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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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望着鼎湖峰,策马而奔,渐渐的可以看到如天地间一面蒙着淡淡轻纱的如镜子般的鼎湖,而鼎湖峰就矗立在鼎湖的对岸,云雾飘渺间,湖中隐隐有山峰的倒影,真是湖光山色两相得,洞天福地第一峰。有一首诗单表此处之妙:
“岩岩仙都山,肃肃黄帝宫。巨石临广泽,千仞凌高穹。肇当融结初,全得造化功,深可蟠厚壤,峭疑截冥鸿。云骈去世路存,丹鼎遗迹空,抽润草心碧,敷香莲叶红。升龙攀矫矫,飞凤鸣邕邕。而我集仙署,尝比瀛洲雄。星移婺女间,夙驾浙水东。列觉毛骨爽,坐如羽翼冲。万事皆爽埃,一气归鸿蒙。遐哉上圣道,邈与元化同。金简奠至诚,玉书铭代工。功成鲜冠剑,栖息期此中。”
狂刀虽未从小饱读诗书,但也听紫阳真人说过,“千仞凌高穹,一气归鸿蒙。”描述此时此刻此景,狂刀觉得再恰当不过,于是勒紧了缰绳,白马沿着鼎湖湖畔缓缓而跑,生怕惊动了苍穹,惊动了这洞天福地特有的宁静。
而仙都观却不在此峰上,乃是在仙都后山步虚山凌虚洞里,这里就好比进这道教第二十九洞天的屏风,转过屏风,才能渐入佳境。
狂刀悠然的欣赏着这故地重游,如今却是仙都残雪,正赶上这道教胜景之一,山上云雾飘渺,依稀间是皑皑的白雪,山石又倒影湖中,湖中亘古不冻,更显得明澈如镜,狂刀都舍不得让马儿去饮湖中水。
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时,狂刀正陶然忘我之际。忽然斜刺里冲出两人身披道袍,手持长剑,也不答话,蓦地向狂刀刺来。
狂刀吃了一惊,但无论从应变上、从经验上,这两剑都对狂刀构不成威胁,狂刀惊则惊来人穿着道袍,显然是仙都观中的道士,和自己同教一脉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取自己性命,真是又惊又怒,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误会,又恐伤和气,紫阳君面子上不好看,故此也不拔刀,只是从马上飞身而下,躲过两剑。
狂刀这才看清,刺杀自己的是两名十五六岁的小道士,不由得哑然失笑,当年自己离开仙都观之时也就是他们这样的年纪,暗想少年人莽撞也是有的,可能是紫阳真人新收的徒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不知者不怪,因此狂刀怒气早消,正要拱手说话。
两个小道士见一击不中,回身看狂刀双拳抱起,以为是多么厉害的杀招,不由分说,两人心意相通,齐齐在在地上翻个跟头,剑尖如蛇信子一般又往狂刀身上招呼。
狂刀识得正是仙都剑法,闪身退开,喝道:“且慢!你两个是仙都观的师弟么?”
其中一名个子较高,脸上较旁边稚气未消的小子显然成熟许多,见接连两次杀招都此不中来人,不由得脸上挂不住,微微发红,也喝道:“哼!就凭你也敢和我们称兄道弟,玄真!一起上,你攻他下三路!”
说罢高个子的道士如大鸟一般的飞扑像狂刀,而那个叫玄真的稚气未消的小师弟却施展开了地躺剑法翻滚而来。
狂刀暗暗好笑,不知师伯何时又创了这一套剑法,把地躺刀演化为地躺剑,看上去就如游蛇出洞,甚是灵便。
狂刀眼见一上一下,暗合一天一地,不抽刀就极难闪避了。
狂刀正要拔出龙头宝刀,心想随意招架两下子也就算了,毕竟是本教中人,伤了人家小小的自尊心也不好。
忽然见对面立刻变招,高个子的道士反而从空中斜刺向下,而施展地躺剑法的玄真却冲天而上,两人一个从上三路攻到下三路,一个从下盘刺到上三路。
狂刀暗暗怒道两个竖子欺人太甚,出招前原来是虚言,当下不由分说,不管他们攻向哪路,只见刀光一闪,当啷当啷两柄剑断,半截剑身砸在了青石上溅出零星的火花。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飞鸽误传
更新时间:2011…3…12 19:17:16 本章字数:3171
狂刀的龙头宝刀刀光一闪,两名小道士的剑就如削萝卜切菜一般断成两截,两人还犹自盯着手中的剑柄发怔。
狂刀不再进招,反而收刀入鞘,背负着双手冷冷道:“你们是哪位师伯师叔的门下?我也道教传人,名叫狂刀,自家兄弟切莫伤了和气。”
高个子的小道瞪着狂刀看了半天,兀自不信,见狂刀也不出招,赶忙拉着师弟往后跑,边跑边叫:“很好很好!师父说了今天的来者全都不善,鬼才信你是我教传人呢,有种你等着!”
矮个子的叫玄真的师弟却还紧紧拽着半截断剑,带着哭腔道:“师哥!他砸断了我们的剑,师父一定会责骂的,怎么办?我们要他赔!”
狂刀也不追赶,隐隐约约的听着两人的叫喊声随着他们的影子消失在薄雾中,暗自盘算待会见了紫阳真人如何明言只是一场误会罢了,自己可不是成心要斩断两个小师弟的剑。
狂刀凝望着鼎湖峰已经仙都群山在湖中的倒影,如此一闹反而不好进山了,只有牵着马慢慢的走,直盼紫阳观主不要误会才好。
残雪,松柏,枯草。
洞天福地,连这些寻常见的景致也是分外的迷人,甚至连枯草的暗黄都那么的引人入胜,人在画图中,怎能不醉游?
狂刀正呆呆的望着湖中的美景,忽地感觉到身后有股杀气逼来,似乎天地间顿时充满了这股肃杀之气。
这股杀气迫在眉睫,但是狂刀没有动,他还是镇定的站着,还如湖对面的鼎湖峰一样,挺直而坚定。
忽听远远有人道:“师父!就是他,就是这个白衣小子,把我和玄素师兄的剑斩做两段,还自吹什么本教门人,我看他就是那帮灵山寺的秃驴请来的俗家帮手!”
狂刀这才知道方才和自己动手的叫玄素和玄真两个小道士,而又误以为自己是灵山寺请来的帮手,这又从何说起,狂刀忙霍然转头,就见远远的来了一个老道,薄雾中还看不清什么面目,只是觉得来人行走间甚是悠闲,显然是得道的高人。
狂刀忙道:“是紫阳师父么?弟子狂刀,拜见师父!”
说罢长长一作揖,只见来人咳嗽了一声,狂刀顿时心中一动,这绝不是观主紫阳真人的声音,茫然的抬起头来道:“哦!是哪位师叔还是师伯,弟子狂刀,没来得及通禀就被两位小师弟误会了,还望恕罪。”
来的老道眼中忽然就像打了一道电闪寒光,忽而又轻轻叹口气,淡淡的道:“是么?你就是人称天下第一刀的狂刀?”
狂刀未及答话,老道身后的玄真玄素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师父别听他胡吹,我教狂刀师兄是何等的英雄气概,何等的威风,怎么会是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白衣少年,真是假冒的年年有,今天的特别稀奇,哈哈。”
老道忽地一摆手,止住了两人说话,依然缓缓道:“我们修道之人切忌喜怒无常,来者不管是谁,是友还是敌,总归都是客,道行的深与浅全写在你们的脸上,要做到宠辱不惊才算是迈过第一个门槛,知道么?”
玄素玄真立刻垂首而立,唯唯而应,狂刀也道:“多谢师伯还是师叔的教诲,弟子受用无穷。”
高个子的玄素果然低眉顺目,也学着老人家心平气和的道:“香客休要拍我师父的马屁,你究竟为何要冒充狂刀?来我仙都贵干?”
狂刀苦笑:“我就是狂刀,货真价实,不敢假冒。”
老道单手起掌缓缓道:“贫道青阳子,观主紫阳师兄此刻闭关,不见来客,你走吧,看你少年心性,若是崇拜本教天下第一刀狂刀而装扮成他的样子也就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旁人本不该说三道四。”
狂刀一怔:“原来是青阳师叔,恕弟子眼拙,四年前弟子来仙都时听说青阳师叔云游未归,未得一见,甚是抱憾,今日得见师叔,弟子不甚之喜。弟子正是狂刀,绝不敢欺师。”
青阳子脸上顿时变色,显然怒极,但究竟涵养颇好况且刚刚教训了两个徒弟,只是不悦道:“年轻人,你口口声声冒充狂刀,居心何在?”
狂刀更是不解:“我本就是狂刀,为何你们一口一个说我冒充?”
年纪还小的玄真大声道:“昨天飞鸽来书,说我教狂刀师兄遇上无名庄四绝阵,早已...早已驾鹤仙去,怎会活转过来?你不是假冒的难道是死后显圣不成?”
狂刀这一惊非同小可,青阳子脸色阴沉,长叹道:“年轻人,听见了么,我教不世出的奇才狂刀已然葬身在四绝阵下,敝观上下闻信不甚伤感,你只怕还不知道,以后切莫再冒充狂刀了,倘若亡魂地下有知也会感激不尽的。”
狂刀听后又惊又怒,忙道:“青阳师叔!弟子确实是在镜湖笛亭与无名庄四绝交战过,只是我和神秘剑客联手胜了无名庄,弟子并没有战死啊,是不是讯息传错了,是谁在咒我死?”
玄素究竟是火爆的脾气,早就把师父的劝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怒道:“飞鸽传书之人自然是我教中可靠的道友了,怎么会传错?你才是一派胡言,想那神秘剑客乃是儒教传人,怎么和狂刀师兄并肩而战?况且飞鸽传书中写的明白,是无名四绝四个打我师兄一个,最后居然来了神秘剑客趁人之危,与无名四绝并力杀了我狂刀师兄,怎会有错?”
狂刀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到底是谁传的书?当时在镜湖笛亭周围只有无名庄的和神秘剑客、暗夜留香是儒教的,其他明月公子、兰蝶舞彩环儿都是本教中人,难道是他们传的书?也不会!他们亲眼看见的,和我洒泪而别,怎么咒我死呢?这里一定有阴谋!神秘剑客也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暗夜留香姑娘冰清玉洁并且与明月兄弟交好,自然也不是儒教中人干的,那究竟是谁?
狂刀心中电光石火的画了无数问号,却偏偏想不出来,只有问青阳子道:“师叔!传书之人究竟是谁?神秘剑客乃是堂堂的君子,怎么背后暗算,并且是他被困在阵中,弟子前去相救的,飞鸽传书的全错了!这其中肯定有阴谋,他想要我道教和儒教势同水火,火上浇油,我猜八成是无名庄的不服,故意误传的。”
青阳子涵养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喝道:“够了!我道教与儒教佛教本来就势同水火,你是灵山寺派来的帮凶么,想要在第二十九洞天仙都山上颠倒是非,污蔑死者,嘿嘿,休要怪贫道不客气了!”
狂刀见师叔怒极,而此刻一时半会儿哪里解释的清楚,索性道:“既然师叔和两位师弟都不认得我狂刀,不妨带我上后山凌虚洞见过观主紫阳师伯,就一切明白了!”
玄真忙道:“师父休听他的,他定是灵山寺派来踩点的,他要进了凌虚洞观中,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玄素也道:“玄真师弟说的没错,更何况天下人人可以装扮我狂刀师兄,你拿着把龙头宝刀就是真的了?就算易容的像瞒过我紫阳师伯,你可听说过我教中梨花谷天涯老人的名号?”
狂刀苦笑:“当然听过,我昨日还是天涯老人的弟子明月兄弟同战无名四绝,他可以作证。”
青阳子冷笑一声:“我徒儿毕竟聪明伶俐,哼,老夫从来没有听说天涯老人还有徒弟?鬼话连篇。年轻人,你是不是狂刀,和我过上两招就见分晓,你敢不敢?”
狂刀早已被那两个小道激怒,只是对这位师叔甚是恭敬,一听要试他武功,巴不得如此,点头道:“师叔有命,弟子怎敢不尊,只是僭越了!”
青阳子也点点头,举眼望天,似乎很欣赏湖光山色中的美景,叹道:“你来!拔刀,出招吧。”
狂刀见风起处,吹散了老道鬓角间花白的头发,忍不住心里一声叹息,缓缓走了过来,拔出了龙头宝刀,终究刀尖垂下,低头道:“弟子不敢造次,怕刀剑无眼,伤了老人家。”
青阳子眉头也微皱,玄真和玄素似乎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怒骂道:“小子!我师父是何等武功,怎会伤在你的刀下,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青阳子喝道:“咄!出家人怎能出口伤人?”
玄素、玄真两人下的垂首后站,青阳子眼光冷冷的打量着走在近前的狂刀,冷冷道:“年轻人,出招吧,不必顾虑!”
狂刀本要让青阳师叔三招,听玄素玄真两个师弟嘲讽,这句话怎么出口?只有恭敬道:“是!”
刀光闪起,出招不能失了礼数,因此刀招并不快。
数招一过,青阳子就冷冷道:“我听说我狂刀师侄人如刀,刀如狂,其实你这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狂刀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暗气暗憋着难受,索性横下心来,大喝一声:“师叔!看好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鼎湖峰下
更新时间:2011…3…12 19:17:16 本章字数:2124
仙都洞天,鼎湖峰下。
狂刀被逼无奈,索性横下心来,大喝一声:“师叔,看好了!”
刀风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势,映着雪山湖光,跳动出一片光华。
青阳子依旧笔直的站着,目光冲和,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想。
青阳子看似漫不经心,胸有成竹,其实瞳孔在收缩,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杀气,一股天上地下,至强至烈的杀气。
和前几招不同,眼前这个白衣年轻人此招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空门,而又似全身上下没有空门。
眼见狂刀的刀光就要到了,青阳子闪身急退,就如神龙摆尾,见首不见尾,轻飘飘的推开三丈有余。
狂刀再看,就见青阳师叔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撇下一段枯枝,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中的龙头宝刀。
玄素正要抢步上前,送上自己的剑,不料刚伸手一碰却是被狂刀斩为两截的断剑,只有悻悻的掷在地上。
高手相争,兵器不在锋利,青阳子枯枝在手,似乎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就算这白衣少年再有两下,毕竟年轻,抵不过自己数十年寒暑。
狂刀依然甚是恭敬,道:“师叔!还是换一把宝剑吧。”
青阳子冷冷道:“天地万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废话少说,看剑!”
青阳子不再客气,知道自己若再不把握先机,气势上已然败了。
狂刀只见漫空中闪起灰色的影子,青阳子的枯枝发出刺破苍穹的声音,狂刀再想不得区区一段枯枝在师叔手中竟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狂刀刀尖指地,头上脚下借力弹起,恰恰避开了青阳子碎石裂金的一剑。
青阳子吃了一惊,他也意料到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定能躲过此剑,吃惊的是想不到他会借力一跃而起,殊不知人在半空中所凭无物,除非轻功绝顶御风而行,否则就会被忍人宰割,直处劣势。
青阳子不放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