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情曲-第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个恶毒地女人敢打本少爷。”那男子有些气急,抬手举起马鞭就对着白芷头上抽去。
这一鞭去势极快,若真是抽上,立刻就算毁容了。白芷向旁边一错位,鞭子走空,鞭尾扫上了男子的随身仆役,顿时抽了个满脸开花。那仆役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血顺着指缝就流下来。
“本少爷抽死你。”那男子大约也有几分性子,见一鞭不中,第二鞭随后打来。这一鞭力道竟比刚才更劲了几分,呼呼刮动风声,奔着白芷面门而来。
白芷头向后猛一扬,堪堪躲过。左手探出,猛抓住他地鞭梢,胳膊向前一拽,大叫一声,“你给我下来吧。”
只听扑通一声,这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就滚在地上,只滚得浑
是尘土。
“你这个花痴,白痴,恶毒,不要脸地女人。”男子气得破口大骂,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会的所有骂人言语全部用白芷身上。
功夫不怎么样,嘴还这么硬。白芷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倔气,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托着他的下巴就把那帕子塞了进去,只堵得这男子呜呜而声,想再喊可就再不能够了。她被关在梁洲别院三个月,心里早憋闷的快要闭过气去了。这会子活动了几下手脚,竟觉得身心舒泰,连心情都变得好些了。
“你若不再骂了,就放了你。”白芷左臂压住他脖颈,轻声威胁道。
男子‘呜呜’叫着,眼神楚楚可怜,眼底噙着几滴眼泪,似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他大约还是个孩子,看起来比凌子墨还要小一些,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白芷心中一软,不再逼问,勒住他的手也松了下来。
那男子借这个机会挣脱,一得自由,立刻吐出手帕,挥手大叫着让家丁们抓住白芷。他手下的家丁颇多,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白芷围了个严严实实。
“白姑娘,我来帮忙了。”旁边一直看着的侍女,忽的大喊了一声,抱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搬来的下马石,冲入人群,左挡右劈,又冲又杀,竟只一瞬间就把十个人全部打趴下了。
白芷瞪大眼睛盯着地上横七竖八倒地的人,心中忽然升起无限的感慨。都说真人不露相,这话果然不假的,看看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女子,立刻就能明白什么叫做高人了。就这样还要低半个头的个子,爆力居然大得惊人。
“你,你们等着,今天的仇本少爷一定会报的。”那男子气得直跳脚,留下一句狠话,然后灰溜溜的跑走了。他也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所以回去搬兵去了。
“好样的。”白芷拍了拍侍女的肩头,大挑着拇指以示赞颂。
“没什么。”侍女面色冷漠,扔了下马石,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一件件的开始把刚才扔下的东西都一件件的捡起来。
虽然打了人,但她们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两人神色自如的依旧在街上走来走去。似乎都不太担心刚才出现的那个小霸王一样的人物会不会追过来算账。
白芷本来打算趁她不注意的溜走,离开这见鬼的梁洲,但试了几次,都没能甩开那轻功比她高杆的侍。这侍女虽然人显得痴傻了点,但做事执着,随便自己想什么法子,都不能把她支开一会儿,只好慢慢放弃了
“白姑娘,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侍女轻声提醒道。她不飙的时候,看起来很是温文可亲,连脸也和善了许多。
“好吧。”白芷摸了摸肚子,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
两人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座酒楼,上了二楼。店小二过来报了菜单,白芷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便开始四处打量着这梁洲屈一指的酒楼。
这里的布置典雅,品味极高,进进出出的也都是身穿锦衣的贵富之人。别的不管,就说这个刚进门的公子,一身的白色湖丝长衫,就很能凸显浑身的气度。尤其是他的长相,也是白白净净的,很有几分英俊感。
等等,这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白芷站起来,仔细瞧了几眼,忽然追着那那公子跑了过去,嘴里大叫着,“你这个骗子,给我站住。”
那公子听到喊声,抬惑的瞧了二楼一眼,笑道:“这位姑娘气色不错啊,看来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呢。”
该死的,他还有心说风凉话,她摔伤了脚,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都是拜他所赐呢。白芷一想到吃了三个月的鸡爪,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踩着楼梯,急速奔到他面前,左手往前一伸,叫道“你给我赔来。”
“赔什么?”那男子眯着眼看着她,眼神中溢满了笑意。
“赔我这些日子的医药费,要知道我摔伤全拜你所赐。”白芷气道。
“哈。”男子对着半空翻了个白眼,似乎很是愤愤不平道:“真要算的话,你欠我的可就多了,先不说你以前都欠我什么,就是我在颍河县当了整整十年的县令都是拜你所赐。”
“十年啊,整整十年啊,我是多么有前途的青年啊,这一生都毁到你的手里了。”男子越说越气愤,睁大眼睛瞪着他,竟似把她当真是前世的冤家,在世的仇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穿花衫的大老鼠
…
年?他的一生都毁在她手里?怎么说的好像他们相的。白芷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三个月前不是见过。”那男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言道。
对,是三个月前,被他这一打岔,她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寻仇的。想到此,白芷立刻摊开手指,伸到她面前,示意他赶紧赔偿。
“这丫头,八成是穷疯了。”男子摇摇头,望向她的眼神,仿佛瞧见了什么稀罕事物。不过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时间在这里跟她耗下去,便转过身向二楼走去。
“你等等。”忽然侍女走了过来,拦住他。
“什么事?”那男子刚问了一句,就感觉头顶一片黑暗,接着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的一堆东西,对着他的头顶砸了下来,掉在地上‘砰砰’有声。
有华安堂的胭脂花粉,吉湘阁的朱钗,木梳,小郭的酱肘子,百老局的酱菜,芙蓉的四大件,都一股脑的顺着头,头皮,脸颊,脖颈,一点点的向下滑。他的身上犹如刚开张的杂货铺,黑红白蓝紫,应有尽有。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女人,在干什么?”男子气得哇哇怪叫,双手不停的在脸上抹着,小酱菜的酱汁,染的他的整张脸都变黑了。只要一吸鼻子,就能感觉到有几根酱菜钻进鼻孔里,堵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主人吩咐,凡是对姑娘不利的人,绝不轻饶。”侍女拍了拍手,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
“你,你……。”那男子伸手点指着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姑娘。快点吃晚饭咱们要回去了。主人吩咐不能让你在外面地时间超快两个时辰。”侍女根本不理他。架起白芷。半强迫地把她驾到了二楼。
那男子平白得了个出门彩。只好回去换衣服去了。就他现在地形象。别说去办事了。就是站在酒楼里都嫌丢人。
上了楼。这时店小二已经摆上了酒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可白芷突然之间却一点食欲也没了。脑中不断晃出刚才那男人被浇了酱菜地样子。总感觉眼前地饭菜都像被酱汁泡过。浓郁地气息。扑地她一口也吃不下去。当然。她食不下咽最大地原因还是对面地这个傻女。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离自己远一点?天知道她现在已经被她跟地有些疯掉了。
“你们主子到底是谁?”白芷用筷子在碗里搅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她就算是个囚徒。也总应该知道关押她地人是谁吧。
“主子就叫主子。”侍女埋头在饭碗里。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那碗饭是天底下最富魅力地东西。
早就知道问她也是白问。白芷叹了一口气。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着饭菜。天知道这梁洲第一饭馆做出地饭菜。怎么就那么没滋没味儿。
吃晚饭,在侍女的监视下,白芷乖乖的回到梁洲别院。快走近大门时,忽然现门口拴着两匹马,一匹白色的,一匹黑色地。
这里来客人了吗?白芷刚想进门,侍女把她向旁边一推,自己抢先蹿了进去。白芷站立不稳,扶了一把门框,忙跟着跑进去。
此时别院大厅的正中,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一身的锦衣华服,看模样正是他们今天在大街上痛打的那个少年男子。在他身旁站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的紧陈利落,一脸的凶相。
那少年正端着一杯香茗,刚要入口,一见她们,惊得茶盏打翻,一杯清茶倒有一半都撒在手上。
“你,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他迅速站了起来,伸手点指白芷和侍女,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是烫地,还是吓的。
“你又是谁?”白芷摸了摸鼻子问道。看刚才侍女进来的速度,她本来以为是她主人来了,不过看眼前的架势,似乎不像。她可不相信以侍对主人的衷心,会做到在大街上出手痛打这么过分。
“本少爷乃是吴王公子,你们好大地胆子,敢随便进出这里。”少年狂吼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猫,爪子虽尖,却奈何身量不足。
他是吴王公子,那这里就是吴王地别院了?白芷回头看了一眼侍女,不禁心中暗自疑惑,她的主子会是吴王吗?可那侍女地脸上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丝毫端贻。
白芷慢悠悠的向前迈了几步,索性一**坐在离那世子不远地椅子上,悠闲地掸了掸袖口,笑道:“公子可知现在这里是我在住吗?”
拿吴王公子呆了一下,随即暴跳起来,怒视着白芷喝道:“原来你就
新纳的小妾,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爹。”
这是他第二次骂她不要脸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白芷这样的暴脾气。她轻撇了撇嘴角,冷笑一声道:“你爹算什么,本姑娘想要男人,随便勾勾手指,爬着就过来了,还用得着给别人当小妾?”她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不管文倾澜还是凌子墨都不可能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过用来骗骗小孩子倒也算过分。
“你这个贱女人,气死本少爷了。”那少年到底是年纪幼小,经不起几句难听的话,气得在地上连蹦了三蹦,然后抄起桌上的茶壶对着白芷就抛了过来。
白芷也不躲,眼见着那装满热水的壶离她的脸越来越近,眼皮也没眨一下。烧的开开的热水,这要是落在脸上,顷刻间就会毁容破相。就在这危急时刻,忽然身后人影一闪,一只纤手迅速伸了出来,对着壶把就那么一抄,整个茶壶稳稳的落在她手中。动作干净利落,优雅潇洒,竟只在壶飘过来的时候撒了几滴茶水,其余的丝毫无损。
“好功夫啊。”白芷鼓掌大赞,望向侍女的眼神越深邃了。
这个侍女,加上上次带走她的十几个青衣人,一个个都是武林少见的绝顶高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聚集这么多的能人在身边效力?会是那个吴王吗?若真是如此,那文倾澜呢?他身为一国之君,现在又在哪儿呢?
“来人,把这两个可恶的女人给我赶出去。”少年的一张小脸都气绿了,吼叫声越大了。
“是,少爷。”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立刻呼喝着,团团围住她们。少年原来的那群手下已经撤换了,这一群人似乎都是崭新的面孔,一个个撇着拉嘴,凶神恶煞的样子,浑似没把两人放在心上。
“看招。”一个大汉抡起九环刀,对着侍女打了过来。侍女闪身躲过,探手击他手腕,抢了九环大刀,挥舞之下就把十几个人全困在身侧。
趁这个空挡,白芷一个人撤出围攻,远远的躲在一边看戏。反正她的功夫比自己强出许多,应付这点阿猫阿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打,狠狠的打,打赢了赏黄金白银。”少年在一旁跳着脚,呲着牙给手下鼓劲,嘴里还念念有词。
白芷瞧着他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几步走到面前,抬手揽住那少年的肩头,奸笑道:“小少爷,问你几件事,可要好好回答。”
“你,你要干什么?”少年立刻捂住自己的胸膛,满脸戒备的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个惯**的女淫贼。
“你不用怕,姐姐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需告诉姐姐是谁把我带来这里的。”白芷扯着一张笑脸,试图诱导。这少年看起来很是纯真,没准能告诉她一些事。
“救命啊,救命啊。”少年扯着嗓子大叫,但他的仆人都被那侍女抻住无暇分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小主子落在魔女手中。
白芷也觉得自己此刻笑得有些阴险,揉了揉脸,换成一副柔和一点的模样,继续笑道:“只要你说了,就放了你。”
少年纵了纵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滑了三圈,眼看就要掉落下来。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进了老鼠洞里,眼前的就是一只穿着花衣衫的大老鼠,眯着细眼逼问他,粮食在哪里。他心中一怕,不由自主的招道:“你是我爹的小妾,自然是我爹带你来的。”
若真是如此,带自己来的人就是吴王了。可她明明跟这位王爷没什么牵扯,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绑来这里的?还有那什么小妾之说,是他搞错人了,还是吴王当真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小妾?
头疼啊,白芷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抓住他的手也松了下来。趁这个空挡,少年飞奔着跑了出去,边跑边叫道:“我找我娘去,整死你这个贱人。”
白芷无意追赶,任他这个孩子回家找亲人哭诉去。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她也没管有没有人喝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此刻她的心情烦乱异常,急需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平静下来。
少年一走,其余的人也无心再打,都一股脑的退出了大厅,徒留下满室的凌乱。
“白姑娘,去屋里歇歇吧。”侍女走过来,轻声道。
白芷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自行走进了卧室。今天疲累了一天,她也觉得有些辛苦,大约到了掌灯时分,就上床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