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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倾城战记-第232部分

小说: 倾城战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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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陛下睡了。”内大臣对门外打了个手势。久候魔皇陛下主持渡河作战会议的将军们悄然退下,离开帅帐很远了,才敢稍微活动酸痛的关节。

他们来到门外等候时,水月正在午睡,他们以为皇帝会像往常那样很快醒来,可是她没有。

水月早就醒了,可她不愿意起床。她并非有意让将军们空等一场,突如其来的疲惫把她困住了。

入夜以后,皇帝命令侍女把朝河的窗子打开,潮湿的空气里有大象的气味,炉子里檀香灰烬渐冷,草原上吹来新鲜的风。

“陛下,该用晚膳了。”内大臣春江无瑕殷勤的说。

“不。”

“下盘棋可好?”

“除非你让朕赢。”

无瑕棋下得好极了,谁也赢不了她,皇帝也不能。

“陛下啊,奴才替你办事,任你打骂,难道连下棋也要故意输给你不成?”她的笑容里同时出现了委屈和谄媚,这笑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纯,训练的简直看不出做作来了。

“呵呵,下贱的女人啊,我可真要狠狠抽你一顿鞭子了。”水月呻吟着,叹息着。**的手臂从棉被里伸出来,徐徐的伸向空中,宛若仙鹤的颈子,浑圆、晶莹,美妙极了。

无瑕被皇帝娇慵的姿容震住了,她痴痴的望着皇帝,一股奇妙的暖流从脚底升上来,一直流到了心里。她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来,双手必恭必敬的捧着皇帝的手腕,在手背印下虔诚的吻。

皇帝嗤嗤的笑了。“你这不要脸的婊子,你都把我的手弄脏了。”

口红残留在皇帝的手背上,恍若古代皇陵里的殉葬血玉。

“婢子这就给陛下舔干净。”无瑕柔声细气的说。果然伸出舌尖,把那口红残痕一点点的舔干净了。

皇帝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头。

被女人吮吸手掌的感觉很不好,她想到了水蛭,不禁厌烦起来。

无瑕误解了皇帝的心意,她以为皇帝很喜欢,于是她也有些自我陶醉了。这使她认为自己在皇帝心中应该占有更重要的地位,拥有更多的权利,于是开口道:“陛下,婢子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

“陛下可有想过,他日平定了苍天,该派哪位大人来提督玄武洲?”

春江水月惊讶的瞟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臣以为,萧大人雄才大略,经营玄武洲最合适不过了。”

水月笑道:“朕还以为你会自荐呢。”

无瑕忙道:“那可不敢当,婢子只愿永远陪着陛下,分担陛下的烦恼,就心满意足了。”

水月叹道:“分担朕的烦恼?混帐话!你可知道朕为何烦恼?”

无瑕微微一笑,悠悠的说:“良人远去,昆仑雪深。”

水月脸色一变,猛然坐了起来,锦绣罗衾推在胸口,露出一大片光洁如雪的肌肤。

她直勾勾的望着无瑕,脸色瞬息万变。

忽听帐外有人低声道:“陛下,红泪回来了。”

水月脸色暖和了少许,重又躺下,对无瑕说:“你可以下去了。”

“是。”无瑕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皇帝眼中迷惘疲惫的神色告诉她,这步险棋算是走对了。

“若是萧红泪留在玄武,等到皇帝耐不住相思远征昆仑那一天,这诺大的帝国,可就是我的天下了……”无瑕踌躇满志的离开了行宫,对未来充满了自信。

她的时间不多了。脑袋里的病一天天的恶化,全赖昂贵的秘药勉强把寿命延续到了现在,每天晚上合上眼,她就开始怀疑自己明天是否能够活着醒来。在这所剩无几的日子里,她唯一的追求就是恢复家族的荣耀,重新掌握帝国权柄,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满腹心事的春江无瑕嗅到了血腥气,看到萧红泪走来,便垂着头立在屏风旁给她让路。

与萧红泪擦肩而过的刹那,这气味愈发浓重了。

“见过萧大人,萧大人万安。”无瑕谦卑的笑容里冒出了毒药。

“内大臣阁下也万安。”

没有理会她的幸灾乐祸,脸色惨白、步履蹒跚的萧红泪走进了皇帝的卧室。

“受伤了?”

“嗯。”

春江水月闻声坐直身子,目光炯炯:“伤在何处,让我看看。”

萧红泪温顺的点点头,开始脱衣服。外套,裙子……一件件的落在地毯上。

脱到中衣的时候皇帝猛地坐的起来,鼓着眼睛叫道:“啊!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连里面也伤了?!傻妹子、你……该不会是被……”水月眼睛鼓鼓的,嘴巴张成了夸大的O形,像个布娃娃。

“陛下~瞧你——想哪儿去了!”萧红泪羞赧的捂着胸口,一丝不挂的胴体泛着青白的柔光,微微战栗。

“被她刺伤了指甲而已,开始以为不要紧,可是……”萧红泪掀起了胸衣,胭脂色的斑痕顺着左手中指尖向上,一直延伸到肩膀,又到了心口、**,远望有如一瓣瓣的桃花。

“好厉害的胭脂剑!想不到啊想不到……那毒观音李璧华竟如此厉害。”

“都怪臣不小心。不过,李璧华中了臣的“碎心剑魂”,怎么也活不过今晚,臣也不吃亏呀。”

虽然这么说,回忆起不久前的那场恶战,萧红泪仍心悸不已。

斥候送来红巾马贼的行踪后,萧红泪立刻断定,假如让这只臭名卓著的佣兵团成为玄武人的生力军,帝国必将在这场势均力敌的战争里陷入颓势。她曾经勒令纳兰婉容部队狙击红巾马贼,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纳兰婉容并没有执行命令。

惊怒之下,萧红泪只有干起了老本行,乔装成“鬼剑客”连夜渡河,潜入红巾马贼营地。

毒观音李璧华的名声她是知道的,一向没放在眼里,本以为可以轻松刺杀,没想到在突然袭击将其重伤之后,仍然遭到了可怕的抵抗,以至于萧红泪不得破了戒,没有亲眼看到猎物毙命就逃出了军营。尽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红巾马贼团毕竟无法及时开赴战场了。

“傻妹妹,就算拿一百个毒观音的命来换你的一根头发,朕也舍不得呢。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说着话,水月也穿衣下床了。

“来个饯行的拥抱吧,红泪。你杀了了李璧华,楠?帝释天就由朕来亲手处决罢!”

“难道您——”萧红泪机械的拥抱着水月,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朕今晚就去杀掉楠?帝释天。”

“我跟您一起去!”

“不准!朕喜欢独自享受战斗的快乐,楠?帝释天那样的敌人,可是千载难逢呢。”水月回忆着多年前的那次交手,不由得兴奋起来,脸颊泛起了红晕。

萧红泪叹了口气,再次拥抱了情同姐妹的皇帝:“陛下,祝您好运。”

当初决定远征玄武的时候,有谁会想到胜利如此艰难?别看水月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萧红泪清楚,她比谁都更操心。

连年的征战已经耗尽了帝国的底子,这场战争她已是输不起,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刚刚建立的帝国承受战败的打击?只要春江水月和她的军队失去了无敌的神话,百姓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敬畏她了。

干脆直截了当的杀掉楠?帝释天。

这就是春江水月的计划,她酝酿了很久,可直到今天晚上才下定决心。

“说再见之前,朕来给你赶走胭脂剑精。”魔剑出鞘,悬在萧红泪头上。

寒光一闪,阿修罗劈面斩下。

萧红泪闭上眼睛,冷森森的剑气破体而入,不由得颤抖起来。

锵!

水月收剑,冷笑着退开半步。

地上残留了一滩粉红色的血渍,散发着胭脂般的香气。

萧红泪缓缓睁眼,发现身上的桃花斑纹已经消失了。

楠把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在桌面上,她要给春江水月写一封决斗书。

让战争见鬼去吧!她真正渴望战胜的是作为武士而非皇帝的春江水月!

楠就是要写这样一封生死决斗书,她沉思良久,可认识的字着实有限,不知该如何下笔。若是倾城还在身边,这等舞文弄墨的事儿又怎能落在自己身上?楠望着烛光,痴痴的笑了。灯影忽然拉长了,一阵阴风吹进营帐。

袅娜的青烟恍若美丽的幽灵,楠出神的时候,一声短促的惨叫惊碎了午夜的沉静。

身段阿娜的白衣女子轻轻聊开了纱帐,偏着头,凝望楠?帝释天。

被华丽的黄金铠甲武装起来的苍天皇帝支颐凝思,却不知白衣如雪的朱雀皇帝已经提着血淋淋的长刀走进她的军营了。

素裙纨衣的魔皇春江水月在离开了帝国军帅帐,在夜幕的掩护下只身渡江,直闯苍天军营。

她从营门口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依次遇见了哨兵、巡逻队和侍卫团,这些人试图阻拦她抵达目的地,于是她杀掉了他们,这场沉默的屠杀里唯一的惨叫是她发给楠?帝释天的通谍,然而她很快就发现根本无此必要。

“你来的正好。”楠?帝释天回头冲她一笑,“不共戴天的戴怎么写?”

春江水月用染血的魔剑在墙上写了个“戴”字。

“……不共戴天,决一死战。”楠?帝释天自言自语的写完了决斗书。

回过身来。她对水月说:“你过来”

春江水月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跟前。

两个女人静静对视,岁月随着她们的眸子流转,时而退到过去,而是回到现在。她们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六年前一个秋天的黄昏,邂逅在朱雀山间的她们也是这样充满杀机,彼此凝视。

水月眼中的楠?帝释天曾经是端坐在骏马上的黑衣骑士,俊朗健美,有如青铜雕塑。六年后的今天,朴素的黑衣换成了华丽的铠甲,流浪骑士成了称霸一方的帝王,尽管如此,春江水月对她的感觉并没有太大改变:假如说六年前的她是一尊青铜雕像,现在的她不过是镀了层光鲜的黄金,内里还是那个流着好斗之血的女武士。

楠?帝释天也对初次邂逅春江水月时的那一幕记忆犹新:黄昏的雾霭里出现了娉婷走来的白衣女子,她走的并不快,可是一转眼就到了跟前,就像一朵轻巧的云,不是走路,而是被风送到了这里来。今天的春江水月同样没让她失望:正想跟她决斗的时候,她就送上门来了,这心有灵犀的奇遇注定了两个人今夜将第二次决斗。

春江水月接过楠?帝释天递来的战书后冲她微微一笑,楠?帝释认为那是一个嘲讽,于是还以颜色:“你比过去老多了。”

楠?帝释天怜悯的望着春江水月的脸说,“你笑的时候眼角都有皱纹了。”

她凝视着水月的眼角,用全部的恶毒说:“六年前你是个美人儿,可现在……春江水月,你快变成老太婆了。”

说完这句话,楠就朝门外走去,她与她擦肩而过,听到了彼此的心跳。

楠?帝释天与春江水月来到河畔,她们将在这里决斗。

不知何时,月亮钻出了云层,月光下的迦林江宛若一条银色的缎带,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只有河水屏息凝望着两位女帝。

春江水月将魔剑平举在胸前,拔剑的动作如此优雅,尖端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仿佛打开了一面折扇。

剑刃宛若一道红色的溪流,徐徐的从鞘中流出来,晶莹的血光随之涌出,铺天盖地的卷向楠?帝释天。

楠?帝释天平静的凝视着敌人的眼睛,对席卷而来的剑气视若无睹。血光淹没了她。身后的树林里响起了沙沙的声响,大大小小的树木被血光吞噬,变成了腐朽的泥。

楠?帝释天再次出现在月光下时手中多了一柄长刀。她笔直的站在平原上,身躯有如白杨树般挺拔,战斗的激情使她燃烧起来,阿修罗剑气的洗礼使她更加神采飞扬了,眼睛闪亮有如北极星。

闪电劈开了血光,雷刀直指春江水月。

灼热的刀罡反攻过来,春江水月周身的真气咝咝作响,仿佛冰块投入火炉,被转瞬蒸发,直到水月把阿修罗魔功提升到了“紫霞”境界,才制止了刀罡的进逼。

异样的气流在两个女人间回旋,春江水月忽然双手握刀,劈空斩下。

一道半月形的剑气脱离了嗡嗡作响的魔剑,呼啸着劈向楠?帝释天的面门。

楠?帝释天眉毛一挑,冷笑道:“雕虫小技!”金刚大雷神功注入到话语中,四个字成了四记闷雷,震散了剑气。比脱口而出的雷霆更加敏捷的是她的动作,剑气与言灵碰撞在的时候楠?帝释天也出现在了春江水月面前,挥刀斩下!

春江水月挥剑上撩,刀剑相交的刹那火星迸射,楠?帝释天在她坚忍的眼神里发现了不堪承受的痛苦。

凝聚了十二重金刚大雷神功的一击足以把钢铁粉碎成尘埃,魔剑像惊弓之鸟似的反弹回来,重重撞在主人的胸口上, 春江水月无声无息的跪倒在草地上,刺眼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来,像是热腾腾的开水顺畅的流出了光滑的瓶口。

丈二大雷神击中了地面,于是大地裂开了深渊。楠?帝释天遗憾的收刀仰望,目光追随着春江水月的身影落在了树冠上。

春江水月悬在天地之间,悬在满月之中,月光把她变得不真实了,在楠?帝释天眼中,她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很遥远,融化在夜风里的白发却又如此真切。

她的发丝融化在风里,成了风的一部分。

楠?帝释天眼中的风变成了银白色,当冷冽的夜风拂面而过,她恍惚觉得自己被春江水月的白发缠住了脖子,勒住了喉咙,她喘不上气来了。

楠?帝释天深深吸了口气,徐徐吐出,她笑了。“一切都是幻觉。”她给自己鼓劲儿,这没什么可怕,春江水月不是已经受伤了吗?我已经击败她了,现在,我要杀掉她!

如水月华映衬着春江水月惨白的脸,染血的嘴唇更显红润,她把血淋淋的魔剑高举到头上,念念有词,她像是打开一面折扇那样优雅的出刀,于是血光就在月光的推波助澜下把天空和大地染红了。

楠?帝释天不喜欢春江水月高高在上,于是她吹了声口哨。

口哨声宛若一只惊醒的云雀倏地钻进云层。

紧跟真,天雷落下来了。

闪电劈中春江水月,她栖身的树变成了焦炭,可她却依旧悬在天上,现在,春江水月已经让魔剑吸取月亮、夜空还有大地的精华了,楠的天雷击中了她,可她毫发无伤。

“讨厌的家伙,真是麻烦啊……”楠?帝释天自言自语。她的心缩成一团,冷汗把刀和握刀的手变得湿淋淋。

她原以为春江水月站在树枝上,可没想到她其实站在月亮上!

春江水月终于飞下来了,一瞬间,楠的时间和空间停滞了。

闭上眼睛想象复仇女神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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