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追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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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谋杀了一个美满的家庭,稚儿何辜,父亲下手之残泯灭天良,毫不
顾忌是亲生子。
叫人看了心碎不忍,天伦何在?
“你哭什么哭,当了几年护士没看过死人吗?”真没用。
“谁说我哭了,我是瞧了心酸想杀人,气红了眼眶。”反嘴一顶的袁素素退
到一旁由言笑醉接手。
“强词夺理,我明明看你眼眶蓄满了泪水还不承认。”标准水做的女人,泪
腺特别发达。
“你救你的人干嘛管我哭不哭,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大量失血有失温的现象。”
严重得随时有可能停止心跳。
“我知道他的情况不乐观,你先帮我将车上的大黑包抬下来,我来找血救急。”
他至少需要五百毫升的血才能维持基本的送氧状态不致脑死。
“你上哪儿找血?”难道他要挽袖救人吗?血型不符反而把人害死。
“少啰唆,快照我的话去做。”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他的命。
“尽快送到大医院比较妥当……”嗯!她说错了吗?
只要一提到大医院,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袁素素,以你的专业素养判定他能撑到医院吗?”这个笨女人居然不相信
他的医术,一心要往大医院冲。
“哦,这个……”
他说对了,少年的伤太严重,撑不过三小时的车程,贸然下山只会枉送生命,
反而不智。
袁素素心情沉重地拎下言笑醉所谓的大黑包,心想这男孩大概救不成了,偏
远的山区哪有血库可应急,他最终会死于失血过多,而他们无能为力。
当她认为又是一桩人伦悲剧时,蓦然人一傻地注视言笑醉找血的方式。
原来他将孩子的父亲打晕捆绑四肢,再把人托高以坚固的晒衣架固定,左手
抬高划开一道口插入橡皮管,另一端则顺流而下,流至男孩同样划开的手腕上进
行输血。
她诧异极了,油然而生的敬意充斥心坎,原来他真有把握救活他而不是空口
说白话,她太小心眼了。
“还发什么呆,趁酒鬼的血没流光前赶紧救人,我可不想救了一个却害死一
个。”白费工夫。
“但是他血里的酒精浓度非常高,适合输血吗?”不是连男孩也一并醉倒。
“谁说不适合,省得我用麻醉剂。”一说完,言笑醉将男孩的断骨推了回去,
拉直弯曲的腿骨使其并拢。
“啊!”好痛。
严厉的眼神一瞪,医生锐利的精芒一射。“你叫痛快呀!受伤的人又不是你。”
“我……”替他痛。
感觉就是很痛嘛!袁素素咬着下唇。
可是男孩根本不知痛不痛,他已昏过去了,痛到麻痹。
第五章
“你究竟是医生还是神,要不要早晚三支香外加三牲五果祭拜……”哎呀!
他动粗。
“你在说什么鬼话,还不把病人的资料整理一下输入计算机,要我教你怎么
做吗?”尽说些白痴话。
“我……”我又不是诊所的护士,你也太会使唤人了吧!“是,我马上动手。”
基于对言笑醉的敬重,百般不情愿的袁素素拿起一叠编号凌乱的资料卡,重
新按编号排列,十指熟稔地在键盘上舞动,她开始怀疑他不是人。
自从三天前下了场雪阻断交通,她心爱的老爷车全被雪给覆盖了,举步维艰
的她只好放弃下山的念头,打了电话向医院和电台请了一星期的假。
本来以为山上清静可以当是小度个假期,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拨得太早了,还
差点被算盘压死。
那天她见识了名医救人的功力,以自己的方式当机立断地进行输血程序,并
在她的辅助下顺利地在桌上完成断骨接合手术,上肢架,固定断骨使之不移动。
男孩的意识在隔天早晨恢复,脸色红润得不像走了一趟鬼门关,直嚷着口渴,
仿佛只折断一根小指头,一点也看不出他差点蒙主宠召。
不过他有点发烧,在药性和不断喝水的控制下,一直维持在三十八度七,直
到昨天才降回正常体温,一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但是其间她并非空闲着不做事,反而比在医院工作还要忙碌十倍有余。
先是有位老人家在浴室摔倒陷入昏迷,经医生抢救后暂时无大碍,但是得卧
床休息一阵子不得做激烈运动。
然后是鼻子塞入异物的小女孩、长了痔疮的中年教师、尿失禁的老阿伯、肠
胃不舒服的隔壁大妈、心律不齐的老农民。
更夸张的是还有人求诊治秃头,没一刻闲着的老有人上门,害她不得不充当
护士、药剂师,以及挂号人员。
幸好她领有药剂师执照没胡乱配药,不然像前阵子配错药的风波闹得满城风
雨,连带着他们医护人员的专业也受到质疑。
稍微偷点空时她不禁同情自己,菲佣都没她勤劳。
不仅要帮他处理诊所的事,还得为他料理三餐,整理衣物,连病人家属送来
的礼物都得点收,她真是怀念以前无忧的日子。
“又发什么呆,资料打完了吗?”
一脸怨恨的袁素素注视正大口啃着甘蔗的男人,怀疑自己为什么要为他做牛
做马,出卖劳力……不,还是免费的,她算是“义工”。
“想吃吗?我刚没咬几口,给你吧!”言笑醉故作大方地将一截红甘蔗送到
她嘴边。
“不用了,我怕会冷死。”甘蔗属寒,吃多了对身体无益。
“那是你心虚体弱欠调养,待会我开几瓶维他命你照三餐服用,保证什么病
痛也没有。”没口福的人。
瞧他的表情她就很火,到底是谁害她身体变差的。“言医生,你看来好像很
闲。”
“还好啦!刚和老古宰了一头羊,晚上吃涮羊肉。”嗯!烤羊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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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看人脸色也要懂得善待客人,除了那顿可歌可泣的早餐外,他再也没
有动手做一件令人顺眼的事,顺理成章地要她包办一切事宜。
她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机器也要上上油才会灵活,何况她不过是个过客,没
义务当他的掌门人。
一些好奇的病人居然叫她“先生娘”,意味着她是他的老婆,而他竟然不否
认地直冲着她笑,好像默认了这件事让她百口莫辩。
她哪里像结过婚的女人,而且对象是头熊,她怎么算都不划算。
“素素,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脸色不是很好看。”该不会被传染上流行
性感冒。
“请叫我袁小姐,还有我并非你诊所的专职护士,你早点儿找人来接手免得
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是他也一个人当五个人用,相信他的脸色比她还糟。
言笑醉当没听见前段话似的说道:“我有你呀!干嘛多事找个人来凑热闹。”
两人世界刚刚好,三个人就太拥挤了,多颗电灯泡煞风景。
“掏干净你的熊耳朵听清楚,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等天气好一点儿我会下
山,你休想利用我来当佣人。”
她很想不生气,可是他散漫的态度太自以为是了,从不问别人要不要自行下
决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佛都会被他惹恼,何况她只是平凡的护士。
“我哪有利用你,我会付你薪水嘛!”唉!他就是不想谈论她的去留问题。
相处时间越久他越被她吸引,不自觉地受她一颦一笑牵引,视线不忍离开太
久,只想注视着她,渴望将她收藏在身边。
其实下山的路一直未受影响,是他故意串通熟病人哄骗她道路崩塌不易通行,
硬要下山危险重重,打消她回工作岗位的念头。
这几天他有意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使她适应山里时而忙碌、时而清闲的日子,
暂时遗忘城市的一切专心来体会他的存在。
可是他没料到事情一桩接一桩地全挤在一起,看她疲累得猛揉眉心提神他也
很心疼,却没法分心帮她分担一点事。
山上的岁月真的很寂寞,除了病人再无其他,习惯喧哗的人很难接受如此安
静的环境,仿佛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的孤寂。
或者说全世界都遗弃了你。
“我该感到痛哭流涕吗?亲爱的大熊先生居然有良心了,他要付我薪水。”
天哪!多荒谬的一件事。
言笑醉轻笑地将手肘搁在计算机上俯视袁素素。“我喜欢你叫我亲爱的。”
“很抱歉,亲爱的是一句讽刺话,非常遗憾你听不懂。”真是的,靠那么近
干什么,她的心跳又乱了。
他让人神经紧绷,以为他又想吻她了。
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嘘!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和大熊是百分之百不适合,
熊只适合在山里觅食,而她将回到大城市。
“素素,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时候非常漂亮?”她的唇形很美,勾引人想
去品尝。
忍着气,袁素素鼓起双腮。“我想熊的审美观异于常人,你应该找头母熊来
说以上的赞美词。”
没有一个女人愿在生气时还接受人家的消遣,她长得好不好看她最清楚,用
不着别人画蛇添足地多添一笔。
“你不行吗?”她这头母熊是瘦了点儿,多养几年一定壮观。
“你嘲笑我长得像熊?”很好,她被羞辱了。
袁素素的表情让言笑醉忍不住发笑。“不,你让我联想一种生长在枝桠间的
小白花,小小的,微带清香。”
“丁香。”
“丁香?”那是什么花?他只听过紫丁香。
“没什么。”她把一叠尚未建文件的资料塞向他胸前。“既然你有空自己动
手,别事事依赖人。”
她该功成身退了,找个机会问路通了没。
医院的工作可以迟些上班无妨,少她一人没多大影响,可是电台那方面却不
能拖太久,她存盘的节目并不多,顶多再播一天就得找人代班了。
而她不喜欢自己的节目被别的主持人搞低了水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主持风
格,若换个人味道会走失的。
“别急着走,咱们来聊聊。”言笑醉以身体挡着她,让她进退两难地困在他
和计算机之间。
漏跳了一拍的心微微缩着,袁素素觉得吞咽困难。“你……你有什么事?”
“你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干嘛,与你无关吧!”吓!好大的一张脸,他几时靠得那么近。
“回答我。”他专注的眼神炽热而蛮横,逼得她后无退路。
“没……没有。”她懊恼地暗骂自己的蠢,何必老实地告诉他。
“很好。”言笑醉满意地勾起唇微笑。
“很好?”为什么他的笑容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非常不祥。
“对,好得叫人想吻你以兹庆祝。”他凑近要亲吻她。
“停——”袁素素用手推抵他的前进。“你到底在唱哪一出戏,我们的交情
没好到……嗯!接吻的地步。”
她怎会想吻一头熊呢?难道被下了符令。
“我们接过吻了。”他指指自己的嘴。“让人意犹未尽。”
他做出陶醉的表情,其实心里慌乱不如表面平静,就怕示爱被拒。
“你……你胡说,你少造谣生事。”她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轻抚着她的脸,言笑醉笑着把甘蔗和资料全搁下。“我来提醒你,那天夜里
你一把推倒我趴在我身上,很凶狠地吻上我的唇不容我抗拒。”
“我哪有……”她气弱地不敢看他的眼,像是全身无力地靠着计算机。“你
很卑鄙。”
脸一红,她想起了那天的意外,根本是他站不稳脚拉她一同受害,她才一不
小心跌在他身上,两人的嘴巴不巧地碰在一起罢了。
可是他一说显得暧昧,好像她是急色鬼急欲占他便宜,强拉硬弓要他射箭似
的,她才没那么厚脸皮。
“素素,我当你男朋友如何?”惟一的一个,别无分号。
“男朋友?”袁素素失声地尖叫,像看见恐龙大军集体犯境。
震惊。
“看来你也蛮欣赏这主意的,给个吻吧!”他等了好久才能再一亲芳泽。
大概有一世纪了。
“等等、等等,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这种事你能说了就算吗?”她根本没那
个意思。
肩一耸,言笑醉略带容忍地道:“不然呢?要插香敬告天地?”
他侵略的眼神让她心慌。
“为什么是我?”她不可能为他留下来,她喜欢她的邻居们。
虽然有时候她们很烦,但大部分的相处时间是愉快的,没别人的属性如她们
这般相近,好像前辈子就是相知已久的好朋友,今生再续前世的情谊。
情人固然重要,但她更珍惜友谊,何况他们连情人都谈不上。
他紧张地凝神看着她。“因为你是我的母熊。”
“言笑醉,你说什么?”他死定了,她要通知醉醉来收尸。
“因为我喜欢你。”不给袁素素拒绝的机会,言笑醉俯下身吻住惊讶的双唇。
一样的甘醇,一样的甜美,一样让他胸口塞满心型的气泡,笑意快破胸而出
了。
吻着她,他心无旁骛。
殊不知前后有几个病人走进诊所又走出诊所,面露微笑地直说有喜酒喝,逢
人便说医生与护士的美事,如野火般传开。
先生娘,先生娘,他们有个先生娘。
唉!好烦。
唉!真烦。
唉!超烦。
唉!烦透了。
唉……
“你够了吧!光是一顿下午茶你就叹四十八口气,不想请客可以明说,我的
稿子还没写完,没空招呼深闺怨妇。”
要不是冲着有好东西吃,她才不想理会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只会长吁
短叹毫无建树,害她也想跟着唉两声发发怨气。
都怪雷啸天那家伙太可恶了,故意养刁她的胃又弃养她,说什么南下和丈母
娘商讨婚事,顺便孝敬她老人家多待几日,不打扰她写稿的情绪。
哼!她信他才有鬼,肯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才赶紧找靠山,把她的妈搬出来
镇压,以免她得知真相会失手宰了他。
好不容易被他养胖的肉又瘦了回去,他的养猪计划彻底失败。要是再不回来,
她铁定会像枯萎的茶花慢慢凋谢,最后只剩一根梗。
天呀!她想念他,一个该死用美食引诱她的臭男人。
袁素素扯扯她衣袖,“别走啦!和风,我真的很烦,想找个专家来解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