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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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场上来,说:“不知哪位高手愿意和我一战?”一个年轻剑客说道:“我来领教庄主的高招。”他手上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看来甚为年轻,正是铁剑会的新任会主林衡,那中年书生正是书画山庄庄主罗名。这二人只是相互点点头,林衡长剑抖动,已经照着罗名身上打来。
罗名手上一支画轴,如同短棍,出手老练,招招都能后发制人,林衡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仍然不能取得上风,他身形一退,来到人群前,说:“罗庄主,我不是你的对手。”
罗名笑说:“承让!”话音未落,一个白衣女子飞到他身边,手上拂尘一晃,说道:“领教!”罗名见是浮云会的掌门贺鸣凤,当下微微点头。贺鸣凤身轻如燕,飘然而动,手上拂尘幻化成一片白光,将罗名紧紧裹在当中。
罗名手上使出“破风剑法”,剑气点点散开,司徒婉心想:罗名剑法不错,这女子轻功甚好,他们二人如此斗下去,不知谁能占得上风。
忽然贺鸣凤左手抓住拂尘,顷刻间拂尘柄上一动,已经抽出一柄窄窄细细的长剑,她招式一变,一招“云破月来花弄影”,罗名只觉手上一麻,长剑“当”的一声掉到地上,面色煞白,因为在一瞬之间,他便失去了成为总掌门的资格。
贺鸣凤将拂尘和剑合为一体,说道:“哪位?”只听一个大汉喝道:“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只见一个手执铜锤的汉子跃到贺鸣凤面前,正是狂风会掌门雷千里,他出手之间尽是一股横练的蛮力,有如带来一阵山崩海裂的气势,将贺鸣凤手上柔丝袖边轻罗震得花枝皆颤。贺鸣凤居然能够从容应付,好像穿梭在花丛中的白蝶,任凭风雨如故,依旧翩然起舞。
雷千里越斗越勇,渐渐几近疯狂起来,贺鸣凤从容还击,陡然手上拂尘一动,丝丝拂尘向雷千里身上各处大穴点去,刹那间他感到身子一颤,原本浑厚的内力却一点都不能运用,整个身子在重重的“啊”了一声之后,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掉到地上,那跌落的声音倒是清脆得很。贺鸣凤连使出“新生剑”和“柔丝针”两种绝技,看的人虽然知道,但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战胜。
司徒婉见已经没人出手,心想他们七庄十二会也不过如此,贺鸣凤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无论是身法剑法还是暗器手法,都只是泛泛之辈,只不过她能运用到恰到好处而已。
老夫人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人影飞入场中,儒扇纶巾,手上拿着一支毛笔,正是玉笔会掌门人何游,他语声温文,如同书生般的轻柔,“贺掌门,得罪了!”但见玉笔一扬,一点墨迹洒了出来,贺鸣凤知道那是极为厉害的暗器,因此不敢怠慢,自己也大袖一卷,长剑飞处,将那一滴墨汁轻轻撩在剑上,然后回身舞剑,墨汁又洒了回去。
何游轻笑一声,身形摇转,如同翩然展翅的仙鹤,意态潇洒,让人惊叹,司徒婉此时才知道原来功夫中也有如此精美绝伦的招式,看到此他不由又想到少主,想到他双手扶风,顺气自然的潇洒形态,想到他已经身死人手的遭遇,想到自己永不能见到他的痛楚;这痛楚并不如她曾想过的那么山崩海裂不可收拾,而是渐渐缠绕在她的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但见何游玉笔轻展,身形微扬,贺鸣凤却更为灵巧,不过区区十数招,贺鸣凤回身舞袖,一招“落叶乱红舞”,身上丝带缠绕,劲风狂舞,将何游卷入风中,何游手上一抖,毛笔中飞出点点丝线,千丝万缕,连绵不绝,居然成为一道严实的墙壁,将自己牢牢裹在当中。
贺鸣凤身子一闪,长剑翻飞,光芒乍然飘来,点点丝线渐渐散落,何游也随风飘散,落到地上,他坠落的样子和他飘摇的身法比来,不但不再潇洒,甚至有些狼狈。
贺鸣凤一连和几个人斗过,她的招式阴柔而美丽,花团锦簇般的招式里,暗藏着强悍的力量,在司徒婉看来远比别的几个庄主会主厉害。
贺鸣凤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清风闪来,只见一个白衣儒生翩然落到场上,正是博弈会掌门易玄圣。贺鸣凤说声“请”,易玄圣手上一动,大袖卷处,几枚棋子已经打来,只见那黑白相杂的棋子围绕在易玄圣的身边,盘旋迂回,带着阵阵劲风,始终没有散开,渐渐只见那棋子越来越多,贺鸣凤急忙抖出拂尘中的柔丝,一招“一寸还成千万缕”还没有使全,便已经被散如满天花雨的棋子击落地上。
易玄圣大袖一卷,将棋子拢回袖中。司徒婉见他手法纯熟至极,心想自己的“天女散花”也不一定有这等收发自如,看来仙琴派真是高人辈出。
贺鸣凤冷冷的说:“我就知道先出场的讨不了好。”
夏老夫人说:“并不是打到最后的就能赢,也不是身手好的就能赢,仙琴派不但要看武功,还要看德行,德行,那才是关系本门大计最重要的内容。”
易玄圣心里想:那不是明摆着将决定胜败的权力交给你了吗?不过我一定会将我最大的风度,最大的实力在人前展现。
他一面想着,忽然一阵香风传来,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来到他身前,正是彩衣会掌门人韩紫云,她衣袂飘风,笑容里甚至都含着淡淡的幽香。
易玄圣轻舞大袖,棋子星般四散开来,韩紫云微微一笑,若同春风,手上彩衣舞动,蝴蝶展翅一般飞到空中,尽管来势舒缓而优雅,但是劲力却猛烈而迅速,棋子在空中散乱,划破空气传来丝丝的声音。
易玄圣陡然转动身形,棋子纷纷被他拢到袖中,他知道散乱的真力不能取胜,还不如凝成一股磅礴的力量击去,尽管如同排山倒海般声势惊人,但他居然可以使得婉转优雅,如同翩然而舞。
韩紫云轻声一笑,闪身飞到空中,拂袖一卷,彩带缭绕,顷刻便将那股劲风笼在当中,这招“绕指柔丝”乃是彩衣会的成名绝技,易玄圣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心口一凉,急忙闪身退至场外,韩紫云落在场中,笑说:“承让!”
易玄圣心里恨恨的想:为什么不撑一下,这下什么都完了!
一道金色光芒闪来,一个黄衣女子飞入场中,众人眼前不觉一亮,这是个年龄尚小的女孩,身体柔弱但是身法却是极快,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银针会大弟子李媚兰,银针会掌门薛云廷因故未来,她便代替掌门人出战。
韩紫云依然笑得很甜,仿佛她能很轻易将媚兰击败一样。李媚兰却笑得比她更加天真更加可爱,一边笑,手上银针抖动,数十支银针连着一条白闪闪的亮线,飞绕过去。韩紫云大袖一卷,彩带绕来,但顷刻间银针已经散乱,如满天散花,穿破彩带,铺天盖地的打来。韩紫云登时面色苍白,翻身跃到空中,好容易才稳住身形,李媚兰已经飞至她身后,一掌拍去。
这一掌不但姿势美丽,连力道也近乎完美,封住了韩紫云所有的退路,她只好出手相对,岂料手上刚一动,李媚兰手腕翻动,几十支银针霎时射来,夏老夫人急忙飞身而上,欲拉回韩紫云。
李媚兰轻轻一笑,手上一揽,将银针收回袖中,落下地来,说:“我不会伤她。”韩紫云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比杀了她更加难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不是这么一个小女孩的对手。只有司徒婉感到那女孩看似天真烂漫的动作中实则暗藏了不少杀机,有时一个平凡的招式也能达到技压群雄的效果,这就是高手之于庸手最大的差别,如同伟人能在平凡的地方作出不平凡的事情。
夏老夫人转头看着李媚兰,说:“好孩子,功夫不错。”李媚兰轻轻一笑,说:“夫人,不会因为我是小孩子,就不让我当掌门了吧。”韩紫云说:“你要当掌门,还早着呢!”
李媚兰妩媚却又天真的一笑,向四周看去,说:“还有哪位英雄要同我比试?”没人说话,只见两个少年飞一般来到场上,李媚兰笑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吗?”
那两人一个是个青衣道人,正是五行会掌门白竟,一个则是个蓝衣年轻汉子,银刀会掌门肖胜齐,司徒婉心想:这些掌门都这么年轻,功夫也已不错,看来仙琴派的确是中原第一大派,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
肖胜齐说道:“白掌门,你请!”白竟看了肖胜齐一眼,李媚兰说声:“接招!”一掌向肖胜齐身上拍去,她掌风所控的范围里,银针闪动,随心所欲跳动不停的银针在空中划出道道亮闪闪的光芒,也警示着它凶险的力量。肖胜齐早有所备,手在空中一摆,立时十把小刀一字排开,在空中翻滚不停,卷起的罡风将银针击得四散飞离。
李媚兰依然带着温柔调皮的微笑,摇曳着柔弱轻灵的身躯,浮动在场中狭小的空间里,肖胜齐身法虽然灵活,但也无法与之相匹,忽然一阵娇笑传来,他看到掌力所控的刀已经掉到地上,他自己也掉到了地上。
直到落到地上他才知道媚兰有多厉害,李媚兰却轻松的落到地上,看着白竟。白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他似乎在等着还击,或者还在思考。
李媚兰并没有贸然出手,她知道每次出手都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而她有在看到对方的招式后就能很快想到破解别人招数的本领,她想别人应该也这样。
白竟缓缓抽出手上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一现,李媚兰的招式便随之而来,如同光芒闪耀一般的迅速,白竟陡然转动身形,一道青光闪过,点点剑气扑来,李媚兰回身出手,银针乍然射去,白竟身形已经展动,使出“五行步法”,来去无影,银针和媚兰一样忽然不知所措。
媚兰仍然轻轻笑了一声,衣袖拂动,身周一股劲风卷起,将自己牢牢锁在中间,银针穿梭于空中,似乎无穷无尽。
白竟长剑在空中划出几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走过的路径如同他清俊的脸一样秀美,即便消失在空中,却仍然留于见过的人依稀的回忆里。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银针“呼”的一下全都落到地上,媚兰的身子也如同秋叶一样飘摇,白竟伸手拉住,媚兰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来到人群中。
司徒婉想:这七庄十二会都想成为掌门,今日的大寿居然成了他们的比武大会,不知白竟又会被谁击败。
只见一个黑衣壮年飞身来到场上,正是飞骑会掌门木名石,他手上长鞭一扬,绕向白竟,白竟一支长剑依然优雅而稳重,带着淡淡的与世无争,似乎一个世外高人在寂寞空间孤独的舞剑,似乎天地黑暗,没有任何人能看到般的寂静和孤立;然而那剑气中缓缓射来的激荡的剑气,却依然让哪怕旁观的人也深知其浩大的威力。
长鞭在风里扬起阵阵海浪般的呼啸,来去之间犹如最快捷的闪电,携着来自自然的伟大力量,卷起一阵阵惊涛。一个猛烈的攻击,一个轻缓的防守,快如闪电和身法同舒缓悠扬的身影在风里辗转来回,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分出胜负。
二人斗了数十回合,白竟忽然招式一变,虽然舒缓却变幻莫测,顷刻间场上皆是他的身影,木名石一时难以应付,手上长鞭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失去了控制。
白竟看着身边的几个掌门人,名医会一向与世无争,百花山庄,风水山庄,长生山庄,万兽山庄庄主多年来醉心于他们的爱好,于武功上本来就不好,只有英雄山庄庄主夏信才是唯一的对手,他看着夏信,夏信小说:“白掌门武功高强,倘若成为仙琴派掌门人,一定能将本派基业发扬光大。”
韩紫云冷声说:“夏庄主,这比试虽然草率,可是决定却必须慎重,不但要武功出众,为人上更要具有众人敬仰的品格,不但优秀,而且受人尊敬。”
白竟问:“韩掌门是什么意思?”韩紫云说:“说到德高望重,难道还有人比得上夏庄主。”白竟说:“那就根本不用比试了。”夏老夫人拄着拐杖,正要说话,忽然夏忠跑来大叫道:“不好了,夫人,少夫人快生了!”
夏老夫人看着夏忠,说:“不是已经找了稳婆了吗?”夏忠说:“喔,是。”然后离开。
夏老夫人这才看着大家,说:“信儿,你固然要比试一场,大家点到为止,这是关系到本门生死存亡的事情,是一件大事。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全力以赴。”
夏信来到场上,他始终显得那么稳重和从容,他说:“白掌门,得罪了!”事实上他并没有出手,他像是一个君子,只会还手一样,而他的出手又是那么大度,比之白竟更加舒缓而奇崛,他手上的长剑在空中了无声息,身影转动有如落叶飘零,来去之间了无痕迹。
司徒婉低声说:“他这是什么功夫?”舞云正声说:“别多话!”忽然胡风挣脱出来,猛地向夏信扑去,夏信回转身形,左手一挥,一道劲气向胡风扑去,胡风只觉胸口一疼,鲜血长流,仰面栽倒在地。
白竟一呆,出剑自然慢了许多,夏信手上一挥,电光带过,长剑落地,白竟看着地上的长剑,心想我的功夫比他不知差了许多。
韩紫云说:“恭喜你,夏庄主,你成为咱们的掌门,那是没什么话说。”夏老夫人说:“信儿,你成了掌门,就要带领整个门派,实现每一个人的心愿。”夏信说:“我会的,母亲,我会带着大家回去,回到我们曾经生活过的中原,回到我们成为武林第一大派的日子,让大家不但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还能为别人谋取幸福。我将记住母亲的教诲,记住所有人对我的关注,将用我所有的能力,保护这百年的基业,和全部的弟兄。”
夏老夫人拄着拐杖,说:“这,我也放心了。”忽然夏忠又跑了过来,大声说:“庄主,不好了,……”夏信急忙问:“怎么了?”夏忠说:“夫人难产,叫着你的名字。”夏信舒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夏老夫人拄着拐杖,说:“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她,年纪有些大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正在处理大事。也罢,多叫几个人照顾她,我们随后就到。”
夏忠站在那里,夏信喝道:“还不快走!”夏忠急忙离开。
夏老夫人这才转身说:“胡风只是一个仆人,他不能决定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