心狠,却因剧烈的疼痛而发作不得,只能痛苦地弯下身子。
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慕容烨天的心境,为自己方才未趁机杀了她而感到万分后悔。
小沙弥双手合起,闭眼轻声道:“阿弥陀佛。”
见女子没了气力,乐正锦虞浅笑着走向她,盯着她面上蒙着的黑布,愉悦道:“哀家倒要看看你是何模样!”
在快要走近她的时候,房间内的烛火却莫名地又被熄灭,黑暗笼罩住一切,乐正锦虞定定地止住了脚步。
灯烛再次被小沙弥点亮时,地上已然没有了女子的身影,只剩那柄染血的断剑孤独地躺在地面。
“太后,圣上让您保护好自己。”小沙弥静静地开口道:“还有,要您把握好所剩的六个月时间。”
一提到南宫邪,乐正锦虞便憎恨异常,她淡漠地瞥了小沙弥一眼,“哀家知道!”
她缓缓上前,俯身拾起地上遗留的断剑。上面的鲜血不若常人漂浮着浓重的腥味,反而有股厚重的药香。
乐正锦虞疑惑地观察着上面的断剑,外面吵杂的声响不知何时戛然而止。在沐雨即将迈入房间的前一刻,眼中快速迸射出凌厉之光,下一刻便毫不手软地将断剑刺入自己的胸前。
小沙弥已经料到她的意图,便配合着上前,惊呼道:“太后!”
沐雨脚步刚回房间,便见乐正锦虞满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明国寺的小沙弥正为她点穴止血。
她惊骇着奔向乐正锦虞,上半身浸泡在喷涌的鲜血中,连带着身上的披风也被尽数染红,“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乐正锦虞虚弱地望了她一眼,断断续续道:“有——有人——想——想杀哀家——”
说着,便昏迷了过去。
沐雨慌张之余不敢晃动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住,瞧见她满是鲜血的模样,心中焦急不已。
小沙弥冷静道:“快将太后放到床榻上!”
沐雨来不及多想,便将乐正锦虞抱到了床榻上。
小沙弥沉声看着面色苍白的乐正锦虞,方才她刺自己的那一剑险险地才躲避过要害。圣上果然是对的,一个能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到?
他尽责地为乐正锦虞把了把脉,随后不安道:“快让人传信给陛下,太后性命堪虞!”
沐雨站立的身子猛然一颤。
玉华宫中,季芸儿正笑盈盈地给宇文睿夹菜,陛下已经好些日子没来她这儿了,今晚她特意吩咐人准备了丰盛的膳食,在宇文睿来之前,她还特意沐浴熏蒸过,以期将最佳的状态呈现在宇文睿面前。
华美的宫殿中,季芸儿双面桃红,娇不胜羞的模样让随侍的百合与田七等人都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为季芸儿竖起了拇指,论体贴解语,宫中谁能敌自家娘娘?否则陛下也不会宠了娘娘这么多年。
在她尽心尽力的服侍下,宇文睿白日紧绷的面色也有所减缓。
殿内的气氛温馨地恰到好处,待二人用完膳,百合使了个眼色,有宫人将食盘撤走,殿中伺候的人皆静声退了下去,将空间单独留给宇文睿与季芸儿。
季芸儿笑盈盈地看着面前冷酷俊美不怒自威的陛下,内心的欢喜溢于言表,她娇声软语道:“臣妾好些天未见到陛下,实在挂念地紧。”
宇文睿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爱妃今日似乎特别高兴,有何喜事说来与朕听听。”
季芸儿面色一僵,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笑意,随即柔声道:“臣妾瞧见陛下自然十分开心。”
她起身走到宇文睿的身后,慢慢地替他揉捏肩膀,“陛下可觉得舒服?”她自然知晓宇文睿的心情,却是一字不提白日发生的事,只全心全意地伺候他。
细软的手指放在肩上,轻重缓慢的力度刚刚好,宇文睿点点头,便闭上眼睛任她为自己揉捏。
季芸儿见状,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她轻俯下身子,饱满的酥胸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宇文睿的身子,放置在肩上的手指也悄然向他的胸前划去。
满殿都弥漫着令人醉昏的熏香味,察觉到季芸儿的动作,宇文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季芸儿心头窃喜,顺势便要滑入他的话中,却未防下一刻身子却被宇文睿轻轻推开。“朕累了。”
“臣妾服侍陛下就寝可好?”季芸儿讪然一笑,这是怎么了?以往她这般,一切早已水到渠成。
宇文睿睁开眼,幽黑的眸子毫无温度,“爱妃的手艺一如既往地令朕舒心,时间不早了,朕这就回宫歇息了。”
他漠然起身,“来人!摆驾!”
季芸儿闻言一怔,只得收拾好满心的疑虑,恭敬道:“臣妾恭送陛下。”垂首却是捏紧了自己的手掌,陛下从未像今日给她难堪。
未待宇文睿走出玉华宫,有宫人便慌张地赶来,一见到宇文睿便跪下,陡音颤颤,“陛下,明国寺那边传来消息说、说——”
“说什么?”宇文睿寒眸紧缩。
宫人深呼了口气,连贯道:“太后遭人刺杀,现已性命堪虞…”
季芸儿随即赶到宇文睿身边,待听见宫人的话后,下意识地瞥望他的神色。
果然,宇文睿满脸震惊地一把将地上的人捞起,“你给朕再说一遍!”
巨大的寒气禁锢住自己,宫人吞了吞口水,“太后、太后性命堪虞。”
宇文睿拎着宫人的手掌猛地一顿。
季芸儿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眨眼,面前只剩被宇文睿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宫人,宇文睿的身影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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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炼药之人
听闻太后遇刺,明国寺大大小小的僧人都聚集到了后山。言悫鹉琻
夜幕渐深,薄雾愈浓。众僧的到来挤碎了庵房外的凉气,低沉的平安咒瞬间直冲云霄。
乐正锦虞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胸口处的剑伤因小沙弥出手点穴及时未造成更大的伤害。
沐雨早已派人回宫通知了宇文睿,此刻她盯着床上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乐正锦虞焦急不已。
她未料到自己只出去扔一个尸体,乐正锦虞便遭到了刺杀,最令她奇怪的是小沙弥为何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庵房内。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沐雨紧守着乐正锦虞再也不敢离开一步。
宇文睿披着寒霜厚雾出现在明国寺内,众僧皆惊吓地闭了口,“陛下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瞧都不瞧他们一眼,便直奔乐正锦虞的房间。待见到静静躺着的乐正锦虞之后,一向沉寂冷静的眸子怫然变色。
地上被换下的血衣与披风还未来得及收走,满地的鲜血强烈地冲击他的视线。内息本就因急速飞奔数时辰而变得起伏不定,宇文睿脚步似被重物所钳制,最后还是强自镇静地走到乐正锦虞身边。
沐雨见他到来,立刻俯跪下身子。
“太后如何?”宇文睿的声线明显微颤。
沐雨忧心道:“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是剑只偏离了心脏分毫。太后本就不会武功,又因乐正皇后的去世,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算好。情形…情形不容乐观。”方才小沙弥说要尽力控制住高烧的发生,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沐雨一五一十地将小沙弥的话禀告给宇文睿。
宇文睿沉思,“朕在这守着就好,你下去吧!”
“是。”沐雨随即退了下去。
宇文睿转头扫视床上的乐正锦虞,见她这般苍白无色的模样,目上骤然笼了层黑雾。他自床边坐下,轻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直撞击到他肺腑,跳跃的心快要破膛而出,宇文睿喃声道:“是朕错了么?”
乐正锦虞无意识地昏睡着,自然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感觉有一双手包裹住自己,心口的防线被突破,她低低唤了声慕容烨轩的名字。
宇文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她的低吟,立即将脸伏在她的唇边,想要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可是乐正锦虞只唤了一声便闭口不言。
宇文睿怔怔地看着她,薄唇逐渐抿成缄默的弧状。
乐正锦虞早已被服侍了汤药,淡淡的药香味缠绕在鼻翼,宇文睿的心若被绞般痛彻难安。
感受到她身体寒似冰块,他立刻渡了几分内气给她,舒软如棉花的暖流瞬间弥漫在五脏六腑,乐正锦虞苍白的面色逐渐转缓,人却依旧昏睡未醒。
宇文睿收回替她渡气的那只手,温抚过她的面颊后为她掖了掖被角。沉稳的声音带着能够安抚人心神的魔力,爱怜道:“朕守着你。”
无人知道的是,空寂的暗夜闪过一道白色的剪影,随即消失在明国寺。
国度间的气温差了不止三分,习习暖风轻拂过鸽子的羽毛,白色鸽子“咕咕”地叫了几声后便落在了最高最辉煌的那处宫殿的琉璃瓦上。
有宫人听到它的声音后连忙抛起食物诱引,鸽子顿时俯冲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鸽子爪环上绑着的纸条随后被人取下,拿到纸条的人立刻转身向启承殿走去。
鸽子被喂饱后,便闭眼倒睡在了喂食人的掌心里。
启承殿内,只见四五名姿色上层纤美妖娆的女子围绕在殿中央的斜榻旁,衣着大胆而透明。
斜榻中间慵懒地倚靠着一名男子,轮廓分明而深邃,隽秀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金褐色眸子幽暗而迷离,眼角微微上挑,眼神中不经意间流淌着狂肆放荡。一袭墨绿色锦衣长袍迤地,腰间松松垮垮地束着条同色长穗绦,胸前的衣襟大肆敞开,几缕青丝柔顺地垂落在胸前,白皙如瓷的肌肤若隐若现,极度邪魅妖娆。
但见他手里拿着玉酒一壶,莹白如玉的壶口印上他赤焰的双唇,他微微仰头,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洒出的酒水调皮地顺着微扬的嘴角流下,像透明的露珠滑下花蕊,形成一个诱惑饱满的弧度。顷刻间整个帝殿都散发出浓浓的酒香味,醉意撩人。
美人们纷纷伏跪在他的身旁,其中一名身着淡粉色薄裙的美人嬉笑着剥了瓣金黄色的桔子递到他的嘴边,南宫邪邪魅一笑将桔子吞入口中,温热的舌尖顺便舔咬过美人的玉指,惹得美人一声娇呼。
另一名身着淡蓝色薄裙的美人轻柔地替他按摩身体,除却身形,娇媚的五官细看下竟与乐正锦虞有些相似,她温柔地揉捏着南宫邪的腰间,细若无骨的手掌不时撩拨过他的敏感。
金褐色眸子因她撩拨的动作骤然变暗,南东邪大手一伸,淡蓝色薄裙美人便被他揽到了怀中,他刮了刮她的面颊,指间在她的眉眼上流连忘返,“思儿,你又调皮了!”
被唤作思儿的女子低低一笑,竟像极了乐正锦虞浅笑的模样。
南宫邪蓦地握住她的下颌,一个翻覆便将她压在身下,赤焰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其他美人皆羡慕地看着被他深吻着的思儿。
思儿被南宫邪吻得娇喘吁吁,本就薄如透明的衣裳瞬间脱落置胸前,莹白如玉的肌肤逐渐染上了绯红。
正当殿内气氛浓郁,忽然有人高声通报。
眸中的迷离褪去,厚重的胭脂味随即扑鼻而来,见身下的人极度享受的模样,乐正锦虞绝美的面容在脑中一闪而逝,南宫邪瞬间便没了兴致。
南宫邪随手放开了思儿,坐起身后,松垮的衣服未理,声音懒洋洋道:“进来。”
殿外的人一进来,南宫邪便瞥见到他手中的纸条。
他扬了扬手,对着身边的女子道:“你们都下去吧!”
美人们闻言皆知趣地退了下去。
宫人弯腰恭敬地将纸条呈给了南宫邪。
手接过纸条,方拆开来,南宫邪一眼便扫清了上面的内容,金褐色的眸子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