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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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薇笑说:“玉蛟师兄,原来你也来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四、长路漫漫
玉蛟一笑,说:“师妹可好?”语薇低头笑说:“好,这不,正要和师父回去呢。”如新面色铁青,冷冷的说:“有这群人一路拦着,怎么可能回得去。”华不讳说:“可是留在这里会更加危险啊。咱们又斗不过这些忍者。”
展玉箫说:“师叔你不要怕这个怕那个的好不好?刚才不是明明打赢了吗?”华不讳看着玉蛟,说:“你怎么学会这么好的武功?太出乎师叔的意料了,咱们中原武林有你这样的高手,总算是后继有人。”
展玉箫说:“不知道你们怎么教导的弟子,一个个武功比你们还差。”林羽依不悦的说:“没大没小,无言大师教出来的弟子怎么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有何体统?”展玉箫还要说话,玉蛟急忙说:“师妹不得无礼。不知几位师叔到此,是玉蛟师兄妹的罪过。几位师叔,前面就是家祖父以前留下的园子,请几位师叔移驾前往。”
语薇看着如新,如新面色阴沉,冷冷的说:“也好,樱子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咱们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必一定要想着离开。我倒要会会这揆一请来的一众高手,看他们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展玉箫说:“不是我说,几位师叔,还是别再丢人现眼了吧。免得连自己都笑话自己。”玉蛟急忙说:“师妹不得胡言。”展玉箫一笑,对语薇说:“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听说你是被人抓来的,小小一个风平兮,居然能把你抓到这里来。”
语薇低头说:“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师姐。”展玉箫恨恨的说:“不要在我面前作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讨厌这样的人,既然你已经是武林中人,那种假惺惺的小姐温柔最好都统统扔掉,佛门弟子,再说一向都是能吃苦的。”
如新说:“语薇有什么不好,作师父的没说,你着什么急?”
展玉箫笑了一笑,说:“我着什么急,只不过是看不过去而已。”语薇温和的说:“师姐,多日不见,你的功夫也更好了。想来师伯一定很欣慰,毕竟你们师兄妹三人,在整个中原武林,都是赫赫有名的。”
展玉箫说:“你就别用这话来激我,我是什么我自然明白,师兄是很厉害,我也没能学到师父的精髓。但是至少不会被人抓走。我师父也不会因为我而来到这里,现在还受人追杀有家不能回。”如新冷冷说道:“小小丫头,你懂什么!”
语薇温言说道:“师父,既然师兄就住在附近,咱们过去休息一下吧。”如新点头说:“也好,走了半天,人也乏了。”
语薇看着玉蛟,跟在师父后面缓缓向前走去。玉蛟看着一行人缓缓走着,这才也跟着走在后面。
不一刻到了院外,林羽依皱眉说:“怎么也没打扫一下,这房子能住人吗?”展玉箫不悦的说:“房子不住人难道住鬼吗?师叔,你就凑合着吧,方圆十里的人都被荷兰人吓跑了,没有地方住宿。况且,这里打扫一下也不错啊。”
华不讳说:“也是,大家只是休息一下而已。没有那么多讲究。”林羽依走在后面,对身后几个弟子说:“你们一会收拾一下,要把这里弄得漂漂亮亮的,像咱们家里一般。”弟子们应着,展玉箫笑说:“喔,我倒忘了空灵岛在打扫庭院上倒是远近闻名的,师叔,有时间也教教我们这些年轻后辈吧。”
玉蛟小声说:“师妹,别乱说话。”展玉箫不屑的说:“要让我闭嘴,除非不见到他们。我讨厌他们,难道对讨厌的人说上几句我想说的话,那也是错吗?”
语薇转头低低的说:“难道由着自己的性子,就是对吗?在这个没有对和错的年代,如果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能得到维护,我不知道我们还拥有什么!”展玉箫有些生气,说:“别用大话盖人!”
语薇说:“这不是大话,大清是不是错,大明是不是错,我们谁也不知道,是保存实力还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是苟且活着或是光荣的葬送,这不是你一时意气的决定,你也无权决定,因为在很多个黑夜和白天里,所有的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他们没有你的愤世嫉俗,他们更加现实,更加理智。不能因为他们没有冲动的激情就受到完全的否定。我对你很失望,一个自以为高瞻远瞩的人,却连身边最亲近的人所抱有的想法和志向都不能知道。说起来,你又为武林作了什么,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展玉箫恨恨的说:“那你倒是有资格这么说了。你师父教会了你用来伪装自己懦弱内心的方法,那并不是你奈以成为英雄的手段,我不需要得到你的理解,因为那本身就是对我的侮辱。”
玉蛟说:“都不要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这么高深莫测!家国破裂山河拱手成为别人财富的源泉,万里江山成为别人权力执掌的施行之地,那无异于压在我们身上的奇耻大辱,有了它每一个人都应该怀着卧薪尝胆的决心,怀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来完成许多亡灵未曾完成的事业。在此之前,一切的钩心斗角,只能成为你们葬送自己的一把利剑,不但夺走你们成为胜利者的机会,甚至带走你们的生命。小小年纪,身无绝技心比天高,这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你们在这里争吧。”
说完便跟着前面的一行人到了后院,到后堂招呼大家坐下,华不讳坐在中间,看着四周,笑说:“不错,不错。玉蛟,看你小小年纪,齐家有方啊,男人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算是有了起点。我最不喜欢那些眼里只有大事的男人,他们都是虚伪的勇士。”
展玉箫进来笑说:“是吗?师叔,我正好相反,我最讨厌那些整天鸡毛蒜皮的男人,他们不是真的英雄。这本是女人的事情,师兄整天也愿意干。”
华不讳一笑,起身说:“师侄啊,你对男人女人的看法,是从哪里来的,是它本该如此,还是书上看来的,别人告诉你的?这世界变化大啊,我记得以前我只听说有大明,现在有了大清,这些都不说罢,荷兰人也会请东洋人帮忙,这在书上也没有,别人也没有告诉过我啊。也算是亲眼见过之后,才知道此路难啊。”
展玉箫哼了一声,来到玉蛟身边,玉蛟笑说:“各位师叔,我这就去收拾几间屋子,若不嫌弃,各位师叔在这里休息一些日子,看看有什么动静,再作打算。”
如新点头,淡然说:“只能如此了。”
林羽依回头说:“帮你师兄收拾去。”几个弟子点头称是,玉蛟笑说:“走吧,几位师叔在这里稍作休息,玉蛟这就去准备。”
展玉箫跟着走了出去,将后院几间屋子收拾出来,正收拾着,忽然一个老头缓缓走了进来,她抬起头一看,说:“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老头蹒跚着步子,没有理她,自己朝着墙壁走着,展玉箫叫着:“前面是墙。”却见前面并没有人,她觉得很奇怪,问:“你们看到一个老头进来了吗?”
一个年轻公子摇头说:“没有,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展玉箫纳闷的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真见了鬼不成?”
她来到屋后,只见墙壁安然无损,玉蛟走过来问:“什么事情?”展玉箫问:“难道真有一种武功可以化身体于无形,师兄,你听说过吗?”玉蛟摇头说:“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展玉箫转身说:“我才不信这世上有鬼,即便有,也不是他们所给的解释。”一面向着后山走去,玉蛟说:“各位师叔都在这里,你不要怠慢了他们!”展玉箫笑了一笑,说:“我没有这样的师叔。”玉蛟摇摇头,只得回身向院子里走去。
华不讳等人在屋里随意的说了几句有关当地风土和郑家宅院的话。玉蛟进来恭敬的说:“各位师叔,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请师叔见谅!”华不讳笑说:“不必客气,你也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咱们又不是外人,哪有那么多虚礼!”
语薇轻声说:“师兄到这里来,莫非是有大事要作?”玉蛟一笑,说:“只是过来看看,我能有什么大事。”华不讳说:“是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都是一个理。师侄啊,现在世途不能说不险恶,多长点见识也是好事。”
玉蛟点点头,如新板着脸,说:“语薇,你们都下去休息了,记着要打坐两个时辰,不许胡思乱想。”语薇点头离去。华不讳说:“师太管教弟子可真严格,严师才能出高徒啊。”
如新闭上双眼,静静的坐着,林羽依起身说:“我到处走走。”她起身往外面走了一阵,来到后面山上,只见展玉箫在那里看着一支竹箫发呆。林羽依上前说:“怎么了,小小年纪,心里想着天大的东西一样。”
展玉箫转过头来,说:“你不懂。”林羽依笑了笑,说:“我懂,当年我们三姐妹纵横江湖所向披靡那是何等的风光,看着那些老一辈的武林人,我总是带着一种严格的审视,用我自己的眼光来判断他们的行为。我认为普天之下没有人拥有一个侠士所应当具备的条件,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侠士所具备的不只是匹夫之勇。从欣赏荆轲到瞧不起他,我觉得一个人的行为便当如古人所说那般,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我们不能强迫自己去作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好的事情,更不能强迫别人去作他们根本作不好的事情,也更不能因为他们没有完成他们不能完成的事情而讨厌他们,看轻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尊严,和他对世界对自己最完整的看法,他不会仅仅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而是一直在现实中寻觅最适合他的路。当你年轻的时候,你觉得老人们多么迂腐和顽固,而当你年华逝去,朋友亲人渐渐消失时,那经历的回忆和现实的煎熬,将会让你更加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孩子,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人,所谓的激情和尊严,我们同样珍视过。”
展玉箫回过身来,说:“那我真替你们感到惋惜,失去了人生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用这种方式来降服我,赶走我对你们的蔑视和讨厌,那简直是太聪明了。就像两个人在比武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举起自己的刀扎向自己的胸口,另一个人只有暗暗佩服的份,所以他输了。”
林羽依闭上双眼,说:“我真羡慕你,一个还没有噩梦的年纪,一个虽然身在乱世却没见过血腥的幸运儿。”展玉箫说:“如果我见到了不幸,我所想的不是去逃避而是去消灭它。师叔,你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忍气吞声的活着吗?你对人生结局的预定,就那么一层不变吗?”
林羽依摇头说:“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有一个空灵岛,一个我们三个人灵魂和心血的结晶,我们生命的延续,只有我才能真正体会。毕竟是孩子,老人们若真是顽固到了不讲理的地步,你所见到的将不再是我的话,而是严厉的惩罚。”
展玉箫转过身,林羽依说:“不信你可以使出你浑身解数,看看能不能接我三十招。”展玉箫站起身来,手上竹箫一抖,一道劲气破风而出。林羽依手上一挥,一条彩带飞了出来,在空中一绕,劲气飞扬,飘荡在树林里,将那股凌厉的劲气锁在外面。
展玉箫身形急转,竹箫连抖,绿光点点,如雨后新笋,点点冒出,此起彼伏;林羽依手上彩带一挥,顷刻分成七八道光芒,如同七八支利剑,往展玉箫头上身上脚上手上捆去。展玉箫感到身上被束缚起来,一使力,使劲挣脱出来,飞身跃上高空,衣袖挥处,劲气再度点射而去。
林羽依身形翻转,彩带合为一条,如一支长棍,打在展玉箫身上,展玉箫急忙往旁边闪过,林羽依忽然身形一展,已经到了展玉箫身边,手上一动,将展玉箫绑了个严严实实。
展玉箫拼命挣扎,但是却不能控制自身力道,林羽依松了手,说:“孩子,你也没有多大本事,你怀的抱负越大,你付出的代价将会越严重。”展玉箫恨恨的一跺脚,看着林羽依远去的影子,一时心里有种百念交集的感觉。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她的功夫是高过你,但是没有用,因为要成就事业,就她那功夫还远远不够。只能成为自己懦弱的理由。”展玉箫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坐在那里,不知何时来的。
那老头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脏兮兮的,不过展玉箫仍然能够看出他就是那个自己见过但是别人却从未见过的人。
展玉箫问:“前辈你是何方高人?”
老头起身来,说:“高人?姑娘,我看你的心,似乎一个愤世嫉俗的男人,希望用他强大的力量,来改变他希望改变的一切。”
展玉箫说:“我是希望别人改变。”老头缓缓走着,说:“那都一样,还不是一个很难达到的理想。那是年轻人共有的权利,却也是他们致命的伤害。在你的心里,应该想的不是改变别人,而是改变自己。”
展玉箫问:“为什么?”老头说:“我这里有一本书,记载了几百年来武林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那都是曾经轰动武林的大事,如今却只有在书本上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记载。我想,看过之后,你该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它平淡而繁琐,和你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你的想象。”
展玉箫接过一本书,见上面写着《武经》二字,便问道:“我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要看的是武学典籍,要看的是怎样成为一个拥有力量的人,而不是一个有着渊博文化的人。”老头淡淡的说:“我知道,可是真正的力量来自哪里?难道真的来自一本超凡的武学典籍,一套天下无双的武功招式?过往的事情,就像是一面镜子,照着现实世界的种种虚幻,你看到了什么,也就得到了什么。”
展玉箫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老头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吗?书后我加了一部分,对当今武林的各门各派有一个小小的评述,武林之大,我怎么能够全部道尽,只不过坐井观天罢了。”展玉箫说:“谦虚可不是我欣赏的品格,老人家,我看你的功夫修为都已经很深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