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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猎天-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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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算是一英豪,便用这仲老剑葬你罢了。”
    仲老剑飞出,遇风竟发出哀婉低沉的破风声,仿佛挽歌垂鸣。
    “不!”
    九流童子痛苦地嘶吼着,瞳仁中,那柄剑已经直直插入风中老人的头颅,将他钉死在地上。
    “君公子,你,你我九流对天发誓,此生定要杀光你全族,羞辱你妻母,让你痛不欲生!”
    “哼!”
    周继君心底飘过阴霾,他按捺着怒火遥遥望向九流童子,眼中杀机暴涌。袍袖翻飞,君子剑扭转而出,以一分九直冲天野,转眼间出现在九流童子身前。
    “小小年纪就这般歹毒,你以为我杀不了你?去死!”
    银锋闪过摄魂夺魄的光华,君子剑狠狠劈向一动不动僵在半空、满脸绝望的童子,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厥不醒的哭先生睁开双目,他猛咬舍尖喷出精血,闷哼一声。
    “遁!”
    这字出口,哭先生气息急剧下降,君子剑劈下,只留下半只鲜血淋漓的小耳,而那两个苟延残喘着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天野中。
    “逃了?好,好,好一个异人小童。”
    周继君收回君子剑,眼中渐渐泛起血光。许久之前,他的敌人都知道,这是君公子大开杀戒的征兆,然而他们却无法告知世人,因为血光一出,再无生机。
    “道主动了杀心了呵。”
    中丹田上,玄道蛇人摸着下巴,透过苍茫体内穹宇望向由它掌控的玄道法相道,“也是该大开杀戒的时候了,道主为掌君子道义,将杀性憋了太久,如此下去却是不利于修行呵。”
    “善!”诡道蛇人阴阴一笑,“异人不教不化,终成祸患,不利大局。当杀!”
    “杀!”武道蛇人最后道,它手指微微抽*动着,浮岛上那只巨大的武道法相也随之抬起了手。
    绛红的浮云下,周继君缓缓抬起头,扫视着顿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的异人们,忽而一笑。这抹低沉阴鸷的笑容暴露在异人们眼中,却犹如一阵阴风飘过心底,所有人不觉有种脊背发凉全身发毛的惊悚。
    “快跑!”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出来,仿佛落泉巨石般惊醒了在场的异人们,眼前的银发青年再非不久前任由他们宰杀的宴饪,而是手刃风中老人,重伤九流童子和哭先生的杀人魔头!
    互视一眼,异人们不再犹豫,瞬间做鸟兽状四散逃离。
    “又能逃出去多少呢。”
    周继君低头擦拭着君子剑,不急不躁,直到异人们飞至浮岛边缘,他才抬起头。
    眼中狰狞可怖的血红直压绛红天云,君子剑再次腾飞出去,以一化九,分射四方。三道法相呼啸着,瞬间扑上那些仓皇逃窜的异人。耳边惨叫声连连,不多时,浮岛上已是血流河,尸横遍野。到处是挣扎在法相和君子剑下的异人,他们到死也想不通,为何前一刻的宴饪竟会转瞬翻覆,成了灭杀异人如碾蚁的恶魔。
    周继君平生第一次有意隐藏修为,只为了此刻杀绝异人以除后患。人尊境界的修为,世间仅有的三道法相,正是周继君此行的杀手锏。
    “杀人盈野,百不存一也不知有多少异人能活下来呵,十大异人死的死,不在的不在,这些异人被困于此处只能由得他玩儿一般的杀了。”何夕幽幽一叹闭上双眼,他虽看不见,可不断传来的哀嚎声却令他身体发凉。云车銮前,一名皇室高手看了眼何夕就欲飞下,却被何夕伸手拦住,“你想找死不成,此行已结,还布快快驾车回转。我可不想丧命于此,就用这些异人来让他发泄吧。”
    见着皇室的云车銮破开云霄,顺着秘道飞出异人秘境,骑在天马上的云若兮犹豫片刻,不甘地望向浮岛四周不断摔落的尸身,轻咬朱唇挥了挥玉手。
    “走。”
    千多异人被周继君杀了只剩半数,鲜血染尽低谷山坳,滚滚流淌的河水早已辨不出颜色。
    “杀够了,就随我出来吧。余下的异人还有用,你应当知道。”
    一缕心神传来,周继君皱着眉,望向云巅尽头,眼中的杀戮之色翻滚如云涌。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王宫夜话
    明月如昼,繁星似锦。
    赵国,平南府。
    年轻的君王身披鹤羽大氅坐在椅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珠。黑暗从殿尾蚕食而来,却在掠过那只巨鼎时陡然凝滞。王室特供的玉华香飘出精致的小炉,游曳袅袅,散发出暗沉幽清的气息盈满大殿。
    “若真在我赵国杀了君公子,取他的头颅以示天下,那我之声威定会大涨,那时挥兵南下又有谁敢挡我锋芒。”指间拈起一缕缱绻的暗香,赵统王死死盯着山河鼎,只恨时间过得太慢。
    忽地,山河鼎突兀地摇晃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打碎了殿中的沉静。赵统王猛地抓紧扶手,脸上浮起惊讶,转瞬后变幻城浓浓的喜悦。
    “这么快,一日还未到”
    话音戛然而止,赵统王神色一僵,怔怔地看着从鼎中飞出的那衫白衣,手中的玉珠摔落在地,轻弹几下向远处滚去。
    “君公子”
    赵统王满脸难以置信,张了张嘴,从喉咙口挤出三个字。眉头微微一颤,赵统王不由自主地对上周继君的双眼,却见那双狭长的眸子里赤潮泛滥,隐约间还冒着炎炎热气,仿佛灼烧的岩浆血海般让人心底惊颤恐慌。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殿下。”
    周继君嘴角弯起一道弧线,不再去看神色微微尴尬的赵统王,他一寸寸摸过山河鼎的铜壁,绕着圈细细打量。
    “咦?”指尖摸到一条凹陷的阴纹,周继君眉头挑起,借着月光看去,却见那里赫然雕刻着几个古篆。这种古篆在如今的七州或许没几人能识得,然而周继君却是少数能辨认者之一。
    “移山君圣铸。”
    “轰!”
    周继君目光凝滞在这五个字上,只觉得心头掀起滔天骇浪,久久难以平歇。
    又是君圣!
    在这七州乱世帷幕刚刚拉开时,那些君圣们纷纷现迹,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些被周继君发现的蛛丝马迹足以显示出,君圣们并非曾经流连过七州之地这么简单,他们分明是在七州布局。千年万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现在方才露出些许征兆。一路东行,先是发现啸天山之秘,后又见到这君圣所筑的大鼎,周继君只觉得他越来越接近移山君圣所布的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余君圣所布的局也近在咫尺了。
    诡道心思渐渐流转开来,满脸诡谲狡诈的蛇人掏出算筹和棋盘,悄然衍算着。
    就在这时,低沉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周继君的诡道运算。
    “十大异人各有一鼎,可通往异人秘境,这只鼎便是风中老人所掌控的秘境入口了。却不想他竟将出口设在赵宫,看来他们请你君公子也花了不少心思。”
    周继君回头望向来人,布衣、长发、龙行虎步,正是霍布衣。
    “霍兄能将皇室和皇天教的人带入秘境,想必也拥有山河鼎,莫非你也是十大异人之一。”
    “自然不是,只不过十鼎早有两鼎落于我手。”
    “这样,看来霍兄杀的异人不比我少呵。”周继君轻笑着,眼中的血红渐渐散去。适才在异人秘境中,正是霍布衣心神传音,说他愿意助周继君出鼎。深深看了眼抚鼎不语的霍布衣,周继君伸手指向神色已然恢复自如的赵统王道,“我来为霍兄引荐下,这位便是当今赵国之主。”
    霍布衣淡然颔首,向赵统王拱了拱手。
    “草民霍布衣见过殿下。”
    “霍先生无需多礼。”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便无后话,一时间,大殿内陷入沉寂,三人各怀心思,目光却都落于山河鼎上。青烟缭绕,夜幕下月华如水,赵统王看眼周继君又看向霍布衣,忽而一笑道。
    “我虽不识霍先生,可能与君公子结伴为友定也是人中豪杰,两位若是嫌敝殿简陋,我就命人在此设宴,为君公子接风,把酒言欢。”
    霍布衣刚欲说什么,就被周继君抢先开口道。
    “如此也好,叨唠殿下了。霍兄,我还有许多困惑等你来解开呢,就在这殿中一叙吧。”
    “好。”霍布衣沉吟半晌,开口应道。挥袍,血红蔷薇的光影一现即逝,巨大的山河鼎慢慢缩至巴掌大小,被霍布衣吸入袖中。
    美酒佳肴被宫侍捧上案席,烛火自四周的梁灯中燃七,殿内已然灯火通明,亮堂堂一片。酒过三巡,赵统王哈哈一笑,望向霍布衣道,“我观霍先生气度非凡,绝非常人,可却从未听闻过先生的名讳,不知先生却是何方神圣。”
    “我是异人。”霍布衣淡淡地说道。
    “异人?那为何”赵统王微疑的目光徘徊在周继君和霍布衣之间,在他看来,周继君是全天下异人的死敌,没有葬送在山河鼎内已属奇迹,可出来时还带着个气度出众的异人,且相谈融洽,实属怪异……
    “殿下勿惊讶,这异人中,也有像我这般的好人。”
    周继君冷笑着,斜眼看向赵统王。却见他一口酒水喷出,有些狼狈地抹了抹嘴,显然被周继君的冷笑话吓得不轻。
    你君公子若算好人,那这七州还有几个恶人?
    赵统王放下酒盅,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余光飘过那个兀自饮酒全然不曾往自己这边多看一样的布衣男子,赵统王眉角猛地一抽搐。这人是君公子的同伴吗,同为一类人,定然也是凶残不忍。糟糕,我这次可谓是引狼入室,将他们一起滞留在宫中,若他君公子想报仇解恨,两人杀我还不是在翻手间。
    想到这,年轻的君王脊背上已滚下细细的汗珠,凉意彻骨。脸上还是一副淡定自若,赵统王小心翼翼的朝周继君看去,却见他饮罢一盅后闭上双眼,莹白色的光团从眉心飘出,飞向霍布衣的心神。
    “呼”
    见状,赵统王稍松口气,不再窥视两人的心神交流,转眼望向墙壁上那幅巨大的七州地图,口中喃喃低语着。
    “这些人物果然惹不得,七州最顶尖的人物,不会一会,谁又能知道他们真正的厉害。云州君公子,居然连十大异人都杀不了,那百里雄真是好运气。”
    不知不觉间,在天下各大势力诸侯豪强,比如赵统王这般人眼中,周继君已成为天下间最恐怖恶人之一,可他自己却并未察觉到。或许是因为见惯了那些传说中的人物,诸如屠龙、平天者,因此如履薄冰,从未将自己看高过。
    心神心念飞至案席中间,发出夺目的光彩,嗡嗡作响。
    “你为何要助我?你为何要杀异人你霍布衣到底是谁?”
    “一下就问了我三个问题,君兄真是性急的人呵。”
    “非是我性急,只不过近年来,像霍兄这样能引得我好奇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哦?那我还真是荣幸之极。好吧,我助君兄出鼎只因一样。”
    “什么?”
    “啸天山之秘。”
    猛地睁开双目,周继君死死盯着霍布衣。
    “你和那移山君圣是什么关系?”
    “君兄聪慧过人,一点就通。”霍布衣深吸口气,眸里闪过异彩,尔后收回心神,竟不再避讳赵统王开口说道,“君兄或许还不知道,天如盖,地如洲,在这茫茫乾坤穹宇中,并不止我们七州一洲,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大洲。而在天地中央,那座最为宏大几乎没有尽头的大洲叫四大部洲,它有千万个七州那么大,奇异古怪的种族存在数不胜数”
    说着说着,霍布衣目光飘过赵统王和周继君,赵统王已然听得瞠目结舌,而周继君却仍旧神色平静。见状,霍布衣微微错愕,随即哑然失笑。
    “我倒是白说这么多了,看来君兄都知道。”眼见周继君微微颔首,霍布衣顿了顿,接着道,“那,你可知君圣?”
    沉思半晌,周继君看向神情变得有些严肃的霍布衣,缓缓点头道,“自然知道。霍兄直接讲吧,你与移山君圣是何关系,为何要助我,而你在异人秘境中所布之局又为了什么。”
    赵统王听得满头雾水,可他亦隐隐察觉到两人所要说的都是惊世骇俗的秘闻,若流传到世上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而他知道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会不会成为大祸。下意识的,心情复杂的赵统王欲要起身离席,可手刚刚按上席案,就被霍布衣接下来的不可思议的话打断。
    “异人原本不属于七州,异人的先祖其实都是被他从四大部洲移民而来。”
    “他是谁?”
    周继君张口问道,一旁的赵统王也松开了手,好奇地望向霍布衣。
    “移山君圣。”霍布衣嘴角划过古怪的笑容,瞬间没于酒盅,一盅饮罢,他卷起袖子擦拭唇角,沉声道,“许多年前,异人的先祖们初来七州时并不叫异人,而叫作移山民,因为他们都是移山圣国的子民。移山君圣战败后,他就带着国民悄悄来到七州,生活在被他从四大部洲移来的啸天山上。幸存的国民都是修为低下不够资格参加那场大战者,他们在七州水土不服思想情甚,许多都是终老一生都未能留下后代,只有少数产下子嗣,新生儿大多都拥有他们父辈的奇异力量,也就是移山国民的神通,各式各样,繁杂不一。”
    “这些神通可随血统传承,随着老一代的移山民死去,一代又一代的移山国民与七州子民通婚,后代分散各地,血脉被稀释,一同消逝的还有关于他们故乡的传说。到后来,移山国民的后裔都忘了自己原本来自四大部洲,他们都将自己视作七州人,只不过,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人上人。再后来,他们自称异人。”
    “呼”
    冷风由上而下蹿入灯罩,摇曳的火苗映上赵统王微微迷离的双眼,猛然间,他眼角抽搐起来,这位年轻的君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地转向霍布衣道,“连强大的异人都只不过是你故事里移山国民弱者中的后裔,那四大部洲莫非是仙神存在的地方?传说中的神仙们不都是本领高强而与世无争吗,他们为何不阻止那里的战乱?”
    闻言,周继君哂笑着望向霍布衣,却见他也是一脸淡淡的揶揄。
    “有仙神没错,只不过,那些所谓的仙神也身处战事一方,就像殿下你一样,为了争夺地盘、人口和资源厮杀作战。”抿了一口美酒,霍布衣看向有些失神的赵统王,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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