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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相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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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玉龙心中一气,说:“你可以慢慢看。”水若清笑说:“我可不想看,我要亲手赶走他们。”古玉龙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自以为是妄自独尊的人,是不会实现自己的理想的,永远不会。”说完拂袖而去,到了另一个墙角,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控制局面,甚至不能控制自己。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当各派人物带着自己美好的愿望离开时,古玉龙忽然感到孤独和无所适从,这么多人中,没有哪个人,是古玉龙欣赏的,是他觉得可以值得结交的。
    他正在想着,嘲笑着这些人,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转身一看,只见夏玉笑说:“古少侠,上次夏某招待不周,还望少侠恕罪。”古玉龙尴尬的一笑,说:“是庄主招待太周了,让我诚惶诚恐。”夏玉一笑,说:“哪里哪里,少侠,早就听说你的名声,能和少侠并肩作战,夏某万分荣幸。”
    古玉龙心想:我就住在这里,量你也不敢怎样。因此笑说:“夏庄主是武林中人,又是台湾武林的盟主,名头何其大,古某岂能与君并肩!不过夏庄主曾听说过我,那倒是奇怪,我却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庄主。”
    夏玉说:“我虽是武林中人,但是一直没有走出英雄山庄,所以少侠不知。”古玉龙问:“那庄主为何归隐?”夏玉说:“是忠叔要我归隐。”古玉龙问:“他没有说原因,没有说英雄山庄的江湖背景?”夏玉说:“他只教我武功,要我行侠仗义,以不负英雄二字。”
    古玉龙说:“岛上忽然冒出这么多门派,真让人觉得古怪,须知一套武功,得要千锤百炼方可为之,现在各派习练的武功,绝难出自一人之手,却又偏偏出自一人之手。这其中必有渊源,我想各派所练之功法,一定出自中原,只不过由一个人带来,分别教会他们,希望他们学成后有所作为。不过这个人还没有安顿好一切,就已经因故不能继续,庄主,你背负大任,不能掉以轻心。唯今之计,只有平息干戈,让百姓少受苦难,方能成就大事。否则,只能陷台湾岛于水深火热。”
    夏玉看了一眼古玉龙,说:“年轻人怎么这样,缩头缩脚,老气横秋。你怎么这么喜欢推断前因后果,我只知道我们要赶走荷兰人,最近百姓知道了岛上有武林中人,都送米送粮,所到之处无不欢迎,只有少侠来打消大家动武的念头,我们也是炎黄子孙,血气方刚不会忍气吞声。大会之上,大家已经说到少侠了,觉得你武功还可以,就是想法太迂腐,大明江山保不住,那就是你们因为瞻前顾后想得太多。不就是个杀人么,学武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古玉龙说:“治国之道,治军之道,岂是儿戏,一套功夫,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控制,怎么控制天下人的命运,庄主,要天下太平,需要动脑子,需要……”夏玉说:“你不必说了,少侠看起来倒是个明白人,说话却迂腐不堪,看来倒是个读书人。罢了罢了,少侠大可离开这里,……”他眼睛一斜,看着古玉龙,又说:“不过少侠如果愿意留在这里,夏某欢迎之至。”
    古玉龙冷冷的说:“留在这里?夏庄主一个人在这里好好自我陶醉吧。”他气呼呼的离开,一面心头想: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在我的血液里何尝不是流着激情澎湃的冲动,但是我能吗?现在能用刺杀荷兰重臣的办法,给他们来个内乱吗?
    他心事重重,委屈连绵,走在道上,都不知自己走到哪里,只见天上一轮红日,已经挂在中天,道边有个小茶馆,他过去要了一碗茶,只听两个赶路的茶农说着最近岛上武林人杀荷兰人的事情,说得有声有色,说有个叫冯平的,刀锋无情,一眨眼就干掉几个拿着长枪的人,那人连枪都没有端好。卖茶的一面给古玉龙斟茶,一面说:“是啊,最近总算出了口气,我说啊,咱们又不是没人,大伙一古脑,就不信赶不走那些红毛鬼。这几年受气也受够了,依我说,该让他们受受气。”
    那几个喝茶的大笑说:“对对对,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苦啊,日子过不下去,又没办法,这倒是个办法。”古玉龙心中一动,想:对台湾人来说,他们多等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苦,大局上要他们牺牲一段时间,可是对很多人而言,这一段时间便是他们整个生命。其实武林中人闹一闹,也许不是坏事。至少能浇灭荷兰人嚣张猖狂的气焰。
    正喝着茶,忽然几个人从这边走来,古玉龙看出几人正是南山、长风和林云三人。南山见了古玉龙,上前说:“古少侠,你原来在这里!”
    那几个喝茶的急忙凑了过来,说:“少侠,那你是武林中人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板,有好吃的快上来,我们请客。”老板急忙张罗着,一边说:“我请客,不就是小吃吗?”古玉龙看着满满一桌花生瓜果,心里想:原来对岛上的人来说,自由才是最渴求的目的,我也许他们的抉择是对的,这个饱经沧桑的岛屿,需要结束连年压迫的不幸了。
    南山笑说:“不用这么忙,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这都是份内的事情,应该的。”一群人在一起骂着荷兰人,长风和林云没怎么说话,南山说:“我们接到消息,说有一队荷兰兵到了前面庄上,催缴狩猎税,我们要去看看。”
    于是几人送四人上了路,古玉龙感觉内心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武林中人朝不保夕,也许生命有所不能顾,但是对名声的看重,那是无与伦比的。
    四人到了前面山头,果然见到一队荷兰士兵骑着快马飞奔而去。古玉龙说:“他们每年都这样吗?”南山说:“听村民说,每年都有很多人无法缴租,所以他们就带人去拿财物充数。这连年拿,都快拿光了。”
    林云冷笑一声,说:“这狗贼,叫他尝尝我这削铁剑的厉害。”说完几个起落,已经飞身来到山下,挡在道上。
    那群荷兰人来不及停下来,林云手上长剑一挥,马蹄四起,已经从中间断为两半,另外几匹马受到惊吓,抬蹄长啸,马群登时散乱。长风手上一动,飞身来到一个荷兰兵身边,手上一动,将人推下马来,然后手上马鞭一扬,他骑在马上,有如神助一般,出手杀敌之力,登时化作一股狂风,在人群里卷了起来。
    古玉龙看得精彩,南山说:“古兄弟,咱们也收拾几个。”说着手上一动,长弓在手,他拈弓搭箭,也就是一瞬之间,几个人就中箭落地。古玉龙一笑,手上长剑一挥,使出“大风神剑”,剑出之处,两股剑气自剑上荡出,荷兰人根本防不胜防。
    地上一片狼藉,天空夕阳将坠,南山拍着古玉龙的肩头,说:“中原英雄果然好身手。”林云奇说:“我看你一支剑法,剑气却分为两道,让人无法防备,那另一道剑气,是从何而来?”
    古玉龙说:“这‘大风神剑’用自然之力,剑出随风,第二道剑气,其实是来自于左手,左手看似无剑,实则将右手剑气反弹,凝为另一道剑气,运用自然之力,力道更强。”林云点头说:“果然是妙法,这么说来,这剑法还须得左右手配合。不过武功历来讲究天人合一,若左手就此不用,岂不浪费。”
    长风说:“不错,天地万物为我所用,这才是武功的极限。可惜咱们几个所知有限,哪有这个本事。”南山说:“到底中原武学博大,让人佩服。”
    林云说:“师傅曾经说过,世上有一种剑法,叫着‘扶风剑气’,就是双手扶风,顺气自然之意,此功也是一样,一剑出手,两股剑气凌厉不可抵挡,只是师傅自己也未看过剑谱,只是见到有人用过。”
    长风问:“什么人用过?”
    林云说:“我本来也追问过,但是一直没有下落。咱们的武功不过就是练气而已,要是真能达到那双手扶风,顺气自然,天下万物无不为我所用的境界,那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南山说:“天下武功之大,我们只不过得窥零星半点而已。师傅说过几十年前岛上有一个‘天花飞女’司徒婉,那才是真正武功高强,一套‘天女散花手’,江湖上无人能及。”
第三回:青春梦
    古玉龙说:“飞花天女的事情,我倒是有所耳闻,当年那是台湾岛上两大派,流光岛,长笛会,中原都知道的。不过三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只知道流光岛消失,长笛会隐匿十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湖上居然无人知晓。这也难怪,那时正是荷兰人上台湾岛,中原又是风雨连绵,知情的人,大多已经故去了。不过往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大可不必追究。”
    南山说:“好,这次咱们干得好,长风兄,林云兄,咱们也算是马到成功,以后这些荷兰人,再要胡作非为,我们绝不轻饶,让他们血债血偿,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林云一笑,说:“其实对付荷兰人,也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也要能进入王城,那才是去根的方法。现今王城之主揆一,据说和中原、东瀛武林都有往来,我觉得,他们不会坐以待毙。”
    南山笑说:“哼,我就不信中原武林的人,还能帮他,东瀛人更不必说,他们那点武功,还不是捡咱们的破烂,师傅就很瞧不起这些人。”
    四人来到附近长箭门,古玉龙见长箭门地处山谷,人数虽不算多,但大大小小,也有数十人,心想十几派的力量,足有近千人,和荷兰士兵比起来,倒也算不上有多大的差距。他心里又寻思,王城之内,到底是什么样子,大家都不得而知,应该去看看才对。
    他心里计议一定,当下告别南山等人,说是有事要办,当夜就朝着王城之路而去。
    夜是低沉而阴暗的,夹着春去夏来淡淡的气息,微微的风变得温润而轻巧,就在这让人心神安宁的夜里,忽然传来一阵求救的声音。古玉龙心里一紧,急忙朝着那声音冲去,只见几个荷兰人拉着一个绿衣女子,正大笑着扯她身上的衣服。古玉龙心中一热,大声说:“住手!”那几个荷兰人转过身来,看着古玉龙,古玉龙冲上前,手上长剑已经出手,向那几个荷兰人逼去。
    那几人急忙向后退去,看样子手脚还很快,居然躲过了古玉龙手上长剑,古玉龙再要动手,那绿衣女子忽然大叫一声,古玉龙急忙回身,绿衣女子趴到他怀里,惊恐的说道:“我好怕,好怕!”古玉龙急忙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怕,别怕。”
    他缓缓将绿衣女子放回去,这才看到月光下她清秀的脸,只见那娇羞若同新月的面容,淡然如同水墨的柳眉,清澈恰似秋水的眼神,和青涩正如桃花的樱唇,就这样明显的摆在眼前,她如同风里娇弱可人的百合花,清幽而遥远,安静而温存。
    古玉龙看得呆了,急忙收回心神,说:“你,姑娘你没事吧。”绿衣女子说:“我没事。”古玉龙不知该说什么,绿衣女子说:“公子,你高姓大名,今日若非公子出手相助,只怕我已经……”古玉龙问:“我,我叫古玉龙。你怎么会在深山之中?”
    绿衣女子叹说:“我本来到这里找我的亲人,可是没有找到,遇到这几个荷兰士兵,他们硬要我喝酒,我也不知道酒里有迷药,喝了就没有力气。若不是公子到这里……”
    古玉龙点头说:“幸好遇上姑娘,这些士兵也太无法无天了。”
    绿衣女子说:“是啊,早就听说他们恶名昭彰,没想到这么猖狂。古公子,这么晚了,你是去哪里?”古玉龙说:“我,去一个地方,姑娘,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绿衣女子点点头,古玉龙随着她,一面走,绿衣女子回头问:“公子是哪里人,家住哪里,这么晚了,公子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古玉龙说:“我也是随处走走,姑娘,你会去哪里?”绿衣女子哦了一声,说:“我也是到处走走,找不到亲人,不如这样,就到公子家里。”
    古玉龙说:“我家?我家也不在这里,我也是,也是来找亲戚。”绿衣女子说:“原来我们都是随处走走,既然这样,咱们也就不必多说了,跟着公子一起,我就安心了。”
    古玉龙心想:这女子健步如飞,看起来,倒像是武林中人,她怎么会和这些荷兰人在一起,她又怎么会喝有迷药的酒,况且这些荷兰人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和她同时出现在同样的一个无比偏远的地方。
    绿衣女子说话的声音和人一样温柔,带着轻盈的笑声,在幽静的夜空里,在寂静的树林中渐渐飘远。
    古玉龙和她说着,他不是那种健谈的人,尤其是和女人说话,从来都沉默不语,路上也一直是那女子在说话,两人走过几个山头,女子忽然指着前面说:“你看!”古玉龙看着前方,那是东方,东方的太阳是那么耀眼,像是火红的玉一般,闪耀在他们眼前。
    绿衣女子高兴的说:“好美的日出。”古玉龙很无奈的一笑,说:“是啊,很美。”绿衣女子说:“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告诉你,我叫东方萦。”古玉龙点头说:“东方萦。”东方萦的衣衫在风里摆动着,像是绿色的玉,婷婷玉立。
    古玉龙听到她的笑声,感到那笑声是轻柔而舒缓,快乐而欢畅的,她的笑声穿透古玉龙的心,一直到他灵魂最深处。
    东方萦来到古玉龙身前,拉着古玉龙的手,说:“你喜欢看日出吗?”古玉龙本能的缩回手,说:“不是很喜欢。”东方萦说:“那就是有点喜欢了,日出就是天上地下最美的景致,我从小就喜欢看日出。其实每件事情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我喜欢看到好的一面。真的,那会让人觉得高兴。”
    古玉龙说:“是啊,这世界满目仓荑,到处都是人不想见到的东西,看他好的一面,也好。不过我可不习惯,我已经习惯了用平常的眼光看这一切。”
    东方萦拉着古玉龙的手,说:“以后我就要教会你学会怎样看世界,看世间的一切。走吧,我带你去日月潭,那里才是天地精华的极致,你一定会看到美景,人间最美的美景。”
    古玉龙说:“姑娘,你也许是来这里游山玩水,可是我不一样。”东方萦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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