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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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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哥哥,保护你是应该的。” 
一会儿,是李哲深情地在说:“小薇,我爱你——只爱你,等我回来。” 
一会儿,是爸爸和老妈一脸的焦虑忧愁,是婷婷挺着微隆的肚子,无力地呆坐在那里,不断流泪。 
一会儿,是一个人在大声说:“杜辰薇,如果sex可以当做一种交易,出卖身体的目的是换取金钱和利益,那么试问,这样和做鸡有什么区别?” 
一会儿,是另一个自己在冷静地分析计算,维东的三个条件,是解决这件事最简单便捷的方法。 
不然,就算你能劝服维东暂时不告哥哥,那一千万,你又能从哪儿找来还给他们公司? 
…… 
及至晚间坐车回家,在楼下看到维东,我才猛地清醒过来。 
开门,让维东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又去冰箱拿了罐蓝带,递给他。 
“现在到晚上八点还有半个小时,你考虑得怎样?”维东的语气,仿佛和当初陪我逛街、问我“这件衣服很漂亮,你买不买”一样随意。 
“如果我不答应呢?”一夜没睡好,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维东“啪”地拉开易拉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就依其他股东的意思,按法律途径解决问题,那些账目上的证据会交给公安机关。” 
我默然。 
他说的是事实,也是威胁吧。 
维东悠闲地品了口蓝带,喉结有节奏地上下滑动,透着难以言表的明朗气质。 
仅从侧面,不用正视他的眼睛,我也知道他一定又是那样——笃定的目光,笃定的神情,企图掌控我的一切。 
手机,催命般狂响起来。 
老妈心急如焚的声音,直冲我的耳膜,“小薇,你去求了维东没有?怎么也不打电话回来说一下情况,维东他到底什么想法,肯不肯帮你哥一把?” 
走到阳台上,我压低声音,“他……他肯,不过……”很想宽慰一下老妈,可我实在没办法照实说出维东的所谓三个条件。 
“他肯?太好了,太好了!”老妈一阵激动,似乎又憋不住哭起来,“我就说他会听你的。 
小薇,记得好好谢谢维东,要不,叫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顿便饭……” 
我打断老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爸要注意休息,别太担心了。” 
“唉,哪能不担心,我和你爸这几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你爸昨晚切菜把手指都切伤了,我去旁边药房买绷带,一个没注意,又差点被车撞倒。 
咱们家这阵子一定是走霉运,明天我和你爸就去普陀山,诚心诚意求观音菩萨保佑,要转转运气才行。” 
“爸的手切伤了?妈你被车撞?”眼前刷地闪现出的血淋淋画面,迫得我呼吸一窒,心跳都差点停顿了。 
“没事没事,你爸的伤口不大,我也就是躲车的时候扭了腰,躺几天就好。 
唉,只要你哥和你两个平平安安、没病没痛的,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耳旁,老妈还在絮絮叨叨,排山倒海般的无力感已汹涌而来,顷刻淹没了我。 
手指拿捏不住,酒红色的手机掉在米色地砖上。 
手机链上精致的金色铃铛,“叮”的一声溅飞出去半个,余下的半个,在惨白月光下,残缺地美丽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必须帮谁的,想得到就一定要有所付出,这就是规则。 
杜辰薇,不要再天真,清醒一点看事情。 
你还在坚持什么?孰轻孰重,你还分不出来吗? 
回客厅时,维东却不在沙发上。 
一转脸,看到书房透出灯光,我急急冲过去。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2)       
书桌上,还放着昨晚我在翻看的相册,厚厚的几大本,每一页每一张都是我和李哲的婚纱照。 
维东专注地翻着相册。 
他的手指慢慢划过照片,从一张载满幸福的笑脸掠到另一张洋溢快乐的容颜上,仿佛在细细鉴赏。 
“出去坐吧,没什么好看的。”我若无其事地想合上相册。 
维东不发一言,略略抬眼瞥了我,一手按住相册。 
屋内,静谧得近乎沉闷,让人呼吸不畅。 
空气似乎也凝滞不动,周围笼罩着可怕的低气压,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还有十五分钟。”维东突地开口。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有些事,一旦决定,我只能勇往直前。 
“没想好。 
不过你放心,不会违背正义、道德的准则。” 
“好……”挪开视线,我不想面对照片上李哲明澈的眼睛,“我答应你。” 
不想看到妈妈终日以泪洗面,不想听到爸爸唉声叹气,不想看到哥哥前途黯淡,不想哥哥和婷婷最终破碎收场……我答应你。 
身体而已,我何必吝啬?三个条件,换得全家团圆平安,我愿意。 
话音刚落,就觉腰一紧。 
维东迫得我紧紧贴在他胸前,黑眼睛里跳跃着难懂的火焰,依稀,那火焰会将一切燃烧殆尽。 
“别在这里,去你家吧。”敏锐地感受到维东勃发的欲望,我匆忙推拒着。 
维东不答话,狠狠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他身上清清淡淡的烟草味道彻底包围了我。 
我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李哲的味道,李哲从来不抽烟的。 
“不要在这里!”我奋力挣扎着。 
这里,是我和李哲的二人世界,干净的、纯洁的,到处充满了点点甜蜜温馨,绝对不要被破坏、被玷污! 
维东似乎没听到,反而强硬地把我抱到卧室里。 
影楼送的一张30寸的大幅婚纱照,前几天刚拿来,正靠在门旁的墙边。 
那上面,教堂典雅的红砖外墙前,李哲一身洁白的礼服,俯在我耳畔笑语晏晏,我轻轻偎在他怀里,羞涩地低头甜笑。 
纯净的阳光,映亮画面中圣洁的婚纱,成就了一个最完美的白色组合。 
“维东,请你别在这里!”我别开脸,再无法直视照片中李哲的笑脸。 
维东注视着照片,轻描淡写地微微笑着,“杜辰薇,这个游戏的规则由我来定,你既然答应了,就要心甘情愿陪我玩。” 
后来,不论我是踢打是恳求是唾骂还是哭泣,维东都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把我的双手扭到身后,拿玻璃布胶带牢牢缠了一圈又一圈。 
再后来,不论我是精疲力竭还是昏昏沉沉,维东都丝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似乎只是怎么占有羞辱眼前的人。 
他说:“小丫头,你还是那么敏感,一碰就……” 
他说:“你和李哲试过这个姿势没有?” 
他说:“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哭得厉害,痛得厉害。 
知道吗,你越是娇气地哭,我就越兴奋。” 
他说:“啧啧,你的表现退步了好多,是不是李哲不懂怎么调教你?” 
整个过程中,他“嗤”的一声粗暴地撕开我的内衣,他恶劣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来挑逗我,他肆无忌惮地亲遍我的全身,他用了雄性的力量强行攻城略地…… 
而我,仿佛一个不甚牢固的小竹筏,突然间行驶到大海上,面临暴风雪铺天盖地的肆意虐行、猛烈撞击,几经挣扎,才能不至于毁灭。 
身体上极度不适,再看到维东沉醉到近似疯狂的表情,体内尖锐苦涩的痛仿佛扩大了千倍万倍,我在眩晕中痛得浑身发抖。 
夜的翅膀沉沉落下,浓浓的黑,遮蔽了一切丑陋和不堪。 
男人和女人天生体力上的差异,决定了这场侵略与反侵略战争的最终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糊醒来时,浑身好像被车轮重重碾过一遍似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沉闷的酸痛。 
维东在我身旁酣睡,发出平缓的呼吸声。 
厚实的双层窗帘,严密地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房内昏暗一片,弥漫着淡淡的腥味,混合了某种奇异的阴湿气息,令人几欲窒息。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3)       
宽宽的胶带仍旧捆着我的双腕,反缚的手臂已没有一点知觉。 
我用力动了动腿,一个翻身,“砰”的一声从床上滚落到地上。 
冷硬的地板,硌得我全身疼痛。 
然而,毕竟是离维东远了一些,我没有白费力气。 
眼前突然多了一双脚,不知几时,维东已下床。 
我转过脸,不想看他。 
“咯咯——”维东拿了把瑞士小刀割断玻璃胶带,我腕上一松。 
尝试着活动手指,我想自己扶着床沿站起来,然手指似乎已麻木,僵硬得动不了半分。 
维东迟疑了一下,俯下身来,大约想抱我回床上。 
“不要碰我!”我使出全身力气,想大声阻止他,可声音竟微弱得宛如刚出生的猫咪在叫。 
好在,他听到了。 
“哗”的一声,维东转身拉开里层的丝绒窗帘,强烈的阳光透过外层窗纱,扎得我双眼发热。 
模模糊糊地,我看到维东忽而又大步走来,凑到我面前的黑色瞳仁陡然放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亮光线照耀下,我的手腕处,遍布着可怖的淤血,青黑了一大片。 
全身肌肤泛着惨白的光,上面随处可见乳白的可疑污渍,只有淡青的血管在皮下虚弱地跳动,昭显了些许生机。 
“小丫头……”维东沉着声音,仿佛想说什么,却终是哽在这三个字后,再无声息。 
“一夜已经过去了,也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我微合了眼睛,坚持把话说完,“你走吧,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我答应的事,我自己会承担后果。 
王维东,别再滞留在我面前,逼我一再回忆昨夜的事,逼我痛恨你。 
“过几天好些了,就到公司报到吧。”维东简单交代,干脆离去。 
听到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我再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沐浴液、擦澡巾、纯净滚烫的水、洗发水、洁面膏、牙刷牙膏,用尽力气冲洗去维东的味道、维东的气息,直到皮肤泛红发痛,眼泪开始流出来。 
吃饭,补充体力。 
拿出家用药箱,手腕处敷上冰袋,在透心的冰冷中越来越清醒。 
那些不洁的床单、被套、枕套,通通扔到垃圾桶。 
拖把、地板清洁剂、抹布、空气清新剂、吸尘器……动手大扫除,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驱逐一切不该滞留在这里的东西。 
直到打开主卧的房门,我才慢慢松懈下来。 
深深吸口气,我贪婪的体味着李哲留在这里的气息。 
调整心情,仔仔细细收拾,我喜欢一切整洁有序。 
用拖把拖床下的角落时,一个玻璃药瓶意外地滚了出来,瓶身的标签全被撕干净了,里面装了几粒白色的药。 
根据看了十年名侦探柯南的经验,鉴于药瓶上灰尘也不厚,我大致得出结论,这药瓶是李哲临行前掉到床下的。 
抱着药瓶,怔怔发呆,片刻,一摸脸,手上竟全是一片湿热。 
李哲、李哲、李哲……曾经含在嘴里像蜜糖般的名字,如今浸在舌根的酸楚中,仿佛也连带着有些苦涩。 
否极泰来,泰极否来。 
不愉快的事,在此后的几天里,好像彼此约定好了一样,一个个接踵而来。 
首先,是我和李哲每晚的视频时间越来越短。 
不想他和我一样不开心,我会强作笑颜,半认真地撒娇说:“李哲,你快点回来吧,家里的枕头都被我哭湿了。” 
李哲眉宇间仿佛极疲惫,却依然是温柔地笑,“小薇,为我加油!等我回来!” 
然后,渐渐变成每天他来一封email,我回一封email。 
直到他做手术的那天,他更是像先前说好的一样,暂时没了回音。 
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样子,隔着不可拥抱的遥远,就算伴着触手温暖的泰迪熊阿哲,我依然无法酣然入睡。 
可是,我会坚定地等,等李哲重新站在我身边。 
其次,自从系里公布了我跟导师去Princeton的消息后,许多事都变了。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4)       
上课时、吃饭时、聚会时,无形中总有种力量,一点点把我和兄弟姐妹们隔开。 
大家打招呼不再真诚,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再纯粹,彼此的笑容也变得虚伪。 
宽容的人说:“辰薇啊,机会难得,宋老师大力推荐你,你去了就要好好学点东西。” 
不宽容的人说:“谁叫她嘴甜又会做人,每次都把宋老师和师母哄得开开心心的,宋老师偏心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说到学术研究、论文什么的,也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想不通她到Princeton能交流出什么来。” 
宋剑桥现在看到我,时常是横眉冷对,于是谣言的版本又升级了,变成了我过河拆桥,利用完宋剑桥就把他甩了。 
自然,我对此不置一词。 
宋薄引大概也对外面的言论有所耳闻,写了幅字给我,让我挂在书房好好学习,一共只有八个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导师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在群体中太突出了,就会招致周围很多人群起而攻之?所以注意收敛,低调做人,才是正确的处世之道? 
原来自始至终,做个真实的自己都很难,而做人比做出成绩更难。 
第三,维东成功游说了那几个股东,哥哥已返回公司做事。 
由此,维东成了爸爸和老妈眼中的大恩人。 
那三个条件的交易,维东自己不会说,我也不想告诉爸妈。 
于是爸妈一有机会就唠叨着要感谢维东,每每听得我憋闷难受至极。 
倒是哥哥,一再追问我是怎么打动维东的,我抿了嘴笑,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 
哥哥拍拍我的肩,仿佛洞察一切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今的哥哥时常沉默,往日的进取锐气似乎被消磨去大半,可到底,是平安渡过了人生一大难关,我还奢求些什么呢? 
依了我和维东的约定,我在上课之余,会去做他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说到底只是他随意添加的职位,根本没什么正经大事等着我。 
每天,不过是什么泡咖啡整理文件买领带的琐碎杂事,一件接一件,要我一刻不能歇息。 
还好,我照顾了李哲那么久,现在做这些杂事是驾轻就熟,总算没给他找到太多机会挑剔、教训我。 
维东身边,时常会出现些明里暗里“送秋天菠菜”的莺莺燕燕们。 
有时,他会要我去做挡箭牌;有时,又会让我帮他选些女人会喜欢的礼物,等着晚间约会时,送给某位佳人。 
偶尔他心血来潮,要我陪他去吃饭或者打高尔夫球,不能拒绝时,我也不会生气。 
那夜的凌辱,是交易的一部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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