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1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有莫名的酸楚。
“怎么?难受了?你不过离开他月余而已,他便要迎娶别的女人,这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君宁冷嘲热讽道。
飞澜并未否认,反而坦坦荡荡的点头,“是啊,这里的确有些疼。”飞澜如玉的指尖轻轻点了下心口的位置。“我想要的良人,他并不需要文韬武略,也无需身份尊贵,我只要他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人,只属于我一个人。”
君宁幽沉的眸光紧盯在她伸手,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殿下口口声声想要得到我,那么,殿下可否愿意为我休了太子妃与林侧妃,并对天起誓,此生绝不纳妃?”
她的确是将君宁问住了,休掉林妃,此生不再纳妃,他并非做不到,只是,他绝不能对沈惠始乱终弃。一来,他们青梅竹马,多年的情意并非朝夕可以动摇。二来,她也从未做错过什么,即便是休妻也要有个理由。其三,他对她也狠不下心,那样无辜而又柔弱的惠儿,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君宁承认,连玉墨对他的确很有吸引了,他从未看懂过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初初相遇时的柔情似水,边境征战时刚毅如火,她可以冷漠,可以深情,可以脆弱,也可以决绝,她就像罂粟一样,名字是毒却让人上瘾。对于君宁来说,玉墨就是窗前的白月光,让人神往。而沈惠却是心头的一颗朱砂痣,同样难以割舍。
“怎么?做不到吗!殿下还是舍不得你的太子妃吧。如此看来,殿下对玉墨的情意也不过如此而已。”飞澜凉薄一笑,身子懒懒的依在窗前。
而君宁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揽,将她整个人困在怀中,飞澜并未挣扎,她越是反抗,只会越激怒他而已。她扬起下巴,冷冷的看着他,却已暗中运用内力。
君宁并未继续有所动作,只是温怒的凝视着她,“所谓的休妃和永不纳妃,不过是你对本王的要求,本王根本无需遵从,你现在在本王的手中,本王想对你做什么,都是依照本王的心情。”他的手掌缓缓抚摸过她柔嫩的面颊,飞澜厌恶的侧头,墨眸不由得冰冷了几分。
君宁邪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面颊,“你放心,本王今日不会碰你,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吉时,本王再好好的宠幸你。”
他神情玩味,但语调却是认真的,飞澜知道,他出征之前是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她会为君洌寒守住清白之身,无论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都只属于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为她披荆斩棘,为她踏血而来,她也绝不会辜负。
“堂堂大翰储君,未来的天子,居然会对一个失节的女人感兴趣。”飞澜不冷不热的开口。
“你说什么?”她的话让君宁眸色遽然一冷。
飞澜嘲弄的笑,微微退后两步,缓缓的掀起了腕上衣袖,莲藕般的玉臂白皙一片,那血红的一点早已消失不见。“他将我送回来之前,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楚君宁,你是大翰未来的主人,这天下都将是你的,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强夺一个有夫之妇……”
她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愤怒之中,君宁掀翻了屋内的桌案。他狠狠的瞪着她,血红的双眸好似能喷出火来。“连玉墨,你别以为这样本王就能放过你,即便你已经是君洌寒的女人,本王依旧要得到你。你想为他守节?等下辈子吧。”
他说罢,转身摔门而去。
君宁刚刚步出偏殿,不远处,大太监匆匆而来,“岂秉太子殿下,皇上在养心殿等候。”
“嗯,本王知道了。”君宁随声应着。事情闹大今日的局面,怎么可能瞒得过景帝楚琰,君宁知道这一顿训斥是少不了的。
养心殿内,楚琰负手而立在殿中,君宁缓步而入,恭恭敬敬的屈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楚琰回头,不温不火的扫了他一眼。
“儿臣不敢。”君宁僵直的跪在地上,头压得极低。而后便听头顶传来一声淡哼。
“你还有何不敢的?你现在的胆子可大着呢。如今这江山都是你的,朕这个父皇在你眼中也不足轻重。”
君宁挺直脊背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这一次,他的确无言以对。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楚琰坐回软榻之上,无奈一叹,再次开口,“为了一个女人挑起战火,你是越发的出息了,如今西凉与圣朝同时发兵,大翰腹背受敌,朕将江山交给你,你当真对得起朕的信任。”
“孩儿知错了,孩儿即刻出征,势必将丢到的城池夺回。”君宁信誓旦旦回道。
却只换来啪的一声重响,楚琰一掌重重落在面前桌案之上,“朕的话你是当真听不懂,还是在与朕装糊涂?将你偏殿中的女人送到圣朝去,君洌寒会撤兵的。”
将连玉墨双手归还,那不就等于他不战而败吗,君宁自然不会受这等窝囊气。“玉墨本就是孩子相中的侧妃,孩儿怎能将自己的妻子双手送给他人。”
“难道她比你的江山还重要?”楚琰冷声质问。
“父皇当年不是将娘亲看的比江山更重吗?父皇也曾为娘亲挑起战火。”君宁反唇相讥。
“你放肆!”楚琰大怒,这话由君宁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大逆不道,作为儿子,他并没有资格来评断老子的是非。
君宁自知说错了话,急忙低下了头。
沉寂半响后,楚琰微叹,“朕为你娘所做的一切,从未后悔过,若一切重来,朕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那是因为你娘值得。君宁,你觉得连玉墨值得你为她征战沙场吗?她根本就不属于你。”
“只要打败君洌寒。她就会属于我。”君宁固执回道。
君洌寒无奈摇头,君宁向来独断专行,又太过自负,他想做的事,即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劝不动,若不付出代价,只怕他是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朕也不再劝你,朕只希望你不要错的太离谱。”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亏欠这个孩子,是以事事顺着他的心意,他的自负狂傲,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有一定责任,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便是如此。
“君洌寒这个人,你对他了解多少?短短十日内能攻克五座城池,此人决不可小觑。”
第202章 失去方知珍惜
“君洌寒这个人,你对他了解多少?短短十日内能攻克五座城池,此人决不可小觑。”
“他的确是人中龙凤,孩儿却已有必胜的把握。”君宁缓缓起身,来到楚琰身前,继续解释,“父皇说孩儿为了一个女人挑起战火,那君洌寒又何尝不是。玉墨是孩儿看重的人,但同时,她也是君洌寒的软肋,孩儿手中握着这张王牌,君洌寒怎能不败。”
楚琰凤眸微眯起,指尖随意的敲击在光滑的桌面上,忽而一笑,“看来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爱连玉墨。”
君宁不解的看向他,“父皇何出此言?”
“爱绝不是利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说罢,手掌重重的拍在君宁肩头轺。
……
短短的一日,对于飞澜来说几乎度日如年。明日便是君宁出征之日,今夜,她只怕是逃不掉了,如今摆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两个选择,一个是***给楚君宁,另一个便是死。
晚膳之后,殿内的宫人变得十分忙碌,年长的嬷嬷服侍她到泉池中沐浴肮。
泉池是专供后宫嫔妃侍寝前沐浴之所,不过翰景帝的后宫只有沈贵妃一人,这泉池便也成了摆设,倒是喜好奢华的林贵妃来过几次。
飞澜站在池边,冷眼扫过偌大的泉池,池壁竟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砌筑,石柱上九龙缠绕,引天然的温泉入池,龙口中吐出温热的水柱。水面之上雾气袅袅萦绕,恍然间让人以为是误闯仙境。此处如此空置,倒真是暴殄天物了。
飞澜屏退了泉池中所有的侍女,她并不需要别人服侍沐浴。她解开腰间束带,青色罗衫裙飘然落在脚下,她一步步向池水中走去,温热的泉水缓缓末过她光洁的小腿,腰身,最后,她整个人侵入温泉之中,只露出雪白的香肩,三千青色悬浮在水面之上,如水草般柔软。
她身体懒懒的靠在池壁上,如玉的指尖轻轻在水面挡开一圈圈涟漪,她长睫上沾染了一层潮湿的雾气,轻轻的颤动着,子夜般漆黑的明眸一片涣散。
君洌寒来了,可是,他带来的还有圣朝的五十万大军,这对于飞澜来说,亦是好消息,亦是坏消息。那个男人用行动证明了他对她情比金坚。可是,两大强国开战,接踵而来的便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无论对圣朝,还是大翰的百姓,这无异于是一场灭顶之灾,有多少热血男儿要死在沙场之上,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而这场战争的元凶,就是她这个小女人,她会成为天下的罪人。
为今之计,能让这场战争结束的人,只有她,只要这世上再无慕容飞澜,也就不会有战争和流血。用她一人的命换成千上万人的命,当真是值得的。
飞澜手中握着尖锐的金色发簪,随意的流连在手腕内侧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只要她稍稍用力一分,金簪便可刺破血管。她的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她总在埋怨他爱得不够深,可如今才发现,他的爱太过沉重,她反而承受不起。
她握着金簪的手缓缓握紧,力道中了一份,金簪刺破腕间肌肤,一滴鲜红的血珠滴入池水之中,一缕血丝漂浮在清澈的水面,荡开一丝鬼魅。
而正是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飞澜听得出来人正是服侍她的侍女,“姑娘。”那侍女低唤一声扑通跪倒在屏风之外。
“什么事如此慌张?”飞澜出声询问。
“今夜姑娘怕是不能侍寝了,中殿之中太子妃难产,情况似乎不太好,中殿内如今乱作一团,连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惊动,太子殿下分身无术,只怕是来不了的。”那侍女急促的回道。
她的话竟让飞澜如释重负,沈惠母子命悬一线,若楚君宁还有心思与她缠绵,那真是禽兽不如了。飞澜急忙用手握住腕间的伤口,才稍稍缓和了情绪,但转而又开始担心起沈惠母子,那个无辜的女人,可千万要平安才是。
“姑娘,您沐浴很久了,奴婢伺候您穿衣吧。”那侍女见飞澜久久不语,担忧的问道。
“嗯。”飞澜淡应一声,而后,那侍女躬身进入,手中捧着一件崭新的雪纺罗衫裙。
飞澜更衣挽发后,在侍女的陪同下,向偏殿而去。在经过中殿之时,果见殿内灯火通明,宫人们出出入入,神色匆匆。
“我自己回去便是,你去中殿探探消息,有任何消息都及时回禀。”飞澜对身旁侍女吩咐道。
“奴婢遵命。”那侍女听命,缓步进入中殿之中。
此时,中殿内乱作一团,当夜当值的御医一个不拉都聚集在殿内,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沈贵妃与君宁皆是精通医术,但沈惠的情况却十分棘手。
上一次险些滑胎,好不容易将孩子保住,这月余的时光,君宁几乎寸步不离的陪伴左右,沈惠的状况才稍稍好转一些,但边境战事突起,翌日君宁便要带兵出征,这是一只是瞒着沈惠的,午时也不知是哪个最快的奴婢说漏了嘴,沈惠听闻后,便昏厥了过去,之后便腹痛不止,羊水破裂,孩子只能被迫出世。
虽然照预产期提前了一些时日,倒也并无大碍,但产婆接生时才发现腹中的孩子是倒着的,分明是难产了。
整整疼了一日一夜,孩子仍未生出来,期间,沈惠昏厥了两次,产婆急得满头大汗,她们接生的并非常人,而是太子妃娘娘,眼看着太子君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产婆也越发的急躁了,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眼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沈贵妃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保大人吧,你们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
“嗯。”君宁沉重的点了点头。
但床榻上的沈惠却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她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血色,却哭着求他不要放弃孩子。
“惠儿,不生了好不好?就当这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你还年轻,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下次,下次再生,我们不要他了。”君宁紧握着她冰冷的手,眼眸也微微的潮湿了。
沈惠的身体都被汗水打透了,发丝凌乱,眼神茫然而空洞,她无助的摇着头,下唇都别咬破了,干涸的血滴残留在唇片之上。“不,不行,他是我的孩子,怎么能不要他呢……”
沈贵妃哭的眼睛都肿了,她坐在榻边,手掌温柔的拭掉她额头上潮湿的汗珠,“惠儿,好孩子,你听姑姑说,不能要这个孩子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此时,沈惠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她唯一记得的是她要将腹中的孩子平安的带到这个世上来,“不能不要他,不能不要他,没有他惠儿会活不下去的。”
“太子妃娘娘千万不能再昏厥了,若小世子继续留在腹中,大人孩子只怕都保不住。”产婆急切的说道。
“快将参汤拿来。”沈贵妃从侍女手中接过参汤,绕了一勺喂入沈惠口中,可她已经连参汤都喝不下去了,刚刚喂入的参汤便顺着唇角悉数流出来。
“给我。”君宁从母亲手中夺过参汤,仰头灌入口中,再口对口的喂入沈惠口中,待她咽下后,再喂入第二口,如此反复,才喂入了小半碗。
沈惠喝下参汤,人总算清醒了过来,也能使得上力气了。
“娘娘,娘娘使劲啊,世子的腿已经出来了。”那产婆疾呼道。
沈惠痛的满头大喊,泪水不停顺着眼角滑落,她紧抓着君宁的手,痛的不停的哭嚎。
“惠儿,很痛对不对?不怕,不要怕,我们只试这最后一次,惠儿,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可是我不能没有你……”若这一次孩子再生不出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啊!”沈惠痛苦的尖叫一声,而后,屋内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喜娘动作利落的将婴儿洗干净,用锦被包裹好,抱到君宁面前,“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生了位小郡主。”
“快给本王抱抱。”君宁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茫然,他有些无措的将孩子抱入怀中,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虽然还是皱巴巴的,却十分讨喜,君宁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孩子的小脸蛋,小家伙倒也不哭闹,软乎乎的小手触碰着父亲的脸颊。
“谢天谢地,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沈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