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武独尊-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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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青城!杜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法,面上笑意愈发灿烂。想不到,青城这次居然很有魄力下了那么大决心来办这件事,在自己家都安排了人来监视。
他寻思着,这件事怕是不易解决,青城说到底是一个大门派,想要寻一个人的麻烦,那多半就是那个人最大的麻烦了。不过,按照黄解说的说法,他现在也不见得是一个人在战斗。
项粲……杜野皱眉,随着开了眼,他才意识到,项粲远没有自家想像中那么强。倒是宋绾,不妨可以试一试,算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想了想,他将此事摆低,先把眼前的郑西楼事件给解决了,有命再办这件事吧。尽管他觉得自己不像是短命相,算命先生也没那么说过,他还是觉得这一行难度太大了。那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在一群狮子老虎间赤裸着身体,没准什么时候就被捅了。就算披了狮子的外衣,人家多半也会觉得这是一头发育不良的小狮子。
汽车很快就抵达了一个镇子,杜野对阳山附近的环境自然了解,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像特工一样藏在车底苦挨。在镇子外钻出汽车,然后施施然走进镇子,等了一下,上了另一辆汽车。
拨通项粲的电话:“在哪里?”
项粲嘿嘿笑,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最近那个郑西楼的消息,哈哈,嘿嘿……”
项粲有理由觉得很不好意思,上次就是为了一本破秘籍,害得他失手被杜野所擒,害得他被人家追得像狗一样。上次还说不干这样的蠢事了,现在又跑过来,他项粲的脸又不是真如长城一样,自然难免觉得有点烧得厉害。
有时,项粲想想觉得自己好像兜头兜脸的给了自己两耳光,尽管他觉得这耳光打得蛮爽的,可那也是外人不知情的时候。杜野这知情人一冒头,他就觉得这两耳光好像还蛮火辣的。
杜野哑然失笑,秘籍,对于武林人,大概真是一种难以挥去的烙印:“恭喜你,有机会还掉我的人情了。”
项粲腾的一下站起来:“真的,太好了,只要我项粲做得到,绝对不会推托。”他敢把自己的名头亮出来,这也算说明他平时还是蛮讲信用的。虽然有时候讲信用的人赖皮起来,多半连城墙都挡不住。
“等我们会合再说!”杜野笑了笑,随手挂掉电话。
“我的一个小朋友!”项粲干笑着对身边的朋友介绍,觉得好像不妥当,如果杜野还是小朋友,那被他擒过的自己算什么,是婴儿吗:“也不是什么小朋友,他很厉害,算是过命的交情。”
项粲呵呵一笑:“老袁,少废话,快说,不要讲那是你们的机密,我还不知道你们袁家。”
北四家是,北京雷家、保定宋家、承德王家、以及四平白家。南四家是,岳阳韦家、孝感江家、都江黄家、寿宁袁家。
他这朋友正是袁家的人,苦笑着,还是把所知道的告诉了项粲:“老项,不是我瞧不起你,这次跟你上次可不一样。这次南北八家都到齐了,六大派也来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
“开武林大会啊……”项粲惊叹一声,这次的动作可就真的闹得太大了。想想觉得自己也不见得没可能,反正他的运气不错:“就算真到了,那又怎么样,郑西楼那么多秘籍,谁能一个人全拿走,搞不好见者有份。”
这朋友心想让你去死就有份,却又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冲着餐厅里另外几桌人指指点点:“看到没,那是江家的人,他们这次玩大了,派了很多人过来。”
与其他七家相比,袁家比较单薄武林的争斗,更着力于发展其他方面。比如说,袁家到目前为止,就颇有一点得意,他们的旁门子弟,已经号称天下第一动作指导了。也是因次,才会不怎么介意的把消息告诉项粲。
“废话,这还要你说,你以为我真是瞎子啊。”项粲觉得很郁闷,因为朋友把自己当做没见识的无知小儿了:“我要你说点别的!”
“别的?”这朋友想想:“蒋宗虎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玩什么,带我们兜了那么大的***。不过,我们的人研究过,注意到蒋宗虎绕来绕去,都在华中地区,估计郑西楼就是在这里。”
项粲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卫星,就算是卫星,也只是光顾着环绕地球,别的啥事都不做的笨卫星。所以,莫说华中地区,就算给他一个确切到城市的地址,他多半也是找不到的:“你耍我啊,华中那么大,你想要我找到死吗。”
这朋友耸肩做无奈状:“所以现在大家都学聪明了,大家都蹲着,各派一点人手盯着就是,等到有了确切消息再说。”
“其实大家都想……”这朋友微微靠过来一些,低声道:“都想把那几个家伙抓住,然后拷问。可是你也知道,这次搞那么大,政府也派人来盯着了,大家都不敢乱来。”
项粲觉得很无奈,其实现代武林就是那么的无奈。法律终归是存在的,可能警察治不了阁下,但是莫要忘了,最顶头还一个中央政府,还有军队和军火。真玩大了,莫说别的,就算普通警察都能把人给淹死。
有时,项粲悲哀的想,要是自己生在古代,没准就是一劫富济贫的侠客。可放在现在,有种的只管去试试,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火箭炮搞不定你,导弹还轰不烂你射不穿你?
什么是法律?武力,就是法律。所以美国佬敢耀武扬威的到处把航空母舰当游艇开着玩,敢把侦察机当风筝一样放着游戏。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项粲觉得大家就像发痴狂的猎人等着兔子自家撞到怀里,尽管蒋宗虎这帮人怎么看都不像兔子,更像是狗。
“等!”一个很无奈又很坚决的话,眼下似乎真没别的主意了。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高手过来?”项粲想起上次自己的遭遇,觉得自己如果不想被人吊起来*,试验什么钻石捆绑法,那就还是诚恳的打听一下。
“太多了,你看……”这朋友指着一个刚走进餐厅的颓废风兼邋遢青年:“他就是宋绾!”
项粲张大嘴,望着这青年:“是他?就是那个天才宋绾?那个被江家甩到飞起的宋绾?”
“嘿嘿,告诉你一点小内幕……”这朋友语气更低了:“那件事宋家极力隐瞒,可江家却不怎么买账,还是走漏了一点风声。”
“据可靠消息,宋家当年和江家谈拢亲事,安排宋绾和江家那块冰生活一段时间。然后……”这朋友声音更低,低得项粲觉得蚊子叫多半都大声一点:“大家都很满意,在婚礼前,那块冰突然说不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下面是超级大内幕。”
项粲忍不住腹诽八卦男,不过,他的八卦热情也熊熊的燃烧起来,靠过去,听到朋友说了三个字,令人震惊的三个字,荒唐到极点的三个字……
第五十七章 【剑下留人】
宋绾笑嘻嘻的目光投过来,项粲与这朋友忍不住缩缩脑袋,心想该不会是被他听到了吧。
宋绾的确听到了,不过,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他早已不介意了。或者,是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介意了。他的目光缓缓在餐厅里扫过,心中冷笑着,武林人还真多的,这餐厅里,竟然有三分之一都是武林人。
人家瞧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当年江家事到临头突然悔婚的内幕,大家不见得都知道,但悔婚的事,还是很清楚的。而此时,江家的人,正好就在这间餐厅里,悔婚事件的当事人宋绾也正好在这餐厅里。
这条街餐厅很多,宋绾偏偏就是故意进这里来的,他靠在椅子上,一副很无赖很油滑的德行,甚至还觉得不够无赖的吹了吹口哨。要命的是,吹口哨的时候,正好对着江家的人。
从宋绾走进来,江家的人就觉得很不自在。当宋绾的一个轻佻到极点,若在街上吹,多半会被无数和女朋友在一起的男生狂呕在市前的口哨响起,江家的人心中有一团火噌噌冲到脑袋里,一个青年怒容满面,拍案而起:“姓宋的,你是不是想打架。”
宋绾很无聊的翘着腿在餐桌上,很是没有前途的抖着:“江家的人什么时候堕落到天天记挂打架了!”顿了顿,又用很轻蔑很轻佻的语气道:“不过,我现在反正堕落得很,有人肯让我打,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这小青年气得话都讲不出来,宋绾心中痛快得很,心想学杜野这种刻薄的口气,果然能把人给憋死。
一个面带微笑穿西装打领带的青年轻轻扣着桌面,声音不高,却令人心中凛然:“够了!宋绾,当年的丑事,难道你还想提起。”
“哇,你威胁我?”宋绾纵声大笑不止:“你觉得我还在乎脸面吗?七年前,就已经丢光了。”顿了顿,又似乎很有诚意的笑笑,拿着一个玻璃杯,轻轻的掷去:“好久不见了,以水代酒,请!”
请字刚落,玻璃杯便飞到了这西装青年面前。西装青年面色凝重的缓缓探出手,面上浮现淡淡的白光,将杯子接住,面色有些泛白,举着杯子敬敬:“谢谢!”
餐厅里静得像是世界大战爆发前的片刻宁静,有眼力高明的,已然瞧出,宋绾只是随手抛掷而出,这西装青年却是整只手掌都接,然后还似乎小小的吃了一点亏。
孤单的掌声响起,宋绾拼命鼓掌,满脸见到元始天尊的惊叹表情:“漂亮,约正兄功力大进啊。”那些服务员觉得气氛不对,好像要打架,又听不懂,经理在一旁不住擦冷汗,寻思要不要报警。
“过奖了!宋兄不愧是天才,在有十年,怕是天下间再无敌手了。”这西装青年江约正勉强笑了笑,心中震惊宋绾的功力之高。
虽然有点杜野式的阴损,却还是有些差距。宋绾轻佻的,甚至有点猥琐的笑着:“既然大家都有长进,不如,约个时间亲近亲近。”
西装青年江约正面色微微一变,心知要是答应下来,以自家的功力,多半等于过去找拍。却还是含笑应承下来:“正是正是,我家冰冰也快下来了,等下一起去。”
宋绾面色不变,击掌一笑:“再好不过,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吧。”见西装青年迟疑,他做恍然状:“约正兄不是害怕了吧,江家的人也会害怕?”
西装青年面色微变,余光扫着餐厅众人,见大家目光都盯着自己,心想这次若不去,江家多半要折了名声,硬着头皮朗声道:“请!”他低声冲着身旁的小青年:“去通知叔叔们,保持联络!”
项粲嘿嘿笑着,这一下,有戏可看了。就不知道宋绾他们允不允许收门票,要是允许,那就发达了,项粲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意头脑大有长进,再继续下去,李超人多半也要甘拜下风。
沿途远远的吊着前面的宋绾等几人,来到城外一个冷僻无人的所在,一群武林人抱着欣赏武侠片的八卦精神,各自寻个石头等坐下来。项粲听到咀嚼声,回头一看,袁家这朋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花生剥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搞错了,难道真是在看武侠片:“分我点!”
宋绾的脚抖得很像电影上那些女流氓,只不过,落在江约正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藐视。尽管宋绾是藐视,其实也没打算很抽象的通过抖脚来表达。
“事隔七年,再见宋兄,风采依旧!”江约正这句话听起来,十个人有九个半都觉得讽刺得太强了,他却似乎不觉,含笑道:“不知宋兄武功又如何?”
“哇哈哈,打别人不行,打你还不是问题。”宋绾不耐烦的踢踢地面:“还等什么,来啊。”
江约正含笑盯着他:“宋兄可做好了准备?我来了。”听起来,倒像是淫荡的人冲着床上的赤裸女人大叫我来也。
江约正身形一晃,竟似消失了一般,长空之中,一道淡淡的白光掠过。有识货者已然瞧出,惊叫:“剑芒!”
剑芒扫在地上,顿时飞沙走石,出现一道深达半尺的痕迹,被触及的草木,竟隐隐有了结冰的迹象。
“接我一招指天式!江约正头也不抬,冲天拔去,一道剑芒掠过空气,陡然间暴涨一尺。挥舞长剑之间,一道道的剑芒在空气中留下萧瑟冷意,这淡淡白色剑芒竟仿佛将那片空域彻底笼罩。
宋绾不慌不忙,动作看似缓慢,全然没有顾忌到身下疾冲而上的剑芒就在脚底板了。浑身微微一颤,双臂眨眼间竟在空气中抖出无数残影,如同千手佛:“天罗地网!”
一股极强大的内力竟仿佛编织成一道铜墙铁壁的网,将宋绾罩于其中。剑芒疾斩而至,竟斩不进去。
江约正微微一惊,心中一横,手中长剑看似普通的撩出一朵剑花:“溅花式!”
一朵绚丽的剑花猛然间脱离剑尖,疾飞向宋绾,看似轻灵,其实江约正却知,只要被这一朵花击中,那宋绾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要经脉受损。
宋绾凝神一观,便知这花是剑芒所聚,冷笑一声,哪里还有笑嘻嘻的样子。迎掌拍去,内力鼓动,竟将空气亦吹得猎猎作声。
花儿似乎全不受影响,轻轻的与宋绾的手掌相触,竟在没入掌心,炸开分别钻入经脉之中。眨眼间,周身传来冰寒入骨的感觉,宋绾面色大变,此刻方才认真,心想自家明知道这家伙阴险得很,居然还敢瞧不起人。
宋绾怒喝一声,浑身内力疯狂运转,浑厚得超过想像的内力眨眼间逼到这寒冰般的内力,面色涨得通红。再喝一声,喝声震天!
而下面纵身而上的江约正却没有闲得在剪指甲,一剑反撩而上,空气被撕出飒飒声,快似闪电一般,像是弹身上空中一剑精确无比的要将大鸟刺下:“落鸟式!”
哧哧!宋绾闷哼一声,掌心浸出丝丝鲜血,那七道侵入经脉的内力竟敌不过他的内力相逼,哧哧两声正好被逼了出来,射向江约正。
江约正措手不及,惊骇万分,勉力凌空翻腾,惊险万分的躲开了这一招,只是强行收招的下场却是他自家气血翻腾不已,险些喷出鲜血。
宋绾俯身冲击而下,面上掠过一道肃杀之色,翻手之间,一柄软剑在手中:“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剑法!”
最后一个字,宋绾运足内力吼出,震得天空嗡嗡作响,连环不断,竟仿佛天空中连串击下的炸雷一般。
江约正哪里还有余力再战,此刻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