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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世纪烟云-第13部分

小说: 世纪烟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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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多谢鸡哥!”香妹子高兴得眉飞色舞,笑得像桃花一样灿烂。
罗楷光与她约定,第二天就来上班。这一次买米,他假作看错了称,多给了她十斤。这香妹子看在眼里,也不出声。眼看又有人来买米,便背上粮食,扭扭捏捏的离开了。
第二天,香妹子一早煮好了早餐,侍侯了丈夫和儿子上工上学后,便来到粮站上工。罗楷光早已等候多时。他打开仓库门,里面已有麻包针线和铁铲等物件,便叫香妹子自己装谷包,他要赶回前堂去卖米。
这仓库位于店堂的后面。仓库周围有很高的围墙,由店堂进来有一扇铁门,门上写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平时是没有人出入的。香妹子过去也曾经来这里做过粮食打包装的活儿,但都是与几个人一齐来的。今天楷哥只请她一个人来,想必是要关照她争点儿收入,也好贴补一下家里。但看到鸡哥那色迷迷的眼睛,心里便有点儿发慌。不过,这慌中带有点儿惊喜。因为鸡哥也有一种魅力,那强壮的体魄,那白哲的皮肤,那含笑多情的眼睛,都是自己那被晒得乌黑牛般的推鸡公车的丈夫所没有的。况且鸡哥有职有权,结交了他必有好处。想到这里,她心里定了,便呼拉拉的干了起来。
仓库里很是闭气,虽然有窗,却不通风,不一会儿就感到有点儿热了。香妹子装了几袋谷后,便脱了花外衫。她把几个小窗孔都打开,后来索性把仓库上面的天窗也打开来了,便感到空气流动了一些,门口的风有点儿透了进来。
好一会儿,忽然闪进来一个人影儿,仓门关了。只见罗楷光手拎着一个茶壶走了进来。
“辛苦啦,香妹子,歇一歇,喝点儿淡茶吧!”
他倒了一杯香茶递给她。香妹子说声“多谢!”便把手拍一拍,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举杯,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香妹子一边喝茶,罗楷光便一边从袋里掏出一把扇子给她扇风。一双眼睛只在香妹子身上骨碌碌的转。
灯光下,香妹子穿着桃红色内衣,肤白如玉。她叉腰挺肚,酥胸半露。那丰满的乳房就像两只小皮球嵌在胸前那样,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罗楷光看得发呆了,他不断地在咽着口水。忽然,他放下了扇子,两只手紧紧地把她抱住。这香妹子假意挣扎了一番,便顺势坐了下去,两个人就滚在一堆了。
罗楷光是情场老手,香妹子热辣难挡,两人如干柴烈火,赶快宽衣解带,也不怕仓库里到处是谷粒,就在麻包袋上呼哧起来。这香妹子正值当年,既热烈又温柔,那一种娇媚之态直令罗楷光心荡神飞。
此后,两人便如胶似漆,做起秘密夫妻来了。先是在仓库里秘密幽会,后来就到香妹子家里去。香妹子家住墟尾,平时行人甚少,外人不知;大雄牛儿上午出去,傍黑才回来。日里干活辛苦,夜里常常一上床就打呼噜,竟也觉察不出什么来。
约莫过了一个月后,刘大雄便有点儿感觉。先是发现自己吃的饭多起来了,早午晚都是满满的一大钵饭,少也有半斤多米。他说:
“香妹,这粮食不能吃过量,小心月底挨饿!”
“我去粮站干点儿短工,每天能补助几两米哩。”
“既有补助,你们也要吃多点儿,不要光给我添饭。”
“你干活辛苦,我自有分数的。”老婆十分体贴的说道。
再过了一些时候,刘大雄又有点儿蹊跷。他发现老婆最近好打扮起来了。夜里睡觉似乎还能闻到她的一点儿香水味儿。他开始警觉起来。
这一天晚上,他借故外出,却去了对面不远榕树下的一间铺子,敲开门道:
“潘婆儿打扰了!”
这潘婆是卖豆腐的。开门见是对门的大雄,连忙让进屋来。
“雄哥明天要早买豆腐吗?”
“不是,只有件事想麻烦你老人家哩!”
“有啥事儿好说。莫不叫我儿子明天帮你推车么?”
“也不是,我想麻烦你老人家明天后帮我留神点儿门户,看看有谁进我家来。我今天没带什么来孝敬你老人家,只在县上的城镇饭店买了几个莲蓉肉馅儿包子,不成敬意!”刘大雄显得有点儿腼腆地说道。
“好的,我早上卖完豆腐,只不出门就是了。这包子你拿着明天吃饱好推车哩。”潘婆儿话头醒尾。她知道这香妹子近来总是有点儿妖里妖气的,也觉得有点儿蹊跷。既是近邻有托,又是有趣事儿,就满口应承下来。
第二天一早,刘大雄出得门来,把车手上的带子往肩上一挂,分开两手,挺直头颈和腰身,就像伸着脖子走路的公鸡那样,推着车子咿咿呀呀上路了。潘婆子的儿子一早便把豆腐从乡下送出来,不到两个时辰便也卖完了。她收拾好店铺,放下竹帘子,便拿了张矮凳坐在竹门帘内,一边补衣服,一边不时张眼望望对面。
上午无事。香妹子出门很快就回来了。只见她手里拎着一斤猪肉和一支烧酒,走进屋里就没再出来。家里可能下午要来什么客人了,潘婆子想。便打醒精神继续张望。
下午,小孩子们上学过后不久,只见香妹子出来门口扫地,一边扫,一边左右张望,末了,便把扫把放在一侧,放下门帘,走进去了。又约莫过了半个钟点,忽然有一个高挑身材的男人从一旁斜插过来。三步两脚的走到门口,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并随手把门关了。潘婆看那背影,见他走路有点儿拐的样子,心里便知道是谁了。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见那人溜了出来。女人跟着便把扫帚拿进去了。
怪不得这牛哥闻出骚味儿来哩,潘婆儿心中便有了主意。
傍晚,刘大雄先到潘婆处打听了情况,回来见婆娘脸带桃花,眉角生辉,心里已知道端的,也不出声,当夜无话。第二天,刘大雄照常一早出门,带了一钵中午吃的饭菜,说是要到县上去运货物,近晚才能回来,便把绊带往肩上一挂,就推着车子上路了。
吃了中午饭以后,刘大雄只推家里有事,离开搬运队转了回来。他把车子放到搬运站去,不回自己屋家,先折进潘婆子家里,拿了张凳子,便躲在竹帘下向自己家门口张望起来。
西斜的太阳从左侧屋顶照了下来,家门口洒满阳光,有点儿耀眼。有几只小鸡正在那儿啄吃。不久,刘大雄就见自己的婆娘穿着红花衣服,拿着扫帚走出门口来,扫了几下,便放在门侧,走了进去,随手又把门帘放了下来。
“这扫帚放在门侧是安全暗号哩!”潘婆在一边说,她显得好有经验。
过了一会儿,忽见一个身穿灰色干部服装的高个子男人半拐着腿直奔自家门口,掀起竹帘闪了进去,立刻就把门关了。几只小鸡吓得四散逃去。刘大雄立即跃了起来,他随手拿了条撑门的棍子,就想冲出门去。却被潘婆在一边拉住了。
“且慢!你现在冲进去,他们还没那个哩!你老婆今早又买了猪肉烧酒。他们正在饮着交杯酒呢!”
刘大雄只得耐着性子再待一会。潘婆张眼看时,只见他颈筋暴涨,双眉倒竖,突眼圆寰,咬牙切齿,一股怒气正从胸中呼出。忽然,只听见屋里时钟响了三下,刘大雄再也忍不住,疾步奔了过去,只一脚,便把自家门儿踢开,跨进房里一看,只见床上两个人正赤条条的抱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刘大雄怒从心口出,恶向胆边生,也不打话,立时一棍子劈将下去,只听见“哎呀”一声,罗楷光的屁股早吃了半棍。原来,大雄手举过高,这棍子先落到蚊帐顶上,立时咔嚓一声,先把蚊帐打烂,所以落到罗楷光屁股上的力量,只能算是半根棍子。但这半根棍子,却如天雷劈顶,直把罗楷光吓得滚下床来,跪在一边惊呼“饶命!”
刘大雄气打一边来,正想举起棍棒横扫过去时,却被潘婆儿后面抱住棍子。原来,刘大雄前脚进去,潘婆儿就后脚进来。只听她道:
“有话好说,杀人偿命!”
这大雄牛正在气劲上,若是再一棍儿劈过去,罗楷光保准命丧黄泉,幸得潘婆儿及时赶到,才免致被打死。潘婆见两人都还赤条条的,一个跪在床下抱头求饶,一个跪在床上战战兢兢,便连忙拿了两人的衣服叫他们穿上。张眼看那婆娘时,只见她脸若玫瑰般的艳丽,肤白如玉,娇容楚楚,隆胸纤腰,体态柔美。那神情态度,犹如雨打桃花,风吹杨柳,恁般铁石男人见了都会心动;那老鸡公被打伤了屁股,竟一时站不起身来。
“快说,几时开始勾搭?”雄牛儿吼道。
“一个月有多了。”老鸡公坦白说。
“来了几次?”
“记不清楚了。”
“你色胆包天,竟敢入屋来强奸妇女。我要把你告到法院去!”雄牛儿说。
“雄哥饶命,我情愿受罚!”
“我罚你老婆来这里给我睡够两个月!”大雄牛高声嚷道。
“我老婆样儿丑,你再罚其它吧。”
“好,你听着,来一次罚你五十斤粮票。就算你三十次,罚你一千五百斤粮票。”雄牛儿说。
“算少一点吧,我找不到那么多票子啊!”老鸡公有点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不给就拉倒,我马上叫居委会的人来!”大雄牛把木棍子一拍,拍到一张烂台上,只听见哗啦一声,台架立即就被打散了。台上的东西撒满了一地。
“愿罚!愿罚!”老鸡公吓得连连点头。
“口说无凭,你立下字据来!”
于是,刘大雄拿来学生写字的纸笔,白纸黑字的叫老鸡公写下字据。这大雄牛也读过几年小学,粗识几个字儿。只见写道:
本人欠刘大雄一千五百斤粮票,定于某月某日还清。立字据人罗楷光。
末了,罗楷光打上手模,大雄牛还要再加上见证人潘婆儿手印。
“鸡哥,我见证人也要点儿手续费,你明儿给我两百斤黄豆吧!”潘婆道。
罗楷光此时只想早点离开,便一意点头应诺。刘大雄本想把事情搞大,但细想一下无什么好处,且推车辛苦,月供的粮食常常又不够吃,只得先讨回点赔偿,权且戴住绿帽,日后再慢慢算帐。
不久,刘大雄得了那一千五百斤粮票,便到黑市上卖了,足有二千多元,立时富裕了起来。一个穷困之人,靠推车儿赚点力气钱,一天最多也只能得到一块钱多点。这二千多块钱,足够他推七八年车子的收入。大雄牛见到藤箱里一捆捆大团结纸币,只觉得浑身筋骨都松软起来了,便再也没有力儿去推车。他有了些儿本钱,常在圩场转悠转悠,也学会了一些左手转右的门道,就在这圩场上做起买东卖西的勾当来。老婆伍琼香自然变得规矩起来,再不敢出墙飘香了。
潘婆儿得了两百斤黄豆,儿子也不问因由,只管把石磨推得辘辘的转,还饲了一条大白猪。这两百斤黄豆磨完了,她又再要了一百斤。罗楷光心里虽是不肯,却也奈何不得,自认晦气。只屁股着了一棍后,伤着了尾椎骨,隐隐作痛,走路便更拐得厉害了。再过些日子,粮站的黄豆剩下不多,潘婆儿便再要不到黄豆。儿子问起来,她便只得把这事告诉了儿子。这儿子又告诉妻子,妻子又告诉邻居那个嫂子,嫂子又告诉丈夫。于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罗鸡公与香妹子通奸罚粮票一事不久便传开了。有一天传到粮食局长的耳朵里,他把桌子一拍,立刻指令派专案人员立案查询。专案人员立马审人查账,结果便发现了问题。罗楷光不能不坦白。于是,卢博财和易凌胜便被抓住了。这一天,专案人员通过打投办公室的同志在圩场上捉拿两搭档时,在他们身上还搜到了五百多斤粮票。县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决定没收他们非法所取得的财产。于是卢博财和易凌胜家里便被搜查一番,各罚了七百多元。两人在圩场上从此风光不再。后来,听说罗楷光在拘留期间自缢身亡,刘大雄卖的粮票便无人再去过问,香妹子的风流事情也逐渐被人淡忘了。
易凌胜不敢赴圩,待在家里,又不事农活,无事可做,便觉百无聊赖。幸得叔父易天华还在高级社里做书记,便关照他做个生产队里的吊肥员,专门负责把社员积的猪屎牛粪过秤登记,此外又管生产队里上工打梆,如此过了些日子。他袋里自然还有些银两,三天两头还要买点儿猪肉豆腐。不过却不敢拎在手上招摇过市了,并且,饮的米酒也改为蔗酒。看看周围那些喝粥咽菜也难熬日子的社员,他又自觉比他们还强了许多。
忽一日,叔父易天华叫人通知他到高级社的办公室去,说是县里派人来调查事情。他不敢怠慢,赶忙到了那里,只见两个公安模样的人在等候他。
“你是易凌胜么?”一个人问他,另一个人在记录。
“是。”易凌胜坐下来后说。
“我们是县法庭和公安局的,今天问你事情,你必须如实交代。”问话的人十分严肃地说道。易凌胜经过一次场面,还心有余悸。他知道这些人厉害,不敢正望他们。
“你和卢博才非法贩卖粮票是那里来的?”
“是卢博财的亲戚罗楷光那儿拿来的。”易凌胜小心答道。这一次他不敢再说是圩场买来的,因为他知道事情是罗楷光出了事已坦白了,而且上一次在墟上被捉住时,这件事就已经明白。
“你有没有去罗楷光那里拿过粮票?”
“没有。每次都是卢博财去拿的。他拿回来后才交给我卖。”
“卢博财每次交给你多少,他能记得起来吗?”
“这记不清楚,有多有少,但我们是先小人后君子,每一次他交来的粮票卖完,结算交钱后,他才交给我下一次卖的粮票的。”
“你每次有没有把他交来的粮票卖完?”
“我是代卖,卖不完就当墟交还给他。”
“既是卢博财去拿粮票,并且,既是你负责代卖,每墟必清,那么,你何来有五百斤粮票放在陈兰英那里呢?”办案人员问道。
“我---我---我------”易凌胜一时语塞,竟答不上话来。
“我们经过与罗博财谈话,他说的跟你一样,说明你说的有五百斤粮票在陈兰英那里不是事实。”
“我是交了五百斤粮票给她。”易凌胜还想耍赖。
“那你这五百斤粮票是从哪里来的?”
“……”
“你何时何地交粮票给她?”
易凌胜还是答不上来。学校里的老师人人都知道,这两年来他足迹未踏过校门,说不得假。一个乡村里的混混,如果遇上世道混沌,没有法制,没有正义,靠一肚子坏心水,专门算计他人,欺凌良善,搅风搅水,任作非为,并且,往往又有人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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