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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少年追命-第44部分

小说: 少年追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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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红男在月华下满眼满脸都是泪光,“你当年若不是对我们不闻不问,又怎会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落石,你在杀害人的时候如果想想:杀的害的是自己或自己亲人的时候,你或者就不会下此毒手了。”
    大将军只觉一阵晕眩,不错,二十年前,他至狂至热的是权威名位;奇怪的是,直至狙杀冷总盟主之后,他依然性欲旺盛,但在行房的时候,却怎么都射精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问题,他也弄不清楚。他曾为自己开解,而上太师也附呵的为他开导:射不出精,表示精升入脑,正好显示大将军有过人的精力和智力,所以他更奋发勤练当世无人卫得破的“屏风四扇门”内力大法;这是不是真的,对大将军而言,只好姑且信之,但精液一直憋存在体内,使他更加焦燥不安、杀性更烈。
    而这情形也使得大将军更加珍惜,自己早已生下来的一子一女。
    ——小刀。
    ——小骨。
    却没料“小骨”不是小骨!
    而冷血才是小骨!
    ——幸好那晚没真的杀了冷悔善的“孩子”!
    因为这才是他的骨肉!
    他的髓血!
    他忽然想起,他是要杀冷悔善那孩子的,他也记得他把“那孩子”摔在地上时,冷悔善极为奇特的表情,还对他惨嚎:“你竟对他也——”
    他记起他是要杀得一干二净的,只不过,他的手下却没有彻底执行他的命令。
    ——幸好没彻底执行,才……!
    他突然叫了一声:“杨奸。”
    一个身著青灰色袍子的人立即行近,应道:“在。”
    寒月下,他的脸就像一只没上青花的瓷碟。
    大将军问:李阁下和唐大宗在哪里?这件事,我要找他们对证一下。
    杨奸答:李阁下和唐大宗在一个月前已给你切断手脚,瞪浸在“五尸蛆”里,现在还没断气,但他们已跟瓮里的蛆虫一样,不能为你证实什么了。
    大将军怒道:是谁把他们弄成这样的!?
    杨奸即答:是大将军您亲自下的命令。
    大将军反过去问宋红男:你怎么知道这冷血就是……我们的孩子!?
    宋红男抽泣着说:当天晚上,我知悉冷老盟主全家被杀的恶耗后,知道是你下的手,心中很悲痛,但你忙着杀人、夺权,没理会我。我就暗中叫了唐大宗和李阁下来问个究竟,他们不敢不据实相报。他们说:冷悔善的儿子也死了,就扔到了崖谷底,我听说了,便说什么也要寻回我那苦命孩子的尸体,便暗里请张判帮助,派人搜山,但无所获。后来,住在罢了崖谷里猎户们说:曾经有个白发银髯的人,抱了个孩子,给了银子,要求妇人替他手上的孩子喂奶,听他们的形容,那孩子就是小骨。于是我请张判再探,得悉那天晚上,是京城的诸葛先生赶来保护冷老盟主,但来迟了一步……
    他!?大将军倒抽了一口气,是他救了小骨!?
    我便是因为这事,曾请张判和尚大师辗转到京城里跟诸葛先生讨还孩子。可是,我又不能说明冷悔善的儿子就在我这里,也不能道出是你杀冷家大小……所以,诸葛先生误会我是心存恶意,以为我要斩草除根,一直也不让我沾这孩子……
    大将军兀然厉声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张判说:将军夫人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尚大师也叹道:“确有其事。我也不知何故,只是将军夫人一定要我隐瞒,所以我也不敢向大将军明禀了。”
    大将军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好像有人要用大刀斫他的脖子,用大槌敲着他的脑袋,他要紧紧地护着自己那颗巨蛋似的大头般的。
    “你怎么知道……冷血确就是小骨!?”
    宋红男道:“一直以来,我都留意着京城那边诸葛先生的事,不管年龄、出身、容貌,冷血确就是小骨,不会有错。那段日子,他来到危城,要彻查你,我便请张判跟他结交,留在他身边,一来是向我密报:万一你要下辣手时,我可还来得及出面阻止:二是要他向冷血探他出世的秘密,果然,他的身世与那晚的情形完全吻合。他不是姓冷的。他姓凌……他、他就是咱们的孩子!他是凌小骨!”
    “不!”冷血大叫道:“不是的!!”
    “——我呢?另一个声音狂嚎”“那么我呢!?我是谁呢?”那是小骨的悲问。
    宋红男悲痛的说:“你姓冷,冷小欺。”
    “天哪!”小刀叫,“不是的,娘,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我……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宋红男凄婉的道:“在娘心中,你们谁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
    尚大师忽然向大将军低声道:“咱们的人,都已现身,这儿不是军营,也不是在庄里,易为敌人所趁。”
    大将军居然在此时此际、此情此境,立即、马上,冷静、有力的吩咐道:
    “点灯。”
    在巨岩上下埋伏的“朝天山庄”子弟,纷纷点亮了手上的灯笼。
    黑夜里灯笼逐一绽出白色的蒙花,在月色互映下,出奇的美,好像这不是人间,而是在人给放逐到某个星曜上的一片荒凉之地,人为了寻找自己的族类,以苍白的微亮打着旗号,并一一清算自己的后果前因。
    由于这些人正布成“潜翔大阵”,所以白灯笼东一簇、西一簇,十分曼妙好看。
    却不料,在“三分半台”的巨岩之外,那一片旷地黄土坡上,也同时亮起了东一丛、西一丛的红灯笼。
    仿佛那儿也形成一个战阵。
    白的无瑕和红的惊艳的灯笼,似是对着两岸,各自亮起各自的灯火,而大家正悠悠游游长袍古袖且时正中秋。
    也像是一场对阵。
    大将军现在的心情当然不悠不游。
    他在心神大受撞击、精神极之震荡之际,仍马上警觉,逐问:
    “对面的灯笼是谁怖下的!?”
    在黑里看去,对面婉蜒列阵的灯笼,十分凄艳夺目。
    尚大师稍犹豫了一下,观察了片刻,才答:“是于将军的布阵。”
    这时,只听对面石台有沙哑而沉凝的语音在喊:
    “凌大将军,你那儿可有事么?”
    其实,巨岩间隔着一道深壑,相距至少有三五十丈之遥,那人嘶嘎低沉的语音,如跟人喁语,但却字字清澈可闻。
    大将军双眉一蹙,即喊了回去:“副将军,你这算什么意思?”陡然发现自己的语音燥弱,竟一时间忘了运气发声,所以传不开去,转念间他已暗自惕惧,凌落石,你这样心乱神失,连内力都为之支离破碎,这就得要小心给魔头反扑,为敌手所趁才是!今天的事,虽始料不及,变生肘腋,但因而灰心丧志,就说什么都不可以!他强自镇定下来,但只要一念及多年来他对小骨寄于深望,千方百计安排他能直上青云路,不意事与愿违,近日来他费尽心机要将之扼杀的仇敌:冷血,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小骨”却是仇人之子,这么不教他魂荡心绞,椎心刺骨!
    他心中想,口中却喊:“于将军,你来得好快!”
    只听对面那沙嘎的语音沉着的喊话:“我镇守这儿一带,今听探子得悉有大量不明来历的武林人物出没此地,即调动军马来此,既是凌大将军的行军,我便按兵候在这儿,听候指挥不作骚扰。”
    大将军听于一鞭如此表态,这才放了心,扬声道:“于副将军,你果然没忘了我在你帐蓬中说的话。这儿的事,我应付得来,你且候着吧。”
    对面石岩传来一声相应:“是。”语音只有听从,但没有恭顺之意,也无感激之情,当然也全无违逆的意思。
    大将军这时心中像一锅打翻了的八宝粥,紊乱至极。他自己也颇觉摸不准于一鞭的来路,是否对自己忠心不贰;但历年来于一鞭却无一事犯在他手上;他就算向来宁可杀错,但对于一鞭这种人物却是错杀不得的——一是怕天子见责,二是生恐万一杀了个听话的换来个更难缠的,岂非得不偿失?
    他此际故意去思考于一鞭的事,也无非是为了能使自己暂时抽离这令他可骇可愣的伤情局面。
    大将军一向都认为,当心神不宁、为烦恼所困的时候,有几个方法可行:
    一是直接去面对它。当你比烦恼、问题和阴影更强大时,便没有什么不可以解决的,没有什么是值得忧虑的了。
    二是跳出现时的困局,去克服另一个更大的麻烦或专注在另一件更有趣味的事情上,等你再回头来面对原先的困扰时,那已不值一屑了。
    三是放下眼前一切,轻松自在。有一次大将军练“屏风神功”到了“第三扇”的关卡时,无法寸进,他出外狂嫖纵情了三天三夜,回来后不攻自破,功力大是跃进,直冲“第四扇门”的“最高境界”。有次他意图返京掌权,但遭传宗书所忌,怕他一旦回京,势力日渐坐大,会与他抗衡,故在蔡相爷面前进诧力阻。大将军处心积虑,仍斗不过传宗书在京里的老树盘根、羽翼遍布,烦忧不堪,终采纳尚大师忠告,买舟出海,放棹七天,回来后继续安心当他一时无俩的“上将军”。
    现在大将军采用的是便是第二种方式。
    他移神在另一个困扰中。
    当他自另一困局挣破时,再来面对原先的局面,至少已较心宁神清些。
    这时候,唐小鸟正问他:
    “大将军,我该拿他怎么办?”
    他自是非问不可。
    ——因为,她发现身受重伤、且已为她所制的冷血,浑身上下,发出极大的抗力,只要一个疏神,自己就得反为他所伤。
    ——要就杀了他,要不,就得立即放了。
    否则,她恐怕无法抵挡得了这怒豹一般的人之反扑。
    大将军沉吟了一下,强钦定心神,道:“放了。”
    他在这短短片刻间,已把事情周虑了一片:
    他不能不放冷血。
    ——因为他才是凌小骨。
    ——他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旦得知自己是父亲,冷血也不会再跟他作对了罢?
    ——有了这么个名列“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儿子,对自己而言,也可以说是骤增强援!
    ——就算万一他兽性难驯,但已与屠晚互拼重创,想要对付自己?难矣!
    唐小鸟依言放开了手。
    一放,立即穷空急翻。落开丈外。
    她生怕冷血反击。
    ——她在制住他的时候,越发感觉到手上所制之人:越受制反挫力越大、越负伤门声越盛!
    马尔和寇梁,立时要上前扶住冷血。
    冷血虽然伤重,摇摇欲坠,但他情绪激荡,浑忘了身上的伤痛。
    他推开马尔、寇梁。
    他走向大将军。
    大将军身后,忽然冒出了一个人。
    崔各田。
    他迎向冷血。
    ——也就是说:他拦在冷血与大将军之间。
    冷血摇摇头,咬牙切齿的问:“我是你的儿子?”
    大将军沉着的说,看来是的。
    冷血森寒地问:是你杀了冷悔善?
    大将军沉声道:但他不是你生父。
    冷血惨痛的问:可是你当年着人追杀我,今日又派人陷害我。
    大将军道: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现在你既知我是你的亲父,你还不向我叩拜!?
    冷血脸色惨白。
    他咯血。
    崔各田上前了一步。
    只一个步。
    便不动了?
    ——看来,他是趁机想对冷血下毒手,但因无大将军之令,便不敢异动。
    “嗯!?”大将军又沉声叱道:“我是你的爹,你见了我还不喊!?”
    然而这一动一静间,一取一拾里,却牵涉了追命个人的安危。
    ——甚至牵扯到整个武林道消魔长、邪不胜正的局面!
    冷血着了一椎,新旧伤一起迸发,连鼻孔也渗出血来。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咀角溢了几道血痕。
    他抹去,但鼻沟上的血,又流过人中,流落到唇角来。
    他已来不及揩抹。
    他只问:“屠晚在这里。他的椎跟我交手三次,我认得,久必见亭何家的死人,都伤在这口椎下。是不是你叫他下的手,而你却栽到我头上来?”
    他长吸一口气,强持着,再催了一句:“你说。”
    大将军却在此际,陡然发出一声断喝。
    一声雷震清风起,像大死一番绝后再苏,这猛然一喝,震煞众人。
    这是关键。
    ——冷血之所以成为被官府通缉的“黑人”,便是因为他牵连进“久必见亭”老何一家的惨案里。
    冷血此际心情惨荡,但却仍问在关节眼上。
    大将军心念电转:既然他是我儿子,为他洗脱罪名,在所必然,问题是:他一定是我的好儿子,而不是敌人。
    ——要是自己的敌人,则就得消灭!不管神还是佛,皇上还是相爷,只要是要伤害自己的敌人,就得杀!
    ——管他是谁,我行我道!不思善不思恶,不怕神不怕魔。活着便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好就得要扫除障碍:扫除一切、所有、任何的障碍!
    所以他在这生死关键,忽然大喝了一声,把自己乍然喝醒。
    ——一切以自己为出发。
    一——切以自己为目标。
    ——不受情所累,不受人所制,不受理所束,不受法所抑,不受万物之牵绊,不受心志所羁靡,成为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天地一丸、融入欲尽的人物。
    ——连亲情都可放下一边去。
    所以他冷冷的反问:“我,是不是你父亲?你,当不当我是你的爹?”
    他的语意十分明显:
    ——如果你是我的儿子,我便替你洗雪冤屈;如果不是,你就是我的敌人。
    对敌,就得要你死我活。
    亲情,却是我好你也好。
    冷血虽然情怀激荡,但他却是聪明人,也是机敏人。
    他当然听懂了大将军的意思。
    ——大将军是他的亲父一事,确教他心神震骇。
    据冷血所悉的身世:的确以为自己是“不死神龙”冷悔善的儿子。
    ——所以不但别人称之为“冷血”,他自己也称为“冷血”:姓“冷”,名“血”——热血的血。
    可是,现在听来,大将军才是自己的爹爹,而这个亲父,却杀了自己以为的生父:冷悔善!
    ——也就是说,他应姓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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