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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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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沉默了,飞澜反而低笑出声,“我知道表哥一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顾相难道不懂避嫌吗?”

顾非凡笑,眸光不由深冷几分,“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你,所以,只能选他上朝之时。”

“那顾相想说什么?”飞澜明眸微眯着,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泛着清冷。

顾非凡有短暂的沉默,俊容深沉,低哑开口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如果他能给你幸福,我会远远的守护你。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会带你离开的。”

飞澜冷然低笑,眸底都是一片寒凉,“我幸福与否,与那个叫做君洌寒的男人无关,也与你无关。若表哥真的希望我好,就不会动手害无忧。”

顾非凡震惊的看着她,手掌突然收紧,“你……”

“表哥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吗?”飞澜嘲弄的笑,绝美的笑靥却无法融化眸中冰雪,“永河公主爱你如斯,她的确三缄其口。但当日你将无忧带出府,多少双眼睛看着,总有些风声能传入飞澜耳中。”

顾非凡别开视线,不敢去迎视她剔透的眸光。“飞澜,你恨我吗?”

飞澜不去看他,眸光遥遥望向窗外天际,哼笑回道,“恨吗?没有爱,怎么恨?!”

她清冷的话语,无疑是伤人的,顾非凡双手紧握成拳,发出骨节碰撞的脆响声。无忧出事的时候,她曾刺了君洌寒一剑,顾非凡本以为,她与君洌寒之间可以结束了。却没想到,飞澜那样的恨着,原是因为爱到刻骨。

“飞澜,对不起,我没想过,君洌寒会为了瑜琳而放弃无忧。”他哑声说道,这一句很明显是火上浇油,存了心要挑拨飞澜与君洌寒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顾非凡承认,这样的确很卑劣,但他就是嫉妒,嫉妒那个男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却能肆意的挥霍着飞澜的爱。

飞澜唇角仍含着浅显的笑靥,时过境迁,痛到麻木,她已经再感觉不到痛了。

“他一直以为,无忧是你与永河公主的孩子。表哥因为他是皇上的骨肉而要害死他,那么同样,皇上又怎么会用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呢。”飞澜说罢,缓缓转身,幽冷的眸光淡淡散落,没有一丝焦距,而那双空洞的墨眸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表哥知道为什么无忧死后这么久,我从未想过为他报仇吗?”

顾非凡沉默,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飞澜一剑刺来,刺穿他的身体,让他得到解脱。

“这是命,而飞澜认命了。无忧的人生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死对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何况,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害死无忧的人是你,是宁王,是皇上,还是我自己?”飞澜每一个字说的都十分艰难,无忧的死一直压在她心上,像一块大石,让她根本透不过气。

看似简单的等价交换,其中却暗藏着无数的阴谋与背叛。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是害死无忧的侩子手。可是,对于顾非凡,她舍不得下手,她的确对他有太多的愧疚,对于宁王,她杀不了他,而对君洌寒,她恨了他,也伤了他,更多的却是爱。所以,她认命了,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飞澜用手掌紧紧的捂住心口,胸腔中心子没跳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痛的让人窒息,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泪,还是滴答的落了下来。然后,她对顾非凡说,“表哥,你走吧,从今以后,飞澜再也不欠你什么。”

面对她苍白到失去血色的脸,顾非凡心慌了,三两步上前搀扶住她,“飞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死不了。”飞澜冷冷的甩开他,她随意扫了眼窗外,今日晴空万里,天色正好。“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表哥该离开了吧。”

顾非凡咬了下牙,的确,他离开的时间到了。有时候,他是真的恨啊,飞澜本该是他的妻,如今却陪伴在另一个男人身旁,他见她一面,都难于登天。

“飞澜,你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顾非凡隐忍的收回手,转身大步离开。

飞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有过这一次,君洌寒必会提高警惕,顾非凡想再次踏入广阳殿,是根本不可能的。何况,她在这里也不会呆得太久了,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是为了报满门血海深仇,等杀了豫南王,她就可以安心的去黄泉陪伴无忧。

她身体无力的靠在窗棂旁,手掌捂住心口,急促的喘息。内伤未愈,情绪稍有波澜时,都会伴随着疼痛。

“灵犀参见娘娘。”殿外,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过后,灵犀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映入瞳眸的却是飞澜靠坐在窗前,眉心紧蹙,痛苦无助的模样。

“出去。”飞澜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她不希望任何人见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即便是曾经的逸云也不敢擅自闯入她卧房,而这个灵犀只怕是被君洌寒纵容惯了,如此肆无忌惮。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去找御医来。”灵犀依旧站在原地,喋喋不休说着,飞澜只觉得头更痛。

“你出去,我想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她眉心锁的更深了。

而灵犀显然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不仅没出去,反而为飞澜斟了杯茶,飞澜胸口痛的厉害,本是挥出手臂要将茶杯挡开,却一不留心掀翻了灵犀手中的杯盏。

啪的一声脆响,杯盏碎裂在地,溅了灵犀一身茶水。

“啊!”灵犀一声惊叫后,不安的看着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分明有着敌意。

而正是此时,君洌寒从外而入,屋内的情形,让他微锁起剑眉,沉声道,“灵犀,你先出去。”

“皇上,我……”灵犀一副委屈的样子,刚要解释,却被君洌寒冷声打断。

“朕让你出去。”显然,他动怒了。

“奴婢遵命。”灵犀有些不甘的俯身,转身离去。

殿门缓缓合起,君洌寒大步来到飞澜身旁,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澜儿,是不是内伤发作了?这个风清扬究竟是怎么医治的,越来越没用了。”

飞澜将头靠在他胸膛,苦笑着挽起唇角,“皇上似乎忘记了,飞澜这一掌可是拜您所赐。”

君洌寒不语,只是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有些孩子气的嘀咕了句,“朕也让你打一掌还回来吧。”

飞澜在他胸膛中低笑了声,而后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怀抱。绝丽的容颜再次浮起清冷。“皇上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君洌寒温笑,甚为随意的重新倒了杯茶递给她,“朕该问什么呢?问顾非凡为什么潜入广阳殿,还是问这整整一个时辰,你们都做了什么?”

飞澜端着温热的茶盏,敛眸不语,眸光淡淡散落在脚下零落的白瓷碎片上。

君洌寒温润的声音依旧萦绕在头顶,“澜儿,朕承认,朕嫉妒你们的关系,介意你和他往来,但朕不想再去猜忌什么,这样做无论对你,还是对朕,都是一种侮辱。”

飞澜静默了片刻,而后,唇角扬起一抹极讽刺的笑,“他对我说会带我离开。”

君洌寒紧盯着她,眸光都冷了。

飞澜讽刺的笑靥更深,继续道,“并且,我答应了。”

这一次,君洌寒再也无法维持住一贯的冷静自恃,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扯她入怀,手臂紧环在她腰肢,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可以。”他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几个字,“澜儿,不可以离开,朕不能没有你。”

飞澜靠在他胸膛中笑,笑声凄伤。“曾经,我也以为无忧是我的命,我是离不开他的。可现在,他死了,而我还是活的好好的。”飞澜虽然笑着,泪珠却不停的划落,她随意的用手指抹掉,指尖沁了一片冰凉。“皇上没有飞澜,也是一样的,或许,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毕竟,有这样一个人,曾在你生命中出现过,曾在你心上划过一道痕迹,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我的,你还有你的江山,还有瑜琳,你们还会有孩子……”

“够了,别说了,澜儿。”君洌寒将脸埋入她柔软的发丝间,心口莫名的抽痛不止。这样的感觉,就好像飞澜真的要永远离他而去。而那却是君洌寒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她会将他的心掏空的,他会失去所有的信念与方向。

……

而另一面,顾非凡刚刚回到相府,管家便匆匆跑来回禀,“禀告相爷,小公子今儿逃了一次,在府外密林被我们的人擒了回来。好在相爷有先见之明,让人在府外埋伏了暗卫。”

顾非凡脸色沉了几分,斥责了句,“都让人逃到了府外,若被人看到他,只会节外生枝,本相爷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

“相爷息怒,实在是小公子太过狡猾,竟然假装发病抽搐,才骗过了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却没想到伸手那么好。”管家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

顾非凡冷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随本相去看看他吧。”

第122章 追逐游戏

“相爷息怒,实在是小公子太过狡猾,竟然假装发病抽搐,才骗过了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却没想到伸手那么好。”管家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

顾非凡冷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随本相去看看他吧。”

入秋后,相府后院的竹林却依旧翠绿茂盛,一路踏过六棱石子路,才来到竹林深处的木屋前,推门而入,只见无忧被绑在梁柱上,雪色锦袍些微的凌乱,却无半分狼狈,越发凸显了一身的清贵之气。

“不愧是皇上的子嗣,厚积薄发,忍他人之不能忍。”顾非凡轻笑着,在他身前停住脚步。对一旁侍卫吩咐道,“将他放开。”

侍卫听命解开无忧身上的绳索,他一双褐眸深冷,淡漠的揉着腕间勒出的红痕柘。

顾非凡一挑衣摆,在一旁木椅上坐了下来,含笑开口,“忍了两月有余,终于按耐不住了?”

无忧含笑不语,褐眸中却翻滚着深冷的漩涡。他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摸清了府中形势,挑了暗卫换班的时间,封了身上的几处穴道,才会表现出假搐的模样,蒙混了管家,逃了出去,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没想到顾非凡在府外同样埋伏了暗卫,他在府外不远处密林中了圈套,被再次擒了回来。

“姜还是老的辣,今日无忧受教。”无忧姿态谦卑的俯首一拜熬。

顾非凡冷然哼笑,回道,“你虽天资聪颖,却尚需历练,只可惜,本相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若你再敢逃一次,我就杀了你。”

无忧沉默不语,隐在衣袖下的小拳头却紧握起。一双褐眸紧盯着顾非凡,眸光深邃而犀利,与那个男人如出一辙。这也是顾非凡最不喜欢他的地方,他长的太像他爹。

片刻后,那么清冷的犀利又缓缓散尽,被戏谑取代,他唇角扬起笑,如孩童般无辜的嬉笑,“表舅,你很爱我娘亲吗?”

这样敏感的问题,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一时间竟让顾非凡无所适从。他冷魅的一笑,回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你才多大,又怎么会懂什么是爱呢。”

无忧负手而立,不卑不亢道,“汉•;伏胜《尚书大传•;大战》曰: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其实,表舅才是不懂爱的那个人。”

顾非凡冷笑,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浅饮一口,回道,“我若不懂,当日就不会留你一命。”

“表舅留无忧性命,不过是不想与娘亲之间再无退路。你若真的爱她,就不会将无忧困在此处,她见不到我,会伤心,会痛苦,会崩溃……可你却对她的伤痛视而不见。这不是爱,你只是在享受追逐的快乐,你只是不甘于爱而不得。”无忧一字一句,咄咄逼人。这样的话,哪里像出自一个六岁孩童之口。

顾非凡眸子逐渐冷谙下来,散发着孤冷的光,他握在杯壁的指尖遽然收紧,手背之上青筋道道凸起。他嘲弄的笑,语气带着几分讥讽,“或许,留下你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可是,错误却要一直持续下去,因为,你还不想结束与我娘的追逐游戏。”无忧淡漠的丢下一句,翻身躺在软榻上,将被子扯过了头顶,闷闷道,“无忧累了,如果表舅没有其他的事,请你出去,无忧要休息。”

顾非凡忽而一笑,又是无奈,也是自嘲,在他的地盘上,却被一个小鬼公然赶人,无忧真是丝毫没给他留情面。

“都出去吧,没见到小公子已经赶人了吗。”顾非凡邪魅低笑,管家侍从听命,纷纷退了出去,顾非凡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门口处,只听到身后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表舅明日让人送些书来,这里真无聊。”

顾非凡一笑,问道,“想看些什么书 ?'3uww'”

无忧双臂枕在脑后,睁大了一双明眸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眸中一闪而过狡黠诡异,而后轻轻吐出三个字,“帝王术。”

*

时间辗转,很快落叶凋零,中秋将至。

广阳殿内,飞澜静静靠坐在窗前,看着园中水杉绿芽新生,看着它枝繁叶茂,又看着叶脉一片片凋零,亦如人生苦短,转瞬即逝。飞澜从未奢求过名留青史,她所想所愿,不过是在某个人心上,留下一抹痕迹,擦不去、也抹不掉。

“禀娘娘,奴婢新缝制了一件绯红宫装,中秋夜宴时穿着也喜庆。您看看合不合身,若不合适,奴婢再改。”灵犀捧着一件崭新的艳丽罗衫,缓缓步入内殿。

飞澜有片刻呆愣,才想起她已经是君洌寒的淑妃了,他知道她不喜欢繁文琐节,只传了圣旨,翌日让徐福海送来了妃子的金蝶和玉印,便是礼成了。

她看着灵犀手中捧着的华美艳服,戏谑一笑,开口道,“若是我说,我不喜欢呢?”

灵犀表情一僵,低头回道,“娘娘若不喜欢,奴婢重新裁制便是,只是时间上有些赶了。”

飞澜轻笑,“放在一旁吧,我很喜欢,灵犀,谢谢你。”

灵犀一张俏脸,脸上的表情反复变了几次,后宫嫔妃恃宠而骄的她见得太多,但如飞澜这般温润淡漠的,却还是头一遭见。“听皇上说娘娘喜欢素雅裙衫,但中秋夜宴着实是不适时宜的,奴婢日后再为娘娘缝制。”

飞澜摇头失笑,又道,“其实,我喜欢的是玄色,如墨一样的颜色。”

“墨色是后宫嫔妃的禁忌,何况,皇上吩咐过,不许娘娘穿玄色衣裙。”灵犀为难道。

飞澜也不以为意,随意的翻阅着手中书册。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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