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意摘朵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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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见锋锐的刀口与空气摩擦而产生的细微破风声。
一时间,整个场面混乱开来,三两个家丁已经被另一个玄衣人一刀毙命,见血封喉。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半步,反而因为同伴的死亡更是拼了命地向玄衣人冲去。
席全眼见着要命的刀锋朝自己飞速而来,虽然腹部的疼痛让他不能及时反击,但是跟在时非深身边被残酷战争洗礼过的席全身体却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他将身体放柔向后弯曲,以一个极大且柔韧的弧度使得长刀自上空几寸处扫过,只带去了几丝断发,而后席全将身体夸张地扭向一侧,画出一个利落的圆形,双掌成拳,在玄衣人不及收刀的空档狠命地将铁拳头借以惯性地重击在玄衣人的胸肋上,猛然致使其断了两三根。
这样的疼痛感尽管暂时忍得住,但感知神经的条件反射却会因为这瞬间产生的痛而做出难以控制的动作,玄衣人不得不将身体弯向一侧,腿上的力道加重用来站稳。席全自然不放过这个绝好的时机,他眼疾手快地抓住玄衣人握刀的手,以更大的强迫力迫使长刀刀锋转口,横向了玄衣人自己的脖子。
没有丝毫的犹豫,“噗呲”一声后只见腥红的血液自脖颈动脉处喷放而出,玄衣人轰然倒地,刺眼的红色将小亭前一方干净的青石路染透,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看见这幅场景的柳萱忍不住呕吐起来,随之而来的锦言却捂住了口鼻跑向席全,将手中之物朝席全用力掷去,喊道:“席校尉,刀!”
席全接过飞来的破云刀之后如虎添翼,使了多年的破云刀就像长在席全身上的第三只手,如火纯清的娴熟刀法以破竹之势将正在和护院家丁乱斗的另一个玄衣人从中劈开,红黄的污秽之物洒了一地。
“锦言柳萱,你们立马回将军府通知将军,夫人有难!”席全顾不得爱刀上的污迹,他朝着锦言柳萱两人喊道。
锦言柳萱听罢立马动身从另一边出了别院,澹台管家派了几个护院一路保护。随之带着剩下的护院家丁追着席全飞奔而去的方向也离开了澹台别院。
花不语的脚程不算快,出了别院后只奔了三个巷子便被玄衣人们追上了。在这个深沉的夜里,巷子内寂静无声的状态陡然给花不语的心里添了几笔害怕。
自始至终她都不喜(…提供下载)欢被人掳走的感觉。第一次被掳走遇到了楚东风那个变态,以至于自己的生死自由被剥夺,谁知道第二次会不会有人直接把她的命给抢走了。她不要!还有三个时辰,只要三个时辰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到时非深的身边,可以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受尽他的爱怜……
只要三个时辰而已啊!她不要与他剔透的深蓝眼眸失之交臂啊!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花不语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在这条深长的巷子里蔓延开,回荡着。
“主子想要见夫人一面,请夫人随我等前去。”为首的玄衣人不为花不语的嗓门所动,仍旧一副雷打不动的冰冷模样。
花不语简直是快疯了,又是巷子!她就和巷子这么有缘么!?“我和你们主子有仇么!?”犯得着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追她么!?
“……主子有令,请夫人过府一叙。”为首者明显没想到花不语会这么问,只是微微地楞了一下才如是回答。
真是鸡同鸭讲!花不语定了定已经开始暴走的脾气,她握紧了双拳做出准备随时拼命的样子,向后退了退。手中举世无双的无声在这深暗的巷子里浅浅地透出了光润的玉色,花不语稳下慌乱的眼神,沉着气问道:“你们主子,不是封陌人氏?”
说话的口气虽然带着疑问,但花不语知道她的猜测八成以上是正确的。
果不其然,为首的玄衣人有了一刹那的错愕。从那层黑纱下穿透过来的眼神仿佛不再那么凌厉,然而有些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许的笑意。
笑意?花不语握紧无声的手指有些放松,他们似乎只是想抓她去见某个人,并不会要了她的命。
“看来我猜对了,”花不语挑了挑眉,用语言拖延时间果然是个好法子,“那我继续猜猜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那个紫色眼睛的叫‘满颜’的人,躲在树上时我曾经见过你的眼睛。”
那一次时非深带着她遭到炽灭水的包围时,最后放走的那个玄衣人被风掀起黑纱的时候,她很清楚的看见了,自称满颜的他,有着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
后来她才知道,紫瞳在这个异时空是十分罕见的,四国之中也只有地处东方临海的歆迢国少数一族才有。问过了精明能干的时黎后她大吃一惊,歆迢国内唯一能够拥有紫瞳的人,必然是只有那个发明出炽灭水的隐士一族!
由此推断,花不语面带笑意似在嘲讽地说道:“满颜大侠,隐士一族唯一幸存者,那个没死成的变态楚东风的得力干将!”
场景回放,花不语记得很牢??
“满颜告辞,时将军后会有期,”那人斗笠黑纱轻扬,一闪而过的,是一双与他身份完全不搭却含着笑意的黑紫剪水瞳,目光越过时非深远远的抛向了树上花不语所在的枝桠里,细长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层层绿叶射进花不语的眼里。他语速放慢了一些,悠悠言道,“时将军的那只偷窥小猫儿倒是可爱,主人对猫儿喜爱至极说不定会向将军要了去。”
……
不用怀疑不用疑虑,花不语心中是如此肯定,所以说出的话也没有半分的不自信。那个喜(…提供下载)欢叫她“猫儿”的死变态的手下也叫过她“猫儿”,看来有其主子必有其手下。
称为“满颜”的那个玄衣人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一双眼睛凝着在花不语自信满满的脸上。
花不语自顾地说下去:“楚东风在士水河边与我家将军箭石相搏,可以看出楚东风必定是虢洱国人氏,至于是虢洱国哪里的人,我的猜测是??王都?巨阚,满颜大侠你说我猜的可对?”
满颜身形不动,他身后的七八个玄衣人也没有动作。满颜片刻之后方才凉凉说道:“夫人还是随我等走一趟的好,我等什么都不知晓。”
“猜对了是么?”花不语扬起大大的笑容,想转移话题?抱歉哦她还没有说够。花不语将无声换了一只手竟然放轻松下来说道,“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惊喜,想不想听?”
满颜不动声色只是听着,花不语黑色的眼睛在深暗的巷子里格外的清亮,那折射着月光的瞳子像是一对黑色琥珀,与她手中正散发莹润光泽的无声相得益彰。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包括已经赶来的席全在内。
“楚东风就是挑起这次封陌虢洱之间战争的人,那个人称‘白眼狼’的虢洱国当朝丞相??关启。满颜大侠,我可有说错?”
花不语狡黠的笑意在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肆意蔓延开,无论是眉眼还是唇角,都漾着这种像透了澹台东流的狐狸式笑容,仿佛早已看破了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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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最后一夜【后篇】 '本章字数:377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26 19:55:10。0'
“你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亲口承认了。”花不语注视着满颜的一举一动,但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就开口说着,“虢洱国无缘无故挑起战事,恐怕不是辽默帝和关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
满颜依旧不动,只是他略微地开口,声色凉薄:“你可以自己去见主子,到时便见分晓。”
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是心虚了?花不语思忖着,但是却没有因此停止发问:“按理说,关启没理由不劝阻辽默帝东征,反而亲自领着大军攻打过来,不是很奇(提供下载…)怪么?这样做对虢洱国没有一点好处,那为什么他还如此坚持?”
不等众人思考开口,花不语抢先揭开了谜底,她苦思冥想唯一有可能的答案。
“不是不劝阻,而是,关启根本就是希望封陌国能够将虢洱国打得翻不了身,甚至是吞灭。”
席全不可思议地走近花不语,一张脸写满惊讶的神情,他诧异道:“夫人,这怎么可能呢?关启是一国丞相,他没理由要害自己的国家啊!?”
“关启自称姓楚,那说不定他和虢洱国皇室有莫大的渊源,甚至和辽默帝有着血亲关系。”花不语分析道,“战事一起,若是虢洱胜,那么排除北面的鹿麒东面的歆迢外,它便可雄踞一方利用封陌国的强大实力睥睨天下;若是战败,那么接下来要遭殃的必定是歆迢国。”
“你为何如此肯定?”满颜终于问出了话。
花不语站在那里,因为席全已经到了自己身边,所以她也不觉得有那么害怕,于是继续说道:“鹿麒国早年就与封陌签订了协议,何况居于北面雪灾时常发生,要及时地发动战争不是件易事,因此,我断定,虢洱国其实并不是意在封陌国,而是想借刀杀人除掉远在东方的歆迢国。”
此言一出,除去玄衣人们,其他人无一不吃惊。花不语的大胆猜测已经令他们目瞪口呆了,澹台管家瞪着一双浑厉的眼睛久久凝视着花不语说不出话来。
“主子所说果然不错,你这个女子确实留不得。”满颜的步子动了动,他透过黑纱传来的话显得十分冰冷,一种无形的巨大压迫力致使花不语不禁一颤。
席全感受到一股杀意从满颜的身上逐渐散发出来,他立马将花不语小心地护在身后,破云刀横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准备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虽然我不知道楚东风,也就是关启或者辽默帝为什么要借此来对付歆迢国,但仅为一己私欲,害得虢洱的?城、封陌的?关生灵涂炭,变成两座难以复原的死城,不惜牺牲自己的子民来达成目的,这么做就不觉的卑鄙么!?不觉得会被天下人唾弃么!?”
花不语激动地喊出来,仅因为这一战,牵连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搞得民不聊生!?关那满地坟茔的景象至今仍在花不语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历历在目!
“我倒是完全不觉得呢,猫儿。”
从玄衣人中缓缓步出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漆黑如点墨的眼睛夹杂着无以言表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下那性感的唇瓣略微勾起,只在唇角处隐着丝丝讥讽。他走出来,站在离花不语仅有四步远的地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花不语错愕的神情。
白衣决决,黑瞳如星,眉宇间化不开的英气,花不语看着来人的脸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要不是席全护着她想必她此时已经跌倒在地。
时隔几个月之久,这张脸面她仍是记得那么清楚。
“……狐狸……?”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是狐狸呢!?她的狐狸兄长是绝对不会站在自己敌对的一面的,她的狐狸兄长对她笑起来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在笑容里掺上任何杂质的,她的狐狸兄长脸上永远都带着那种既温润又狡黠的笑容,这些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
那么眼前这个与狐狸眉眼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叫她猫儿的人,只有他了!
“你不是狐狸!你是楚东风!”
楚东风听见花不语的话后,那种笑意愈发地浓重起来。他轻启唇瓣笑道:“猫儿好眼力,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满颜上前站到楚东风身侧,将一直抬起的脑袋毕恭毕敬地垂了下去:“主子,我等办事不力,竟让主子亲自出马。”
楚东风没有将目光挪移开花不语的身上,他只是将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抬,示意满颜站好,然后他说道:“猫儿可是贵客,我当然要亲自来接她,你说是吧,猫儿?”
凝起来的视线直接射进花不语毫无防备的眼睛里,顿时让她感觉到心口上喘不过气,该死的!他是要找她报士水河边的仇了,当时她的那一把沙子几乎害得他命丧时非深的箭下。
“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席全摇了摇花不语的手臂。
花不语这才从楚东风的目光中回过神,她指着楚东风的脸,颤抖地问道:“为什么,你和狐狸这么……这么的相像?”
回答她的不是对面的楚东风,而是花不语身后的人。
“那是因为,他是我的兄长,”声音中那种让人不得抗拒的温柔和花不语记忆中的狡黠语气在这条暗巷里缓缓晕开,像极了一朵在夜晚中盛开的白色睡莲,淡雅至极,“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花不语猛然回头,不料目光却撞进了一抹意想不到的深蓝里,那抹像透了矢车菊蓝宝石的目光从开始的清冷顿时化成春天山涧里的一泓清泉,暖透了花不语的心。
只是愣了几秒,花不语急忙转身,因为她的动作,身下的白裙在黑暗中拉起如雪般的弯月,飘动着的长发就像在白色宣纸上泼洒的墨一般,染进了那抹深蓝的眼里。
“非深。”
紧紧贴近他的胸膛,花不语的眼角湿润了起来。这个怀抱她是多么的依恋,在独眠的夜里,她是多么想要在他温暖的怀里熟睡,她是多么想在清早的时候看着他为他们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她是多么想、多么想……
“非深……非深……”
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贪恋地享受着他的手抚摸她的脑袋时带来的温柔。花不语牢牢地将双手攀附上他宽厚的背部,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合他,不留一丝的缝隙。
时非深垂下深蓝的眼睛,目光黏着在花不语微微颤抖起来的身上,他的一只手护在花不语的背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
“我在。”
只是两个字便可以道尽他们同样的相思之苦,花不语抬起头来,含着泪光的黑瞳望着时非深含着浓浓爱怜的眼,那抹深蓝在夜里像极了月色下的海洋,温情缱绻。
“不语,我来接你回家了。”时非深捧起花不语的脸蛋,手指细致地抹去她挂在眼角的泪珠,说道。
下一秒,时非深温暖的唇印上花不语的眉间,于是那种幸福到极致的笑容在花不语的脸上逐渐绽开,她笑弯了眼睛,细细的缝中黑瞳闪耀起来,像一块