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老板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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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月色正美,而屋内,两情缝继——神清气爽的带着满面春风的姜榆帆回到姜家,申奕刚准备接女儿一同回台北,好迎接下一个全新的礼拜。
“小伙子.到底有没有进展?”姜老爹似乎比申奕刚还紧张,在他进门后便抓着他直问。
“咳!”申奕刚不好意思的赧红了脸,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爸爸,你感冒了喔?”听到他咳了声,贴心的薇薇挣开外婆牵握.的手,跑到他身边抬头关心询问。“昨天晚上没盖好被被吼?”
柳凤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薇薇,你爸爸不是没盖被被,是运动过度,所以身体有点虚弱。”她话中有话的揶揄道。
他们的观念是保守、古板了点,但再怎么说女儿和申奕刚都生出了个孙女来,往后大伙儿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了,她索性放松心情,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申奕刚闻言又成了一座关公像,忙撇开一张大红脸——该死!他记得榆帆说过她有一对古板的父母,怎现下看起来全不是这个样?
根本是两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
“运动喔?怎么没带我去啦?老师说要多运动,身体才会健康捏!”
薇薇哪晓得此运动非彼运动,一派天真的转述老师的交代。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运动……”面对女儿纯净的眼,申奕刚都要结巴了。
客厅里四个大人,两个老的笑得乐不可支,两个年轻的则是羞红了脸,好半天挤不出半句话来。
“不说了,我们回台北了。”一把抱起姜奕薇,申奕刚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爸、妈,改天再回来看你们。”
毕竟这两个老的乐天得过分,谁晓得他们会不会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万一女儿要追问起他,他可是无力招架,还是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不多住几天吗?”柳凤美可舍不得了,眼巴巴的直盯着女儿和孙女。
“是该回去了。”看看天色,姜老爹颇为赞同,理由是——“明天大伙儿都要工作,不让他们回去也不行,以后有的是回来的机会;不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恐怕高速公路要塞车了,不早点出发要是堵在路上,大人小孩都累。”
“呃……”一句话又堵得申奕刚捂嘴呻吟,着实不知该争这位未来岳父如何是好?
“爸爸赖床,外婆说要打你跟妈咪的屁屁!”薇微格格说道。
“会啦妈,以后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姜榆帆知道老妈舍不得,于是出声安抚,并在自己还没被爸妈自以为是的幽默吓到之前,忙催促着申奕刚开车回程。
“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塞在路上可麻烦了。”
一行人走出姜家,申奕刚先为女儿绑上安全座椅的安全带,才和姜褕帆一同上了车,姜老爹和柳凤美则伫立车旁。
“我说未来女婿,该帮的、该做的,我帮也帮了,做也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喽!”待申奕刚转开引擎,姜老爹才语带深意的交代道。
姜榆帆僵了僵,安静的低头绑好安全带。
她明白老爸的意思,只是这也是她所不敢触碰的现实问题——她和申恭定势必存有心结,这个结有没有解,坦白说没有人知道。
她愿意和申奕刚终生相守,但潜意识里又害怕旧事重演,为了不给申奕刚任何压力,她一点都不想提起此事,但老爸终究还是说了——唉!到底是谁搞出婚姻这么麻烦的制度?害人白了好几根白头发!
“会的爸,我知道该怎么做。”将排档杆推向一档,申奕刚让车缓缓往车道的方向滑动。“给我一点时间,我说到就做得到。”
“你啊你,以后常给我回来看看啦!”柳凤美依依不舍的再次交代了句,泪眼婆娑的隔着车窗望着可爱的小外孙女。“薇薇也要回来看外婆喔!”
“知道了外婆,我会提醒妈咪的!”薇薇乖巧的答应。
“好了,快出发吧,别再耽搁了。”朝他们挥了挥手,姜老爹和柳凤美热切的目送他们离开。
“终于还是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待轿车驶远,柳凤美才低头拭去眼角的泪。
“老太婆就是爱操烦。”姜老爹转身往屋子走,边走边唠叨:“他们都说了,会经常回来,要是再多生个几胎,以后的日子可热闹了,闹到你嫌烦都会。”
“喂!是谁三天两头抱怨女儿怎么还不回家的?那到底是哪个谁谁谁啊?”柳凤美回头跟上丈夫的脚步,一点都不留情的吐槽。
“……”姜老爹脚尖一顿,随即加快脚步进屋。
孔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这辈子就败在两个女人手上……不,现在变三个了:一个是他心心念念、终日挂怀的女儿小帆,再来是新加入的小女人薇薇,最教他受不了又割舍不下的,就是紧跟在他身后的老伴柳凤美。
那是一辈子都无法放下的甜蜜负担,他相信申奕刚也深有同感,不过——申恭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老家伙?有机会的话,他倒是想会会那个让女儿吃了好几年苦头的变态佬。
什么叫企业联姻?他可不懂那些商场上的东西,但说穿了还不是想要多沾些铜臭?
他姜老头什么都没有,偏偏有那么几块价值还不差的土地,若要比钱财,他也未必会比输那臭老头,只要把土地卖三买,他可是个土财主呢!
反正对他来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他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可他就是见不了女儿受苦。
最好奕刚那小子说服得了他父亲,不然他可要磨磨老拳,好好的跟申恭定那老家伙比划比划!
第九章
驾车返回台北的途中,申奕刚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姜奕薇闲聊,约莫谈的全是她在外公外婆家的过程和趣事;不消多时,他便发现女儿开始用头打节拍,打起盹来了。
很快的,薇薇不再跟他聊天了,她已然跌入梦乡,申奕刚不禁哑然失笑。
这女娃儿显然很有游玩的命,上了车就睡,该下车前就醒,是最适合外出旅游的体质。然后他发现姜榆帆从上了车之后就没再开口,跟去程时一模一样。
“怎了?昨晚把你累坏了?”他似笑非笑,看似认真又似轻佻的调侃。
“哇!没个正经”红着脸睐他一眼,想起临行前老爸说的那些话,她实在无法命令自己开心起来。“我只是感到有点闷。”
“咦?我有开冷气啊!”将自己的手伸到送风口前探了探,他确定自己有开冷气没错。“你不会是晕车吧?还是要开点窗?”
“不用。”没好气的再瞪他一眼,有点气恼他的粗枝大叶。“你第一天认识我喔?长这么大,我连一次都没晕过车。”
“那你到底为什么感到闷?要不要说来听听?”他哼着小调,想借此纡缓一下她的情绪。
“……”她又陷入沉默,紧盯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
凝着她的反应,申奕刚隐隐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之间会再次受到我爸的阻拦?”
姜榆帆悸颤了下,将脸撇向窗外,默不作声。
“昨晚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一切交给我,你相信我一点好吗?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一手握着方向盘,他空出右手紧握住她的。“不管我爸同意或反对,我都会想尽办法娶你进门!”
“奕刚……”对于他的宣告,她十分感动,但这不是一个好女人应该有的行为,她这不啻是扬动他们父子俩翻脸!“请你不要这么做,我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你在说什么鬼话?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他以为她应该会开心才对,没想到她竟会给他这种他预想不到答案。
“不是!”她都愿意再次将自己交付给他了,哪会不想与他共结连理?只是……“我承担不起破坏你们父子感情的罪名。”
申奕刚听不下去了,他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变成他一整个闷掉了。“我没办法接受你的说法!”
明明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虽然最主要是薇薇的问题居多,但至少一切的情势皆往好的方向前进了不是吗?为什么她要在这时候放弃?
他真的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姜榆帆以沉默代替回答,不再回应申奕刚的任何问题。
她不是放弃,她只是认命。有了前一回惨痛的经验,她再没勇气承受第二次的伤害,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注定不能拥有那张纸,那么就不要了吧!
只要他们能真心相守,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其实已不那么重要了……
明显感受到店里气氛的低迷,丁铃不时往外查看。
真是的,都快打烊了,怎么还看不到那个应该早就到店里报到的男人?
自从帆姐前几天偕同申哥带薇薇回老家一趟之后,一切全都变了:申哥不再到店里来,帆姐也明显变得郁郁寡欢,连薇薇都开始搭娃娃车上下学了。
听薇薇说,申哥其实是她的爸爸,这让丁铃好生惊讶,不过又好像不是那么惊讶。
好矛盾是吗?不会,一点都不矛盾,因为她早就感觉到申哥和帆姐之间总充斥着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电波,好像随时都发出:“滋滋”的烧灼声。
可问题是现在怎会变成这样?她当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她只知道申哥跟帆姐的感情似乎是触礁了。
真教人惋惜啊!他们分明是那么登对的一对,怎会说变就变?教她以后怎么敢谈恋爱呢?
吓都吓死人了!
觑了眼内室,帆姐才刚走进去上洗手间,整个花坊里空荡荡的,即使天气已经入春,她还是感到些许寒冷。
不一会儿,姜褕帆由内室走了出来,发现丁铃不住往门外张望,不禁好奇问道:“铃铃,你在看什么,那么专心?”
“帆姐!”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到似的,丁铃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我是在看申哥有没有来,他已经好几天没到店里来了!”
说到那个人,姜榆帆脸色微僵。“他……恐怕不会来了。”
她知道他在生气,气她完全没有跟他一起拼命争取的动力,轻言放弃,所以他处罚她,不肯到店里来看她,连带的连薇薇都想念他想念得紧。
真是个小气到不行的男人!难道他就不能和之前一样殷勤吗?就算没有那张拥有法律效用的证书,她还是愿意跟他一辈子啊!
“啊?不会永远都不来了吧?”荒谬的想到一个广告词,丁铃脱口而出。
“说真的,我也不晓得。”姜榆帆轻叹口气,摇了摇头,由柜台后方的架上抽出一本包装的书籍,在柜台后坐下开始阅读。
突然有个约莫六十出头的男人,急呼呼的走进花坊,焦急的脸色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你好,请问需要我为你服务吗?”丁铃很高兴终于有客人上门,这表示店里低迷的气氛可以因人气增加而稍稍中和一下。
“老板娘,你老板娘在哪里?”男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年轻的丁铃身上,探寻的眼很快的锁在低头阅读的姜榆帆身上。
哇咧!这个男人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丁铃心里有点毛,不知该如何应付。
姜榆帆闻声抬头一望,笑意霎时在唇边冻结.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张脸,那个给她五百万叫她滚的男人……申恭定!
申恭定同时也将目光落在她美丽的脸庞上,他眯了眯眼,大步走向她。“你,你就是老板娘姜榆帆对吧!”
“申先生,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讥诮的扬扬唇:或许他贵人多忘事,已经忘了她的长相也说不定。“请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稳住心神,迎向他犀利的眸。
“什么事?你……”申恭定大气一提,一副想对她破口大骂的架势,不过两秒钟的时间,霍地像只战败的公鸡股垂下双肩。“我来是
想问你,你的父母何时有空,方便我带小犬到你家里提亲?”
姜榆帆傻眼了,丁铃也跟着傻眼,刹那间两人都难以适应申恭定丕变的态度!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吃错药了吗?竟会用如此谦卑的口气跟她讲话?
姜榆帆满脑雾煞煞,反倒惊怕了起来,不晓得他又想要什么阴谋。
“申先生.你还好吧?”要真有什么阴谋,她就兵来将挡,反正这些年下来她也学到不少社会经验,虽然比不上他这只商场上的老狐狸,但起码可以挡一阵子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申恭定简直是哀号了,一手撑着柜台桌面,一手抚着胸口,一副好像心脏病快发作似的模样。
“提亲啊!提亲你懂不懂?”
姜褕帆挑起柳眉,不甚满意他的态度。“说句不客气的坦白话,申先生,我想任何女人都不会答应你这几近无礼的提亲要求,除非……”
“除非什么?”这女人是在教训他是吧?他倒想听听她怎么个说法。
“除非她看上的是你身上的气味。”慢条斯理的将视线调回书籍,她以极缓的速度翻开下一个页面。
“气味?”申恭定不了,狐疑的觑着她不寻常的冷静。“你倒是说说看,我身上有什么气味来着?”他可是天天洗澡还喷古龙水的呢!没礼貌的丫头。
他还记得当年曾和这女人交过手。当初实在没什么挑战性,三两句就将她打败了,还败得很没志节的拿了钱落荒而逃;今天他倒要看看她这些年有什么长进,能跟他对峙到什么样的程度!
姜榆帆再度将视线锁定在申恭定验上,她齣神情艳丽依旧,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严厉,吊诡的让申恭定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铜臭。”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怎么好听的两个字。“你浑身铜臭,没有女人愿意当你这骄傲且难相处的老头的媳妇,除非她看上你的臭钱!”
丁铃瞠大双眼,明了般的叹了口气,差点忘形的拍手叫好!
难怪她老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点和一般客人不太一样的气味,原来那股教人不太舒服的压迫感就叫做“铜臭”啊!她学到也记不了,往后遇到身上有这种气味的人,闪远一点就对了,免得被他身上的铜臭味给醺死,那可就得不偿灯呢!
“这几年你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嗄?”申恭定眯起眼看她,仿佛对她的表现十分……惊艳?
“时间无时无刻不在前进,我们人也该天天进步才是,你说是吗?甲先生。”
姜榆帆抿唇一笑。
申恭定沉吟了声,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对奕刚也是这样的态厦?一点都不肯让步?”
“让步就输了,申先生。”她终于合上书本,以同样犀利的眼回敬他。“我已经输过一次,不会笨到再输第二次,你认为我该再次让步吗?”
申恭定哑口无言,就在姜褕帆认为自己漂亮的赢得这场战役之际,他突然放声大笑——
“申先生?”她愕然。懊恼的发现自己永远搞不懂这只老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好、很好!”他连声称好,赞得她莫名其妙。“我终于找到足以匹配我儿子的最佳女主角!”
最佳女主角?我还最佳女“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