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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43部分

小说: 悦容劫难逃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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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了他的意,我道:“长卿,时候不早了,你该离开了,趁着大伙们都还睡着没人发现。”

“怎么,觉得见不得人 ?'炫书…3uww'”

我笑着,“于礼不合。”

他也笑着,“过了明天就合情合理了。”

服侍他穿好衣服,半推半就地依了他缠绵悱恻的拥吻,这才让他满意离开。

刚到门口又喊住他,将倚在床畔的银枪拿过去,“你的宝贝忘了带了。”

他微笑地伸手来接,不是接自己的兵器,却是拉住我的手腕搂进怀里,“我落下的宝贝只有你。”俯首又是一记深吻。

回过神时,他已把玩着银枪离去,留下一句:“明天就来带你走,我的宝贝。”

我依旧站在原地,深意笑着。明天么,你能带走谁?

换好了衣衫,出了房门,姹紫正恭敬地侯在门角。

我拍着她的手背,说道:“委屈你了,姹紫。”

姹紫恭眉顺目,摇头道:“为了姑娘,姹紫不觉得委屈。”

我叹息:“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日后定让他娶你。”

姹紫惊慌跪地,“司空大人身份高贵,姹紫只是一个小小婢女,不敢奢求嫁给大人……”

“你喜欢他,不是么?”

姹紫忙摇头,俏丽的脸蛋早已通红。

“行了,我自有主张,你别想多了,听我的就是。”

姹紫默不作声,我说:“现在快回房休息吧,就当没看见我,也省去老爷治你的罪。”姹紫点头应是,叩首说了声“姑娘多多保重”便欠身退下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酸,也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包括我自己。

收拢了心事,对着冷空气呵了一口白雾,便快步往荒废的后角门走去,那里正停靠着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方放下垂帘,忽被拥进一道厚实的怀抱里,那人将我冰冷的手捂在滚烫的大掌里暖和,抛下一句:“上路。”

车夫受命甩下马鞭,马车嗒嗒跑出了深巷。

我动了动身子,微微窘迫道:“在劫,还是把我放开吧。”

他却将我箍得愈发紧密,看不到表情,只听得见声音,分不清喜怒:“别乱动,就让我这么抱着。”

日前的他,显得越来越强势了,我叹息着无法拒绝。

稍会,他问:“事情怎么样了?”我回答:“非常顺利,他没有一点怀疑。”

一盅催情的药酒,一味幽神的迷魂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姹紫替代了我服侍了司空长卿一夜,那男人分不清戏里戏外,我演得半真半假。

“姹紫她……牢靠吗?”在劫心有疑虑。

“这计谋是她提出的,半分忠心半分为情吧。女人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总会耍点小伎俩。她投我以桃,我报之以李,日后也不会亏待她。”抚着小腹,为了给孩子一个安全诞生的契机,我费尽了心思,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之计。

一路闲聊,我枕在他的肩头,竟觉得舒服得不愿离开了。

在劫突然安静下来,许久才道:“真想就这么带你走,不回去了。”

我笑了笑,“傻孩子,又说蠢话了吧,等这次完成了任务,主上便放我们自由。等蛊毒彻底解了,海阔天空,到时候我们想去哪便去哪。”顿了稍会,又加上一句:“带上天赐。”

他闷闷恩了一声,有点不高兴,不知是为了目前受制于人的处境,还是为了一个多出来的楚天赐。

半响,他微微吐了口气,显得心事沉重,“那男人,会这么简单放人么?”我无言以对,也没有把握。

马车嗒嗒驶出了皇城,在劫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我偏头想了想,“去常州城吧,那里是他司空家的重要城池,容易被他找到。”

司空长卿这个男人啊,出身高贵,外表俊美,而今权势又如日中天,所以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甚至自负,认为世间无他所不能,包括女人对他的爱。

虏获这种人的心,不能让他得到,至少不能让他完全地得到。

我掩嘴扑哧笑了起来,在劫问我在笑什么,我答:“是想着明日他发现我不见了,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崩溃后一定非常有趣,只是可惜不能亲眼见到了。”

“萧晚月呢,他到时候的表情又会怎样?”

我收起笑容不说话,他也心知我不悦没再说下去,暗暗地叹了一声。

一记黄尘弥漫冬日萧瑟的长道,一场预谋的爱情追逐,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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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文中的诗为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八十五章 闲来笑话一生去,布庄内室别洞天

赶了半天路程,中途在一个热闹的小镇停下,马儿被拴在树干,车夫拢来干草喂食,在劫让我在车中稍后片刻,为我置办吃用之类的杂物去了。

道旁有一家茶座,行人们在这里落脚休憩,不时聊着闲话,说的最多的还是皇都里最为热门的话题。鲁国公司空长卿与萧家二公子萧晚月竟同时上楚家向十姑娘提亲,楚老爷左右为难,哪边都不是能得罪的主,于是决定明日抛绣球再定亲事。

“这萧、司空两家要争天下是众所皆知的事,想不到连女人也要争。”

“听说这楚家十姑娘本是先帝的妃嫔,后来成了常昊王妃,还差点当上了皇后,而今又惹来郑鲁两家垂青,不知是何等女子,竟有如此厚泽的福气。”

我懒懒靠在马车的软座上,听着不住冷笑,那种福气还宁可不要。

接着有人说,这萧家二公子是二度来楚家提亲了,先前被拒婚后都成了长川属地一时的笑柄,而今仍不放弃,也真是痴情的人。又有人说,这鲁国公论辈分该是楚家十姑娘的舅父,竟做出这种背德之事。随即有人道:“且不说他们没有血缘,就算有,在那些世家名门里,也没少搭出些混乱的姻亲关系,见怪不怪了。”

你拿别人当笑话,别人也拿你当笑话,笑来笑去,这辈子就这么去了。

这时在劫回来,除了干粮和水囊,还捎来几件妇人的衣裙,说是置物时发现城门关口那突然多了很多官兵,进出都要严密盘查,多半是离家的事提前败露,两人须得改装才能安然出城。

按照原先计划,这一个月内可不能被发现行踪,尤其是被萧家。

于是扮成一对商贾夫妇,我在自己脸上点满麻子,抬头见在劫上唇人中处贴着一对八字胡,头戴青灰色的毡帽,那奸商的姿态还真是有模有样。两人相视半晌,看着彼此古怪的德行,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路过城门口时,守门的将军拿着两副画像在我们身上反复比对,蹙眉似有深思。

在劫掏出一锭金子,笑道:“这位军爷,我们赶着去常州城拿货,能否帮个忙行个方便?”那将军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地将金子揽进衣袖里,手一摆,“放行!”

我掀开垂帘往后看去,便见那将军对身旁侍卫嘱咐几句,侍卫点点头策马往另一侧跑去,我赶忙嘱咐车夫:“改道,我们不去常州了,换去洛阳。”在劫是个聪明人,当下明白行迹败露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去洛阳的中途,又折了道,周转来到福州城,非郑鲁两家的附属城池,属于阜阳王的封地。

说起阜阳王,曾经的三大王爷,随着燕山王和常昊王兵败,当今天下便独他一人官拜王爵,爵位尚在公爵之上,郑鲁二公对他也要保留三分脸面,乃是长乐郡主的生父,亦是萧晚月的岳父,与萧家的关系自是十分密切的。

之所以来这里,并非偏向虎山行,而是在劫接到暗号,义军内部有大事商议,坛主、香主、舵主和魁主要在那边秘密会面。

会面的地点在一家看似极为普通的布行,在劫进去后敲了敲柜台三下,掌柜问:“客官要买什么布?”在劫答非所问:“一亩三分地,三两银子。”那掌柜抬头扫了他一眼,随即又问:“客官要什么花式的布?”在劫又答非所问:“张三笑李四,瓜田李下。”掌柜似有激动,忙笑道:“客官请随小的进内屋挑选吧。”引我们进了内室,取出木桩上一块色泽暗淡的布匹,突然间墙上出现一道暗门,那掌柜的叩首:“小的三生有幸,见过魁主,魁主请。”在劫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进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问他方才那暗号都是什么意思。在劫说第一个是表明来意,“一亩三分地,三两银子”,就是说为民请命,土地三两银子便有所得;第二个则是表明身份,“张三笑李四,瓜田李下”,说的还是一桩趣事。

“当年老魁主病重,推举尚且年幼的我为魁主,既为报救命之恩,也为未来绸缪。当时义军中有两个声望极高的年轻一辈,他们为了避嫌以表示对老魁主的支持,相互取笑对方贬低自己,从而让我顺利地当上新一代的魁主,于是这句话就延伸为现任魁主的身份暗语。”

我了然点头,“那张三和李四现在在哪里?”在劫笑了笑,“他们而今身居左右护法,是我的得力帮手,我正准备为你引见,都是极好的人,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不过他们可不叫张三李四,一人名唤卢肇人,英雄盖世,另一人名唤柳荫苒,巾帼不让须眉。”我问:“柳荫苒是女的?”在劫点点头,似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没说,从怀中取出两张白瓷面具,自己戴上后又为我戴上,“由于身份特殊,我不常以真面目示人,只有少数人见过我,这次要委屈阿姐了。”我捧着脸上冰冰凉的面具,却觉得好玩,心中更加好奇,在劫为我所不知的另一面,会是什么样的。

暗道走到了尽头,眼前豁然明亮,出现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田园之景,桑树下站着一位女子,十八九岁,面容姣好,一身碎花红裙衫,云发梳成麻花辫,编织着同一色泽的红缎,一眼望去满目的通红,似火一般浓烈。

见在劫走出,她欢喜地迎了上来,又略带羞涩地退后一步,抱拳行礼,不失江湖女子的豪气,又带着一丝少女的娇/媚,“属下柳荫苒见过魁主!”

她就是在劫的得力助手?

我微微蹙眉,不知怎么的,听着她的声音,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八十六章 苦爱无果情两伤,噩梦惊醒闻秘事

在劫去了内堂议事,因我是外人不好参与他们内务之事,便在院子里等候。

坐在藤子编成的秋千上,看着碧色的天空,从桑树的叶子底下,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觉得很有趣。忽听见雪枭的鸣叫声,便见它扑拍着翅膀停在枝干上。

我记得这只飞禽,是在劫所豢养的,名字就叫悦容。

“悦容,过来,来我这边。”我朝它勾勾手。

小东西扭转着脑袋,漆黑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我。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荫苒,你怎么还不死心,悦容除了魁主是不会亲近任何人的。”

回头望去,便见一个男人踏着冬日之色走来,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赭色长衫,外罩黄杏夹袄,黑色长发随意扎成一束,凌乱中有着一种沧桑感,那张面容却出奇年轻,不过二十出头。

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雪枭嘶鸣着落在我的肩膀上,似表示亲昵般蹭着我的脸庞。

那男人惊讶咦了一声:“今日真是奇了,向来孤僻冷漠脾气暴躁的悦容,怎么突然亲和起来了?”

虽知他说的是雪枭,但总觉得是在连名带姓地骂我,不由哭笑不得。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摇头叹息:“荫苒,你怎么又偷偷戴魁主的面具了,被人看见了可不好,你是老魁主的义女,女子的名节还是要注意的。”

我纳闷他为什么开口闭口那么叫我,似认定我就是柳荫苒。正在失神的空当,脸上一阵冰凉,他已探手揭下我的面具。

面具离身的一刻,他惊愕地瞪大双眼,随即蹙眉逼问:“你不是荫苒,也不是我义军一员!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告诉他,我叫楚悦容,是你们魁主的亲姐姐。

“楚悦容?”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冷然一笑,非但不给好脸色,反而杀气更浓,怒喝:“放肆,魁主亲姐乃名满天下的美人,岂是你这麻脸丑妇可充任的。”二话不说杀招逼来。

我自认武功不错,跟他过招竟不过十下便频频败退,这男人的本事高深得让人觉得可怕。

而他也不像是在捉拿可疑人物,更像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就在生命垂危之际,惊闻一声“住手”,天外飞来一掌将他击退三丈,在劫揽着我的腰身将我护在身后,焦急道:“阿姐,你没受伤吧?”

我怔愣地看着他冰冷的白瓷面具,除了那双熟悉的眼睛,第一次对他产生陌生的错觉。虽然知道在劫武功本不弱,但竟能将那样的高手击退,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在劫没有察觉我的心事,收整面容朝那男人解释:“卢大哥,误会一场,她的确是我的姐姐楚悦容。”

卢大哥?我心想,这人多半是在劫左右护法的另一位,卢肇人。

卢肇人仍有疑虑,在劫便取来湿布擦去我脸上的麻子。卢肇人深深看了我一眼,冰冷的视线有如毒蛇凝视般让我寒战。转眼间寒意又消失无踪,便见他大大咧咧地笑起,像个邻家大哥一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手抓着后脑说着:“啊,抱歉抱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亲,伤了姐姐实在该死。”

我尴尬笑笑,他都虚长我四五岁,居然也跟着叫姐姐,是套近乎呢,还是脑子发抽?

又听他说了一句:“我还从来没见过向来沉着冷静的魁主会慌成这样,不过姐姐的声音与荫苒可真像,乍听还真分不出来,才将你们错认的。”

我这才顿悟,原来初闻柳荫苒说话时的那种怪异感,是因为像自己的声音。

这时,柳荫苒从内厅追着在劫出来,乍闻卢肇人的话,不由一怔,随即神情复杂起来。

卢肇人却像没事的人,与在劫勾肩搭背,“来,魁主,咱们哥们好久不见了,先去喝上几坛子酒叙叙旧。”柳荫苒道:“卢大哥,且不说你今日又迟到了,这正事还没议完呢!”卢肇人爆了句粗口,道:“什么劳什子的正事,都没老子跟魁主喝酒来得重要。”说完,将一干人等晾在原地,也不给在劫拒绝的机会,就这么一把给拉走了。

走了几步,回头笑道:“姐姐也来吧,待会肈人给你敬上一碗就当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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