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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一个县委书记的故事-第18部分

小说: 一个县委书记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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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留下的”。 
村民的回忆勾勒出了当时的喋血场景。11日凌晨4时许,从窝棚区的东南方与电厂相连的专用道路上,开过来5辆大轿车,一辆大卡车。村民赵建学说,每辆大轿车估计都坐有七八十人左右,大卡车是专门拉武器的。4点半,炮仗二踢脚响起来。“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随着一个当晚担任瞭望任务女村民的呼叫,牛振宗和当晚在现场的许多村民一样,拿着叉子冲出自己的窝棚,随人流往东南方向跑去。“黑压压一片人,有三四百人,都是一身迷彩,头戴安全帽。”在今年4月20日遭受一次袭击后,村民在这块土地的东南方向约60米处挖沟断路,火电厂的水泥路只能修到沟边,并且在窝棚区周围,挖了“防战沟”,并在窝棚区四周设置人员夜晚轮流巡逻值岗,4—5人一组,发现情况就放二踢脚,窝棚里人听到就拿自备的叉子出来“迎敌”,村里人抓紧赶过来救援。 
村民们知道要发生什么,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这次规模最大。“刚开始,扔砖头和土块,想赶他们走。”“砰!砰!”低沉的枪声打破了僵局,村民没有留意对面“一字长蛇阵”两边闪出10余支双管猎枪。“不好,他们有枪,我们打不过,快跑”,53岁的牛占京当时就叫喊村民躲避。“冲啊!”对方一个个跨过了深沟,一路掩杀过来,灭火器、灭火枪制造的弥漫中充满着血腥,“当初挖沟是怕人家来窝棚破坏,而这次深沟是自己这么多人受伤的重要原因,很多人就掉在沟里,跑不过去。”   
9。 植玫瑰还是种蒺藜(2)   
进攻者把节节退却的村民一直往正西追了近一公里,然后又从背后包抄了赶来救援的村里的人,牛占京81岁的叔叔就是在这次“救援”与“反包抄”中被打伤的,100多辆被砸的自行车散落在村子到窝棚区的道路旁,还砸毁了近10辆摩托车,并焚烧了1辆。 
记者感慨地这样写道: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一边是铁叉、砖头、土块、深沟的农民,一边是带着猎枪、钩镰枪、木棍、匕首、灭火枪、灭火器、灭火罐的“进攻者”。“战斗”持续了大约1小时,结果是村民6死、51重伤、100多人不同程度的轻微伤,村民不完全统计认为。侯同顺是第一个在这场奇袭中死于非命的村民。其父侯臭和,78岁,老泪纵横:“惨啊,刀子插到胸口,还在里面搅了搅,然后用铁钩子拉了百十米远。”“大部分伤者我们送到临近的新乐人民医院去了,人家120到得快呀,定州的120半天才到。”牛占京对此很不理解,“定州路程更近呀”。“当天6点已经报案了”,牛振宗对于办案效率表示怀疑,“这么重大的案子,村民要是不自动保护现场,早破坏光了。”对于一位自称是河北省公安厅干警的警察,“作为公安部门,14日才介入这个案子进现场取证”,他非常不理解。 
拖着定州血案所致的断臂和腰伤,从定州市人民医院专程赶回家见记者的牛占中说:“我们早就接到线报,说6月10日国华定电要在这里继续施工,早晚还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这次对村民的袭击中,成功但艰难地拍摄了大约有5分钟的血腥场面。“我今年3月份在石家庄买了一台松下摄像机,目的就是为了留下一点证据。过去我们挨打,总是留不下证据,这对我们很不利。”在11日的混战中,他一开始忙着拍摄袭击场面,后来有人来追,就一直往西跑,但终于跑不动了,被六个人追上乱打,三两分钟后就昏倒了,摄像机也被打坏了。 
据笔者细细两相比照,前边已经说过,秀水镇事件与定州血案不论是成因还是过程都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唯独浮在表面上的主体似乎有所不同:秀水镇事件是群众面对政府,次之是桃电;定州血案是群众面对承包工程的业主,次之是定电。秀水镇事件中的桃峰县委、县政府代表着群众和企业双方共同的利益,始终掌控着全局发展的态势,千方百计不使其失控。 
定州血案则是政府隐在幕后,定电高深莫测,承包工程的业主反而冲在前头,唯独群众孤立无援地面对政府的神秘、定电的叵测、业主的暴虐。所以,两个起因和过程惊人相似的事件结果却截然不同:一个堪称为群众打砸政府的事件,一个酿成了业主袭击农民的血案。 
前者是赤手空拳的农民两次打砸了武装到牙齿的政府,铤而走险触犯刑律成为野蛮打砸抢者的竟然是农民,而拥有生杀予夺大权和专政机器的政府却理智、忍耐、克制、苦口婆心,不幸沦为被打者,理应以牙还牙却以德报怨。后者是丧心病狂的业主雇佣持械恶徒穷凶极恶耸人听闻地袭击了手无寸铁的农民,杀人者竟然是以身试法的承包工程的业主,定电和政府在其间充当了什么角色不得而知,而受害人却是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农民。 
真正的罪犯是谁?业主背后还有谁在为他撑腰?姑且不论。只说前后两者的犯罪人和受害人为什么主体错位得如此旗帜鲜明?发人深思。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执政的主体有所不同所致。诚如鲁迅先生所说,种玫瑰者得花,种蒺藜者得刺。同样如此,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花朵结什么样的果,社会主义特色条件下的中国,无论哪一条战线、哪一个行业、哪一个方方面面,不管是上上下下还是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或曰执政者,是忘我而孜孜以求地执著于植满园玫瑰,还是深情地抚摸自己漫不经心无所作为地种一片蒺藜? 
不容忽视的是,认识之差异将决定思想之不同,目的之不同将决定结果之差异。 
无疑这是检验共和国各级领导干部执政能力的最好试金石抑或范例。   
10。 一封署名告状信(1)   
类似这等谣言,毕竟还有事实真相摆在那里待查,无非蚊蝇也似扰人清睡,倒也不见得有多么可怕。 
那天在桃峰县采访我们和书记时,他拿出一封告状信给我,当时我没顾上看,回去之后才读了一遍。开宗明义的头条罪状就是说我们的和治国书记如何以改制搞活经济为名大肆拍卖国家矿产资源的。说成大煤矿2001年公开竞标时只竞拍了8500万元,而桃峰县同德煤矿井田小,储量小,设备差,通过公开竞标,竟拍了5。5亿元。这位写信人似乎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他竟然不知道那时根本没有成大煤矿,而只有一个灭资煤矿,甚或还忘了把灭资煤矿当年的竞标日期涂改或是提前到与同德煤矿竞标的同一年。这就不攻自破了。 
因为,对煤炭市场行情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2001年中国煤炭市场上半年还在煤价低迷有煤卖不出的困境中苦苦徘徊,煤炭产业呈现翘首低回楚楚可怜的姿态。无奈的国家在2001年年底使出了关井压产的杀手锏,关闭大量小煤矿以解煤矿行业的倒悬之苦。2002年全国煤炭市场才缓过劲来,煤价才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性回升。 
谁也没有料到,风水轮流转,今日到咱家。可煞作怪,2003年煤价竟会如猛虎插翅般狂力飙升,且持续时间近两年之久,吃了兴奋剂也似数度刷新和改写中国煤炭销售史上的最高价位,把一个迟来的煤炭市场的春天打扮得争奇斗艳光怪陆离,因此而横空出世的腰缠千百万的煤老板如姹紫嫣红开遍天南海北,连中国自己都被自己的杰作惊了个目瞪口呆。 
事实上,告状人甚至连灭资煤矿改制的日期和竞标转让的钱数也写错了,改制日期不是2001年,而是2002年的5月,最高竞标的数额是8000万而不是8500万。同德煤矿的真实竞标价并非5。5亿元,而是3。93亿元,不知这多出的一亿多元应该谁出?也错得离谱。 
2002年5月全国的煤矿产业行情和走势,才刚刚开始好转,灭资改制在先,竞标于2002年,煤价低,灭资的煤质和煤的储量比同德差。同德煤矿公开投标是2003年5月,那时正是煤价如猛虎插翅般狂力飙升的时期。前后相差虽然也不过一年时间,却已经是天上地下两个世界了。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是,同德煤矿生产的主焦煤属质量特优级,比灭资煤矿所产的煤每吨售价高出100元,每吨高出100元再加上当时2003年不仅居高不下而且还在不断飙升的煤价,所以才会拍出一个3。93亿元的好价位,也不是告状信中所写5。5亿元。 
倘若以2003年同德拍出的价格和当时煤炭市场的天价来评估2002年5月灭资煤矿的产值,六位公开竞标者之中柳成大所出最高价8000万元,便有点似西天如来拿经书给东土大唐的和尚三藏时所叹惜的那样,卖得有点贱了。如果退回到煤价更加低迷的1999年,那恐怕就要算是相当高的了。连当时国字号的大公司,都错误地低估了煤炭市场行情的走势,如果他们能预知2003年煤价会一创再创历史新高,肯定会迫不及待毫不犹豫地以6000万的转让价接手灭资煤矿,那么最大的得利者将会是他们,状告的主体也就有所不同了。 
可见人算不如天算。因此,我们也就不能有失厚道地对桃峰县委、县政府当时没有三年早知道地当好算命先生的角色而过分求全责备他们。何况,从政策上和地方经济发展的长远来看,还是非常合算的。改制是迟早的事,这是国家政策要求也是经济发展的需要。更重要的一点是,倘若真的把灭资煤矿转让给那家国字号大公司,那么,桃峰县除了得一些合理合法的税收之外,便不可能再得到别的什么收益或曰实惠,国字号大公司是个国家级单位,绝不会听一个小小桃峰县的调遣,也就不可能如同要求本县本土的企业家那样要求人家这个公益投资那个义务赞助,更不会过后在教育改革上独创一个“公办民助”的形式。 
类似这等谣言,毕竟还有事实真相摆在那里待查,无非蚊蝇也似扰人清睡,倒也不见得有多么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谣传,全然的无事生非,轻则如牛虻也似咬你一个疙瘩,重则似毒虫那样,毒你个七荤八素,魂飞魄散,甚至葬送你的事业和卿卿性命。   
10。 一封署名告状信(2)   
秀水镇事件的成因整个植根于一个小小的谣言,而这个本来不值一驳的小小的谣言竟然引发了“2·10”打砸抢事件,“5·2”风波,和即将发生的“5·9”绑架人质事件。 
不明真相的群众对“每亩地100万元”的谣传深信不疑。还有“2·10”事件被收审的某个人已经死于看守所。负责桃电二期征地领导工作的副县长宁开荣的家人已经被毁了容等等。说有关上级领导已经严令桃峰县委、政府务必在5月l0日前开工,否则要免除县委、政府主要领导的职务。这些此起彼伏的谣言混淆了善良群众的视听,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那天,县委收发室接到一封改退回来的信件,用的是桃峰县委的公用信封,贴着邮局地址不明无法投递的白条。十多天后有好事者拆阅了这封无主的信件,打开来一瞅,不觉大吃一惊,这竟是一封措辞不良的诬告信,签名盖章的竟然是四个在桃峰县有头有脸的人士。 
这就是那封署名信辗转落入我们和书记之手的经过。 
一时传开,那四位在信上有签名的人闻讯找到我们和书记,个个都气得口鼻生烟,有的都气哭了。众口一词提出要拿到省里做技术鉴定,待鉴定出来之后,证明所有的签名和盖章全是清一色的伪造,四个有头有脸的人当中还有一位是县级干部退下去的女同志,这位女同志在位时与我们和书记便相处甚笃,离退后也对他的工作明里暗里地格外帮助和支持,她受了这些不白之冤,气怒交加,哭着逼我们和书记下令严肃追查,要求和书记不仅是要还她一个清白,还要严惩伪造签字这种犯罪,简直太不像话了,都搞到我们的头上了,这已经严重地伤害了我们的名誉,也触犯了刑法。她说,我们和书记安慰她说,我们在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相处了这么久,我们关系根本不是这么一封署名信就可以破坏的。你一定要冷静,不冷静就可能会中人家的圈套,上人家挑拨离间的当。我心里明镜一样,你也要多动脑筋,不能光是生气。我一定会处理好。另外三个人也不肯相让,要求追究,可是我们和书记除了笑容可掬地安慰几个人外,却并没有一查到底,只是轻描淡写地让人查了下,就不了了之。 
我做过一些了解和调查之后,问他,“这么恶劣,为什么不一查到底?对这种人还客气什么?”和书记却笑道:“你们作家写了不少县委书记省委书记的小说,可是根本不懂得也不了解真正的情况,只是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了几眼,就天马行空地写开了,有些书那叫写了个甚?都是些不存在的东西,想象的成分太多。别多心,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有一些作家,他们不深入生活,你还几次三番地下来深入生活,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也笑说:“你也不要打一打揉一揉的,快说,姑息养奸是会贻误国事的!” 
和治国笑道:“说起来也简单,真要想查也未必就查不出来,可是你说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人家也是反映情况,尽管是伪造了签名,也是因为他心虚胆怯。他这一块石头打了十几个人,已经得逞了。如果我再让公安局兴师动众地当一个案子来追查,他会更高兴。全县上下顷刻间都可能沦为犯罪嫌疑人,今天怀疑这个,明天去查那个,闹得人人自危,个个心里都别别扭扭,不是的人心里也会有个小疙瘩,人心惶惶的,不利于工作和团结不说,还会中了那个写信人的圈套。这也是经验之谈,过去我也很计较这些事,现在习惯了,就当它是个痒痒人的小动物,毛泽东身上也有小动物,他在延安还当着斯诺的面拉开裤子抓过虱子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这种东西,做事也不能总是那么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 
他抬起细长的手指捂在嘴巴上吸了口烟,把淡蓝色的烟屑从指缝吹出来,这才徐徐地抖出了他的包袱:“这种事不能查,真要查出来是你的一个好朋友怎么办?如果是班子里的成员又怎么办?那岂不是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以后还怎么相处?怎么工作?也许是一时冲动,做完就后悔了,想着以后要好好工作,再不干这事了,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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