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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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出生,就承载了无上的尊贵和地位。以为是偷天换命,以为是逆天悖地,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局中局,计中计。
十六年后,她,挽凤的储君殿下,自国寺回归庙堂,干净、天真、无意争夺,却难有平静。
一件血染就的嫁衣,一次残忍的屠城,一场华丽的葬礼,一夜哭泣的七弦,只是为了那个——白袍少年。
……………………………………………
“小凤儿,想要什么?”桃花眼带笑,倾城的容颜尽显妖娆,漆黑如墨的眼睛闪着晶亮。
“天,下,大,乱。”血色瞳眸,笑语宴宴,干净、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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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商人,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我都做。”清雅若轻风微吟,清越如山泉泠泠,月华为神玉为骨。
“本钱是你,盈利是我,这笔买卖,你做吗?”火瞳炯炯,真诚无比。
抬眸,浅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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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入东影 第一章 凤落挽凤
(一)凤落挽凤
太历六百零一年,挽凤国和顺六年,七月十五。
这一日深夜,挽凤国的皇宫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百官等候在议政殿,小声议论,神情一致的喜忧参半。内廷官每隔一刻钟便会匆匆赶来传达消息,而后又马不停蹄赶回来处——浅音宫。
浅音宫,当朝挽凤女皇凤仁玉的寝宫,时不时传出女子强忍疼痛的呻吟声,宫人不断的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宫外站着一位男子,紫色的锦袍上游走着金线绣成的尊贵的龙,白玉鎏金腰带间挂着一方代表挽凤军权的金凤印;黑色的长发由紫金冠束起,刚毅而妖魅的五官,完美的展现正与邪的结合,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矛盾,这是作为一位权臣的绝对体现。
这个男子正是凤仁玉的皇夫——秦飞扬。此刻的他,站在宫外,刚毅而妖魅的容貌看不出表情,只有英气的剑眉微微皱起,只是这个简单的皱眉,就能看出这位驰骋沙场,纵横朝堂的皇夫的心绪并不平静。
因为,挽凤国的储君,他与凤仁玉的第一个孩子即将诞生。而,生产已经持续了两天了,整整两天两夜了。
忽然,走在浅音宫外走廊尽头的宫人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如潮水般有序的分开两侧,虔诚地匍匐在了地上,头紧紧的贴近地面,双手向上。
秦飞扬抬头,目光骤然变得冷冽。
走廊的尽头,缓步走来一位鹤童白发的老者,身着白色绣着代表身份的金色的凤凰的绸衣,一头银发随意的披散着,忖托出侍神者的出尘和飘逸。这是挽凤国的国师,也是历代侍奉挽凤国凤神的侍神者。
秦飞扬的心思百转千回,如今仁玉遭遇难产,而数十年不曾踏出归悠国寺的这一代国师知无静竟然主动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
边思量,秦飞扬阔步走到了已至浅音宫宫门的国师知无静面前,互相点了点头,在挽凤,国师是不向除了国君和储君外的任何皇室成员行礼的。
“国师大人,此番前来是不是有何神谕昭示,仁玉母子可否渡过难关?”沉稳的语气里透出忐忑、探寻,还有一丝急切。
这时,匍匐着的宫人已经起身慢慢后退离去。
知无静淡淡的扫了一眼秦飞扬,就从对面男子的衣着打扮和气质,推测出了身份:“皇夫殿下,北斗南移,有异星入主帝宫,星光耀眼,光泽四方。即将出生的储君殿下,我们未来的女皇陛下,将会为我挽凤带来前所未有的繁荣盛世,实乃我挽凤大幸啊。”
秦飞扬并没有过多喜悦,心情复杂万分,他不是那种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男人,他有自己的追求;可是,血统啊,那个可以践踏所有才华和梦想的束缚。想到这,隐在袖里的手渐渐收紧握成了拳。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低低的欢呼声,只是,过了一刻钟,也没有人出来报信,里面也静谧的有些不寻常。秦飞扬看了看知无静,对方一脸的淡然还有隐隐的喜悦,目光清澈坦然,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嗒嗒嗒”,有位女医官忘了换下满是血污的罩衫,仓促的跑了出来,神色极其慌张,一到门口看见一直等候着的秦飞扬,立马跪下行礼,竟然生生忽略了一同站着的国师,道:“殿下,储君殿下诞生了……”
“啊!!陛下血崩了!”没等医官禀告完,里面又传来了惊叫声。
秦飞扬脸色大变,一提衣袍,抬脚快步走了进去;身后的知无静倒是没有一丝的诧异,仿佛料到了一般,缓缓地跟了进去。
转过一座烟雨人家》的大幅红木屏风,纵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长大的秦飞扬也深深的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
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在朝堂上,英明果断,具备着一位明君所应具备的所有素质;在沙场上,可以上阵杀敌,也能筹谋于军帐,定计退敌;还有身为女子的她,也有着摄人的妩媚和入骨的温柔。一直以来,她无论刚强还是柔和,都未曾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凌乱的长发,苍白的脸庞,深陷的眼眶,干涸的嘴唇,还有那刺目的浑身血迹,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几乎让人错以为她已经……
也许,在沙场,在朝堂,毁灭一个生命,可以很简单,简单到挥一挥手就够了;可是,一个生命的孕育到诞生,竟是这样一个艰难的历程,艰难到要十月怀胎,要以命相搏。
静静的顿在屏风处,看不到宫人不断进出,换水,换药,拿药,报信;听不到医官对于救治方法的争论。秦飞扬定定的注视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凤仁玉,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隔了千百个轮回。
脚,似乎沉重的提不起来了,他一寸一寸的挪到了床前,轻轻地坐了下来,布着硬茧的手抚上她的长发,慢慢俯下身,侧头,在她的耳旁低语:“玉儿,我是飞扬,玉儿……”
身后的医官和宫人们看到一位身着象征着国师身份的金凤白衣的老者,不由得有点呆楞。这个挽凤历史上最沉默最隐匿的国师出现了,倒是反应灵敏的宫人立马行礼,一位比较年长沉稳的医官顾不上礼节,直接扑倒在知无静的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国师大人,陛下如今凶险万分,可如何是好?”
国师,在这个国家近似于神一般的存在。让宫人们似乎发现了黑暗中的光亮般,满含虔诚和希望的看着知无静。
一直埋首低语的秦飞扬也蓦然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底有一丝矛盾和挣扎一闪而过。
“无妨,陛下洪福齐天,必能渡过难关,你们放心救治吧。”知无静抬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缓缓道,“而且,我挽凤出世的是一位千古帝君,她将领我们挽凤走向昌盛。”
所有的人倍感振奋,负责报信的宦官喜形于色,恭敬的后退着离开,一出宫门,边急急的向议政殿跑去,心情极度雀跃得想,那里等候着的挽凤的文武百官们知道这个消息后该有多么大的惊喜啊。
果然,消息一传达到,百官沸腾的,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面上一个个都是狂喜难捺。为官两朝的老丞相更是老泪纵横,由于凤氏血统的珍贵,只有得到凤神祝福的孩子才能降生,以致于皇室一向子嗣单薄;当今圣上与皇夫成亲四年有余,才终于有孕。如今储君已然诞生,国师给出这般神谕,真真是凤神庇佑啊!
百官没有就此离去,依照传统,他们需要拜见储君。
一个时辰后,浅音宫里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虽然国师有言在先,女皇不会有事,但是,血崩乃是大凶之症,历来没有挺过来的。后来还是有个年轻的医官大胆地建议采取一种曾经在绝版古籍上看到的方法,血崩之症竟然控制住了。
只是命虽是保住了,挽凤女皇却已经丧失生育能力了。
慢慢醒转的挽凤女皇第一眼看到的是皇夫秦飞扬,这个深沉又温柔的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微微地笑了,问道:“飞扬,孩子呢?”
这时候的宫人才意识到储君的事,都压抑好奇心,虽然低着头,但眼神总有些若有若无的飘向孩子的方向;然而医官的人群中,有几个资历老的医官这时都有些不自然。
秦飞扬想到在宫门口时医官没有说完的话,看向那几个神色古怪的医官吩咐道:“你们几个留下,剩下的都退下吧。”
众人应“是”,半弯着腰鱼贯而出。
抱着孩子的医官颤颤巍巍的跪到凤仁玉的床前,把孩子递给了秦飞扬。
裹在大红金丝锦缎里的婴儿安详的睡着,两只小手握成拳放在头的两侧,淡淡的眉毛,长而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小嘴,完全不似刚出生皱巴巴的孩子,整一个是粉雕玉琢的;就是安静的古怪。
秦飞扬忽然生出为人父的喜悦,即使以前的妻妾已经为他生育了两子一女,但从未像这个孩子的出生来的震撼。
平复了心情,秦飞扬问道:“储君一切安好?”
“哗”的一下,跪倒了一片人,唯独剩下国师知无静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有什么事,如实禀告,朕恕尔等无罪。”凤仁玉吃力的在秦飞扬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躺在他的胸膛上,手里紧紧地抱着她的女儿。这时才看到了知无静,眼底闪过一丝安心,微微地朝他点了点头。
“陛下,皇夫殿下,储君殿下她出生未曾啼哭,而且,而且……”为首的医官拿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道,“毫无苏醒的迹象,怕是难产之故,导致闭息过久,伤了脑……”
闻言,知无静的脸色骤然一变,快步上前,竟然毫不顾忌的一把夺过了孩子仔细端详了起来。这一看,竟然把堂堂挽凤国如神一般存在的国师惊出了一身冷汗。
凤入东影 第二章 寻往归悠
算无遗策,不单单是挽凤国师神秘骄傲所在,也是挽凤国师对于皇室存在的价值所在,更是凤神对侍神者的天赋。
可是,知无静遇到了千百年来挽凤国师的第一次失误,他算出了所有,却没有算出他们的储君殿下,只有一魂一魄。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由于异星忽然闯入帝宫,光芒甚盛,事关重大。自己洞观天象数日,推算了无数次,还向凤神祈求,得到认可后,才敢说出的预言。
为何还有遗漏?
知无静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这样的失态自然落入了坐在一边的俩人,凤仁玉的手紧紧地抓着秦飞扬宽厚的大手,指节微微泛白。这个孩子,是她用了多大的代价才留下来的,是她的希望,更是国家的未来。
她,不能有半点损失!
“陛下,我今晚来此,是受了凤神的指引。”当知无静再度抬头时,看向众人的目光平静、坚定,神情一如之前的淡然,转身对跪了一地的医官道,“你们退下吧,本国师受凤神神谕,需要传达于陛下。”
闻得国师的吩咐,医官纷纷退下,心中暗暗恼恨医术不精,不然也不会把受凤神祝福的储君殿下诊断为活死人,唉,谁让储君殿下天命在身,与凡人不同呢。陛下千万不要怪罪才好。
挽凤女皇的浅音宫寝宫内,只剩下了女皇、皇夫、国师,还有刚出生的挽凤储君。
知无静轻轻的把孩子放到凤仁玉的怀里,然后后退一步,提起衣袍下摆,重重的跪了下来。
“国师,这是为何?”凤仁玉连连挣扎着要去搀扶,连秦飞扬都有深感震惊。挽凤国师,那是高贵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那个能够预知未来,看透前世今生,即使是面对帝王和储君的时候,都不须行跪礼的尊贵的存在。而此刻,那样神圣的存在,竟然就这样,跪下了。
“陛下,这一跪,是我对一位母亲的歉疚。”知无静看向挽凤国坚强的女皇陛下的眼睛满含歉意和忏悔,“储君殿下如今只有一魂一魄,按照凤神的指示,储君殿下自出生就需要立刻到国寺接受神的庇佑,直到16岁及笄,方可聚齐三魂七魄。”
秦飞扬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自己绝对不相信这是什么神谕,刚才从知无静的惊慌的表情中可以肯定,他事先应该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只是,国师为什么要这样说?
“为何会这样?”凤仁玉脸色更加苍白,强撑着的身体在这一刻有点虚脱,仿佛落空了什么似的,询问国师的话语也过于古怪,“孩子她,是不是16年内都不会苏醒?没有接受帝王教育的她,还能继承挽凤吗?”
“储君殿下的一生,必然会有很多杀戮。为了救赎殿下日后做下的杀孽,凤神才会有此指引。”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需要提前为她以后犯得杀孽而在神前忏悔。”秦飞扬探询的问道,刚毅的眉毛略微皱起,真是笨拙至极的借口,若是罪孽可以提前忏悔,还会有仇恨和战争吗?
秦飞扬毕竟阅人无数,起伏朝堂多年,加上本身遭遇,对于凤仁玉和国师的对话感到怀疑,只是,国师表现的愧疚过于深沉,仁玉她似乎打击颇大,但感觉分明不是出自一位母亲的担忧。这挽凤国到底隐藏着什么?
知无静直直的跪着,慢慢弯下腰,把头重重地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用有生以来第一次带着歉疚的语气恳求着:“请陛下和皇夫殿下将储君交予我带回归悠国寺,等待储君的归来。”
凤仁玉的表情很是复杂,最终叹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皇夫道:“飞扬,凤神的指示是不能违背的,既然我们的孩子会为挽凤带来繁荣,那么,她的一生必定波折,能够安静的度过她人生中最初的十六年,也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说完,再也没有看其他两个人,只是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孩子,手指轻轻的划过她淡淡的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小嘴,一笔一笔地勾勒,试图把孩子深深地印在脑海中。这是她的孩子呢,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