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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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昀淡淡一笑,眉眼似流水写意的丹青画卷,一股子风流雅致之意流泻而出。
钟壹略一怔忪,暗道傅二小姐留下的方法虽不说完全根除,倒确实让殿下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了。
------题外话------
|||明天白天人不多,至少顶头上司不在,应该能有时间写了。
感谢[2014—09—04]绿翌abc 投了1票(4热度)
☆、第二章 魇心(一)
这是一个寂静远离繁华的小村庄。
这是一个安静得听得见虫叫的早晨。
早起的汉子已经扛着锄头下了地,农妇们提着竹篮背着竹篓,上山的上山,赶集的赶集。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喝药!”傅之晓黑着脸重重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到桌上。
她都说了拆线之前保险起见不好沐浴了,谁知殷王这么不省心,趁着她去大壮那里看新床进度之时偷着洗了个澡。
洗澡不打紧,偏偏还受了风寒!
“咳咳——”床上的简顷重重咳嗽了两声,似乎拉扯到胸口的伤口,又伸手按住胸口强行压抑住咳嗽,憋得满脸通红。
简顷咳嗽得确实揪心,傅之晓蹙了蹙眉,神色又软了两三分:“赶紧起来把药喝了罢。”
“夫人……”因为咳嗽刺激到泪腺,如今的殷王一双黑色魅眸湿漉漉的,长若黑翎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倒显出那么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味儿来。
再加之他半倚在床上,衣衫凌乱,交领出开口极低,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配上那一张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便是铁血男儿也忍不住软了心肠。
“喝了药就会好的。”傅之晓端着药碗坐到床边,用手背试了下温度,随即端到简顷唇边,“来。”
“太苦了。”简顷撇开脑袋。
“……你又不是从今天开始喝药的。”前几天的汤药明明更苦,这个男人,果真是一点颜色也不能给!
傅之晓无奈道:“这个治愈风寒的比起前几天的要好多了,你试试?”
“苦。”简顷嫌弃地颦眉。
傅之晓略一思忖,起身去寻了行露在集市上买回来的蜜饯儿:“你喝了药,再吃颗蜜饯缓缓就没事了。”她又缓和了语气补充道,“你现在还受着伤,又染了风寒,身子受不住,不喝汤药怎么行?”
简顷抿着薄唇没有接招,傅之晓轻叹了一声:“听话。”
简顷眼眸幽幽沉沉不动声色瞥了傅之晓一眼,随即又似十分愁苦地答道:“既然夫人这么说,那我就……”
傅之晓将汤药递了过去。
哄骗到此,简顷也总算松口同意喝了,傅之晓也万万没想到殷王这样的人居然和小孩子一样喝药困难。
刚开始受伤的几天,简顷虽然眉头皱得紧,却也不说话,可近来这些天他喝药是越来越不省心了,得哄上好一阵儿才肯乖乖喝下去,简直比孩童都难缠。
简顷端着那碗汤药,刚放到唇边,又叹了口气:“夫人喂我罢,我始终有些……”
“……怎么喂?”她记得每一天,或者说是每一顿饭都是她喂的啊!
“像前几天一样,用汤匙罢。”简顷幽幽地道。
“你不是怕苦么?一口气喝完就没那么苦了,怎么非得一勺一勺喝?”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下意识起身端过来拿起汤匙喂。
一勺一勺喂着来,一碗汤药很快见了底,傅之晓起身,见他撑着手肘似是要躺下去,便道:“先别躺了,过一会儿吃饭了。”
简顷这一阵胃口很不好,食量不大,原本他对吃食就十分挑剔,自打染了风寒以来,味觉有些变化,对食物更是挑剔得越发厉害了。
傅之晓用骨头汤熬了一锅瘦肉粥,又炒了几个小菜端进屋子里,彼时简顷低着头垂着眸子似有些困倦。
傅之晓阖上门,走到床边,小声道:“吃饭了。”
“恩。”简顷轻轻应了声倒吓了傅之晓一跳,。
她蹙了蹙眉:“你最近很疲倦么?”
简顷挑起精致的眼尾,只是他近来因为受伤再加上生病,面色苍白并不显好,反而显得一张精致的容颜越发阴森诡艳:“夜里有些冷。”
傅之晓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长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原本家里就只有四床棉絮,行露和静女共用一床,殷王他老人家身子娇贵,在床板上垫了一床,然后两人各一床。
山村夜里气温低,不得不盖棉被,而且傅之晓家里目前也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和工具,再加之殷王这一阵身子孱弱,畏冷倒也正常。
简顷勾了下唇:“夜里比较凉,后背还能勉强暖和住,可是面上就……”
傅之晓若有所思,棉絮肯定不够的,马上入冬,总不能叫行露和静女继续睡着棕垫底和两人共用一床被子罢?
再者别说行露和静女,她和殷王两人也不够。
“我知道了,明儿我去早市再瞅瞅。”仔细一算,至少还得四床棉絮。
简顷眼底一闪而逝诡谲的光芒,明天么?
“赶紧吃饭罢。”傅之晓回过神来,端过饭菜,因为是粥,她下意识就像喂汤药那样一勺一勺吹凉了喂。
简顷也没有刻意提醒,面色随意地照单全收。
静女照旧监督着修房子的事宜,行露做着家务,一天下来似乎并无特别的事。
入夜。
静女伺候着简顷洗完脸,用热水烫完脚,傅之晓才进屋,将洗脸打湿的鬓发拢到耳后,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忽然听简顷道:“夫人,这样真的有点冷。”
傅之晓匆匆换完衣服出去,走到床边却看见他好好的盖着被子,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夫人,被子真的薄了,很冷。”
傅之晓挑了挑眉,伸手趴到床边伸进被子去摸简顷的手,触及一片冰凉的肌肤自己也是一愣:“不是刚刚才用热水烫过脚?”
热水烫脚好加速了血液流动照理说全身都应该是热的,哪怕再冷——
也冷不到这么快罢!
难道这天儿已经冷到这种地步了?
她皱着眉头,面上有些纠结:“那怎么办?”
“夫人。”简顷嗓音低柔如焦琴琴弦拨动般好听,“咱们不是有两床被褥么?”
对上傅之晓愣愣的目光,他又补充道:“你和我各一床。”
傅之晓猛地惊醒:“你是说——我们一起睡?”
简顷轻叹了一口气:“咱们不是一直都一起睡的么?”
不不不!这是两个概念!
傅之晓有些乱。
之前他们一起睡,那是两床被褥,各盖各的,两人睡觉也算得上规矩,至少除开上次亲戚造访,她再也没有像八爪鱼一样扒着简顷不放过。
可是让他们盖一床被褥……
这简直有点挑战傅之晓的心理极限。
“你……不能……忍一忍么?”横竖也就一个晚上。
简顷咬了咬下唇,将被子往下巴处掖了掖,魅眸带了几分靡丽诡谲之色:“如果是夫人的要求,就算刀山火海,我都上。”
“……刀山火海就不必了。”可是他如今受重伤免疫力原本就低下的情况下,还染了风寒,如果不保暖,只怕好一阵也好不了了,顺带——
还影响了他伤势的恢复。
“我冷点无所谓,不能让夫人也和我一样受风寒。”他不知想到什么,颦眉惆怅地叹了口气,“汤药真不好喝。”
傅之晓跺了跺脚,这个世上真是再也见不到她这么舍己为人的大夫了!
“行了!我们盖一床!”说完也不再去看简顷的表情,起身去将自己的被子翻起来重在简顷身上,“把我的位置留出来啊。”
简顷抿唇轻笑了一声,身子极为敏捷地闪到了一边。
“……”真不像受伤的人啊。
将外衣脱下,傅之晓走到桌前吹灭了蜡烛,屋里一片漆黑,她又小步小步试探着摸回床边,正要摸被角,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
那手极瘦,光是凭着触感亦能感觉出骨节分明,却分外冰凉,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尸体一般冷冰冰的,傅之晓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又听见那悦耳低沉地嗓音道:“夫人,这里。”
他刻意放柔的嗓音似乎又淡去了这一点子寒凉之感。
傅之晓顺着他手拖行的方向爬上床,躺了下来,为了怕碰到他的身体,又小心翼翼往外挪了挪,却一下子就挪到了床沿。
“夫人。”简顷冷不丁地道,“小心掉下床。”
傅之晓尴尬了一瞬,只得安静地呆着不动弹,身体僵得直直的,生怕碰着殷王身体哪个部位。
尽管一片黑暗,简顷仍然能察觉到她的动作甚至表情,似笑非笑勾了勾唇。
在傅之晓看来两人的确是单纯的医患关系没错,可是她不知——
从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就不再单纯了。
从她在同意给他治病之时,她就势必是会被拽下神坛。
两人之间尽管肢体接触不少,可是傅之晓到底还是——
警惕心太重了啊。
不过也无妨。
简顷轻轻侧了身子,不出意外感觉到身旁之人浑身一僵,他轻抿起薄唇一笑,似是不经意将旁边那娇小的人拥入怀中:“好冷啊,娘。”
“……!”傅之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想一把推开,却又听见一声“娘”,自然是明白对方又故态复萌了!
她脑子乱翻翻的,因着对方受伤,又浑身冰凉,竟然不敢如第一次见面一般毫无顾忌的伸手推开。
而对方忽然亲昵的在胸口蹭了蹭,她顿时惊醒,羞愤地满脸通红。
“简……殷王殿下……”她只得小声喊道,“殿下。”
没有人回应,对方的呼吸缠绕在胸前,她甚至能闻到从他身上发出来那一股沉冷馥郁的香气。
------题外话------
真奇怪了。我之前写的分析2放到哪儿去了。找好久都找不到。
☆、第二十四章 故人
白生笑了笑:“姑娘,你闯入我家后院,反而问我是谁,这样似乎不太好啊。”
傅之晓皱眉:“这里是罗刹谷。”顿了顿,她看向白生,眸光微闪,“你是罗刹谷的人 ?”
白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道:“所以呢?”
傅之晓抿抿唇没有回答。
她在仔细观察白生。
白生容貌清秀,白净斯文,笑容亦是十分温文尔雅,可因着他是罗刹谷的人,傅之晓不敢随便信任他。
再加之,这一带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若是有个人往这一处走,老远就能看见。
可她非但没有看见他,还让他一下子窜到了她面前,实在太过诡异了。
他动作十分放松,显然不将傅之晓看在眼里,甚至隐隐有蔑视之意。
不仅如此——
他诱导傅之晓谈话的行为也让傅之晓心中警铃大作。
傅之晓又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思忖片刻,开口道:“你是罗刹谷居民?我听说这里从罗刹谷可以进入大楚边境,你知道怎么走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迷路了。”
白生笑容顿了顿,挑眉:“你要去大楚?”他毫不客气上下打量了傅之晓几眼,“你是大齐人罢?”
白生暗自蹙眉,进入罗刹谷的人,从他师父的手札上多多少少也能看出点名堂。
误入的很少,大多都是怀着心思故意往罗刹谷里走的,除开那些本身为了罗刹谷的秘密或者好奇心而来,还有一部分人便是不知在哪儿听了罗刹谷四通八达的传说,于是只得从罗刹谷走。
这一类人大多是——
逃犯。
可傅之晓步履沉重,呼吸不加掩饰,怎么也不像会功夫的人,又瘦胳膊细腿儿,那么不会是杀人犯了。
小姑娘?逃婚?寻亲?
白生呼出一口气,抿唇微笑:“迷路了么?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傅之晓避重就轻:“你能带我去大楚么?”
白生眸光闪了闪,勾了下唇:“可以呀。”他看向傅之晓,放轻声音,“不过你先告诉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好吗?”
随即他又补充道:“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傅之晓怔了怔。
这是逗小孩么?
傅之晓扯了下嘴角:“是我……丈夫。”
白生顿了顿,眯了眯眼:“丈夫?”
傅之晓容貌姣好绝佳,却不带一丝一毫的媚态,又梳着女儿家的发髻,怎么看也不像成了亲的。
他扯了扯嘴角:“说谎的孩子可是会引来狼呢。”
傅之晓笑了笑:“是么?那我可恰好安全着。”
白生眨了眨眼:“既然这样,这位姑娘,让我带你出去罢。”
傅之晓点头,却道:“你先走,我跟在后面。”
真是……警觉。
白生眯了下眼,点点头:“可以。”
他指了指身侧的方向:“我们从这边走,你可要跟好了。”
说罢,转身就朝那方向走去。
待他走出好几步,傅之晓才慢吞吞跟上。
“你为什么要去大楚?”白生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是谁告诉你罗刹谷可以通大楚的?”
“罗刹谷难道不可以通大楚么?”傅之晓可不会让谈话一直被他牵着走。
“不知道,也许罢。”白生的回答模棱两可,“你去大楚做什么?”
“寻亲。”傅之晓慢吞吞跟着,回答却干净利落。
白生点了点头,侧头过来想看一下傅之晓的面部表情,谁知对方却警惕地退后两步,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呃……”白生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离那么远?”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呢?”傅之晓笑了一下。
白生失笑道:“既如此,为什么要相信我让我带路呢?”
“因为这里只有你了。”傅之晓道。
白生顿了顿,转过头,视线在她手指上略过——
一双干净白皙的手,那么柔软,不像是会干活儿的人。
这么说来,在另外一处的是她丈夫和下人或者其他亲属了?
可若是有其他亲属,她肯定会提及,但方才只是说了“丈夫”一词,看来是下人了。
“你是做什么的?”白生刚走出一步,身后傅之晓忽然问道,“你很白,皮肤也很细腻,不像做农活儿的,你很擅长引导人的对话,穿着考究,爱干净,倒是十分像教习先生。”
白生挑眉,侧头又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道:“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我也略懂医术,也可以说我是名大夫。”
“哦。这倒是不稀奇,罗刹谷不是着名的医谷么?有大夫才正常,你是什么科目的大夫?”
“科目?”白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说我擅长什么么?”
傅之晓顿悟:“是的,是这个意思。”
来到这里,她见过两个大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