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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浪子·江湖-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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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司徒贝贝第一次杀人,但她却没有事先想像中的那样心潮起伏,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又开始了动作。玉笛就像在花丛中尽情采撷的蜜蜂,轻快地飞舞,轻快地,夺走每一个拦路的敌人的生命。她清晰地从敌人眼中看见了恐惧,这恐惧不仅来自于敌人,也来自于在她身边掩护的韩开山和刚刚撤到他们身边的张猛。
    跟随李闲混迹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惧怕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重阳教为什么会被天下所不容。
    不过容与不容在这时候已经如此无关紧要,此时的第一要务,是逃命。逃自己的命,也逃身边这近千弟子的命。
    眼前的敌人虽然没有首脑,但是数量之众也不是司徒贝贝所能承受的。她只有倚赖这剧毒的蜂尾,为自己的队伍撕开一条血路。
    高墙上,王翰向司徒铭连劈数掌,沉声道:“好一条黄蜂之尾。老三,想不到你们夫妻居然会把这毒物交给女儿。”
    司徒铭冷冷地道:“黄蜂之尾再毒,又岂毒得过你的心?记住,以后不要叫我老三,我司徒铭没有你这种兄弟!”
    王翰微叹道:“老三,我实是不愿和你交手。你该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对手。若是我真性命相扑,你此刻即使不死,也必伤重无力。”
    司徒铭哂道:“你既可以亲手打死老四,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不必多说,若真死在你手里,也只怪我技不如人!”
    “你只是为了掩护女儿逃走罢了。这又何必呢?”王翰摇头道:“银龙堡的人马忽然没有如约而来,我和秋水就已改变了策略,如今我们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打算尽歼这批长江联的人。”
    司徒铭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在沉思什么。王翰续道:“我现在要得的,只是江南,只不过是想与萧老六分长江而治罢了。我只要你和老五夫妻俩这样的猛将不能再上恒山帮助萧老六,这就足够。若现在想尽歼这批长江联的人,我势必要付出极大代价,大大损失与银龙堡做生意的价码。”
    司徒铭冷笑道:“且不论你这个痴心妄想是否有实现的可能。单说你口口声声萧老六,又把教主摆在什么位置?”
    “李闲吗?”王翰轻轻地道:“你认为,我能让李闲活着走出这扬州城么?”
    司徒铭冷冷地道:“那就先杀了我再说!”双掌猛地一错,排山倒海般的气劲狂涌而出,将王翰紧紧笼罩其中。
    王翰眼里闪过讶色,道:“这二十多年,人人都长进了许多。只不过,论掌法,天下我认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了。”
    虚朦的掌影轻轻拂过,扫在司徒铭掌沿。司徒铭浑身剧震,似是吃了暗亏。
    司徒铭暗自调息,凝重地道:“这……这样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像顾轻尘的停风刀!”
    王翰轻轻地道:“水月错掌,如月映水,亦幻亦真。但若没有了风,这掌也就只能叫做水月掌而已。轻风拂过,水破而影乱,这便是错。你们只理解了水月,却没有理解错。”
    掌影像幽灵般,忽然出现在司徒铭胸前,轻柔地按下。司徒铭猛喷一口血,断线风筝般跌下墙头。
    正与玉秋水交锋的莫白羽心中剧震,叫道:“三哥!”
    玉秋水的玉簪紧跟而上,破进莫白羽的玉笛。莫白羽回过神来,狠狠荡开玉簪,但笛招却渐渐开始散乱。
    “是吗?有了风,才有错。”司徒铭身在半空,喃喃地说着,竟微笑起来,忽然大叫道:“王翰,摘下你的面具吧!”
    王翰立在墙头,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司徒铭。司徒铭脸色如纸,嘴角满是血迹,但眼神却无比坚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王翰呆立半晌,忽然叹道:“果然不愧是司徒老三。”缓缓伸手,揭下了面具。
    一时间,全场寂静。连李闲、江乘风与徐不疑等人都暂时地停下了手,目光齐刷刷望向墙头。整个江湖之中,从来没有人能看见王翰的真面目,甚至就连面具,也极少戴同一张。王翰的真面目,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江湖最神秘的一件事了。
    但是,也绝不会有人能想到,看见他的真面目后,会是如此无法置信。
    李闲甚至觉得,就算王翰的脸长得和蛤蟆一样,他也绝对不会吃惊。但是他此刻真正地吃惊了。因为他居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苍老而古拙,朴实无华。
    过了好久,李闲才艰难地道:“顾轻尘?”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孪生兄弟(上)
    如果是厉天分身于此,恐怕会更目瞪口呆。这里有个顾轻尘,那正与他火并的那个,又是谁?
    李闲瞬间明白了厉天迟迟没有回来的原因。除了顾轻尘,天下又有谁能拖得住厉天?
    王翰的脸带给众人的震撼是史无前例的,不过这震撼也只是一瞬间。江乘风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怪不得你从来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恩师应该见过你这面目才对的啊……”
    王翰点点头,道:“他知道。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在当年,我兄长在他眼里不过如蝼蚁一般。”
    李闲道:“你和顾轻尘是孪生兄弟?”
    “不错。”
    “怪不得……怪不得顾轻尘会知道杀顾平的人是陈仲……可他又为什么任儿子在外被杀?又为什么教我武功?”李闲喃喃地说着:“开封城外那个算命先生,应该是你吧?”
    “呵呵,教主,你一次问这么多,我回答哪个?不错,那个算命先生确实是我,当时我只不过想让你萌生退意罢了。至于另两个问题……你自己问我兄长去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时你听了我的劝,不但我们的计划将进行得顺利得多,而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生活,可谓两全其美。”
    李闲苦笑,只有苦笑。他曾不止一次地怀疑那个算命先生正是王翰,但可惜此人易容的技巧实在出神入化,连发福的身材都能化装得骨瘦伶仃,根本觉察不出一丝破绽来。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蓝舒云死了,司徒铭伤了。
    “司徒先生,你没事吧?”李闲不再去理王翰,转向司徒铭问道。
    司徒铭静静地坐在地上调息,淡淡道:“还死不了。教主你自己小心。”
    话音未落,王翰长笑道:“来不及了!”
    李闲眼前一花,王翰已不在原处。眼前尽是漫天掌影,重重叠叠,蒙胧不清,分不清那个是实,哪个是虚,就像风过水面,幻出万千月影。
    李闲横刀推出,以实还虚,但心中却暗暗叫糟。一个王翰,自己已经未必拼得过,更何况还有一个徐不疑?
    两人交换了一招,却迟迟不见徐不疑攻来。李闲百忙之中偷眼瞥去,却见徐不疑收起银枪,冷冷地立在一边,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
    李闲明白了。知道王翰与顾轻尘的身份后,徐不疑已经起了戒心。王翰在北方大败亏输而回,十余年基业毁于一旦,唯今之计只有谋划江南,到时银龙堡就是首当其冲。原本徐不疑一直忽视了这个组织的存在,只单纯地认为王翰是重阳教的叛逆,所以不放在心上。但自知王翰的真面目,忽然明白了事情绝不简单,于是开始静观其变。
    徐不疑不是蠢人,只是前些日子的重伤让他失去了灵动的情报,一旦让他明白王翰乃至玉秋水的全部作为,必然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李闲一念及此,心中暗暗盘算,说不定到头来,徐不疑反倒是一支扭转局势的重要力量。
    江乘风也瞥了徐不疑一眼。只见这个毕生夙敌此刻倚枪而立,并没有插手的意思,顿时也泛起和李闲类似的看法。赤蝎魔刀一振,向依然呆立的杨乱当头劈下。
    江乘风知道,杨乱不是在发呆,而是跗骨散的药效马上就要发作了。当发作的那一刻,就是他们举众撤离的时机。
    司徒贝贝的队伍已经破开一条血路,向外冲杀而出。王翰说得没有错,他们并不想全力阻杀这长江联的主力,否则纵使有黄蜂之毒,司徒贝贝也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地突围的。
    可是当司徒贝贝的人马撤离之后,他们这几个就真的是孤军奋战了。
    原来,江湖,终究还是高手的舞台……
    “呛!”杨乱勉强举剑封住了江乘风的一击,浑身已开始瑟瑟发抖,牙关不停地打颤,但仍是怒睁双眼,咬牙硬撼。杨乱身边原本被突如其来的暂停弄晕了的部下们纷纷醒悟,又向江乘风和李闲涌去。艰苦的抵抗重新开始,但他们还是不能退。他们若是成功退走,那司徒贝贝的人马必将遭到追击。王翰是绝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李闲和江乘风偷眼望去,只见莫白羽砰然倒在地上,靠在丈夫身边。盘膝打坐的司徒铭睁开眼睛,疾点妻子几处要穴,两人相视苦笑,齐齐摇头。
    玉秋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径自向李闲扑去。同时应付王翰与一堆人马已经颇感吃力的李闲,顿时压力骤增,破口骂道:“江老鬼你的老姘头出手好狠!”
    江乘风抽空为李闲逼开王翰一掌,苦笑道:“明天如果还活着,再来向你赔罪。”
    李闲哭笑不得,只得凝神接战,几招之后,渐渐力不从心。王翰、玉秋水、杨乱,加上成百上千的人马,单凭他与江乘风两人是绝对无法应付的。
    “三哥,我想,我们是走不掉了。”莫白羽看了看战况,背靠着丈夫的背,轻轻地说道。
    “反正贝贝能走,教主能走,我们能不能走也无所谓。”司徒铭闭着眼回答。
    莫白羽沉默片刻,忽然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疗什么伤?”
    司徒铭猛然睁眼,道:“说得是。”
    两人相顾而笑,同时弹身而起,加入战圈。两人合力,接下了王翰大半攻势。
    李闲压力一轻,却毫不觉得欣喜,大怒道:“你们是猪啊!还不趁机先走?跑进来干什么!”
    司徒铭淡淡地道:“我们走,你就走不掉了。”
    李闲一滞,挥刀砍断一名敌人的头颅,忽然笑道:“还好贝贝没有你们这么蠢。”
    话音未落,衣袂破空声传来,一袭火红的身影飞入阵中,碧玉雕成的笛子上,一截寸许长的短刃划破李闲身边一名敌人的咽喉。
    李闲大汗无语。
    司徒铭苦笑道:“有这么蠢的爹娘,就有这么蠢的女儿。”
    玉秋水轻笑道:“可惜。母女俩都要死在这里,重阳声乐一门,算是彻底断绝。”
    司徒贝贝喘着气,涨红了脸一声不吭,但笛招却舞得更加急了。
    江乘风苦笑问道:“他们全撤走了吧?”
    司徒贝贝只凭一股血气,硬是杀了回来,直到进入战阵,才知道此地的凶险。她甚至连答话的精力都没有,过了半天才找了个空子言简意赅地答道:“走了。”
    李闲喃喃地道:“今天如果死不掉,得到的教训是:找婆娘的时候千万不能找个喜欢自己送死的笨蛋。”
    司徒贝贝轻哼一声,没有力气回答。
    莫白羽忽然道:“王老大。”
    王翰愕然道:“怎么?”
    莫白羽轻笑道:“二十多年前神教纵横中原时,你也曾像这样,与我们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这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你怀念这种感觉吗?”
    王翰默然,攻出的掌影在不知不觉间,却弱了几分。
    半晌后,王翰才答道:“老三老五,红眼怪,我真的不想杀你们。你们投降吧。”
    江乘风大笑道:“王老头你好像没在神教呆过似的,竟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玉秋水幽幽地道:“神教……若你们都死在这里,剩个萧无语,这重阳教还叫重阳教么?恒帮这个名字,还没有消失在江湖人的记忆中。江……你……收刀吧。”
    江乘风冷哼道:“成老二可还活着。”
    玉秋水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连串爆炸声。李闲大喜过望。
    刘凡终于来了!王翰和玉秋水脸色骤变!
    而杨乱的跗骨散正在此时发作,惨叫一声,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江乘风不失时机地虚劈一刀,王翰慌忙架住,李闲趁着少了王翰的威胁,起手一刀,直取玉秋水咽喉,玉秋水无奈,也只得稍退半步。司徒铭一家三口合作无间,奋起余勇,将周围的敌人避退半圈。
    门外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包围圈终于开始呈现乱象。众人趁着乱,将功力运到极致,如流星般四散飞遁而去。
    王翰切齿道:“刘凡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玉秋水苦笑道:“我们实没想到,和他约定明晚进攻,他竟会猜到我们今晚会发动突袭。”
    王翰仰首看看众人飞遁的方向,道:“不必和霹雳堂耗费力量。全军撤退!我们追。”
    玉秋水也抬头看了看天,猛地跺足,向其中一个方向直追而去。王翰看了看玉秋水的背影,微微苦笑,向另一方向追去。
    门外,刘凡领着一帮人马,看着空中流星四散的场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们撤退!”
    “刘公子实是江湖上最懂得投机钻营的人。”一条人影缓缓走近刘凡,道:“无论上次攻打龙腾,还是这次救援李闲,你的损耗都是各家之中最少的。”
    刘凡命下属收队回堂,一面笑道:“徐堡主谬赞了。”
    徐不疑淡淡道:“徐某老了。往日的冤仇不愿再提,现在只想与刘公子商议一句,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刘凡笑容不改,道:“徐堡主不去追杀江乘风么?他现在耗损得厉害,一定不是徐堡主的对手。”
    徐不疑道:“刘公子是希望我杀了他呢,还是不愿?”
    刘凡敛起笑容,一字字道:“如果徐堡主杀得了他,我们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是合作一起对付王翰,还是在江南保持三足鼎立,甚至三家共同对抗北方的重阳,这都可以商量。但徐堡主若是杀不了他,甚至反被他杀了,那刘凡只好全心全意跟着重阳教,杀进银龙堡,此后就学许子悠做个富家翁,逍遥自在。”
    徐不疑大笑而去,道:“刘公子没有机会和徐弈好好斗一场,真是一种遗憾!”
    刘凡目送徐不疑的背影远去,自言自语地道:“徐弈再厉害,终究还是茶叶。你,我,都是。无论我做什么选择,也只为了自己的命罢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孪生兄弟(下)
    李闲飞掠在城里,身上大小各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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