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工寺侠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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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却是于天一声暴喝。木聪进来杀郭根,并未察觉房中还有人。木聪听了雨路的哭诉,知道于天与郭根乃是一路人。自己杀郭根他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杀郭根依然如此费力,以一敌二必然败落下手,反被擒杀亦有可能。于是当机立断,夺门而出。
天色向晚,十数僧人陆续回房。西工寺方丈明知来人各怀鬼胎,却毫不理会,将一干人都安排在一处居住。这便是默许了弟子间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能活过七年之人必然智勇双全,授予此人三航真传也别无非议。
十余人各在自己床榻坐定。李日成望了郭根一眼,问孙伯阳:“可有什么消息?”伯阳道:“素冰只说情况危急,不肯述说详情。”李日成惨然道:“北航派一向在京城盘踞,与西工寺素无过节。难道真是为了。。。”孙伯阳左首一位小僧说道:“听说北航此行是为了了却一桩旧事。中华航天门与西工寺渊源甚深,不过六十多年弹指一挥,知道此事的人恐怕大都不再人世。”李日成一厢情愿地认为北航来袭,首要之事当是兴全派之力夺三航宝经,顺带捉拿他泄恨。听了他这番话,心中大是宽慰。那人又道:“不过我知道另一事,金福住持原是北航派弟子。”在座诸人无不动容失色,伯阳道:“宝华,造谣生事可是大罪一件!”宝华道:“不敢,句句属实。此事在寺里并非秘密,人人心照不宣而已。”
李日成等人惊诧万分,无非是怀疑金福住持是北航早年安插下的奸细。郭根却是另有所愕,忖道:倘若北航派西工寺非敌是友,着实不妙。于天虽假装熟睡,众人谈话倒也听的清楚,暗惊道:若一计不成,又要在寺中不知盘桓多少时日。
第四回1
到了夜里,几位武林中人兀自枕戈待旦,不愿先赴黄泉。唯有宇玉兄弟,王浩等人神游太虚。熬到三更天,郭根见并无异动,便合眼昏昏睡去。忽听得房门咯吱一声微响,进来一人,全是素白,脸色也是白森森可怖之极。那人叱道:“郭根,你残害同门,谋权篡位,何以抵罪!”郭根翻身跪倒,连连磕头道:“师傅,都是弟子无心之失,请饶恕弟子罢。”那人张开血盆大口,寸长的白牙咬得格格作响,呼道:“血债血偿,岂是你一句无心之失就可以开脱!”紧跟着叽里咕噜一阵呼喊,如猛虎般飞跃而起,扑将上身。郭根乍惊一声“啊!”人却醒了。原是瑾玉在磨牙打鼾。郭根想起梦中情景,唏嘘不已,惟愿夜中并未呓语最好。到了第三日,郭根心态渐宽,不愿通宵不寐,却也不曾放松警惕。二更刚过,王浩出房起夜,郭根偏偏天性多疑,便跟出去。王浩向西去了茅房,郭根却向东下到二楼。不见王浩,只见过道小窗敞开。他也不细想,从窗口纵身下楼。
寺内寂静无声,唯独殊自华堂灯火通明。殊自华堂是寺内僧侣练功之所。平日里一百僧人列队而入,人手一块两尺来长的木板,板上或凹或凸,凹处钉有钢钉。练功时两手十指需不停敲击凸处,即练指力,也练眼力。郭根听人说过,此堂戌时就当闭馆,而时过二更仍未熄灯,必然事有蹊跷。
郭根尚未近寺,便听一个浑厚声音传出:“祖师爷确有不妥之处,而今在下领着三百弟子前来谢罪,又将贵宝归还,方丈此言未免欺人太甚。”郭根虽称不上高手,也听出此人内力颇深。另一人道:“岂止不妥!是死的,人是活的,贵派的密室之中藏有副本亦为可知。”郭根离寺三丈不敢再近,藏在树后偷听。须知高手交谈,方圆数丈的风吹草动都了然于心。
李掌门便是北航派掌门李未,他身后跟着三名背负长剑的弟子。而西工寺方丈住持,十堂执法禅师尽在院内。说话者正是素冰,他与住持站在一排。原来集典堂负责保管寺内经典籍,《三航大典》全册自也包含其中。集典堂虽名列第五,却是寺中机要所在。
李未道:“那么,我北航上下几百人都死个干净,你们就心满意足了?”承羽方丈道:“李掌门多心,本寺老衲做主。李掌门不愿自刎,那便请助我寺寻回失散的经。”李未笑道:“和美帝抢东西,还不如杀了我。”承羽道:“实不相瞒,当年美帝遣人来盗走了整部航天经。而后来贵派开派宗师拿走的,乃是后来老衲与几位高僧合力回想重撰的一部,错讹百出,修炼此经最易走火入魔。”李未神色不安,他身后一名中年弟子也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道:“你。。。你们西工寺简直欺人太甚!”李未忙道:“镇同,休提此事。”此人名叫高镇同,于李未是一辈。方丈微微一笑,素冰会意,遂道:“这位施主想必已练成了三航绝技,殊不知天下人枉费性命也学不到,施主何憾之有呢?”说来奇怪,镇同果真安静下来。方丈道:“既然两条路都不肯走,老衲再指一路,只要北航派改名北航寺,全派弟子剃发易服,归属我西工寺,旧事既往不咎。”李未道:“哼,好大口气。北航派名镇中原,江湖上谁人不晓。反是西工寺鲜为人知。”李未说得轻蔑,言下之意是北航臣服于西工寺,天下人不服。
郭根暗道:竟然李大掌门已经到了,只要动起手来,我便有机可乘,如此算来大功告成不远矣。不禁会心一笑。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有何趣事,说来听听。”竟是刘义华。郭根冷汗急出,故作镇定道:“想不到刘义士也夙夜不寐。”郭根叫他“刘义士”,其实是讽刺他虽在冻力堂中行侠义之事,却免不了含冤受刑。义华道:“绑的太久,出来舒活筋骨,顺便拜访老朋友。”郭根那里禁得起他“拜访”,急道:“你好大胆子,受刑之人,擅自逃离,可是要罪加一等。我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一言既出,转身便逃,几个起落已消失在瓦舍草木之中,当真驷马难追。他却不知义华所指的“老朋友”乃是院内的李未。
李未与方丈诸人唇枪舌剑争执不休。李未道:“下月七日,我率三百弟子与贵派好好比试比试,我派若是输了,一切悉听尊便。若是保得不败,旧账便了。”话中处处为西工寺留足了面子。承羽合十道:“我佛慈悲,如此也罢,老衲亦率三百弟子恭候。”
第四回2
承羽方丈遣了十六位研究僧送北航派四人离寺,说是护送,也有监视之意,李未如何不知道。直送到寺外十里宝盐桥边,那带队的研究僧合十施礼道:“过了桥便是长安地界,各位施主,我们就此别过。”李未并不还礼,道:“甚好,劳烦回谢方丈大师。各位不辞辛劳十里相送,李某也感激不尽。”那研究僧道:“李施主不必多礼,我们也只是尽地主之谊。此处名唤宝盐桥,相传明末清初,关中大旱,百姓所需的食盐却被一帮盐枭所控,在关内以十倍之价销售,豪富人家自不必说,平民百姓却有苦难言。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挺身而出,去到胶东产盐之地,倾其家产购得数千石盐河运至此,赠与本地百姓。本地乡民为纪念她,便造了此桥。前面的小镇原名东大镇,亦改称宝盐镇。”李未右首一位清癯老者道:“不知小师傅讲述此桥来历,是何目的?”那研究僧道:“自有目的,且听小僧说完。你可知那位女施主之前干过什么?”老者摇摇头,叹道:“莫非是偷鸡摸狗,为祸一方?”那研究僧道:“非也非也,她屡次入寺行窃,适时我寺宝经尚未成,她却是来盗什么?”那老者颇有些不耐烦,道:“不知道!”那研究僧拊掌道:“此前朝旧事,我辈也不得而知,不过后来方丈亲自出手,废去她的家传武功,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老者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后生小辈,说这话来威胁我们吗?”李未忙道:“群鹏,不得无礼。”转对那研究僧道:“即已约定九月初七的比武,胜败兵家常事,若是输了,也只怪李某技不如人。”
忽见那研究僧眉清目秀,英气勃勃,倒有几分神似一位故友。然而他面色黝黑,头顶油光,毕竟不是。李未略有几分失望,道:“咱们这就告辞吧。”言罢转身便行,其余三位跟在李未身后,向东而去。那研究僧朗声道:“当年方丈见她拯救黎民有功,收她做了研究僧。后来也成为宝典的编纂者之一。”但见李未微一迟疑,又健步而行。四人脚法甚佳,顷刻便已在三四里之外。翌晨,雨路照例送些大饼浆果与义华。这三日里,雨路已不知为义华哭过多少次。她见绑缚义华的绳索粗如拇指,心中又是一酸,诉道:“绳子这么粗,勒得你一定很痛罢。”她却不知绳子之于义华乃是形同虚设。义华笑道:“不要紧,每日晒晒太阳,不用去念佛诵经,也是有趣得紧。”雨路道:“昨天,木聪姊姊替我去杀郭根报仇,却险些被那恶人捉住了。”说着瘪起小嘴。义华道:“木聪武功不弱,郭根虽技胜一筹,却杀不了她。我且问你,你整日价想要报仇,你可知报仇为何物?”雨路黯然道:“杀了郭根,让他去阴间陪我哥哥,哥哥他就不孤独了。”义华大窘道:“让郭根和你哥哥在阴间相遇了继续打打杀杀,有甚好事?”
“雨路,时候不早了,咱们这便走罢。”却是木聪带着洒扫器具出来了。雨路忙解释道:“不会的,妈妈临死前说,阳世的仇家,到了阴间便是朋友。”见她说话并不悲戚,反是一脸烂漫天真的笑容,义华与木聪相对一笑,木聪道:“好妹妹,别缠着你刘哥哥,让他晒晒太阳。我们该去西寺做功课了。”
原来入寺僧侣各有不同课业,有人念经,亦有人打扫佛堂,寺院。雨路与木聪便被派到寺院偏西的小院里打扫,此处只有几间仓库和柴房,平日少有人来,十分僻静。
木聪行刺时郭根只躲不还手,乃是自持艺高,量她也伤不到自己,一来也可探明她底细来历。于天入寺较早识得是木聪,郭根这便确信她与雨路有关无疑,进而也与夺经有关,须加防范。卯牌时分,天色初明,于天便出门继续寻找林阳,郭根还道他勤于完成任务,伺机盗经,心中十分宽慰。
于天素知寺内守卫虽严,若遇武功高强之人,进出亦是不难,林阳既能进来,也能出去。想到此,顿时心灰意冷,无精打采。不知觉间已到藏经阁楼下,却见门口仍然层层守御。于天心想:那美貌女子进寺无非也是想盗取经,我尚且不能,以她的微末道行恐怕亦不可得,定然失败而归。如此想来,于天料定林阳定会再来盗,不自禁喜上眉梢,心中舒畅起来。穿过藏经阁便是文殊院,再往南是座极大院落,正是观理院所在。但凡有德高僧在寺中讲经说法,便是在此开坛讲义,数千弟子齐坐院中,钟鼓交响,场面煞是壮观。而平时却冷冷清清。
只见院内黄叶堆积,此院归由杨方涛负责清扫,此刻却不知他人在何处。配殿中一个娇柔女声传来:“我可不依,你自己没本事,难道要我躲躲藏藏一辈子?”于天慢慢移步到窗外,侧耳细听。这女子无疑便是他日思夜想的林阳。于天面红耳赤,一颗心似跳将出来。
一个男子到:“家父要我先立业,再成家,我不敢违背。”林阳嗔道:“我千里迢迢到此而来就是为了听你搪塞的吗?”那男子道:“我杨方涛指天发誓,三年之内若不娶林阳为妻,我。。。”林阳忙道:“不要,我信你。”说罢房内一阵静默。于天痴站着,像吃了个惊雷,心中默念:“中原第一美人,林阳?林阳。。。”
第四回3
时,杨方涛道:“《三航大典》四海皆有抄本,未必至此一家。”林阳道:“你何苦定要取那劳什子宝典,凭你一身杨家秘传功夫,创立新派亦有何难?”杨方涛道:“你有所不知,宝典上载有一门古怪功夫,修习之人练上数十天便可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若学不到此法,就算开宗立派,也坐不稳掌门之位!”林阳思忖半晌才道:“那我便再等三年,若是你。。。也只怪我命该如此。”杨方涛轻抚着她,道:“我倒有一计,可在明晚便拿到,却不知。。。”忽闻门外悉悉索索一阵响,杨方涛暴喝一声冲出门去,却是大风吹得满地落叶翻飞,于天已不知去向。
雨路年幼,初次劳作打扫院自是觉得十分好玩,扫的兴起,时至正午也不知饥饿。木聪却已饥肠辘辘,拉着她要走。却见墙角站着一位青袍客,约摸四十年纪,留着一部小胡须,正色道:“可是秋露,秋姑娘么?”雨路道:“是我,你是谁?”木聪本想拦着她,但又觉青袍客面目安宁,非有恶意。但听青袍客道:“我是你兄长的朋友,虽是一面之缘,却是相谈甚欢,本相约前数日在长安相聚,我等候多日也不见他来,四下打听才知他妹妹被掳到西工寺,我一路寻来找到你,却不知秋兄现在何处?”雨路听罢,眼泪急涌而下,呜咽道:“他。。。哥哥他被郭根害死了!”青袍客不禁悚然,心血翻覆,道:“秋兄心地纯朴,克己复礼,有君子风范,却遭此横祸。”雨路道:“那你给他报仇好不好?”青袍客道:“报仇自是应该,不过我久居关中,关外武林新人辈出,却不知这郭根是绿林匪盗,抑或何方高手?”木聪面有喜色,道:“敢问,阁下可是关中四君子之一?”青袍客笑道:“竹君子武焘,正是在下,一介武夫也忝称君子之谓,实在受之有愧。”武焘向来以竹为剑,又在四君子之列,故而人称他为“竹君子”。
木聪忙对雨路道:“这位就是伤人不杀人的武大侠,竟与你哥哥是朋友。他武功只在郭根之上,你快快求他杀了郭根替哥哥报仇罢!”武焘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既知我伤人不杀人的规矩,又怎可让秋姑娘求我杀人呢?”雨路怨道:“你说如此当报,怎的又不肯了,武叔叔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