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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凤求凰-第12部分

小说: 凤求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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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疯婆娘铁定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无所谓,小四草有他们疼就好,她当小四草真是草,可他们要说小四草是个宝,别人又能如何?

站在楼梯口的棠四草神情发怔,任凭他人如何捉弄她、唤她,皆是毫无反应。

凤求凰拧起眉,发觉她不对劲,摇摇她的肩,唤道:「小短腿,怎么了?大家在跟你说话呢。」

肩膀被人轻轻一摇,棠四草即刻醒神。

她眨眨眼,那双圆眸不知怎么回事的毫无光彩,像个抽了魂的人。

「小四草,是不是你娘说了什么话?」

「别把那臭婆娘的话当真,她说的全是屁!」

棠四草还是一迳地不说话,双眼却好专注、好专注地凝视眼前的每个人,赵叔、张大娘、小愣子、灿哥,还有……

瞟向凤求凰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眷恋,他来不及捕捉,她却已堆起满脸笑意。

笑容一如往常,却带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赵叔…:」

赵世熊不解地拧拧眉。

「明天起,我就不能再帮你的忙了。」

这话,震惊在场的每个人,他们惊视着棠四草空洞的笑靥——

「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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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走了。

下午时,棠四草突然这么说。

她将这四字说得如云或风般的轻,仿佛离开是件轻松事,甚至不留痕迹。

这话对赵世熊打击不小,他怒咆着追问是否为棠母逼迫,本想上楼将棠母拖出房痛打一顿,然而棠四草却是笑而不答,仅说句累了想睡便回二楼休息。

这是棠四草初次不搭理赵世熊的怒喊及逼问,那纤瘦的身子像逃命似的直奔客房。

凤求凰见情况不对劲,抛下大厅那团混乱,尾随在她身后直追客房,可当他来到她房门前,门扉紧掩,他伸手推,却推不开。

她挡着门板不让他进来。

伫立在房门前许久,凤求凰才迈步离去,他面色沉重,双手紧紧握着。

那晚棠四草没下楼用饭,大厅一片死寂,即使张厨娘饭菜煮得再香,也是食不知味。

三更。

街坊上响着更夫敲锣击柝的声响,还有提醒住家小心火烛的喊话。

击柝声由远到近,再渐行渐远。

房里点燃烛火,却无法将满室照亮,棠四草缩坐在床角,她两手攀膝、下颔抵着手臂,发丝披肩,双眸无神地凝视着桌面上摇动的烛光。

「怎么还没睡?」

凝望火光的圆眸轻眨,棠四草循声望去,就见凤求凰的身影自黑暗中显露而出,举步来到床边坐下。

他伸手为她拨拨发丝,指尖流连在她颊畔不舍离去,他的眼里也是不舍。

「是不是那女人说了什么难听话,心里难受了?」

棠四草幽幽地看着他,轻摇螓首。

见她不开口,凤求凰轻笑,「我知道的小短腿似乎不是个话少的人。」

他想问她为何提起离开这事,可见到她现在这摸样又问不出口,怕问错了,她伤心,也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她颊边的抚触转而揉揉发顶,棠四草的唇动了动,像是有话含在口中未出,他挑起眉,就等着她说。

「风大哥……」

「嗯?」

「我好疼。」

「疼?哪里疼?」那恶妇该不会是打她了?

她举起手抚着肩,低声轻语:「我背好疼。」

瞅着她,凤求凰无奈闷笑,探掌取来床边小几上的瓷瓶。「你转过去,我替你揉。」自从那日他替她揉背,从此她只要喊疼,就等于是要他帮忙揉揉,这是他们两人间才有的亲昵。

棠四草听话的背过身子,解下衣物,袒露出雪白的背。

烛火照得她背肤如丝绸般的光泽,这几日他替她揉背,淤血也散了大半。

他拔开红塞子,倒药油,先在双掌上搓了搓,然后动作熟稔地替她推揉起来。

那手劲跟往常一样,刚中带柔,虽然压到淤血处总是会感到疼,可再疼,也强不过他的温柔相待。

看着墙壁的圆眼,在这一刻闪烁着银光……

「我有三个姊姊。」

突然听她提起身世,他手劲一顿,抬头瞅着她后脑勺片刻,然后继续按揉着,安静聆听。

「姊姊们名字和我差不多,大姊叫一草,二姊就叫二草……我排第四,所以叫四草,因为姑娘家不值钱,才用这个『草』字。」她说得不疾不徐,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五岁那年,亲娘为了要偿还爹的赌债,操劳过度而病死,来年,爹娶了二娘,说是要照顾咱们一家子。

二娘比爹还不喜欢女儿,后来她生个男娃,情况就更糟了,姊姊们老是被二娘刁难,我因为年纪小总被姊姊们藏在身后,她们则替我挨骂。」

想起了躲在姊姊背后,偷瞧二娘骂人嘴脸的童年时光,棠四草唇角微微弯起,然而这回味往事的愉悦并未维持太久,她愈笑,愈是苦涩。

「但因为爹嗜赌的缘故,咱们家很快又穷了,家里能卖的就卖,攒出的钱还不足以还债,所以爹就狠下心,听二娘的劝把大姊和二姊卖去富人家里当家仆。」

那年除夕,她仅仅九岁,和三姊躲在门后看二娘和一名老丁做买卖。

大雪纷飞里,老丁牵着大姊和二姊的手消失在街角,等她大了点,她才知道姊姊们被卖去远地做奴仆。

「后来,我十二岁那年,赌坊的人来砸咱们的家,扬言说再不还债就要放火烧屋。」思及此,她幽然道:「为了还债,三姊那天便给二娘卖出去,让那些赌场的打手拖走。」

「拖去哪了?」

「妓院。」

心口猛然一震,凤求凰指尖微僵,瞪着她的背神情吃惊。

「那日我哭着追在后头,三姊也哭,且不断说:『四草,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三姊的哭声到现在仍不时在她耳边回响,声声凄厉。「我回家后开始思量,三姊的话应当不是叫我离开妓院,而是要我赶快离开这个家,所以几日后我就告诉爹和二娘要离乡找个差事养家糊口,但二娘不准,我便趁夜离家逃跑……」

背对着他的棠四草在说起她三姊的遭遇时,已是泪流满面,而在她身后的凤求凰紧盯着她颤抖不停的纤肩,想起稍早棠母那话中带话的模样,心头的不安感又涌上。

「我离开老家,是怕有天也会变得跟姊姊们一样,所以我逃了……以为这样可以逃得过,认为跑得远点就没事……」

那嗓音低咽,像是将说出什么无法抵御的灾祸,听着她未完的话,他心里恐惧更甚,像是鞭子般鞭笞他的心。

「反正在这里人人待我好,赵叔还当我是他的亲女儿般照顾,那个家,不要也罢……」

一切只是忧虑作祟,他才会如此不安,是吧?

「可是,风大哥……可是我……」

不,是他多心,她根本就没什么事——

「风大哥……我娘收了聘金,明天我就得嫁给冯大户做小妾……」

一阵强劲的力道将她扯入凤求凰的怀中,那一直以来保护她的双臂正用力地箝着她,像是怕松手,她便会化为轻烟,不知去向。

「不许嫁!」他双目怒红,再也无法压下心中恐慌。「你不是嚷着说想当我的随身小剑僮吗?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以!」

棠四草已泣不成声,小手紧紧捂着嘴,才能掩住破碎的哭音。

她也不想食言哪,可她就是逃不过,无可奈何。

眼前的路好像自从十二岁那年就已铺好,她的逃跑只是绕路远行,而他,是她在这趟绕远路当中意外撞见的美丽风景。

「你既然逃过一次,那就再逃第二次,我带你走,没人拦得住我们。」他咬牙,在她耳边低语,

他绝对不许有人损伤她分毫,即便是为了她拚命也在所不惜。

「风大哥……」她抓着他的手,哭得柔肠寸断。「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他心里的恐惧正蚕食着理智。

「我不能跟你走……」

「我说过我不想听,棠四草!」意料中的答案,令他埋脸于她的颈间痛苦的喊道。

「若是我走,我爹就没指望了,还有弟弟……他还小……」

从前她以为嗜赌成性的爹已是六亲不认,可她万万没想到,当二娘逼着她嫁入冯家做妾时,向来怯懦的爹竟然开口声援她。

那是她相隔七年再见爹的眼中有着父爱,他抖着嗓子向二娘为她求情,即便求不成,他仍是不死心地一再说着。

「你为他们着想,可是我呢?你为我想过没有!」这么任意摒弃的角色,他对她而言算什么?凤求凰抓住她的肩,将她压向床板,痛苦难忍地看着她。「棠四草,你存心逼我,逼我对你不择手段。」

她的泪始终淌个不停,那泛着热泪的黑瞳映出他发狂的模样。

「风大哥,做小妾的姑娘不会有人在乎她是否为完璧的……」所以他的不择手段,也无法阻止什么。

他眯起眼,怒意难忍,俯首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他探舌在她口中尽扫掠夺,勾着她的舌尖,啮咬她的唇,恣意撩拨。

耳边是她泣声夹杂着闷吟,他的手自她肚兜边缘伸入,按抚着她的胸,另一只手则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他浑厚肩臂。

裸露肌肤相贴着,他的热度熨着她,粗重喘息随着落在颈子的吻拂进她耳里,他抚弄她身子的力道毫不怜惜,她痛吟,却绝不喊疼。

这丫头,曾是他珍藏在手心的宝,怕她受伤害,即使吻她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然而现在的他,他呀——

紧箝细腰的大掌蓦然松了,他怔然抬首,看着她用手背轻遮红唇,而唇上满是他啃吻出来的伤与红肿;听她此刻细微哽咽,纵使肿胀的欲望紧靠着她的私密处,他也无法狠下心,不去看她撇向一旁哭惨的小脸。

凤求凰哪凤求凰,你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子……

一记狠狠重击就落在棠四草脸边,惊得她心房一颤。

「可恶……可恶!」他垂首倚在她胸前,握紧的拳又再度捶着床面。「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这样!可恶透了……为什么——」

他痛苦地拥着她,像只负伤的兽在咆狺。

感受到压在身上人的哀痛,棠四草伸出双臂将他揽抱在怀。

她的眼眶不断沁出热泪,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抱住他,以后便是各分东西,再也无法重回相依相行的日子。

「风大哥,我最喜欢你了。」她哭笑道,感到胸口有抹濡湿感,而拥抱她的双臂还隐隐约约发着抖。「不管去哪里,我永远都记着你……哪天你夜探冯府,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像那些富家姑娘一样守房,期待你来。」

掐着她腰的手愈来愈紧,无声地告诉她,他不愿以这种方式重逢。

但他阻止不了,纵使有再强的武艺也只是枉然……

回不去了。

那在厨房里偷吃被赵叔发现的刺激,在悦人客栈里听着灿哥他们聊起江湖事,抑或是站在客栈门前看着大厅的热闹,还有……

小短腿。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站在风大哥身旁,听着他半带玩笑、半带柔情地喊着她——备受疼爱的安心时光。


第十章
「小四草,你要好好保重啊。」

清早,悦人客栈大门前排排站着人,有赵世熊、王灿与小愣子三人,还有张厨娘,他们特地起个大早,专程来送即将离开的棠四草。

棠四草已不再是店小二,她不戴布帽,头上插着根木簪,及腰的乌溜发丝随风飞扬,身穿寻常姑娘家的衣裳。

「我会的啦,赵叔。」棠四草挂着人见人爱的笑脸佯装无事,可凝视赵世熊那泛着血丝,看似整晚没睡好的双目,心里又万分难受。

她的离开很突然,让大伙措手不及。

他们知道棠四草不可能永远在悦人客栈里当个店小二,只是没想到分别的日子竟然来得这么快,谁也没准备好。

「小四草,若是以后你娘骂你,没关系,再来悦人客栈,我们照顾你就够了。」王灿笑得好不神气,与一旁连声附和的小愣子勾肩搭背。

「是啊,张大娘也会时时替你清扫那间房,等着你回来。」张大娘暖掌摸摸她的发顶,心疼这么个小丫头要跟那种父母回去受苦受难。「记得啊,要捎个口信给我们,好让咱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嗯?」

「嗯,我会的。」她笑弯的眼里悄悄泛起薄雾。

她没有把即将嫁入西京冯大户的事情告诉赵世熊,是不知从何说起,也是怕说了以赵世熊个性恐怕会磨刀当场剁断二娘的脖子。

棠四草偷偷抹去泪水,看向不远处和车夫讨价还价的棠母似是快吵完了,再回首朝客栈里头张望。

「小四草,你找什么?」

「我找风大哥……」她都快走了,怎么不见他下楼?

提到凤求凰,赵世熊两条浓眉立刻纠结,他挥挥大手,嚷道:「那臭小子没啥动静,方才老子上楼敲门都不见回应,没关系,咱们送你就好。」

棠四草挂着的笑有些垮。

也许风大哥还在生气,昨晚她哭着入睡,他则是一声不吭地抱着她,直至清晨醒来,身旁已是空荡荡的。

他不来送行就当作是为她好吧,反正昨晚已够她回味一辈子了……

「棠四草,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棠母粗恶的嗓音远远唤至,看来和车夫谈价钱是谈妥了。

「好,我马上过去……」她先应个声,再次回首,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些与她相处七年的人。「代我向荣叔和许爷爷他们说声再见……风大哥,也麻烦你们替我转告了。」她咽下最后一句苦涩,掉头奔向马车。

晨光照耀下,棠四草的身影显得瘦弱不少,赵世熊等人难舍地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她跑到棠母面前说话又点头的,最后还被棠母用食指戳个几下,她按着被戳疼的额头,温吞吞地坐进马车里。

车夫挥动缰绳,马儿发出长嘶后踢动前腿,便拉着马车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马车愈驶愈远,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小愣子噗哇一声爆出长嚎,泪水顿如堤防溃决般涌出眼眶。

「走了,小四草真的走了——」

隐忍许久的赵世熊这回也难忍热泪夺眶而出,他气得又哭又吼,大掌狠巴小愣子的脑袋。「浑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

「你这只熊不也是在哭……」王灿用袖子抹泪,哭得已够惨了还不忘反驳赵世熊。

这群男人都哭得如此惨烈,身为女人的张厨娘更甭说,她抽出怀中巾帕猛拭泪,声声哽咽。

「小四草走了,咱们这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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