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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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今儿怎的忽然过来看我了?”她岔了话题霍地睁开眼瞥了一眼桌上精美的木盒子,“我可不相信他是什么孝心。”
董嬷嬷亦是奇怪着,却又听太后道:“怕是担忧哀家的病提早好了罢?”
董嬷嬷沉默不语。
太后冷冷嗤了一声:“也难得让他亲自来走这一趟了。”说罢,阖了眼皮,“那玩意儿,就收起来罢。”
董嬷嬷低低道了一声:“是。”
简顷出了殿立即上了软轿——
这也是他的特权,通常皇子封王是不允许在宫中行车或者乘轿,偏生他就可以。
袁离摆了摆手,四个宫卫立刻听话的将轿子稳稳抬起来,刚走出两步,简顷忽然道:“本王瞧着老太婆精神倒是不错。”
袁离亦是沉思了一会儿:“殿下的意思是……?”
“我瞧着她似是不需要请什么名医了,着人下去传话,一律不准再给她什么大夫了。”简顷眸光诡谲地看了他一眼,嗓音低柔幽凉,“袁离,这个总是你能做到的事罢?”
“……”
消息很快又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哐当——
铜盆被掀翻在地,热水浸湿了地毯,一干宫女瑟瑟发抖地俯身而跪,没有一人敢抬头出声。
热水也同样浸湿了太后的袍角,她极为不耐地将锦袍拉开:“更衣!”
董嬷嬷向周围两个宫女递了眼色,三人沉默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给太后更换衣裳,可太后显然心情极为不畅,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情绪,待换完衣服,董嬷嬷极为有眼色的将宫女全部赶出内殿,果真听到太后慢悠悠地道:“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董嬷嬷亦是十分奇怪,皇帝下的药效果十分出类拔萃,皇子们自然乐见其成,而简顷——
他从一开始就冷眼旁观,仿佛对此事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虽说刚开始皇榜是过了他的手,可他自己到底也是丝毫不过问此事的。
那日殷王来探望太后之事原本就十分可疑,虽说用雪莲掩人耳目,可照理说——
以他的性子,是完全没有必要掩人耳目的。
况且——
皇榜是皇帝下发的,寻来的大夫虽说个个是拔尖儿的,可这也是皇帝希望了解的,他更好的了解到有多少人可疑治好太后,并且将这类人严厉控制起来。
而和皇帝对着干,又有什么好处呢?
问题还是在皇榜身上。
“看来他是不想要特地人物给哀家治疗。”太后眯了眯眼,待董嬷嬷系好腰带,便顺势坐了下来,眸光微闪,“这个人,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董嬷嬷沉默地掉头看了一眼放在架子上的木盒子,从殷王将这盒子带来那天,它就开始放在那儿了,里面的雪莲早已被放置妥当,只余了空盒。
可带有殷王府图案的盒子放在这般显眼的位置——
到底是有些不合适的。*……*……*…
这里是一栋极为豪华却人烟字少的宅子门口。
门前的石板和其他府宅的路面都不太一样,是用精致的玉石板打磨光亮后嵌入地面的,大门前两头庄严的石狮子甚至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石狮口中含着巴掌大的夜明珠,大门是古朴的深色,两名眉眼凌厉的侍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宛若石雕。
奢靡,*。
傅之晓抬头,牌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殷王府。
地方是对了,可是这也太……
不管是过路的行人还是车辆都有意无意地从门前绕开,甚至原本高声谈话的人走到这一处,都会立刻噤声。
原想他的威名或许只在大齐这样的异乡更为邪性,没想到在大楚反而更胜一筹。
这样的话,她根本不敢凑上去啊。
傅之晓沉默片刻,上前一步,刚好踩进铺在里面的玉石板,忽而觉得后背一凉,抬眸看去,正被那两个侍卫用阴沉地眸光死死盯着。
她蹙了蹙眉:“我是来找殷王的。”
“……”两人一动不动。
“殷王殿下可在府上?”
“……”
“可否拜见殷王大人 ?民……民女有要事禀告。”
“……”
“……”
这两人真如石雕一般,无论说什么话也毫无反应。
傅之晓正纳闷,忽而又听到背后有人不屑地嗤笑一声:“姑娘,你快行了罢!这些手段没用的。”
傅之晓诧异地扭过头,背后两米之遥不知何时有男子骑马驻足,傅之晓伸手挡了下太阳光,还是只能看清他的轮廓,而声音也不熟识,遂问道:“你是谁?”
那人只轻笑一声:“我见过有人大着胆子投怀送抱的,有打着报恩牌子的,甚至有甘愿为奴为婢的,甚至还有自称自己是别国奸细的,姑娘好歹也要做到这种程度罢?”
傅之晓怔了怔,掉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侍卫,忽而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这是因为这些年上门的女子太多了给磨练出来的?
那就真真不好办了。【。。】
傅之晓略一沉吟,伸手挡着阳光抬头道:“谢谢你的提醒。”
否则看那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儿,没准再往前一步就给两刀戳死了。
男子挑了下眉,却没有过多理会,只拉着缰绳慢悠悠地往前跑去。
傅之晓摸了摸下巴,简顷身边的人她就只认识一个袁离,但也不可能随时碰上袁离,这也就更加增加了她找到简顷的难度。
“对了,我找袁离。”傅之晓看向那两侍卫道。
两个侍卫总算有了一丝表情,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侍卫颦眉道:“姑娘你还是回去罢,你认识袁大人的话,想来也是这楚京的人了,殿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何必呢?”
合着还有外国人来这儿?
傅之晓简直哭笑不得,罢了罢了,她还不如打听打听简顷上朝的时间呢!
而这其实也十分方便,所有朝臣大员上朝时间都一样,可即便如此,一连四天,傅之晓仍然遇不上简顷。
门口的侍卫换了一拨又一拨,终于有人忍不下去了:“姑娘,你怎的还来?之前有女子连续两个月蹲守大门也没见到殿下,你还是回去罢。”
傅之晓纳闷:“难道简顷不上朝的?”
“放肆!”旁边的侍卫闻言忽的就杀气弥漫,“区区百姓怎可直呼殿下名讳?!”
☆、第四十六章 殿议
傅之晓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对方就换上一副“你敢再多说一句一律戳死”的凶狠表情。
她沉默一阵,抬眸又看了一眼那门口的侍卫,摸了摸包袱里一张厚重的卷纸,转身离开了。
*……*……*
五天后
金色的大殿之上,晨曦的微光笔直照射进殿堂光洁明亮的地板上,三三两两的人影倒映在铮亮的地面模模糊糊,简顷懒洋洋翘着二郎腿坐在皇帝斜下方的梨花木椅上,垂着眸子似乎陷入了沉思,可仔细瞧来呼吸平稳而均匀,倒像是睡着了。
殿内死寂一片,下方为首两个朝臣齐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朗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景帝微微颔首:“顾爱卿说罢!”
顾大学士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微臣昨日风寒见了太医,偶然得知太后的病情恶劣,如今太后需要张贴皇榜召集天下名医来缓解病痛,可这些日子以来,皇榜是张贴了不少,来的人也不少,可太后的病又好了几分?以微臣之间,还是莫贴皇榜为佳了!”
这话明着要求不再给太后寻找治疗方法,实在有些大逆不道了,可太后和皇帝关系不和是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的事儿,这些日子皇帝似是连粉饰太平都不愿意了,是以即便如此“口出狂言”,皇帝也眉丝未动,只慢悠悠地道:“那依顾爱卿的意思,是按照太医院的法子进行治疗了么?”
顿了顿,景帝正色地点了点头:“朕也深有同感。召集如此多所谓天下名医,个个声称自己医术绝顶,可亲眼见到母后的病情后,无一不是灰溜溜的离开,真是丢我大楚子民的脸!”
景帝忽然变了脸,朝臣们急忙低头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旁边的太监赶忙递上一杯清茶:“陛下,喝点茶罢。”
景帝也确实需要喝一杯茶润润嗓门了,接过青花瓷茶杯轻啜了一口,抿了抿唇,缓和了语气:“都起来罢,顾爱卿言之有理,就照顾爱卿的意思办罢。”
皇榜原本就是景帝要求张贴的,如今这话简直自打脸面无异,可众人都知道,顾大学士的背后之人——
是殷王。
顾大学士的意思,就是殷王的意思。
可殷王这是什么意思呢?
众人心里疑虑,而景帝当场下令派人去将张贴和未张贴的皇榜都收回来,在这期间,一干朝臣就一些芝麻蒜皮的事儿吵得天翻地覆,被说简顷,连景帝都有些想要打瞌睡了。
不出半个时辰皇榜就被收了回来,负责收皇榜的宫廷御官仔细数了两遍,这才恭敬地跪下身道:“启禀陛下,总共是五十九张。”
景帝挥挥手:“销毁罢!”
“是。”御官刚应下,就听顾大学士不解地道:“你说多少?五十九张?”
那御官愣了愣,随即颔首:“是的,顾大人。”
顾大学士皱眉,景帝瞧着他的神色,问道:“怎么了?顾爱卿?有什么问题?”
顾大学士沉默片刻,松了眉头:“启禀陛下,因这皇榜是过了殷王殿下的手,所以微臣记得很清楚,总共是有一百七十张才是除开损毁和揭下来的皇榜,也该还剩下六十张才是。”
“顾大学士这是怎么了?”刘大学士有些好笑,“京都四方城门口处均还贴了一张皇榜,许是方才有人没来得及收回来罢,而且到底有没有检查过是否遗落?”
众人的视线瞟向那御官。
御官急忙跪下身去:“启禀陛下,京都城门出处的皇榜都已经揭下来了,下官仔细检查过,并没有任何遗留。”
这御官算是景帝身边的跑腿第一人,做事还是妥帖安稳的,景帝想了想,眼眸一晃瞟到坐在下首处垂着眸子的简顷,忽然来了兴致:“顷儿以为如何?”
殿内寂了一瞬,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简顷,当然——
他们并不指望简顷说出什么有效的内容来,只是这已成为了习惯,每当景帝问殷王话的时候,总会有人倒霉,是以众人已然习惯注意着殷王的一举一动了。
简顷没有任何动作,景帝蹙了蹙眉,他当然知道简顷睡着了,可是如今他问话,简顷还不回答的话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顷儿!”他声色一厉,“母后的病,你怎么看?!”
由于声音大了些,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上还荡起了回声。
而这一次,简顷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看了景帝一眼,声音低沉暗哑:“什么?”
果真这么不给面子!
景帝沉默了一瞬:“给母后寻找名医所张贴的皇榜少了一张。”
“哦。”简顷慢吞吞道,“许是有人偷了一张罢。”
说罢懒洋洋地往椅子后方靠了靠,尔后似是觉得不舒服,冷着眼斜身将腿翘到了椅子扶手上,阖上眼小憩起来。
顾大学士闻言,脑子转得飞快:“殿下的意思是莫非有人揭了皇榜却没人知道?”
“那此人现在在何处?”刘大学士当即接话,“若是真有人揭了皇榜,不可能没被发现,可就算他揭了皇榜,若是不来给太后娘娘看病,揭榜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大学士此言差矣。”在人群末端,有一老头子忽然摸着小山羊胡子,一脸高深地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否来了或者没来给太后娘娘问诊呢?”
刘大学士明显一怔:“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朱侍郎手执木牒上前一步:“微臣有本要奏。”
果真是知道些什么。
刘大学时若有所思。
景帝略微一颔首,朱侍郎便道:“事实上微臣怀疑如今已有人在给太后娘娘治病了,只不过么,太后娘娘没有让我们知道罢了!”
别说朝臣,连景帝都诧异地挑了下眉:“朱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这是微臣前些日子看见的。”朱侍郎仔细回忆道,“那日清晨有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特意出来寻到一处客栈,在客栈里找到一名妙龄少女,尔后女子带着这名少女径直入了宫,因着当时天色过早,距离早朝都还有些时间,两人这般避人耳目着实奇怪,是以微臣当下询问了朱雀大门的宫卫,宫卫道那名蒙面纱的女子是太后身边的董嬷嬷,有腰牌为证。而另外名少女,只说是太后要带她入宫,其余只字未提,而那少女也并非太后亲属,着实可疑。”
在朱侍郎说话期间,简顷不动声色掀起眼皮瞄了他好几眼,支起下巴懒洋洋地将腿放了下去,给袁离递了一个眼神。
袁离实在有够汗颜——
诚然朱大人口中的妙龄少女确实是如今殿下的“猎物”,可他确也不敢跟殿下禀告紫旭弄丢了“猎物”,是以联系了宫中的探子注意着太后那方的动向。
可是太后亦是聪明着——
至少比之前的防范更为严密了。
袁离亦是奇怪得紧,事实上太后此人,说是坦荡,有时候倒有些神经大条,从来不肯掩饰自己的小动作,即便知道殿里有简顷的人,也丝毫不在意一般。
即便是前些日子病入膏肓也不曾认真防范。
这一次怎的忽然——
袁离忽然又怔了怔,一颗心陡然下沉——
说起来太后最近似乎也没怎么请太医了,难道说傅姑娘还真有办法发现这种“古怪”的病症不成?
袁离也不知道傅之晓怎的好端端揭了皇榜,明明说好直接到殷王府找人便是,怎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听太医院正使道这几日太后的身子似乎爽利了不少,连太医院开出的药也不肯喝了。”
忽然有人道了这样一句话,此言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后……好了?”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没人给她治疗么?”
“没听说有人给她问诊啊。”
“哎,莫非是皇榜那儿找来的人 ?”
……
景帝皱了皱眉,这真是太难看了,搞得他心里多么想要置太后于死地般似的,尽管他确实和太后不和,可是宫中管制人的方法多得是,身体的虚弱可以降低太后的手段程度,而他只需要再将太后软禁起来就好,根本用不着见红。
景帝一皱眉,大太监顿见不妙,赶忙扯着尖厉地嗓子道:“安静!”
仿佛说话的人被突然掐住喉咙一般,整个殿又寂静下去。
“顷儿。”景帝又看向简顷,“你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