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红颜:倾城太子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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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苍凉的一族
羿见敌人没有追赶，也就率领着残兵败将，往北逃窜了……
就这样，瑶姬也无可奈何地跟着兽军向北行了一日。
暮色四起的时候，兽军安营扎寨。
瑶姬被羿丢进了帐篷，他根本没有捆她。因为，对他来说，她的功力简直微不足道。
然后，羿就再也没有看瑶姬一眼，他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支骨笛。
羿低头沉思了好一会，然后，吹奏起来……
瑶姬从没有听过如此苍凉的曲子，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泪流满面。
羿抬起头，看着她，终于问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声回道：“我叫瑶姬。”
他看着她的眼泪：“你为什么哭了？因为害怕？”
她想了想，摇着头说：“不是的，我哭，是因为你的曲子，苍凉的曲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我就忽然觉得想哭了。”
他淡淡地问：“你知道这苍凉的原因吗？”
她又如实地摇了摇头。
他说：“因为妖兽族是苍凉的。”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接着说下去：“妖兽族本来就是一个流浪的种族，而且，她一直在被奴役。五百年以前是蛟族，之后是你们人族。
其实对妖兽族来说，你们都是些凶狠的歹徒，你们都一样逼迫我们提供牛羊，承担兵役，充当奴隶……”
瑶姬茫然地看着羿。
羿说得激动了，他冲上前来，像一头发作的野兽那样将瑶姬按倒在地，一字一句道：
“你听着！让我来告诉你：现在你面前的这头野兽，你不用怪他背叛，你也不用怪他反复无常！
为了他的族人，他已经把一切都想得很清楚了！当他决然地走上这一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
说罢，羿又狠狠地松了手，踱步出帐，留下瑶姬一个人颓然在地，急剧喘息、咳嗽……
次日，羿给瑶姬一匹马，下令道：“跟着我。”
她乖乖地服从了。
他的脸，坚毅而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心，她更无法猜测。
这个奇怪的妖兽族人。
寒卓上前，和羿商量道：“前面就是‘竟陵邑’，里面只有三千多人马。它本来也属于西王母的，但现在都归语琳了！”
羿抬眼望去，的确，有一座小城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小的们，我们攻！”羿骑着战象向前冲去！大大小小的妖兽战士、妖兽战将跟着他，扬起了漫天的黄尘。
然后，一个面容清秀男孩上前，用一把弹弓对着瑶姬说：“你别想乘我爹攻城的时候逃跑，我会看住你的！”
瑶姬苦笑：“孩子，你是妖兽王的儿子么？”
八十九，苍凉的一族（2）
男孩点点头：“对，我叫辛离。”
再说羿，他带着战象部队来到竟陵城下，猛烈地撞起了城墙。
但城楼上的守军也毫不示弱，他们架起了几十口大锅，将菜油煮沸，然后用巨大的木勺子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战象上的猿皮妖兽战士被烫得哭爹喊娘。战象也经受不住，撒腿往后奔逃。
城楼则乘机万箭齐发！
羿大惊失色，忙下令收兵，远远地躲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望着这并不高大的竟陵邑，昔日妖兽王喉结蠕动，恨不得把整座城池生吞活剥。
“已经三天了，我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竟陵都攻不下！”羿暴躁地驱策着一头战象来回踱步。
寒卓指了指羿身边的瑶姬，献计道：“何不让这个人质派点用场？”
羿点点头，看了瑶姬一眼，眼神极其复杂。
“将她推到城下示众！”羿对身后一群穿着花豹皮的妖兽战士挥了挥手。
妖兽战士们将瑶姬拖下马，然后，把手中的流星锤上的锁链绕在了她的身上，牵扯着她，往竟陵走去。
寒卓首先开路，对着城中守军高喊道：“她是西王母的孙女瑶姬！你们的心中，还有一丝对故主的怀念吗？如果有，就速速开城！”
城中守军一齐看向寒卓身后，被几个妖兽战士围住的瑶姬。
“快，你赶紧向守城的兵将喊话劝降！”寒卓凶神恶煞地对瑶姬说道。
瑶姬看向寒卓，冷冷一笑，随即，她毅然决然地对城中高喊：“只要三天，宁公主的救兵就会到了！
各位努力，不要顾虑我，不管我发生什么意外，记住为我报仇就是！你们若投降这些妖兽族的野蛮人，我死不瞑目！”
“万岁！”城中的守军在嘶声高呼。
城楼上站满了人，有守军也有百姓，人们看着瑶姬，热泪盈眶。
寒卓挥手，让押着瑶姬的妖兽战士走开。
随即，他狞笑着走向了瑶姬，一抬手，向她掴了个巴掌……
血丝，从瑶姬的嘴角渗出，她跌倒在地。
寒卓恶狠狠地盯着她，就像一匹气急败坏的狼：“我，我现在就要强暴你，然后把你充作军妓，再然后把你千刀万剐地杀死！”
瑶姬把心一沉，她决定要咬舌自尽了。
这个时候，却一双有力的手，把瑶姬从地上拉起来——那个人的明眸，如此犀利。
那个人看着寒卓道：“够了，别多说了。”
寒卓指着瑶姬道：“王……这个女人，她太过分了！”
羿叹了口气：“异地而处，我和她一样做。”随即，他看着瑶姬，一字一句地道：“我敬佩你，所以这一次，我不杀你！”
八十九，苍凉的一族（3）
再说项都。
城主府中，清娥神色憔悴站在烟雾腾腾的瑶池边，无声地抹着眼泪。
语琳上前，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膀道：“清娥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去救瑶姬妹妹的。”
“谢谢。”清娥感慨万千地叹了一声。
别了清娥，语琳却撞上了正急冲冲赶来的飞续。
语琳冲动地对飞续说道：“我要去救瑶姬，万一瑶姬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西王母的在天之灵交代。”
出于军师的稳重，飞续力劝道：“现在，屯兵玄密森林的东皇太一正对我们的项都虎视眈眈，你如果带兵离开，他来进攻我们怎么办？”
语琳摇头说：“我欠西王母的恩情过大，如果不去救瑶姬，实在不仁不义。我一定要去就她，即便是拼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飞续叹气而去……
九十，柔情的妖兽王
然而，对于正在竟陵邑浴血奋战的人来说，语琳的救兵还是来得太慢、太慢。
那是一个阴沉沉的日子。
从竟陵邑射出的第一支箭算起，到现在已经有八天了。
在这八天里，竟陵邑变得废墟遍野、千疮百孔。城墙内外，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还是……投降吧。”邑主“贝鸣”一咬牙，下了决定，他留着一字胡，脸庞沉静如水。
“邑主有令，即刻投诚！”斥候们把贝鸣的决定传达到每一个抵抗的角落。
逐渐地，竟陵邑的士兵放弃了抵抗。
然后，贝鸣恭恭敬敬地捧着他的印绶，单膝跪倒在羿的面前。
之后，贝鸣又把羿和妖兽战将们带进了邑主府，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诸如钱粮、民政、军政等一切情况。
羿信任地拍了拍贝鸣的肩膀：“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个懂用兵的人，我封你为我麾下的‘红鹿洞主’，把我的半数军队交给你指挥。”
贝鸣一惊，随后立刻恢复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王的提拔。”
在妖兽族进城的那一天夜晚，寒卓带着一群妖兽战士冲进了瑶姬被软禁的地方，不由分说地把所有的守卫都砍倒在地。
瑶姬在房间里听到惨叫声，立刻奔了出来，但她迎面撞上的就是寒卓！
寒卓看着瑶姬，眸子里闪动着狼一般的幽光，他仿佛在看一只美味的小羊，他说：“你不过是一个俘虏，如果我要把你当成奴隶，也完全可以！”
瑶姬一听，开始步步后退，而那个狼一样的混蛋，在步步紧逼。
当寒卓把一只长满了毛的手搭在了瑶姬肩膀上的时候，突然，府外有一个声音传来：“混蛋！你在干什么！”
印入瑶姬眼帘的，依旧是那个伟岸如山的妖兽族男人，尖尖的耳朵，高大英俊，胡渣潦草。
“羿！”瑶姬不顾一切地伏在了他的肩膀上哭泣起来。
羿狠狠地盯着寒卓：“你是不是想背叛我了？”
寒卓气恼地指着瑶姬说：“王，那你呢，你为什么一再地维护这个人族女？”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吧？”羿白了寒卓一眼，不再理他，只是扯着瑶姬，向他自己的住处走去。
的确，跟寒卓这种人解释完全等于在跟畜生说话。
额……不过说到畜生，貌似，妖兽族的人并不介意别人骂他们是畜生。
走了一阵，羿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他拿出了骨笛，吹奏起来。
瑶姬静静地听着，那苍凉的声音，融入了月，融入了星，融入了夜的一切……
九十，柔情的妖兽王（2）
第二天，几个妖兽族斥候向羿报告说：妖兽族那位已经投靠了东皇太一的“白牛洞主，杰西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和东皇太一起了冲突，他率领大量的妖兽族百姓揭竿而起，占领了‘孔武河’和‘晴阳岭’以东的大块地盘，和诸王之皇进行对峙！
羿对这个情报困惑不已，但第四天，有一个疲惫不堪的妖兽族信使来到了邑主府中，他告诉羿：
“昔日的‘白牛洞主，杰西卡’，他假意地投降了东皇太一后，一直在暗中伺机夺回故土，恭迎王回家。
但是，他的打算泄露了，因此，他不得不立刻起兵，攻占了‘孔武河’和‘晴阳岭’以东的大块地盘。”
说着，信使又拿出了一封写在羊皮上的血书，交给妖兽王：“这是杰西卡的血书，我想，王还记得那位白牛洞主的字迹吧？”
羿看完血书，就把它紧紧地捂在胸口：“是他的字，是他的字。”然后他又看向信使说：“回去告诉杰西卡，我会马上回玄密森林，和他并肩作战！”
然而就在羿准备动身回玄密森林的时候，语琳的兵马，却终于来了。
瑶姬跟着羿登上城楼。
远远望去，通往竟陵的驿道（官方大道）尽头，来军旗帜飘扬，遮天蔽日。
忽然，瑶姬开口问羿说：“你还愿意再向宁公主投降一次吗？”
羿傻傻地笑了起来：“那样的结局就是死，无论是被处死还是被暗杀。背叛是军阀所不能容忍的行为，语琳也是军阀，而我已经背叛过她了。”
然后，羿问他的左右：“我们，该如何退敌呢？”
有一人缓缓开口，镇静地说：“全城都处在惊恐之中，城墙也还没有完全修缮。而妖兽王您既然拥有三军莫当之勇，自然应该身先士卒，出城迎战，力挫来敌，以振军心！”
瑶姬和羿一起望向了那个说话的人，他，一字胡，脸庞沉静如水。
这不就是昔日的邑主，现在的红鹿洞主“贝鸣”吗？
羿点点头，一挥他的黑色披风，毫不犹豫地走下城楼。
城门开了。
羿带着他的兽军在语琳军接近之前布下阵势，以两排战象为前锋。
担任斥候的两个鹤卫看到羿的布阵方式后立刻回报语琳。
于是，语琳让她那支由白鸟族和人族拼合起来的部队排成纵深六个战列的密集阵，又按她固有的习惯，把骑兵布置到两侧。
她试图用这个密集的血肉城墙阻止战象的冲击。
但当妖兽族的部队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她之后，她真正地领教了战象的可怕。
当初在项都的政变中，虽然羿也使用了战象，但是那个时候语琳的军队都是躲在暗处偷袭敌人的，因此胜得轻轻松松。
九十，柔情的妖兽王（3）
另外，当时她能够轻松打败战象部队的原因还在于：她使用了大量的火箭。
可现在，为了救瑶姬，她仓促行动，火箭都没有准备了当！
骑着金眼兽，置身在全军后方的，一台移动箭楼里的语琳清清楚楚地看见：
皮厚力大的战象，除了重步兵还勉强能用盾牌和长戟战斗一下外，其他的各种轻步兵，甚至是能飞三步高的鹤卫都难以抵御。
那巨大的象鼻把攻向它的敌人卷上天空，然后又狠狠地砸下来，紧接着粗硕的象腿踩上去，把他们加工成肉饼。
至于骑兵……本来项都面向若木平原，骑兵是它的骄傲，但可怜的战马在大象的面前只有逃跑的份，主人都无法驾驭，骑兵变成了最垃圾的玩意。
九十一，被扭断脖子的孩子
而且，即使是重步兵，他们在对付战象的时候还必须面对战象背上的妖兽战士。后者可以凭居高临下的优势，把手中的标枪投向前者，使他们的盾牌无从防范。
因此，本来在人数上大大地处于劣势的兽军居然也把语琳军给硬抗了下来，把战斗发展成胜负难定的拉锯。
同样是观战，身为统帅的语琳关注的是战场的局势，而身为“俘虏”（这俘虏也当得不错的说）的瑶姬所看到的，是战场的血腥。
她看见，鲜血从闪着阳光的戟尖四渐；她看见，一个个勇敢的战士从马背跌落，无主的马匹四奔逃。
她看见，有两员敌将，一个手持锁链，一个手持铁钩，各骑一匹战马，向兽化成黑麒麟的羿高速冲刺而来……
当然，对于战争有着敏锐嗅觉的黑麒麟也感觉到了敌将的靠近，他疾速转身，巨口一张，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嘶吼，平原上的青草被连根卷起来，在天空中飞舞。
正配合着攻向黑麒麟的星纪和冯迟一惊，功力高如他们，也不由自主地勒着马，连连退了数步。
冯迟弓下身子，双手一前一后地提着他那条美丽的珊瑚锁链，静静地等待着爆发的时机，好把他手中的锁链抽打出去。
而星纪则握着马缰，在黑麒麟的身边缓缓地移动身躯，似乎，是在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黑麒麟用血红色的大舌头舔了舔鼻梁，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下一刻，冯迟大吼一声，手中的锁链动了！
但黑麒麟也动了，星纪也动了！
“啪！”冯迟地锁链抽到了星纪的战马身上，可怜的战马立刻流着肠子，壮烈地牺牲了。
不过好在马背上的星纪很是灵巧，他在战马倒地之前就随着马倒地的方向一抽身，稳稳地站住了，顺便铁钩一横，把一只妖兽战士甩过来的流星锤给荡了开去。
“老兄，你别笨手笨脚地好不好啊。”这样了之后，星纪居然还有闲情向着冯迟吐一下舌头。
但冯迟显然没有闲情和星纪对骂了，因为黑麒麟已经蹿了上来。
冯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