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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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们,在十日之内,叫你少林五大高僧前来赤嵌城,我爹在那里等着,否则,初三一过,尸骨无存。”
郑玉蛟说:“你和五大派有过节,为何要联合荷兰人?”原冰说:“这是本派之事,不劳你操心,郑公子,后会有期!”
郑玉蛟正要追时,只听孟君说道:“公子不必追了。”郑玉蛟转过身来,孟君说:“他们只是要你通知少林高僧而已,而你诸位师叔伯只要前来此地,就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郑玉蛟问:“那该如何是好?”孟君说:“原冰和五大派仇深似海,她一心报仇,野田多年精心修炼,功夫已经独步武林,正好和荷兰人各取所求互相利用,倘若公子贸然行动,势必会动乱全局以至步步处于被动。”
郑玉蛟问:“那如何是好?”
孟君想了想,说:“只有我通知几个朋友注意一下,数十个大活人忽然消失,一定是用了迷药之内的东西,如果这样,他们就会行动不便,这么多人赶路一定很慢,也一定很招摇,道上我有几个朋友,打探一下消息,再作计较。”说完身形闪动,已经离开。郑玉蛟大声问道:“公子,咱们怎么碰头?”
只听孟君的声音远远传来,“往东十里有一个飞龙潭,你去那里等我。”
飞龙潭很小,在群山掩映里寂寞而宁静的流淌着,水晶莹而通透,风轻盈而新鲜,郑玉蛟心里想:这个公子是什么人,他和那个东方萦,似乎有什么恩怨。
想了一通,忽然听到潭上水波微微颤动的声音,只见一道白光悠然而来,孟君飘然若仙,来到郑玉蛟身前。郑玉蛟急忙问道:“大侠,你见到各位师叔了吗?”孟君摇头说:“四处的兄弟们说,没有看到什么人,不知道是谁把这么多人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郑玉蛟心里有些着急,不知如何是好。孟君说:“你不用着急,这不是一件坏事。原冰心中所想,就是灭掉中原五大门派,现在不是正好吗?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在这岛上,如果平教和长刀会不作坏事,别的人就算作了什么坏事,能力也有限。”
郑玉蛟心里稍稍有点宽了,这才问:“大侠对这岛上的形势,好像很熟悉。”孟君转过头,叹说:“是啊,是很熟悉。八年前,这里的每一个武林中人还是带着你这样的激情,他们和荷兰人的洋枪大炮对抗着,用血和生命捍卫他们的尊严,但是所有的英雄似乎在那一刹间都葬送了他们年轻的英魂。剩下这群武功低微,又对荷兰人带着无限恐惧的窝囊废。”
郑玉蛟点点头,说:“恐惧是每个都会有的阴影,这也难怪。大侠,你说能不能改变他们?”孟君笑了一笑,说:“我不是什么大侠,在下孟君。身在恐惧中的人,其实比谁都希望改变现状。只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郑玉蛟笑着点头说:“孟大哥,多谢你。”孟君轻轻一笑,说:“不必谢我,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郑玉蛟笑说:“难道所谓英雄就是这样出来的吗?”孟君冷冷的说:“英雄是传出来的,我不想作英雄,这么多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看到了许多事情,也听到了许多事情,看到的和听到的,简直是两回事。”
郑玉蛟说:“本来话从口出,就已经面目全非,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被完全还原的?”孟君看了看郑玉蛟,说:“公子年纪虽小,但是见识却并不粗浅,公子,后会了。”郑玉蛟还没来得及说话,孟君已经如同惊鸿一瞥,转眼即逝。
郑玉蛟还没有决定该去哪里,忽然一阵琴声传来,抬头一看,只见那瀑布之上,宛然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琴声纵然低沉,却也在水声中淡淡传来,若有若无,正是韵味十足的时候。
玉蛟身形一闪,飘然飞向水潭上方。只见唐冰宛如一只安详的蝴蝶,静然而坐。郑玉蛟笑说:“为何在此弹琴?”唐冰站起身来,说:“心烦,不知命运之神将会如何安排。”郑玉蛟一笑,说:“既然不知,那就自己作主。但求问心无愧。”唐冰淡然说道:“心,何为心?”郑玉蛟说:“我也很想知道。”
唐冰叹了口气,说:“是很难知道。有时我也不知道,除了顺从上天命运的安排,履行我们应该作的事情之外,我们还能作什么。”郑玉蛟说:“师父告诉过我,除了顺从命运的安排,我们能作的事情,就是维护正义。”
唐冰转身来,说:“说来说去,都离不开这些说辞,什么是正义?真是难以定论,古人说,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凡尘,这无休止的争端,不知何日才是终结?每个人都有自己信奉的正义,从来没有万人共同遵守的正义,这正是我们凡人为难之处。”
郑玉蛟看着天边一轮朝阳,说道:“为难,谁不为难?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都不知道。唐姑娘,咱们还是又说到这个‘烦’字上了。要无忧无虑,真是谈何容易啊。”唐冰微微一笑,淡然说:“以前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有真正的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责任而永远痛苦。公子,听说东海之滨,有一个白云岛,那里的人不问世事,琴棋书画度过一生,咱们到那里去,好不好?”
郑玉蛟笑说:“唐姑娘,我又何尝不想?那就让我为姑娘弹一支曲,《蓝天白云》,远离人间烟火,无忧无虑。”说完坐了下来,轻轻弹了起来,唐冰安然的听着,水声琴声,混在风中,渐渐飘散开来。唐冰点头说:“公子心气平和,琴声中自然有一种祥和的气息,让人忘味。公子,这首曲子我听了很多次,那远离人间的清幽平淡,那种让人怀想的如同梦中的情景,在你的曲子里,我似乎又体会到了。”
郑玉蛟缓缓弹着,闭上双眼,他知道这是一曲平和的调子,但是现在他自己都不能体会这种平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只不过弹着一支自己已经熟悉的曲子罢了。
一曲弹毕,郑玉蛟起身说:“唐姑娘,我记得第一次听到你弹琴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当时心里就想,如果我能到琴声这么幽静的地方,哪怕是停留片刻也好。”唐冰说:“我也有这种奢求,所以喜欢听你弹琴,可惜我们始终要面对的,是现实。”郑玉蛟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在自欺欺人,其实明明就想着别的事情,却要努力的伪装自己,以为能够找到一个逃避一切的世外桃源。唐姑娘,我们真的太傻。”
唐冰说:“是的,其实琴声,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好了,不管怎样,总算有个说话的人,公子,后会有期。”说完捧着琴,缓缓离开。
看着唐冰的背影,郑玉蛟觉得有种难以释怀的纠缠,觉得这个女子那纯洁而简单的外貌笼罩下,包藏的是一颗矛盾重重同样无法释怀的心。
正想着,忽然另一阵琴声传来,琴声清澈而洁净,和唐冰又不是一个味道。郑玉蛟心里寻思:这附近都没有居民,忽然出现弹琴之人,莫非是引我前往?一念及此,急忙赶了过去,只见一株松树之下,坐了一个红衣女子,蒙着面纱,自己曾经见过两次。他缓缓上前,问:“姑娘何以会现身于此?”
红衣女子一边弹琴,一边说:“公子,你想知道尊师叔的下落吗?”郑玉蛟问:“姑娘知道?”红衣女子缓缓说:“据我的人所述,他们已经前往英雄山庄。”郑玉蛟问:“这是何人所为?”红衣女子说:“是一个武林高手,他用凌空点穴的手法将一干人制住,麻痹他们的意识,令他们自己前往英雄山庄。当今武林,能够用这种功夫,迷失心智却让人行动自如听任指挥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公子有什么线索吗?”
郑玉蛟摇头说:“姑娘好像一切都知道。”红衣女子笑了一笑,琴声依然那么清澈,“长刀会和平教都盯着四大派的人,我当然派了人一路打探消息,不过这个高手实在太过厉害,我的人说没有看清他的本来面目。武林之中高手辈出,这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我读不懂这位高人的心思,按理聚在英雄山庄,谁都知道,下月初三赤嵌城已经准备了鸿门之宴,难道要将他们送入虎口?”
郑玉蛟问:“依姑娘的意思?”红衣女子说:“长刀会自然欲将中原武林除之而后快,平教的教主和揆一本有夫妻之名,这次前来帮助,当然更是不甘落后,八大护法个个武功高强,倘若这批武林中人被一网打尽,那么揆一便少了许多后顾之忧。不过,人已经来了,如果不参加这次聚会,那也不知怎么安然离开。”郑玉蛟说:“离开,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我们不可以将别人赶走。”
红衣女子摇头说:“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现在敌人强,我们完全处于劣势,这种情况下无谓作困兽之争,自取灭亡。公子,便如同下棋,总要留个后着,我怕公子意气用事,害人害己。更何况,作为一个年轻人,自然应当审时度势,判断黑白是非,罢了,心中若无牵挂,便是别人再苦口婆心的劝导,也于事无补。公子,要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人影已经随着琴声消失,郑玉蛟大声说:“姑娘,可是你只说了一半啊!”山上杳无人声,郑玉蛟心里想:是什么高手将师叔们送回英雄山庄,既然原下冰子等人一定要杀光中原正派高手,为何高手不让他们都离开,他们要到中原兴风作浪,那要困难得多。想来想去,也是一团乱麻,当下只好取道英雄山庄,一路赶去。
到了黄昏时分,到了英雄山庄,庄丁引着到了大厅,只听华不讳正说:“夏庄主客气了,路上我们碰到了长刀会的高手,过招之后,才发现他们居然要对岛上诸派不利,咱们都是炎黄之后,同气连枝,当然应当聚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这都是武林的规矩,道义所在,在所不辞。”
夏玉笑说:“有各位大侠出面,在下这就放心了。”
只听林羽依说:“不必客气,帮帮你们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好了,夏庄主,你忙你的去吧,我们也要稍事休息。”郑玉蛟心想:难道他们也是刚刚赶到吗?
他走了进去,华不讳笑说:“各位,这位就是无言大师的弟子,郑玉蛟,少年有为,一定是奉乃师之命,前来相助的了。少林派向来只有俗家弟子参与武林中事,这位郑公子,是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幸蒙无言大师倾力相助,加上天资聪慧过人,武功已经超凡入圣,非常人能忘其项背啊!”夏玉急忙笑说:“郑公子,有礼了!未知郑公子家居何处?”
华不讳笑说:“郑大将军之子,忘了说了。”夏玉如同见了救星一样,拉着郑玉蛟的手,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郑公子,是令尊派你前来的吗?将军他不日就来了吗?”郑玉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孟君说:“夏庄主,你何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夏玉呵呵一笑,说:“孟大侠,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林羽依不屑的说:“孟公子,怎么江湖上没有孟君这号人物,令师是谁?”孟君说:“家师名讳,似乎不用通告林掌门,我是看你们如今落难而已,特来帮忙,要是不欢迎,我随时可以离开。”夏玉急忙说:“大家自己人,不要发生争执,孟大侠是岛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飞花天女’司徒女侠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无谓争执,无谓争执!”
孟君冷笑说:“夏庄主,你也要有点骨气,这群中原大侠不过只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物罢了,何必当作是一块宝,咱们岛上多的是英雄豪杰,为何不同烈火谷联合,是真英雄才能成大事,像这群不知羞耻的王八蛋,根本就不用留他们,因为留他们也没用。”
林羽依喝道:“小子,你说什么!”华不讳笑说:“公子怕是言重了,要知道,烈火谷里的人,不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吗?他们能成何大事,指望一群女人,那是难以成事的。”孟君问道:“华掌门何以这么自信,难道在你的眼里,女人都是些不能成事的废物?”林羽依说:“像我和如新掌门师太这样的女人当然不一样,不过像是那种出身低贱的女人,他们根本不懂武功,更说不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当然不能成大事!”
孟君说:“林掌门太高看自己了,不如在初三大会之前,让孟某领教林掌门空前绝后的高招。久仰你的‘飘雪落红手’独步武林,一条丝带缠不平,只手散花绝古今!”林羽依说:“不敢当!”
孟君手上一动,长剑一绕,来如惊雷,林羽依手上一抖,一条丝带绕来,劲气乍然泻开,郑玉蛟心想:林掌门的功夫倒是不错,不过略显轻浮,底气不足,显然这么些年毫无长进。而孟君一支长剑,翩然若同惊龙,浮动有如暗香,若有若无藕断丝连,看似平静实则杀招四起危机遍伏,林掌门若不早些防备,只怕……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说:“孟公子,又见面了,你的剑法更长进了。”只见古玉龙缓缓飘了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孟君那一剑便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翻身来到郑玉蛟身边,问:“你来干什么?”
古玉龙笑说:“没什么,英雄山庄里这么多英雄,我自然想来看看了。真是收获颇丰啊。”孟君冷冷一笑,说:“想不到在这里,你又逗留了数日,真是难得。”古玉龙笑说:“在下喜欢行侠仗义嘛,日子久了,自然会走的。”
孟君冷笑一声,说:“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古玉龙紧追着问:“那在何处?”孟君不屑的说:“与我何干?”郑玉蛟笑说:“大师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古玉龙说:“是啊,天涯何处不相逢!师弟,你也想当英雄了,听说不日十大门派的人要来商议对付平教和长刀会的万全之策,你可是赶上这次盛会了。”
孟君冷冷的说:“什么盛会,一群自以为是的废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古玉龙嬉皮笑脸的说:“哦,看公子对烈火谷的人这么在乎,难道是对那位传说中的红豆仙子情有独衷?我已经见过她本人了,也不是那么超凡脱俗,你也知道了,再超凡脱俗的人,在我面前,还不是俯首称臣!”
如新霍然起身,喝道:“古玉龙,你简直丢尽了少林派的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