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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绝五痞少-第6部分

小说: 绝五痞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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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说什么她有美娇娘作伴,当然愿意窝在破茅屋里,可天晓得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几百遍,说得嘴都快要破了,他们还是认定君绝五是个姑娘家,而且还美若天仙,教人惊叹不已。
她承认他确实美得惊人,但他真的不是姑娘家,他们为什么不信哪?相反的,对她自称为男人的事,却一点儿也不起疑。
真是够呕的了,原本以为君绝五的美颜会害得她连带被起疑,岂料只是她多疑罢了,那些人压根儿没将她瞧在眼里,只识得美若天仙的他。
坐到他身旁,褚剑儿敛眼瞅着他,尽管心里有些恼他,开始有点后悔为何要救他,却又舍不得丢下他不管;这到底是什么想法?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尽管知道他是个男人,但她就是没法子不管他。
再过一阵子吧,至少等他可以起身走动,她再去忙自个儿的事吧!待她离开这儿,她便再也不会听到那些热情村民的调侃了。
天晓得她多怕自个儿会动怒,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心直口快的人,若不是看在他们热情地对他们伸出援手,她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的。
她托腮思忖着,身后突地探来一只大手,冷不防地将她往怀里带。
“你醒着?”褚剑儿惊魂甫定地道。
她转过身对着他,见他眼未开地往她的肩上靠,原是想要推开他,但又怕不小心扯痛他的伤口,便由着他去,横竖这里头只有她和他,待他伤一好,两人便要分道扬镳,这些事随即便烟消云散。
江湖儿女是不会计较这么一丁点鸡毛蒜皮事的,相信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并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家……哼,就连她也快要以为自个儿是个男人了。
“我以为你走了。”君绝五轻声道,嗅闻着属于她的清香。
“我走了,你怎么办?”她确实是有点想走,但无论如何,人都救了,若不照料他到他能够自行走动,岂不是等于没救过?
“倘若你一走,只留我一个人倒还不打紧,难就难在今儿个有一干娘子军把这儿给包围了。”他微恼地道。
天晓得他得要花费多少气力压下自己易怒的个性,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们,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然而她们只会回以一笑,然后把他的话当成放屁,他像是个演独脚戏的傻子。
“那有什么不好?可以让你像个帝王般地坐拥七十二宫,你该要开心才是。”她不禁调侃他。
他抬眼凝睇着她,突然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可惜的是,我无福消受。”
哪里来的七十二宫?他简直快要教那一群听不懂人话的野妇给搞得发疯吐血。
“是吗?”见他瞪着眼,褚剑儿却依旧停不了笑意。
唉,同她一般悲惨,尽管不愿承认,但她仍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一张教女子也会生妒的俊颜,倘若把他的脸给换到她的脸上,再把她的换到他的脸上,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唉,痴人说梦,她八成也快要被逼疯了。
都怪她身着男装在外行走,才会无端受了一肚子气,不过,她想,尽管她着女装出现在他身旁,这儿的村民大概也会认为她才是真正男扮女装的人吧!
他那张脸,真是教她又妒又爱。
“下次要走,记得带着我一道走,要不就别走。”至少替他挡一挡,好歹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替他承担一些啊!
今儿个光是要应付那些娘子军,便已教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现下的他,乏力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了。
“你赶紧把伤养好,咱们一道走。”她可不希望他伤未愈,还得要她背着走。
那一回把他从树上捞下来,就够她气喘如牛的了,若还要她背着他走山径,干脆直接敲晕她还快些。
“就这么说定了,待我能走,咱们便走,一刻都不多停留。”君绝五义无反顾地道。
“可他们待咱们极好,这么做,会不会绝情了些?”好似一点道义都没有似的。
“就算是绝情也得要走。”
“那……好吧。”褚剑儿舒服地钻进被子里。
其实,今儿个她也很累,而且累极了……这被子好暖,他的身子也好暖……避不得嫌了,江湖儿女是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的。
第六章
真是热闹啊!
连日来,这破茅屋热闹得像是城镇市集般,将村民们全都吸到他这破茅屋前了,男女老幼,不至黄昏不散。
而他?
君绝五手里拿着拐杖,坐在破茅屋前,倚在干茅草扎的墙边,冷眼瞅着一大群人在他面前喧哗嘻笑。
这到底是怎么着?无端端地怎会变成这般境地?
说是这儿的人热情,他倒不认为全都是如此……他眯起黑眸睇着与人谈笑风生,时而大笑、时而怒斥的褚剑儿。
她就像是个不拘小节、桀骜不驯的江湖儿女,脸上漾着生动鲜明的情绪,他相信,她肯定是吸引这大批人潮前来的主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他冷眼往边上一瞥,见着几位姑娘家对着他指指点点,不由得闷声叹了一口气。
多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另一个主因是他自个儿。
倘若这几个小姑娘是被他的俊颜给吸引而来,他倒是挺欣慰的,遗憾的是,她们不过是来凑热闹,顺便猜猜他究竟是男是女罢了。
啐,长得比他貌美的男人在江南有一大堆,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连他都难辨雌雄便罢,他们怎会连她都瞧不出来呢?这才是真正的一绝!明明就是个姑娘家,只要仔细瞧,尽管以身形和嗓音分辨不出,但从她的动作依旧可瞧出一些端倪。
说不准现下围在她身旁的那几个男人,正是因为瞧出了破绽,才会对她大献殷勤,不对,她的相貌并不讨喜,与其要追求她,倒不如找村里现成的姑娘,但是他们老喜欢缠着她,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为什么?难不成是褚剑儿身上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魅力?
哼,有什么会是他不知道的?
他夜夜和她睡在一块儿,自己老是盯着她的睡脸盯上一整晚,怎么他压根儿没发觉她的魅力,反倒是外头的人比他还清楚?
君绝五敛下眼,后脑勺就靠在墙上,不形于色地瞅着褚剑儿的一举一动,盯着她向来不加掩饰的鲜明表情,感觉上,她和那些人相识已久,而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这念头……真是教人不悦。
“怎么了?”
他微蹙起眉,看她丢下几个男人走到他身旁。
他微愕地挑起眉,不自觉地勾起笑。“你不是同人聊得正开心,怎么瞧到我这儿来了?”  哼,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我瞧你的神色不好,眉都皱紧了。”褚剑儿指了指他的眉间。
“是吗?”他倒是没发觉。
“怎么了?是不是今儿个的人太多了?”她心无城府地凑近他的耳边,小小声地说着。
这种事,她也没办法拒绝。
总不能要她开口叫他们别靠近这儿吧?这岂不是显得相当没有人情味吗?但是近几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着,要是一过来这儿,便是一堆人,多得教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不过,答应他的事,她可是没忘。
说好了,倘若要外出,她一定要带着他一道走,但她估计自个儿八成背不动他,所以她决定要待在这儿,赶在雪雨降下来之前,赶紧将屋顶修补好。
可那些村民好意说要帮忙,她怎么推也推不了……好热情的人们哪。
“还好。”君绝五淡道。
人是不少,但胆敢再与他攀谈的人不多,他的耳根是清静了一些,只是,盯着他和她不放的人……可真是不少。
听她说,这村里的人当他们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落难鸳鸯,遂好心地要帮他们一把,可也有人说,他们是因为身分相差太多,所以不得已私逃的情人……形形色色的说法太多,但每一种都教人好气又好笑。
“那么……你是饿了吗?”褚剑儿又轻声问。
“才用过午膳而已。”啐!她就挑不到别的事问了吗?
“那……”她方要问,几个聚集在前头的男子又唤着她,她没好气地抬眼吼道:“等一会儿!”
啐,没见着她正在忙吗?
褚剑儿在心里嘀咕着,抬眼却见君绝五直盯着她不放,心头突地一颤,教她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危险、危险,真是太危险了,居然和他凑得这般近,要是一个不经意,就连魂魄都要教他给勾走了。
“你不是说他们为人极热情,如今你却对着他们大吼大叫,这……好吗?”
“没什么不好,反正相处久了,大伙儿就像是朋友,像是哥儿们,他们多少也有点了解我的直性子,这么一、两声的吼叫,不算什么。”褚剑儿笑了笑,神情直爽而率真,一点都不矫揉造作,仿若这是她的真性情。
“嗯……”君绝五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算算时间,他被她解救至今,已经过了十数天,她会和他们混熟,他确实不意外。
也难怪他们识不破她的身分,是不?毕竟少有姑娘家可以这般临危不乱,随遇而安的?她帮他打点得极好,现下的他只消拿着拐杖便能够走动,比起一开始的伤势,实在是好上太多了。
他该要感谢她的,然而……不知道怎地,总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坦。
“又怎么了?”瞧他敛眼,仿佛在沉思什么,褚剑儿不禁又欺近他一些。
唉……她怎么又教他给吸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张脸太过赏心悦目,教她一个不小心又被吸引了过来。
“我……”
话还没出口,一干人又围了过来,君绝五不禁在心底暗咒一声,微恼地别过眼去;他们是存心找碴不成?每见着她靠近他一些,他们便要从中作梗,他们是不是太闲了?
“剑儿,不是说好了今儿个要把屋顶都给修补好,你要是再卿卿我我下去,天色一暗,这事又得要拖到明儿个了。”
“那就明儿个再做。”褚剑儿没好气地道。
啐,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是你自个儿说怕这几天会下起雨来,得赶紧修补好屋顶,要不到时候可是要把你们两个给冻死在里头,你是不打紧,但是你的小宝贝可是有伤在身,她可是承受不住的,咱们是在替你们着想。”开口的汉子衣着露出半臂,显现出结实的手臂肌理,感觉上根本不将这酷寒的天候看在眼里。
君绝五冷眼睇着他,还来不及发火,便听见身旁的褚剑儿微恼地吼了一声。
“就同你们说了,他是男人,是我的朋友,怎么你们都不信啊?”
今儿个,她若是同他们说,她是个姑娘家,她猜,他们大概也是大笑三声。
啊!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她说得嘴都快要破了,怎么还是没有人要相信她的话?什么她的小宝贝……老天啊,就连她都快要错乱,真要误以为自个儿是男人,而君绝五是个姑娘家了。
君绝五恼归恼,但见她发火的娇俏模样,忍不住勾唇笑着。她现下是怎么着?在替他抱不平吗?
“好。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来修补屋顶,待屋顶修补好,你们小俩口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咱们管不着。”男子硬是拉着他走。“先前,若不是咱们先修好了墙,你们小俩口亲密共眠的模样,可是要教咱们这一群单身的男人羡煞了。”
“可不是。”另一个男子则是对着君绝五道:“好了,你该要知道他这么忙,全都是怕你冻着,你可别再硬是要粘着他不放,这么一来,很难做事的。”
君绝五眯起黑眸瞪着他,眼睁睁地瞧她被人拉走。
“说、说那是什么话?就说了,墙有缝,难免会灌进一些冷风,怕冻着才一块睡的,说什么他粘我……”连这种事也要拿出来笑话她?说什么他粘她……这岂不是要把他给气死了?
她回头睇着君绝五脸色微沉地拄着拐杖站起身,不禁在心底低呼一声。
“啐,就算天候冻得要死,咱们就不会想要搂着一起睡。”一干男子在前头回道,随即又哄堂大笑。
“这么好笑?”君绝五冷声道。
闻言,一干人随即鸦雀无声,但却不是因为他冷然的态度,而是因为他绝世的面容。
“你怎么不在墙边待着?”褚剑儿向前几步,很自然地挽着他。
“坐得极累,想起来活动筋骨。”他那邪魅的眸子淡淡地扫过眼前一干快要石化的人。
“可,我和他们正准备要把这系好的干茅铺上屋顶,怕你在这儿…”
“嫌我碍眼?”他不过是受伤,可没残废。
再者,他的伤势已经好上许多,已经能够起身走动,就达要爬上屋顶修补,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褚剑儿凑近他的耳边道:“他们都挺粗鲁的,我怕一个不注意会弄伤你。”
君绝五敛眼,嗅闻着她身上不断飘来的清香,没好气地侧眼瞪着她。“难不成连你都把我当成姑娘家了?”他们会弄伤他?看来,她不只是把他当成残废,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姑娘。
“我……”她一回神,猛然发现自个儿一个不小心又靠近他,忙又退了一步。
哎呀,都怪这儿人多,教她不得已得要同他说些耳语,既然是耳语,自然是要贴近他的耳朵说,要不他怎么听得清楚?
就这样,久而久之,她都快要习惯成自然了。
得改、得改,恶习不可留。
“好了,君姑娘,你就在一旁待着,这些粗活就交给咱们男人来做便成。”穿半臂服的男子见状,不由得搔了搔头,拉着褚剑儿打算要爬上梯子上屋顶。
“我来帮忙。”君绝五突地伸出手擒住他的手。
男子微诧地回头睇着他,正纳闷他的手劲为何如此之大时,褚剑儿早已爬上梯子,回头道:“绝五,你还是在下头待着吧,我上来便可以。”
她什么粗活没做过?不过是修补屋顶,简单得很。
“可……”他松开手,缓步走到梯子边。
她终究是个姑娘家,就着梯子这样跑上跑下的,天晓得他瞧得有多么胆战心惊?知道她救得了他,肯定她绝对是个练家子,可就算是个练家子又怎样?要是不留神摔下来,一样会受伤的。
“不打紧。”  她三两步地跑上屋顶,就站在屋檐上。“瞧,这不就上来了?”
“你小心一点……”他正开口要她注意,却听到后方有人大喊。
“剑儿,那儿不太牢靠,你别站在边上!”
他回头,微恼地蹙起眉瞪着身后呼喝的人,直觉得一声声的剑儿听在耳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突地,他瞧见众人都在惊喊着,赶忙回头,正好瞧见她踩垮了屋檐,眼看着身子就快要摔落在地,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压根儿不管自个儿的行动依旧有些不便,直往她摔落的方向窜去。
“啊!”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下,褚剑儿稳当地摔在君绝五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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