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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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柔再看赵姑姑时,心中已然起了几丝敬意。此人老辣于心计,难怪成了王府里镇守宅院的一座煞神。
借她的东风,嫣柔也算现学现卖,稍作思虑,一计上心头来,细细思量一番,最后,只微微一笑。
翻身睡去,一夜无梦。
借东风(2)
第二日又是重复往日繁重的琐事,上午在灶间帮忙时,看见柴草间里引火用的茅草已经不多,嫣柔正琢磨着告知卢妈妈一声,下午要去再运点上来。
一转身的功夫,便见一个人风风火火从门外闯将进来。
说是门外,其实就是穿过一个芦苇篾片混织的帘子。运柴火时卷将起来,平日里放下。
定睛一看,这人居然又是云儿!
嫣柔心里吃了一惊,心下却是有了计较。当下也不说话,只侧了身子,抱了一堆干柴就走了。
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呸声,又是低低的诅咒,嫣柔两耳不闻,只当做没听见。
哼!有她好受的呢!这个傻大姐!
这天晚上,打着大通铺的下房里头又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
这等事情一般都是夏婆子出面擀旋,偏她这日晚饭时吃了点酒,进来时就有了三分醉意。一见又是云儿那丫头揪着嫣柔坐在身上厮打,当下就露出了一口黄牙兜头一口浓痰吐过去:“不要脸的下作东西!云儿,你这才刷的马桶,马上又要作死了!大晚上,你这是要掀了屋顶做吊死鬼!”
云儿一面疯了似的厮打着嫣柔,一面叫嚣道:“夏婆子,你也不问事就骂我!这小蹄子作死,好端端平白无故的,黑了心肠在我的被铺里撒了一泡的尿!你瞧瞧,这叫人怎么睡!”
说着,就要去抖自己那床被褥。这会功夫,嫣柔终于翻身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发被抓的稀散,脸上也被指甲抓了几道血痕,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众人平日里都见她沉默寡言,又都是厌恶那云儿嚣张跋扈,因此少不得就同情起嫣柔来,只一心以为是云儿又来使坏弄鬼。
一时看过去,云儿抖开薄薄的粗棉褥子,黄黄的凉席上确是有一股子尿骚味。
漫说云儿就是再作死,她也应该不至于在自己床上撒尿才对。
因此一时间大家都好奇起来:难道真是那麻斑女孩子做的?
借东风(3)
嫣柔见状也不多说,只反复辩解自己一整日都在灶头边忙活,根本就没有进来下房里,更没有做什么缺德事。
夏婆子见自己居然还轻易断不了这个事,心中如何不恼火?
想着两个女孩子终日给自己寻事,大晚上的也不得安生,心中怒气勃发,便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明日一早去河边刷马桶,阖府里的马桶,都给我仔细刷干净了!”
云儿一听就要晕过去,她气的跳脚大骂,夏婆子也不和她啰嗦,叫了两个人按住她就是一团裹脚布塞进嘴里。
又笑吟吟拍着手掌,叉腰抬眉道:“你总以为你姨妈会罩着你,真是糊涂心肠的东西。你姨妈当日买你进王府是想着日后能借你的光,扶你做半个主子配房什么的。谁知你自己越长越不争气,丢了你姨妈的脸不说,这往后半辈子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就连自己亲爹妈如今都不想着来赎你,偏生你还有脸闹!”
嫣柔想不到云儿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身世,看着她被人塞住了嘴巴,睁着一双眼睛绝望的看着夏婆子,嫣柔不由的抱住双手,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从前只以为天家亲情淡薄,后宫纷争难解。哪晓得,就算是平名百姓之家,也是照样掐算着儿女的价值,正所谓是恩情有价翻脸无情。
闹腾了一会,大家都乏了,丢了云儿一人缩在地上,抽抽噎噎着垂头流泪。
屋子里吹了灯,黑的跟地窖似的。唯一一扇可以打开的窗子被和夏婆子交好的几个婆子占了,热气一浪一浪的,闷的嫣柔手心里都是汗水。
她当然知道那泡尿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白日里偷空塞了些烧饼屑在她被褥下,那房梁上住着的老鼠闻见味道自然就往那头钻。夏日里只有凉席最凉快,白天这屋子里又没人,老鼠自然乐的吃喝拉撒睡都一齐在那里解决了。
这些事情,其实原来在北秦皇宫时虽然没做过,但是嫣柔自小就跟着母后住坤宁宫,这些女人常用的心机手段,耳濡目染也学得不少。
借东风(3)
可是没想到云儿倒真是个可怜人孤零零一个人,爹妈都不肯念着骨肉之情。原以为那个姨妈还算看顾自己,没想到今日被夏婆子当面撕破了最后一点情面,这往后的日子,可怎生是好?
辗转了半响,嫣柔终于爬起来,摸索着走到云儿跟前,朝她伸出手来,道:“你睡我那铺去吧!我睡不着,起来坐着乘一下凉!”
没想到对方只是含糊的“呸”了一句,便理也不理。
嫣柔等了一会,便取出怀里卢妈妈偷偷给的火折子,照亮了之后把她双手捆着的绳索给解开了。
“啪!”的一声,云儿一得自由又是摔了一个耳光过来。
嫣柔避也不避,只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这点本事?你要打的人皮毛都挨不到,在这里斗狠,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说着,扭头就往外走去。
嫣柔打着火折子去了一趟厨房,灶间日头里她煨了一个烤红薯在灰烬里。原本想着明早做早餐的,这会功夫既然睡不着了,肚子就有些咕咕乱叫起来。
自从来了这里,嫣柔就再也不想过去那些生活。粗粮杂粮,什么能咽下去的她都一块咽。便是这样,两个月下来居然还养的身子骨渐渐有了起色。
除了来葵水那几日,每每疼的要死要活之外,其他的毛病都已经基本上痊愈。
幸好遇上了好心的卢妈妈,见她天生月事不调,每每背着人拿了几颗红枣在怀里,捂的温热的才私下里递给她。嘱咐她多吃红枣养气血,红糖水什么的自然是不敢奢望的,不过早晚那碗热米汤也给她带来不少的舒坦。
坐到灶前的小凳子上,取了铁钳正低着头往里头拨弄着,忽然听得身后一阵响动。
回头一看,居然是云儿跟了出来。
白惨惨一点月光,印着她披头散发的一张脸,真是叫人有些心里发沭。嫣柔好歹是见过了血流成河的情景,国破家亡的惨祸都经历了,这会子心里虽然有些惊讶,倒也还能稳住。
借东风(4)
云儿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小楖子坐下,看着嫣柔拨弄着灶里那一点微红的灰烬。
嫣柔终于将那个红薯找了出来,顾不得烫手,连忙把它夹到了手里。顺手轻轻一掰,一个灰不溜秋的红薯就拦腰二段,露出了中间微黄的肉。
一时间清香四溢,嫣柔站起身来,递了一半给云儿,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你不恨我吗?”嫣柔手里的红薯都快吃完了,云儿这才终于问了一句。她一看,原来这厮手里的红薯都还没动过。
嫣柔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好笑的看着她:“我恨你干嘛?恨你打我?还是恨你作弄我?”
云儿点点头,道:“是啊,我打你,我有意捉弄你,我看你不顺眼,我让你受罚这些事情,难道你就不恨我?”
嫣柔嘴角一咧,差点没有哈哈大笑出来。
“我恨你?我没那个多余的心思!是你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吗?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无处可依吗?云儿,你抿心自问,你又何尝不是清楚明白的一个人 ?'炫书…3uww'你以为仇恨可以转嫁,你以为和这里的每一个人过不去就能抵消你心里对那个人的恨意吗?一辈子只有那么长的时间,你居然用来做一些无谓的逃避。你可笑不可笑?”
嫣柔说着,走到云儿面前,伸手拿过她手里那半只红薯,道:“我没力气和你打架,我也不必讨好你什么的。我要做什么自己心里很明白,你要做什么呢?云儿,你是个可怜人!你可怜的是连自己该恨的人都不敢去恨!”
云儿闻言浑身一震,她抬起头,然后又低垂下眼帘。最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幽幽叹口气,道:“我的苦处,你不明白”。
嫣柔嗤笑道:“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被人使了绊子破了相,争宠落败了,最后无处安身罢了!”
云儿这才默然,半响道:“那你呢?我听说你原是个有福的,被王爷瞧上了可最后怎么落到了这里?”说着,又去看嫣柔的脸。
借东风(3…U…W…W)
“被王爷瞧上了就是有福?云儿,你倒不掂量掂量,这到底是福还是祸?你好端端一个女孩子,要是不在这里,这时候早许了人家每日绣嫁衣等着做新娘了!说到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那你要拼什么?”云儿不啻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当下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才问。
“我要拼什么?自然是一口气!云儿,难道你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嫣柔的眸中渐渐燃起。
云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无限希翼,又不敢肯定的茫然道:“谁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可是,要离开这里,除非死了”。
她忽然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嫣柔,不可置信的说道:“莫非你莫不是想”。
嫣柔摆摆手,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我只问你,想与不想?”
漆黑的眼底,渐渐,被火光照亮了。
这夜,两人挨拢着坐在厨房的檐下,低声说了好些话。
第二天是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一早上两人就被打发跟车去河边洗刷那整整两车的马桶。要说这活计原本是各处都有专人负责的,不用每日都往这辛库司送。
不过就在晋王升了摄政王之后,充了不少往日政敌的女眷来辛库司为奴。此人又天生是个心地狭隘铢锱必较的性情,在随身太监王德喜的撺掇下,就下令阖府的马桶都一齐送往辛库司刷洗。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着,云儿扶在车边,见嫣柔专注的看着即将出现的一片粼粼波光,突然道:“其实我发觉你长的还真好看!”
嫣柔一笑,却是自我解嘲:“要是没这一脸的斑痕,我觉得你这话就是由心而出的。”
云儿想起昨晚的对话,垂下头,再抬起时,却伸手过来握住了嫣柔的手指。
两人轻轻点头,嫣柔心想:这丫头倒还不是完全没胆色的,也对,有这一份的狠劲,指不定离了这里还能另外劈出一片天地来。
成败,生死,皆在今日了。
借东风(6)
跟车的除了她们两个,自然还有个出来看守的侍卫。嫣柔见此人面皮白净,果真是新来的兵丁最常被人欺负的。昨晚云儿告诉她,这看守押送洗刷马桶的侍卫,通常都是府里没人的,或者就是被卫队长看不顺眼的,才接这等脏乱臭的岗。
一时间千头万绪,嫣柔也来不及细想。只是心里惦念着待她亲厚的卢妈妈,只求她不被自己牵连就好。
到了河边开始卸物,云儿和嫣柔两个吃力的搬着那些沉重的合盖桶子。看守的那个侍卫远远看着,躲到一边和赶车的车把式说起了家常。
云儿惯常来这里洗马桶,所以对周边的环境很熟悉。这条河地处晋王府花园的下游,往上走就是晋王府水榭,门口有侍卫把守。往下走却是西江的汇流处,沿岸有不少民居宅院。
西京的有钱人家大都设有花园水榭,这时仔细看去,果然是一片烟红柳绿的富贵景象。
嫣柔原本不会水,还是那日在晋王府浣花池里被萧锦彦死按着头才被迫学会了潜水。不过她不敢大意,无奈之下还是只得拉上了精通水性的云儿。
夏日里河水清亮,晨曦里伸手进去也不觉得冷。
云儿和嫣柔两人沉默的搬着马桶,见那看守的侍卫和马车夫都挪到树底的清凉处去乘凉了,这才各自对视了一眼,完了开始琢磨着怎么把那个东西安置下去。
嫣柔小时候骑过马,那是父皇身体还康健时,每月里都会带着一众皇子公主去木栏围场狩猎一次。
涉猎出众者,还有彩头奖励。因此嫣柔会骑马,但今日使这样的巧计,还是得益于曾经亲眼目睹的后宫争斗。
法子其实简单,不过,如何瞒天过海还得有一点伎俩才是。
终于将满满两车的马桶都卸了下来,云儿这丫头佯装低头跳下车,少时惊道:“呀!我的发簪!”
看守的侍卫闻言朝这边看了一眼,复又转头和车夫抽起旱烟闲聊起来。云儿趁机钻进车底,然后一路摸索着,靠近了那匹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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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几乎是战战兢兢的,这边嫣柔也完成了这个看似无心的一个动作。两人憋出一脸通红的大汗,身上的衫子也湿了,好在隔的太远,没人看出端倪来。
待两人卸下东西,车夫便过来赶了马车去阴凉下等着。这么许多的马桶,足足要用上两个时辰才能洗刷干净。因此,当这趟差的人,都习惯了自己找点乐子来消磨时光。
嫣柔有点焦急,虽然之前在心里千算万算了无数次,到底到了这个时刻,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惧的。怕失手是一则,另外一则就是,怕自己计划的不够周详,要出纰漏。
要知道那豆子虽然用水发过了,但是,什么时候膨胀起来,这一点简直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嫣柔一边就着河水慢慢洗刷着肮脏的马桶,一边心里琢磨着,自己当时怎么不问清楚时间分寸,这会生死攸关时,竟然冒着抓瞎的危险。
可见自己此后要学的东西,还非常非常的多。平日里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摊开来了,学问也是千头万绪的。
既然自己要复仇,要对付萧锦彦这样的人物,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绝对不够给对方下菜的。
两人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偷偷留意两匹马的动静。看守的侍卫先头还会不时走过来看看两人的进度,后来见太阳越升越高,晒的人头脑发晕之后,也懒得再来巡视了。
几个人拣的那个地头也刚好可以看见两人的动静,相距不过七八尺,两个小丫头,想着左右都是跑不掉的。
嫣柔洗一只马桶就在心里记一次,额前的汗水冲下来,也顾不得伸手去擦。热辣辣的汗水流进眼睛里,泛起一片白花花的疼痛,就如那日头下哗哗流淌不息的河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约莫一个时辰有多的样子,嫣柔只觉得自己两只手麻木成了橘柑,小扫揪拿在手里,几次差点被河水冲走。
终于听到两匹马开始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