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善-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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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似笑非笑的看着罗王氏,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天真。罗王氏受了刺激,差一点就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罗隐笑着点头,“可以。如果没有别的条件,那今儿就正式开始分家。”
二房同三房俱都沉默下来,真要面对分家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不舍来。他们都是国公府的一份子啊,真要分了,他们还算什么?将来同国公府就沉底没了关系。只是想想清单上面的那些产业,所有人都又心动了起来。伸手朝人要钱花,同自己掌管产业和银钱,毕竟是大不同。当家做主的诱惑力真的太大了。
罗隐轻声一笑,他就笃定了这些人是不会反对的,“我从衙门请了两位书办过来,也请了族老们过府,由他们做见证,今日就将分家的事情落实。”
连书办和族老都请来了,可见罗隐早就计划了好一切。今日无论谁反对,都不能阻止他要分家的决心,更没有人能够拖延分家的进程。
事已至此,唯有顺从。账房们一早就准备好了数年来的账本明细,请族老们一一过目,确定清单上的产业都在国公府名下,都是可以拿出来分的。同时库房内珠宝玉器,金银首饰要要分成三分,这一部分沈静秋也早就安排好了。无论谁来挑刺,都别想挑出毛病来。
账目无误,清单无误,族老们写下分家协议,念给众人听。最后问道:“要是大家都无异议,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一式五份,你们每房保留一份,衙门那边做个存档,族中也保留一份,以免将来为了家产扯皮。”
罗王氏冲罗三郎点点头,罗三郎率先站出来,代表三房在协议上签字画押。紧接着就是罗二郎,罗二郎提笔之前,特意朝罗修看了眼。罗修怒目而视,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从他的表情中也看得出他的态度,是他坚决不同意分家的。
罗二郎却笑了出来,就当着罗修的面,郑重的签字画押。最后就是罗隐同罗老爷子签字画押。手续办好,国公府正式分家。
这一场分家大战,从早上持续到傍晚,才算真正落定。主子们都是如释重负,下人们却都人心惶惶。尤其是在二房和三房当差的下人,这一分家,人手方面肯定会有所变化。究竟是裁撤人员还是增加人员,谁都说不准。要是被裁撤掉,那该如何是好。不少脑子灵活的人,已经开始拿出多年的积蓄跑关系。多半的人都愿意留在国公府内当差,活又轻松,月例又丰厚,每年还有四套新衣衫。这样的好处,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一时间,东院内上到紫竹青竹这样的管事大丫头,下到守门的婆子,都成了香饽饽,成为人人都想巴结讨好的对象。紫竹和青竹烦不胜烦,托关系的,说好话的,就没有断过。
两人不由得同沈静秋抱怨了起来,“这府中的下人也该管管了,夫人是没瞧见那阵势。最多的时候,我们同时被数十个人围困。”
沈静秋大笑起来,“二房和三房可是分了不少家当,养那些人还养得起。这会就着急发慌的找关系,是不是太早了点。”
“夫人不知,大家都说就算二房同三房不裁撤人员,也一定会减掉一部分月例。如此一来,那些差事无关紧要的人,自然愿意到大房来当差。”
沈静秋轻声笑道,“于是你们两人就成了香饽饽。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机会,再过些天那些人可都要散了。”
紫竹同青竹有些不明白,都疑惑的看着沈静秋。
沈静秋摇头,不肯解释。只让两个丫头耐心等下去就行了。
罗王氏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刚一分家,她并不急于裁撤人手,给人为人刻薄的影响。而是将所有一等丫头都降为二等丫头,二等丫头全都降成三等丫头,三等丫头则变为没有等级的粗使丫头,相应的所有人的月例也跟着等级的降低而降低。但是就算如此,所有的下人中也没有几个有底气离开三房,另谋出路。大部分的人想法是,虽然月例降了,但是好歹差事是保住了。他们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等到合适的时机,罗王氏就要裁撤每人的衣衫木炭等等用度。总之罗王氏是不可能养着那么多人的。不能直接裁撤人手,那就降低总体的花用。
二房这边,情况又大为不同。当年罗张氏当家管事的时候,其中不少人都得了好差事。这些人自然一有机会就会中饱私囊。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银钱,更有甚者早就在外面偷偷置办的宅子,养了小妾仆人,俨然是一副老爷的派头。如今国公府一分家,这些有财力的人就趁机提出自赎自身。
罗二郎正想安插一些信得过的人占据关键的职务,这些人主动让位,真是再好不过,免了许多麻烦。罗二郎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小张氏会出面阻拦。
罗二郎极为不满,认为小张氏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小张氏说。
小张氏却不依不饶的说道:“当年母亲管家的时候,这些人都得了肥差。那么多年下来,肯定攒了不少银钱。不将他们榨干,就让他们带着国公府的银钱出府,岂不是将国公府当做了冤大头。不行,一定要让他们将贪墨的银两全都吐出来,否则谁也不准赎身。”
“你可真够刻薄的。”罗二郎一脸嫌弃的看着小张氏。
小张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伤害,“你说什么?你说我刻薄?罗二郎,你还有没有良心。”
罗二郎冷哼一声,“下人当差,但凡有机会,哪个不贪墨。是不是每个要赎身的下人,你都先要抄个家才肯放人?下人贪墨的那点银子你也能惦记,你这不叫刻薄叫什么?亏得你还是伯爵府出生的大小姐,就这点气量和见识,真是可笑。就凭你这样的做派,你觉着你凭什么能同五弟妹相比?如果这件事情换做五弟妹来处置,人家一文钱都不要,直接将卖身契交给这些下人。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罗二郎,你欺人太甚。我是比不上五弟妹,那你呢,你又能比得上五叔叔吗?人家是国公爷,还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还能指挥千军万马作战,你呢,你又能做什么?”小张氏好不相让,用同样的招数数落着罗二郎。
罗二郎大怒,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不如人的事实,尤其是这番话还是从自己的妻子口中说出来。罗二郎怒斥,“不可理喻,愚蠢透顶。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主张,你休要胡来。若是敢乱来,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
“罗二郎,你将话说清楚,你想要干什么?”小张氏死死的拉着罗二郎,不让罗二郎离开。
罗二郎一脚踢过去,将小张氏踢翻在地。小张氏嚎啕大哭,她想自欺欺人,可是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实都告诉她,罗二郎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罗二郎在外面有了野女人,一颗心全都在野女人身上。
小张氏觉着自己很悲哀,日防夜防,还是没能防住罗二郎的心。这男人的心一旦偏了,就会变成没有良心,没有道义,没有指望的人。小张氏哈哈大笑,笑自己的愚蠢,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罗二郎打击后,才能看清楚事实。为什么就不肯面对现实。
小张氏站了起来,擦掉脸上的眼泪。既然指望不上罗二郎,那就靠自己。小张氏点齐了人马,亲自带队,将那些要赎身的人家全都抄了个遍,真是收获丰厚。
下人们跑到罗二郎跟前哭诉,状告小张氏嚣张跋扈,根本没将罗二郎的命令放在眼里。请罗二郎站出来,一振夫纲,替所有人做主。
罗二郎一听小张氏不听他的警告,私自带人抄家,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拔出墙上挂着的剑就去质问小张氏。
丫头急匆匆的来禀报小张氏,让小张氏赶紧逃命。小张氏轻蔑一笑,她就不信罗二郎还真敢杀了她不成。她赌一条命,罗二郎根本就没那胆子。小张氏让人将抄来的好东西都摆放整齐,等候罗二郎的到来。
罗二郎提着剑,一脸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小张氏一脸平静的看着罗二郎,说道:“表哥想要砍杀我之前,先看看这些好东西,可都是从那些下人家里搜出来的。这个羊脂白玉,我记得是母亲的物件,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那起子下人的口袋里。还有这个笔筒,我记得表哥当年十分喜爱,后来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也没个下文。如今好歹是找了出来,知道身边出了内贼。对了,还有这对金镯子,这可是我的心头之物,只不过放在柜子里一两年没动用,竟然也有人打了主意。还有这些,一件件的,表哥应该都不陌生吧。”
罗二郎涨红了脸,摆放在面前的物件越多,就越是证明他有多愚蠢,竟然被一群下人给蒙骗了。
小张氏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二郎,“表哥看了这些,不知有何感想。如果表哥还是执意要让他们自赎自身,那我就当什么都没说过。只不过这些物件可不能再交给那些下人。”
罗二郎大怒,说道:“看我出丑,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你是成心同我过不去,成心打我脸,是不是?”
小张氏同样恼怒不已,“罗二郎,你别无事生非。我早就同你说过,这些人的手不干净,可是偏不听。你一个大老爷们,不着急自己的前程差事,管到内院杂事上头,算什么本事。”
罗二郎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回家,真是大不幸。“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如今我正在守孝,就算想关心自己的前程差事,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是想积点德,放那些人离开府中,你怎么就不依不饶。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那就看在他们替母亲办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也该给他们一个体面吧。你倒是好,不管不顾的带着人将人家给抄了,你是不嫌丢人吗?”
罗二郎的这番话对小张氏来说,简直是刷新了下限。罗二郎不问下人贪墨盗窃的事情,竟然一个劲的指责她不大度,没给他留面子,这个男人到底能不能抓住重点,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些。在乎的仅仅是他的面子和权威。
小张氏怒道,“我不同你吵。我就问你,看到这些失窃的物件,你到底处理不处理。”
罗二郎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愤怒,说道:“这些事情我不管,你自己处理。”说完,就恼羞成怒的甩袖离去。
小张氏得意的笑了起来,不用靠罗二郎,她一样能够达成目的。小张氏当即吩咐道:“将那些人都给我绑起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奴大欺主的狗奴才,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事情。”
“奴婢遵命。”
这场斗争,小张氏大获全胜,一下子奠定了分家后,在二房内的地位。二房这场闹剧,自然也都传遍了国公府上下。下人们纷纷避开二房的地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小张氏抓住了把柄,也来个抄家,那就太吓人了。
紫竹和青竹同沈静秋说笑,“原来夫人说的看好戏,指的是这件事情。奴婢事先半点都没想到。”
沈静秋淡漠一笑,她管着整个国公府,内里面的名堂一清二楚。罗张氏又不是一个手脚干净的人,她手下的那些婆子管事肯定也不干净。这件事情,她和小张氏都心知肚明。以小张氏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蛀虫,闹出来是迟早的。唯独没想到就是,罗二郎竟然还在其中插了一脚。一个大老爷们插手内院事务,实属不智。就算要插手,也不敢直接出面,而是该同小张氏私下里商议后,再拿主意。总之,罗二郎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很愚蠢,很激进,完全没有体现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智慧和修养。
总之,在国公府分家的头些天,整个国公府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表面看去,同以往没什么区别。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不少地方还乱糟糟的,不像个样子。有时候沈静秋都嫌下人们手脚太不利索。
罗老夫人清醒的时间渐渐多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醒来就拉着人一个劲的哭啊哭的。
罗老夫人叫来全嬷嬷,好奇的问道:“外面怎么回事,老身总觉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全嬷嬷小小的紧张了一下,没想到罗老夫人的感受这么敏锐。全嬷嬷笑道:“老夫人多心了,外面什么事情都没有。”
“老身有好几天没见到老三媳妇了吧。她人呢?去将人叫来,老身想要同她说说话。”罗老夫人疲惫的说道。
全嬷嬷说道:“老夫人先休息一会,奴婢这就去派人去请三夫人过来。”
“嗯,快去吧,不然一会老身又要睡着了。”
全嬷嬷不敢擅自做主,先是派人去请示沈静秋。沈静秋笑道:“全嬷嬷也忒小心了些。三夫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时候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对咱们大房固然不利,可是对三房也没半点好处。去告诉全嬷嬷,让她派人去请三夫人陪着老夫人说话。三夫人年纪大了,三房的内务是时候该交给儿媳妇去打理。”
紫竹笑道:“那奴婢这就去传话。”
罗王氏没有让沈静秋说话。她陪着老夫人说话,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对分家只字不提。不仅不提一句关于分家的话,而且还一个劲的粉饰太平,对罗老夫人营造出一种国公府上下和睦一心的假象来。
对此,沈静秋极为满意,罗老夫人也满意。罗老夫人拉着罗王氏的手说道:“老身是真的高兴啊。改明儿,将大家伙都叫上,大家一起喝喝酒,热闹热闹。老身记得老大最喜欢喝花酿,一定要多准备几壶花酿。还有老三,喜欢喝烈酒,你也别忘了。对了,你二嫂去了哪里,怎么这些天都没见到她。难道又是忙着她的生意去了吗?”
罗王氏大惊失色,同全嬷嬷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罗老夫人,“老夫人,你不记得了吗?大老爷已经去……”
“老身当然记得。”罗老夫人责怪的看着罗王氏,“去打仗了嘛,这仗都打完了,前些天人已经回来了,你挡老身老糊涂,不知道吗?”
罗王氏嘴角抽抽,很是忐忑不安,“老夫人,二嫂她犯了错,已经……”
“老二媳妇这人啊,就是太贪心。爵位是大郎的,她抢什么抢。大郎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