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妻训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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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倩如倦怠的点点头便进了卧房,换上半新不旧的杏红缎面窄裉狐皮小袄,服侍沈倩如的邱妈妈和采薇都一个劲儿的叹气又摇头,沈倩如不解的问道:“邱妈妈,采薇,你们两个怎么了?”
邱妈妈紧皱着眉头说道:“大少奶奶,您看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这件袄子年前您穿着还正合身,如今却空荡荡的,再这么下去,真怕您生意上的事儿还没顺利接手,便先把自己累出毛病来。”
采薇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就算是您病着的时候,也没瘦成这样儿,大少奶奶,您真不能再这么拼下去了。白天您在外头忙,晚上回来又要张罗大少爷衣食起居,又要点灯熬油的读书,这蜡烛两头烧可怎么吃的消啊!要不您向夫人告个假,好歹歇几天养养身子也是好的。”
沈倩如摇了摇头,她难道是傻子么,累了都不知道休息,实在是一想到婆婆的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算起来只有十一个月了,她心里便恐慌的很,万一她还没顺利接手管家之事婆婆便过世了,以后的路会更难走,沈倩如很明白族中之人对陆府一直虎视耽耽,而陆书皓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只怕到时候最好的情况都是族中之人往陆府和生意上掺沙子,所以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接手生意上的事,纵然不能将整个生意把持的滴水不露,也得把要害部门给看死了。
因着这个目标,沈倩如现在每天晚上都在读她从前并不太喜欢读的《管子》,谁想这一读却读出兴趣来了,她已经反复读了好几遍,还是一拿起《管子》便放不下来,每天晚上都要采薇采萍催好几次她才肯睡觉。
“没事儿,不过就是瘦了点儿,我精神还是挺好的,等上了手就不会这样忙了,到时我再多休息便是。”沈倩如笑着安抚为她担心的邱妈妈和采薇。
一时柳妈妈将热水送来,沈倩如便笑道:“大家都忙了一天,我这里不要人服侍,你们都下去歇着吧,我泡泡脚养养精神。”
众人退下之后,沈倩如将白嫩纤细的双脚浸到温热的水中,不由舒服的轻轻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双腿,这是一双如白玉雕就一般的天足。当年沈伯年的妻子在沈倩如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没有人给她缠足,才能让她的一双脚自由自在的生长。想想小时候看过的左邻右舍家的女孩子们缠足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沈倩如便会不由的暗自庆幸。当然,在庆幸之后她也会自责和愧疚,毕竟这双天足是因为娘亲的过早辞世才能保留下来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双天足,才让她扮起男子来走路走的稳,而且也不会扭动腰肢扭的厉害。已经去了粮号七八天了,都没有任何人看出她的一丁点儿破绽,沈倩如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得意的。
不期然的,沈倩如忽然想起今日见到的那位慕容少帮主看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好象有点儿说不清的东西。
今日在粮号之中,沈倩如正在跟着吉管事学着如何安排发放粮种,便有小伙计来回禀,说是慕容少帮主到访。
沈倩如看到吉管事眼中立刻流露出惊喜之色,忙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对沈倩如高兴的说道:“三少爷,漕帮的慕容少帮主来了,您一定要见见,咱们的货物一向都是通过漕帮的船只运达天下的,这位慕容少帮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您一定要见见。”
沈倩如被吉管事之言挑起了兴趣,这七八天接触下来,沈倩如欢欣鼓舞吉管事也有了些了解,他是个极沉稳镇定的人,凭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以对,她还没真没吉管事这么激动过。
随吉管事迎出门,沈倩如的双眼便被一个身着天青色缎袍,七尺多高的男子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这男子衣着服饰并不华贵,只是用一根青玉簪挽着如墨一般的发丝,一袭天青色素面交领阔袖缎袍也只是寻常的缎子面料,并没有特别出奇之处,腰间束一条玄色锦带勾勒出这男子完美的腰线,脚下一双玄色靴子,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就是这么一身很寻常的衣裳,一但穿到这个男子的身上,便有了一种特别的魔力,让人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走的近些,沈倩如发觉自己需要仰头才能看清这男子的容貌,呀,世间竟有这样谪仙一般的人么?沈倩如情不自禁的想。
“慕容少帮主大驾光临,小号蓬荜生辉,不胜荣幸之至。”吉管事激动的脸都有些涨红,兴奋的高声说道。
这在沈倩如眼中谪仙一般的人物便是漕帮帮主唯一的徒弟,现在的漕帮少帮主慕容璧,他果然当的起名字里的那个“璧”字。
“吉掌柜客气了,慕容璧不请自来,吉掌柜不要嫌我唐突才好。这位小兄弟是?”慕容璧一开口,便从谪仙回归于凡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太温暖语气太平易近人,仙人,可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会这么平易近人。
吉管事忙说道:“啊呀吉某一见少帮主的风采便把什么都忘记了,慕容少帮主,这是我们东主的三少爷。”吉管事忙向慕容璧介绍起来。
沈倩如执起双手做揖道:“在下陆若虚,久闻慕容少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慕容少帮主好。”
慕容璧的眼光需得微垂方能落到沈倩如的身上,他一看清沈倩如的相貌,心里便微微一怔,这样貌看着好生熟悉,倒象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慕容璧极为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他在此之前绝对不可能见过眼前这位相貌极为英俊飘逸的少年公子陆若虚。
想归想,慕容璧已经爽朗的笑了起来,抱拳还礼道:“陆三公子好。慕容璧薄有虚名,让三公子见笑了。”虽然他从来都没听说过陆府还有位三少爷,可慕容璧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异。
众人移至厅堂之上,慕容璧向沈倩如和吉管事略带歉意的说道:“三公子,吉管事,原本鄙帮年上已经与贵号签下合约,为贵号运送种粮,可是如今朝庭急征鄙帮船只运送物资,为贵号运送种粮之事只能压后,或者贵号改做陆路运输,一应费用由鄙帮支付,另外鄙帮再三倍赔偿贵号所付的订金,不知吉掌柜意下如何?”
吉管事听了慕容璧之言不由一愣,和漕帮合作是自陆老爷在世之时就开始的,已经十来年了,从来没出过现在这种状况,这事情可不算小,他一时还真不好做这个主。吉管事心念一动,便看向沈倩如,恭敬的问道:“三少爷,您看呢?”
沈倩如在慕容璧开始说话之时便已经飞快转起了脑子,此时见吉掌柜的问自己的意见,她便朗声说道:“既然是朝庭征召贵帮船只,那便是情有可原,何况如今鄙号种粮离装船时间还有三日,慕容少帮主特特前来告知鄙号,可见诚意十足,吉伯伯,走陆路比漕运只多四五日的时间,我们明日便安排起运,也不会耽误发放种粮。”
吉管事一听三少爷发了话,他可是有老爷留下的三羊开泰玉牌的人,就是陆家商号的总管事,有决定权,而且三少爷的意思与他的意思一样,漕帮少帮主亲自登门,已经给足了面子,若是不接着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办了,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倒不如顺水推舟应下来。
“三少爷说的极是,那便依少帮主之言,鄙号种粮改走陆路好了。”吉管事笑着说道。
听了沈倩如的话,慕容璧向沈倩如微笑颌首,沈倩如亦微笑相应,她对吉管事说道:“吉伯伯,漕帮已经提前通知我们,而且他们也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才不能履约,只收回订金便可,至于陆路运输的费用也当由我们自己支付,万无让漕帮支付之理。”
吉管事忙应声称是。慕容璧没有想到这陆三公子年纪不大脑子 却够活络,而且行事也大气。这笔运费少说也得五六千两银子,那还是走漕运,若是走陆路,怕不得近万两,里外里陆府粮号要多出三四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三公子不必如此,原本是我漕帮失信于贵号,理当由我们赔偿。”慕容璧平生不愿欠人情,便笑着说了起来。
沈倩如微微摇头笑问道:“请问少帮主这运费是您个人出还是贵帮支出?”
慕容璧身边的小僮立刻抢着说道:“当然是帮中出。”
沈倩如点点头道:“在下知道漕帮弟兄广布天下,都是靠一把子力气挣钱养家,贵帮兄弟不曾替鄙号运送货物,却要他们拿出他们的血汗钱,若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慕容少帮主,此事不必再议,鄙号只收回订金,其余分文不敢多取。”
慕容璧连同站在他身后的漕帮管事们都是一惊,这位陆三公子好气度,好胸襟,难得的是他出身大富之家却能体察寻常百姓的疾苦,真真难得至极。
慕容璧站了起来,整理衣襟后向沈倩如长揖道:“若虚兄弟,慕容璧替漕帮兄弟在此谢过了。”
沈倩如忙还了一揖,吉管事虽然心中有些不同意见,不过夫人事先都已经吩咐下来,只要是三少爷做的决定,她便无条件的支持,因此吉管事什么都没有说。
谈妥了正事,慕容璧向沈倩如笑道:“我看若虚兄弟是性情中人,等我从边关归来,必请若虚兄弟到漕帮痛饮一番,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沈倩如心中一惊,去漕帮吃酒,那岂不是惨了,想在漕帮那一票高手的眼皮子低下做手脚,难度可想而知,可是若真喝起来,她怎么是那些动辄用坛子吃酒英雄好汉的对手?最重要的是男女有别,万一她露出些个破绽可怎么办呢?
一时之间沈倩如倒不敢答应下来,可是吉管事不知道这位三少爷是西贝货,他只想着与漕帮打好关系对以后有好处,便满口应道:“一定一定,等少帮主归来,我们三少爷一定到漕帮拜会老帮主和您。”
慕容璧见沈倩如没有立刻答应,深深看了她一眼,朗声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若虚兄弟,吉掌柜,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这便告辞了,若虚兄弟,我大约半年之后才能回来,到时一定专门来相请与你。”
沈倩如见吉管事已经替她做了主,便也不好再推辞,便高声应道:“好,等少帮主回来,若虚一定为您接风。”
慕容璧朗声笑道:“好,若虚兄弟,我比你痴长几岁,你也不必叫我少帮主,就叫我慕容大哥好了。”
吉管事一听这话立刻满脸带笑,沈倩如知道与漕帮打好关系有多重要,便也爽快的笑道:“好,那若虚就在这里祝慕容大哥一帆风顺,一路平安!”
慕容璧是不拘小节之人,他大笑道:“好。承若虚贤弟吉言。”说着,慕容璧便拉手欲拍沈倩如的肩膀,可是沈倩如却脸色微变的后退了一步,堪堪让开慕容璧的手。慕容璧立刻就势收回手,转为抱拳道:“若虚贤弟,半年之约莫要忘了。吉掌柜的,告辞。”说罢,慕容璧便带着手下之人快步走了出去。
送走了慕容璧,时候也不早了,沈倩如只简单与吉掌柜的商量了运粮种之事便匆匆回了陆府,她不知道出了粮号直奔码头的慕容璧骑在马上,心思却放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这位有些奇怪,有些面善的陆若虚陆三少爷,慕容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骑在马上一直在想,忽然他一拍脑门儿叫道:“是他!”跟着慕容璧的小僮被慕容璧吓了一大跳,忙一勒马缰惊讶的问道:“爷,您在说谁?”
慕容璧却不回答,只哈哈一笑道:“走,等回来再说。”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连人带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码头冲去。
第六十六章
时间过的很快,在沈倩如转入琳琅阁跟随贺安由各种珠宝石知识的时候,陆书皓便要下场一考定终身了。
考篮是早早就备下的,除了文房四宝之外,放的便是事先炒好一冲水便能裹腹的炒米和一些精致糕饼肉脯等物,再有就是一件单层折缝长袍和一条没有绷上被面儿的小羊皮褥子,早春时节的夜晚很有些寒意,每场考试陆书皓都要在贡院里住两夜,没有这小羊皮褥子他再没法抵御早春之夜的寒意。
一大早,陆九亲自驾着马车,车上坐着的是沈伯年和陆书皓,陆夫人事先已经同沈伯年说好,请他送陆书皓进贡院应考。
“贤婿,你的文章已经写的很好,下场之后只放手去做就行,考棚之中条件艰苦自比不得你家里舒适,但人人皆如此,便是高官显贵之子下场,也就是这个条件,好歹把这九天六夜坚持下来,为父相信贤婿一定能鱼跃龙门,达成亲家的遗愿,为你陆门光耀门庭。”
陆书皓自觉这小半年来的特训极有成效,对自己的文章也极有信心,何况他还听同窗好友说起过,今科主考官隋文忠隋大人正是他人岳父早的教出来的学生,虽然隋大人在殿试之后成为天子门生,可是早年的教诲之恩不可磨灭。有这层关系在,他只要正常发挥便一定能够考中,所以陆书皓比其他的赴考举子心里头要踏实许多。
“小婿记下了,小婿一定不辜负岳父大人的教导,努力考出好名次。”陆书皓颇有信心的向沈伯年保证,沈伯年捻须而笑,凭他的经验,以陆书皓的水平,考中自不在话下,他若是发挥的好,考个会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马另一在贡院门前停下,陆矣在外头高声道:“亲家老爷,大少爷,贡院到了。”
陆书皓应了一声,扶着沈伯年翁婿两个一起下了车,沈伯年将考篮郑重的交给陆书皓,沉声道:“去吧,愿贤婿此一去如大鹏展翅扶摇万里。”
陆书皓躬身行礼道:“谢岳父大人,小婿这便进场了。”
沈伯年笑笑道:“去吧,为父在这里看着你进了场才回去,出场之时为父再来接你。”
陆书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提考篮往贡院门口走去。
沈伯年也不上车,就站在车前看着,见陆书皓很快便排到检查之处,他所带的东西无一例外被细细的检查一遍,就连那些个糕饼都被切开检查有没有夹带什么,沈伯年微微点头,不胜感慨的想道:当年他应考之时若也检查的这么仔细,那些夹带私藏小抄之人便混不进贡院,他那一科就不会被全部作废,误了他这一生。
在离陆府马车不很远的巷子里停着一乘官轿,轿中官员刚一下轿便看到了离巷口不远,站在马车旁边的沈伯年。这名官员脸上顿现惊喜之色,他正要迈步走向沈伯年,却忽然又收了回来。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今科有恩师的学生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