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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神秘呆妃很有种-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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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去,定全力以赴,为天下百姓。〃她跪在烈的脚下。
    烈看着眼前这盛装之人,恍惚回到他们大婚那日,于是便昏昏沉沉地将她拉起,拥入怀中,悲怆地叫了一声:颜儿。
    〃皇上虽念兄妹情深,也要多保重才是。如今吉时已到,公主也该上路了。〃太后提醒烈。烈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颜儿再深深跪下,之后便漠然你转身。从此以后,家国万里,你我之间便恩断义绝吧。愁也罢,恨也好,一笔勾销。
    颜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已被泪水覆盖,她木然地上车,看侍从缓缓落下布帘,看熟悉的家国江山慢慢消失,看轩辕烈那张悲伤的脸慢慢隐没。她痛到极处,再次口吐鲜血。
    送亲的队伍缓缓移动,烈便在大雪里,站到麻木。
    〃皇上,我们该回去了。〃李德全哽咽,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变故。可惜他只是个小角色,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如今看着师父远嫁,看着主子痛苦,他便比死还难受。
    〃李德全,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烈喃喃自语地问。
    〃主子没错。〃他话未落音,便见轩辕烈如一堵倒塌的墙轰然压在了他身上。
    明泽殿内,药香弥漫,急匆匆奉汤侍药的宫女太监、御医,悉悉索索,但却是鸦雀无声,这里静得让人心颤。烈躺在明黄的龙榻上,双眸紧闭面无人色,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李德全垂手而立,双目通红。太后无声地坐在龙榻一侧,紧握着儿子的手。
    忽然瓷器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静,一个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请太后恕罪。〃
    这带着垂死恐惧的声音,将这径直般沉静彻底打碎,众人好像也舒了口气。太后看了那小宫女一眼,狭长而美丽的凤眸一片惨淡。
    〃拖出去。〃她冰冷的声音就如同外面的落雪。
    小宫女撕心裂肺地喊起来,〃太后,太后饶命。〃
    〃母后,〃烈终于醒了,他费力地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国初定,岂能乱动杀戮。〃他说得很吃力,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太后一声长叹,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出去掌嘴。〃太后对小宫女无端打破这来之不易的沉静,还是耿耿于怀。那小宫女终于被拖出去了,烈也彻底醒了过来。
    〃朕,这是怎么了?〃他握着额,虚弱的仿佛是大病了一场。他只记得自己倒在大雪里,之后便再无印象。
    太后叹息道:〃你都昏睡了三天了,太医说你是思虑过度。〃
    任谁在这大乱当前又不能思虑过度呢。短短两月不到,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他最钦佩最想得到他认可的父皇不在了,最想爱的女人也被他亲手赠与别人。一场混战,手足相残,山河摇落,家国凌乱,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思虑。
    烈疲惫地坐了起来,他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看着大地白茫茫的积雪,忽然之间就好像看见了那刺目而鲜艳的红色,那是颜儿。
    〃颜儿!〃他惊喜地掀开锦被,冲入风雪之中,却仍只看见银装素裹的大地。刚才那抹鲜红,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太后命人将一听猩红的大氅披在他身上,沉声说:〃定国长公主已经远嫁,皇上不该再有牵挂。等雪停春来,哀家也该为皇上填充后宫了。〃
    烈望着苍茫皇宫,忽然觉得天地之浩大,自己渺小如蝼蚁,而自己与颜儿终究还是错过了。他痛不欲生地剧烈咳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太后慌慌张张地命人去传御医,但御医尚未到,烈便口喷鲜血,倒卧在大雪中。
    他微笑着看着天空,感受着雪花融化后的丝丝冷意,感受着自己心跳逐渐变得冰冷,于是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快把皇上抬进去,快点。〃太后慌张不已。
    〃主子!〃李德全看着烈嘴角不断冒出的鲜血,更是慌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这是何苦。〃他在心中默念。
    御医们用了整整一夜,方才将烈从鬼门关抢出来。
    〃太后,俗语道忧极伤心,思极伤脾,皇上思虑过度,忧伤至极,以至于血气逆行,好在皇上年轻,唉。〃御医一五一十地汇报着烈的病情,太后单手撑着额,已经疲惫至极。
    〃这孩子,就是不听劝。〃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他虽有雄心,但却也最单纯善良。她能明白他的苦,却并不是很赞同他这样。
    〃你们就好好看着他吧,哀家也该回去歇一歇了。〃太后背影蹒跚,颇有几分说不清的寥落。因为,烈重病,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主子,〃李德全见太后走了,方才敢近前伺候。此刻,他小心翼翼地呼唤着轩辕烈,将一勺蜂蜜水送至他唇畔。烈已经醒了,他还是问他:〃李德全,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李德全将碗往桌子上一放,索性不要命地跪了下来:〃皇上可不是错了。错不该就那么将师父嫁给别人,自己又这么伤心。你就是错了,师父心中有那么多苦,你都不去了解,你就这样把她嫁给了别人。〃李德全一边说一边竟大哭起来。
    烈忽然坐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德全大声问:〃你说朕错了?〃
    〃当然错了。〃李德全把命豁出去了,〃师父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你呢,你为她做过什么?她的脸是因为你才被毁掉的,连诞育子嗣的权利都被太后剥夺了。皇上,凭良心说,如果不是您纵容,谁能伤害得了她?皇上,今儿我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就是死,我也瞑目了。我这些日子什么都不能为师父做,现在她走了,我就替她把委屈说出来。我知道你讨厌夏太尉,所以连带着殃及师父,可是她只是个孩子。无论什么时候,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皇上,奴才也知道您也很喜欢她,只是我弄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不会表达也就算了,可是您呢?〃
    过往的一幕幕掠过眼前,烈瞬间觉得醍醐灌顶。他瞬间从床上跳下来,扯下佩剑,拉着李德全便往外冲去。李德全只当他要杀自己了,于是便闭着眼睛道:〃主子,今儿我能死在您剑下也算是善终了。〃
    〃去备马!〃烈兴高采烈地看着他,〃快!〃
    李德全不解地看着他,〃皇上,这大雪天,我们……〃
    〃朕要去把颜儿追回来!〃
    李德全愣了一会儿,便拔腿就往马厩跑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两匹白马一前一后冲出了宫门。烈身披白色大氅,风驰电掣地向前,李德全紧跟在后。
    〃太后,不好了,皇上带着李公公出宫了。〃当明泽宫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什么?〃太后一失手便将一碗茶打碎了。
    今年的雪不知为什么,竟下得这样久,这样多。帝云城内外几乎看不见一处裸露的地面,到处都是积雪。有人说,这是异象,正如前几个月的瘟疫。
    送亲的队伍在大雪中艰难地行进着,大家都冷得不行。颜儿却浑然不觉,她只觉得自己与这冰天雪地已连为一体,此时此刻的天气正如她的心情,冰冷,安静。
    然而不多时这安静便被打破,一群黑衣人拦住了迎亲队伍。
    〃大胆蟊贼,你们可知这轿子中是谁?〃送亲大将军剑指来人。
    〃是命格无双,即将屠戮中原的人。是上天注定的王者。〃
    将军听完这话,顷刻哈哈大笑,只是他笑声未停,咽喉已被割断。其余送亲随侍都吓得哭爹喊娘地抱在一起,那群人便将轿门打开了。
    〃你们是谁?〃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你马上就死了。〃为首的人阴森森地说。
    颜儿笑道:〃是吗?〃
    〃没想到传说中那个命格无双、注定屠戮中原、一统天下的人,竟然是个毛丫头。当初在紫岚山,我们就该想到,一定是人想要掩饰你的身份,才让我
    们后知后觉。〃那人说。
    颜儿有些不解,〃我命格无双,屠戮中原?〃
    〃懒得跟你解释,既然你是天注定,那我们只有杀了你,我们才有机会。〃那些人忽然纷纷拔刀砍过来,颜儿惊诧不已,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忽然一阵急促的刀剑撞击,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小姐,你没事吧?〃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颜儿差点哭出来。她睁开眼,之间菊生挥着血淋淋的长剑站在雪地里,一身白衣,一头乌发,人都变了一个样。
    〃菊生,你去哪里了。〃颜儿撇撇嘴,眼泪都要掉出来,菊生才扔了剑,与她拥在一起。〃小姐,对不起。〃
    〃真是主仆情深啊。小师妹,我这次救了你,你回去可要跟师父多美言几句,也好让我早归师门。〃水玲珑一身红衣,俏生生地立在雪里,恰似一株怒放的红梅。颜儿这才注意到她。
    〃是你?〃颜儿迷惑地看着她,〃你说我是你的师妹?〃
    水玲珑微微一笑,行至她们身侧,〃菊圣,认为呢?〃她看着菊生。菊生并没看她,只继续对颜儿嘘寒问暖。
    〃菊生,她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有个师姐?〃颜儿困惑不已。
    菊生看了水玲珑一眼,漠然道:〃玲珑,你既已被师尊赶出师门,也算不上我们小姐的师姐。不过今天,你既然救了她一命,我倒是可以为求求师尊他老人家。〃
    颜儿听菊生说话的语气,威严霸气,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玲珑谢过菊圣。师父若是肯原谅玲珑,玲珑定洗心革面,从此绝迹江湖,一心孝敬师父。〃水玲珑说得很认真,剪水双瞳沁满雾气。但颜儿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自己有位师姐,其实不光如此,她甚至也记不清师父长得什么样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生命中曾有这样一个人。
    〃小姐,这些日子我去找至尊大人了。我不能看着你继续受苦。〃菊生牵起颜儿的手,〃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水玲珑十分想跟在她们身后,但菊生却说:〃玲珑,你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师尊面前,我们也不敢保证他老人家会接受你。不如等我们的消息吧。〃
    水玲珑不忍地看了她们一眼,才勉强点点头。只一转身,她便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颜儿叹了口气,问:〃菊生,我好累。〃
    〃小姐,累是因为你有执念。只要你放下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菊生微笑道。
    颜儿忽然对菊生的这种解释感到莫名烦躁,她不想听什么拿起放下之类的。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做点什么,就好像那天杀死莲生跟她的孩子。不管是轩辕烈也好,死去的莲生也好,皇后娘娘也好,甚至是拓跋辰渊,轩辕燚,他们从未为她着想过,一心只想控制她,改变她。她心里已经积累了太多的怨恨。
    她加快脚步,跌跌撞撞地在雪地里跑起来。菊生紧紧跟在身后,〃小姐,你慢点。〃
    子师已那。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疲惫地倒在了大雪里。最后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颜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处弥漫着清魂香的宫室内,她想翻身起来,却听到外面传来菊生的声音:
    〃师尊,菊生已经将天帝姬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了。〃
    〃好。〃温柔而悠长的男声,听起来既温暖又安稳。
    〃师尊,帝姬的封印有解开的迹象,麻烦您重新封印她。〃菊生咕咚咕咚磕头。
    那男声轻轻叹了口气,朗声道:〃菊生,天地万物一切皆有命数。颜儿命格已定,她的封印是注定要解的,难道你没发觉她的性格正在慢慢变吗?在不久的将来,殇颜咒只能遮住她的惊世容貌,却再也不能阻挡她的心智。〃
    菊生哽咽,〃我不想帝姬痛苦。〃
    〃傻孩子。〃男人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菊生再拜,然后默默离开。颜儿只当菊生要进来,赶紧钻到被子里装睡。但好久都没见她进来,才掀开被子下床。门外是一片祥和的光,刚才和菊生说话的人便盘坐在门口的琴凳上。他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看上去好像是个老者。
    这就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师父吗?她赤脚一步步走了过去,悄悄地看着那人。
    〃喜欢偷窥别人的恶习,竟是一点没改。颜儿,可还记得为师?〃那人一边说一边便转过了脸来。这是一个年纪跟轩辕燚相仿的年轻男子,一双灵透的黑眸,点缀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散发着温和包容宠爱的光芒。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如淡墨轻染,唇若细笔描丹。广袖宽袍,素衣纤尘不染。比轩辕烈多了几分温柔,比轩辕燚多了几分亲和,比拓跋辰渊多了几分凛冽。
    他既是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熟悉,是因为她似乎根植在她的记忆里,陌生,是因为她从未见过他。但不管怎么样,颜儿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人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于是她眼睛一热,便跪了下去:〃师父。〃
    〃却又浑说,〃那人笑呵呵地看着她,〃你可认识我。〃
    颜儿虽泪流满脸,却也如实回答:〃颜儿并不认识您,但即便如此,颜儿还是觉得你就是颜儿最亲的人。〃
    那人哈哈大笑,〃果然。果然是我百里少殇的徒儿。〃他拉起颜儿,用袍袖将她眼泪擦去,〃不想你竟已这么大了。当年为师将你送去夏府时,你才不过七岁。〃
    〃四岁?〃颜儿喃喃自语,难怪她什么都不记得,原来那时候才七岁。而今年她已过十四,算起来分师父分开已有七年。
    〃如今你也大了,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面对。为师当年嘱咐过夏太尉夫妇,千万不能让你接近宫内之人,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你还是进了宫。为师已经为你逆天改命一次,后面却都是命数了。〃百里少殇慈爱地抚摸着颜儿的头发,语气温和沉重。
    师父的话,颜儿一点都听不懂。她疑惑地看着他,轻声问:〃这一路,我听了很多莫名的消息,很让我吃惊。师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百里少殇缓步走向门外,颜儿便也跟到了门外。结果她到了门外便大吃一惊,原来这是一栋悬在半山腰的宫殿,门外便是云雾缭绕的山峦。此时,天空依然在飘着鹅毛大雪,群山一片银装素裹。
    〃颜儿,你很不开心。〃百里少殇说。
    颜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什么是开心,或是不开心。我只知道这些天,我好像学会了很多东西。也看透了一些东西。人与人之间太复杂,我不想再继续呆在人间了。〃她天真地望着师父,小脸上不满阴霾。
    百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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